第40章 谁的命更硬
当然,如果有“岐黄”這样的治疗玄相,则更加快捷,半天時間,就可痊愈。
但是這些情况都是建立在枪伤只打中了普通部位而言,如果打中了重要器官,如心脏、大脑等,则治疗起来会麻烦很多,甚至耽误的時間稍长,连救都救不回来。
因为重要器官修复起来比肌肉、骨骼這些难度大了太多,裡面的神经、血管错综复杂,数量极多,即便是“岐黄”這样神奇的玄相,治愈起来也难度极大。
朝英岗上,白少平能用三段的“岐黄”辅以紫楠玉泉水,治好竹月桐的胸口贯穿伤,一是因为沒有损坏心脏。
二是因为竹月桐当时受伤的時間很短,几乎受伤的同时,马上就开始医治,所有的伤,都是越早治疗,效果越好。
三是因为竹月桐本身体相六段,身体恢复速度已然不同常人。
但朱晗现在要对着太阳穴开枪,万一中了,就是直接脑袋开花!
這其中的凶险,可不是闹着玩的!
孙婉婧再也坐不住,起身对着白少平道:“平,這太危险了,我来吧?怎么說我也是六段。”
“拉倒吧,你六段又不是增强的身体素质,而是嗅觉,比我也强不到哪去,万一我赌输了,只有你才能救我,明白嗎?”
說完這话,白少平眼神灼灼,目光如炬的盯着孙婉婧。
孙婉婧的眼睛,秋水明眸,双瞳剪水,此刻已微微泛着泪光。
竹月桐也同样站了出来,,向前一步,语气强硬的道:“白少平,這是我父亲的事,沒理由让你冒這個险,要来也是我来,我也是六段。”
但是朱晗却出声阻止道:“诶,竹小姐,赌博规矩,上過场的人,可不能赌第二次,否则我让阿万连比三把擒拿,你能赢几次?”
竹月桐沒再理会朱晗,拉着白少平的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走,不赌了!”
为了救父亲的病,她可以因为一個进门的机会,切掉自己的小拇指。
也可以为了赢,拧断自己的四肢。
甚至可以对非法持有枪械的罪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知道,她可是那個嫉恶如仇的竹月桐啊!
但是如果要搭上别人的性命,那么她做不到。
白少平却甩开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转過身,无奈的笑道:“别那么冲动啊,你這样搞得好像我输定了一样。”
孙婉婧也将竹月桐拉了回来,竹月桐依旧不情愿,急切的道:“婧姐,你别拦着我!”
“你听我說,月桐,我在這,不会让他有事的。”
坚定的语气,让竹月桐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婧姐,你真有把握嗎?”
孙婉婧微笑道:“当然,如果是朱社长输了,我也会第一時間尽力抢救的。”
朱晗也同样微笑点头示意,他当然知道孙婉婧這不是在关心他,而是咒他输。
而竹月桐问的是,假设白少平真的输了,对着自己头开了一枪,孙婉婧有沒有把握能救活他。
听到孙婉婧肯定的回答,竹月桐才稍稍平静了下来。
但竹月桐不知道的是,孙婉婧的手心已经出汗了。
手心出汗是心虚的表现,其实她心裡也沒有底,大脑是人体最复杂的部位,岐黄能否治愈,她也不好說,心中只能默默安慰自己。
如果是开枪的一瞬间,立马全力催动“岐黄”医治,应该可以的吧……不行就再加上仁针,总之不能让平出事!
“還有問題嗎?沒有的话,那就开始吧!”
朱晗催促的话语从旁边传来。
白少平走到朱晗对面,隔着一個麻将桌,相对而立,桌上摆着刚刚开過一枪的左轮。
“开始吧,朱社长。”
“行,我是主,你是客,那我就先来了。”
說完,将左轮的转轮再一拨,然后停住。
這也是摘赌的好处,因为如果可以使用体相的话,凭借手部力量的精确度,旋转弹仓的时候完全可以控制到装子弹的那個弹巢正对枪管,但现在喝了遏灵散,两人都是白丁,就肯定做不到那样精确了。
朱晗将左轮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微笑看着白少平,扣动扳机。
咔!
空了,弹仓转到了下一格。
整個开枪的過程,白少平注意到朱晗连脸上的表情沒有丝毫变化。
心中暗想:不愧是老杆呀,這样的赌局面前,心态竟然一点都沒有影响,连气场都沒有乱過哪怕一下。
他们這些年轻人,還是嫩了些。
“运气似乎不错,到你了,白老弟。”
說完将左轮递到白少平面前,白少平接過左轮,对着自己的太阳穴。
身后的孙婉婧更是死死抓住了竹月桐的手,西楼则是偏過头,不敢看,但又忍不住,悄悄眯着一只眼偷偷看。
白少平有一丝害怕,這种害怕完全是出于一個正常人类对于自己生命的畏惧。
妈的,我還沒结婚,我的甜品店……犹豫的十几秒裡,白少平想了很多。
屏息凝神片刻,白少平终于還是扣动了扳机。
咔!
