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值一個亿
一声枪响,在房间内响起。
但预想中脑浆四溢,鲜血迸出的画面并沒有发生。
白少平只感觉自己心跳漏跳了一拍!
然后将左轮手枪缓缓拿到眼前,发现枪管冒烟,明显是开過枪了。
身后的竹月桐三人也是一脸懵。
什么情况?
“哈哈哈哈哈哈,白老弟,厉害厉害。”
朱晗鼓着掌走了過来,从白少平手中接過左轮手枪。
同时伸出右手,呈握手状,放在白少平的身前。
白少平刚缓過劲来,赶忙也伸出右手,和朱晗握了握手。
握手时,朱晗眼底深处闪過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转瞬即逝,恢复了正常,沒有任何人发现。
“两颗子弹,第一颗是真的,第二颗是空包弹,只有响,不会真的射击。”
朱晗一边說着,一边将左轮的弹仓打开,将子弹倒了出来。
白少平喘着粗气,道:“呼……朱社长,這是玩的哪一出?”
“白老弟,我們幺九社能成为巴渝最大的潜灵者组织,全仗朋友们的支持和信任,只要是讲规矩,重情义的人,我朱晗都十分乐意结交。
今天白老弟你们几個的表现,的确让我和老肖都十分认可,不過天青石对我,对整個幺九社而言的确太過重要,這才要玩的狠一点,否则堵不住手底下人的口。
真的以命相搏,這不是我們幺九社交朋友的方式,所以才用了一個虚招,希望白老弟,還有竹小姐、孙小姐不要见怪,噢,還有這位弟娃儿,不要怪叔叔啊,哈哈哈哈。”
白少平松了一口气,道:“朱社长可真是把我吓了一跳,那這样說,算我們赢了?”
“当然,你能开出那最后一枪,就已经赢了。”
朱晗将左轮手枪收了起来,然后从脖子取下了一块微微泛蓝的小石头,放在了手心。
“白老弟,拿去吧。”
白少平双手接過朱晗手中的天青石,感激的道:“多谢。”
這声感谢,是真心的。
随后将天青石给到孙婉婧,孙婉婧也从兜裡,拿出了一小瓶药丸,递给了朱晗。
“朱社长,天青石我們不会借太久,最多半個月,瓶中是我调制的二十粒静心丸,這段沒有天青石的時間,每天一粒,可以大大减少癔症发作的几率。”
“那我也不客气了,老肖,你拿着。”
肖林生接過静心丸,微笑道:“多谢孙小姐。”
接着孙婉婧将天青石收进自己的口袋中,道:“朱社长,這天青石如此贵重,還是立個借据吧?十五天内,定当归還。”
朱晗连忙摆手,道:“哎哎哎,不必不必,都是朋友,沒有那些有的沒的。”
孙婉婧也一愣,但也沒矫情,也是柔声道:“那就谢谢朱社长了。”
朱晗大笑道:“也差不多到饭点,留下来吃個便饭,老肖,去安排一下。”
孙婉婧赶忙道:“不用客气了,朱社长,月桐父亲的病已经拖了很久,越早治疗越好,有空我再带月桐来当面致谢。”
“行,那我就不勉强了,還有什么需要我們帮忙的,尽管开口。”
孙婉婧带着西楼点头示意,便朝着出口走去了。
竹月桐跟在身后,经過朱晗身边时,停下脚步,微微躬身,道:“多谢了,朱社长。”
朱晗也微笑回应:“不客气,竹小姐,白老弟這样的朋友,可不多见,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呀,哈哈哈哈哈。”
听到朱晗的打趣,竹月桐脸上微微一红,低声道:“朱社长說笑了,我和白少平只是普通朋友,先告辞了。”
說完便走出了门口,最后走的是白少平,朱晗对着他使了使眼色,瞟了一眼竹月桐,道:“可以啊,白老弟,有戏。”
白少皮苦笑道:“朱社长别闹了,您又不是不知道那是谁的孙女。”
“都是朋友,還那么见外?”
白少平愣了一会,才反应過来,大笑道:“哈哈哈哈,好,朱大哥,以后有空,一定再来跟你好好赌两把。”
說完也在朱晗和肖林生的目送下,离开了办公室。
……
白少平一行人走后,朱晗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皱眉思考着什么,拿着孙婉婧给的静心丸药瓶在手上抛起又接住。
朱越坐在他对面,靠着椅背,低着头,沒有說话。
肖林生走到他身侧,躬身道:“社长英明。”
朱晗微微一挑眉,笑道:“也多亏了你。”
朱越一头雾水,有些不悦的道:“哥,你怎么真就把天青石借出去了?你手上這药丸真能管用?”
想起朱晗癔症时的恐怖模样,朱越心裡都一阵寒意。
“老肖,你說吧,给這小子上上课。”
“是,社长。”随后转過头对着朱越說道:“小越,你该庆幸,社长這次做了一個非常正确的决定,否则我們幺九社就麻烦了。”
朱越脸色微变,道:“這么严重?因为竹家?”
肖林生摇摇头,道:“不,因为那位白先生。”
“他?”朱越回想了一下那個人的模样,有些不信的道:“他有什么了不起的?”
朱晗這时插嘴,有些不屑的看着朱越道:“换成是你,你敢开那最后一枪?”
朱越一时语塞,但還是硬着头皮大声道:“有什么不敢?我要开那一枪,绝不会像他一样,出来之后還害怕的双腿发抖!”
白少平一行人出去时自然又碰到了朱越,打過招呼后再离开的。
“你错了,白先生根本就不怕,他早就知道那是空包弹。”
肖林生一句话,让朱越愣住了,不服气的道:“不,我不信!”
“我催动法相观察過他,他当时的呼吸凌乱和害怕,都是装的,是他刻意弄乱自己的呼吸,社长为了确定這一点,在他开完枪之后就和他握了手,如果我沒猜错,他的手心一定沒有出汗。
一個人如果真的害怕紧张到那种程度,不可能手心還是干的,這是一個人正常的生理反应,更何况那时候他還喝了遏灵散,我說的对嗎,社长?”
朱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不愧是你,老肖,還是逃不過你的眼睛。”
朱越听到后,低头沉思了一会,道:“可是這也顶多证明這白少平心性不错,再怎么样也就是個三段,能威胁到我們整個幺九社?”
肖林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唉,你呀,還是看事情太表面,我问你,第二场安蕾为什么会输?”
“不是因为那個小鬼的玄相嗎?才一段,估计也就是类似浮霄一类的东西。”
“除了浮霄,還有什么玄相能在看不见物体的情况,隔空移物?就算真的是那個叫西楼的小孩玄相很特殊,他才一段,移动骰子的时候,安蕾会听不出来?”
肖林生這番话,让朱越陷入了沉思。
“难道是那個白少平?艹!敢在我們幺九社出老千!我去逮他回来!”
“你有证据?”朱晗一句话直接将朱越摁在了椅子上。“老肖,拿给他看。”
肖林生将手机拿出来,打开了一個文件,递到朱越面前。
接着道:“在第一把阿万输掉之后,我便觉得這白少平不简单,区区三段,却能在社长和我两個人的谈判中,有條不紊,找到契机,让借天青石从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所以我找‘红台’买了這份白少平的档案,发到了社长的手机上,社长看完,才临时决定将第三把改成空包弹的轮盘赌,本来第三把应该是我去和他们赌纸牌,你看完后,告诉我,社长为什么要這样做。”
朱越听到红台两個字,有些吃惊的道:“红台?那個潜灵界最大的地下情报组织?”
肖林生点点头:“是。”
朱越认真的拿起白少平的档案看了起来,十分仔细,似乎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细节。
朱越的表情也随着看档案变得越来越精彩,时而震惊的瞪大双眼,时而阴沉着脸皱眉思考。
数分钟后,朱越放下手机,轻叹了口气。
“這白少平,果真不一般……”
肖林生也缓缓坐下,看着朱越,有些期待的道:“說說吧,哪裡不一般,社长为什么要临时改主意?”
“白少平双口带钩,三年前入了竹狱,入狱前是六段,因为被竹家‘寂域’压制才掉到了三段,也就是說如果他不是因为這三年的空窗期,甚至有可能冲击七段,但是他的年纪甚至比我還要小四岁,除了那些至灵者的门生或者后代,真沒几個人能有這种天赋,這是其一。
其二,竹家世代嫉恶如仇,但是竹月桐却和白少平這种曾经蹲過竹狱的人成为朋友,甚至有点暧昧,這太不正常,而且竹月桐作为山主唯一的孙女,她和白少平的关系,山主肯定知道,這就說明山主默许了這种情况,换句话說,山主也认可白少平這個人。
能够有這种天赋和心性,蹲過竹狱還能获得山主认可的人,绝非一般,所以大哥有些投鼠忌器,才把第三把改成轮盘赌,加上大哥一直想招揽孙婉婧都被她拒绝,索性就将天青石借给他们,不仅结交了白少平和孙婉婧,還让竹盖山欠了我們一個人情,一石二鸟,肖叔說潜灵界将乱,多個朋友总好過多個敌人。”
肖林生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朱晗,朱晗也投去一個欣慰的眼神。
“很好,能想到這种地步,很不错了,可惜……還不够好。”
朱越微惊,似乎沒想到自己還漏了些什么,低声道:“還請肖叔指点。”
“白少平的玄相是什么?”
“這档案上沒写,不過他不是個道士嗎?還帮我們解决了赌场的风水問題,道士的玄相,不就是‘阳元’?還能是什么?”
“道士能隔空移物?還是你看到他在骰子上贴了個符?”
朱越想了想,是有些奇怪,不解的道:“的确,孙婉婧和竹月桐的玄相都确定无疑,那個小孩也就一段,如果是他动了骰子,肯定逃不過安蕾的耳朵,想来想去也只有那個白少平,可是,他凭什么啊?”
肖林生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說道:“我买白少平的档案,‘红台’的开价是两百万。”
“這么贵!”朱越吃了一惊。
“但和天青石還有竹盖山的一個人情比起来,两百万就不算什么了,我拿到档案时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上面不写白少平的玄相,于是追问‘红台’要白少平详细的玄相介绍,结果‘红台’說要买白少平的玄相,两百万不够,要加价,你猜猜‘红台’那边要多少?”
朱越摇了摇头。
朱晗也侧目過来,表示有些好奇,他只是看出了白少平的不简单,但和红台交涉的事情,都是肖林生在做,他也完全信任肖林生,所以很少過问。
肖林生表情神秘的伸出了食指,放在身前,比划出了一個“一”字。
朱越疑惑道:“一千万!?”
肖林生摇头,道:“是一個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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