還是空枪!
呼!白少平和后面三人都长吁一口气。
随后白少平微笑道:“朱社长,好像运气好的不止你一個。”
說完将左轮手枪又递了回去。
朱晗接過手枪赞赏道:“有胆识!”
咔!
刚說完,话音刚落,朱晗竟然就直接把枪开了!
出手之果断,让白少平都沒反应過来,心裡都跟着抖了一下!
卧槽!真他么的狠!
有些事情,還沒来得及高兴就要结束了。
自己刚刚做了那么久的思想斗争才开的枪,這下倒好,還沒开心呢,又要开始痛苦了。
這也是朱晗玩轮盘赌的经验,首先气势上就压倒对方,你刚开完枪,不给你喘息调整心态的机会,立马又将压力给到你,心理脆弱点的,恐怕第二枪就不敢开了。
白少平无奈,只能又接過来,這已经是第四枪了,越到后面其实越紧张,因为代表中弹的几率越来越高。
举起左轮,对着太阳穴,然后又是一段十几秒的思想斗争。
妈的,我還沒结婚,我的甜品店……沒事沒事,有净在,有净在……岐黄无敌……
身后的西楼张开小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但是依然還是好奇的从指缝中在偷看。
孙婉婧依然紧握着竹月桐的手,身体微微前倾,时刻准备着听到枪响之后冲上去催动岐黄。
但是孙婉婧沒发现,一旁的竹月桐,看向白少平的眼裡已尽是感动与柔情。
咔!
還是空枪!
西楼兴奋的跳了起来!
孙婉婧和竹月桐也是相视一笑,松了一口气。
白少平的呼吸有些乱了,但好在這第四枪依然是空枪,那么接下来這一枪就至关重要,如果朱晗中枪,那白少平赢。
如果朱晗還是开了空枪,那就意味着白少平输了。
而且,即便第五枪是空枪,白少平這第六枪也還是要开的!!!
白少平将手枪递了過去,朱晗接過来,這次沒有急着开枪,而是握在手中,垂于身侧,抬头对着白少平笑了笑。
“白老弟精通阳元之术,不知道有沒有帮我和你自己看看,今天咱俩谁有血光之灾?”
白少平也笑笑,道:“朱社长說笑了,道门之人有三不算,不算同行,不算自己,不算死人,而朱社长段位太高,命太贵,我才疏学浅,实在算不动。不過倒是有一句话送给朱社长,命都是越算越薄的,与其算命,不如拼命。”
“哈哈哈哈哈,好一句与其算命,不如拼命!不管今天结果如何,白老弟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
說完,朱晗抬手对着自己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沉默……
预想中的枪声并沒有出现!
朱晗冷笑了一声,看着白少平。
咔!
還是空枪!!!
身后的竹月桐和孙婉婧脸上都露出了悲痛决绝的神情。
這意味着,他们输了,不仅借不到天青石,白少平還要在明知有子弹的情况下,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开枪,在某种程度上,這和自杀其实沒有区别。
西楼则半個身子瘫在了地上,嘴巴撅起,十分委屈,眼睛裡也泛出了泪光。
白少平心裡多少有点不爽。
艹!真他么是最后一枪?這么倒霉?這朱晗的命真他么的硬!
白少平转過身对着竹月桐三人,淡定的說道:“瞧瞧你们,不至于吧,未知的才恐惧,现在既然知道结果,反倒轻松了,待会還要抢救我呢,打起精神好吧?”
西楼這一边抽泣着一边道:“呜……平哥你拉倒吧……你腿都抖成什么样了……”
果然,白少平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但该来的总是要来,转回头,对着朱晗苦笑道:“可以不对着太阳穴,对着眉心嗎?听說对着太阳穴开,眼球会爆出来,死相不好看。”
朱晗将左轮递给白少平,笑道:“随你。”
說完话后,便坐到了后面的沙发上,点了根烟,翘着二郎腿,多少有点凡尔赛。
孙婉婧手中已拿好丹药,而竹月桐也早已拿出了一瓶紫楠玉泉水,西楼则已经憋不住眼泪,害怕的开始啜泣。
白少平接過左轮,双手持枪,将枪口对准自己的眉心,咽了一口口水。
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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