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雨后的彩虹
我摇了摇头。
刘芳菲有些惊讶,捏着下巴推理。
“我懂了,你想拿這些照片去威胁我爸,但這一招不会太好使。他经常在外面勾搭女人,脸皮厚着呢!”
我不由笑了,觉得刘芳菲单纯可爱。
听起来,她似乎对這個父亲也沒多少好感。
“那個女人是我后妈,我只想拿這些照片让她收敛下。另外,别再总是欺负我。”我坦言道。
“這样啊!”
刘芳菲点点头,又问:“刚才你說,我爸要报警,你怎么得罪了他?你别误会,我可沒把這些照片交给他。”
我相信刘芳菲的话。
如果她将這些照片,提前交给了刘子文,我一定很难从珠宝店脱身。
“我在你爸的珠宝店当了两天保安,刚被他开除了。他诬陷我,偷了他两万块钱,扬言要去报警。”
我不隐瞒地說出实情,心裡依然觉得憋闷,不由叹了口气。
“我爸就是個奸诈小人,超级大浑蛋,他能干出這种事。”刘芳菲生气地骂道。
“你跟你爸的关系不好嗎?”我大胆地问道。
“我最恨的人就是他,天天盼着他這样的垃圾败类,能在路上被车撞死,或者得十几种癌症。”
刘芳菲的小脸涨红,小拳头也握出骇人的白色。
外面下着雨,也沒人进来。
刘芳菲讲,父母十多年前就离婚了。
刘子文提前转移了财产,她跟母亲等于净身出户,只有位于郊区的一处小房子。
這個照相馆是刘芳菲舅舅开的,她高考失败后,就来這裡帮工。
刘子文很有钱,沒有再婚,到处寻欢作乐,寻花问柳。
据說,早有了私生子。
对刘芳菲這個女儿非常嫌弃,不管不顾。
就连抚养费都一直拖欠不给。
生性懦弱胆小的母亲,只能忍气吞声,终日以泪洗面。
刘芳菲去珠宝店闹過,被刘子文无情地扇了几巴掌撵出来,一丝脸面不留,一分钱也沒给。
這样的父亲,给畜生禽兽也沒什么两样。
刘芳菲很可怜。
相比之下,我爸倒是比刘子文强了不少。
我也跟刘芳菲坦露心声,介绍了家裡的情况。
我原本幸福的四口之家,被徐丽给搅散了。
這几年,我一直生活在后妈的阴影裡,总想着能够摆脱。
雨停了!
一道彩虹横跨天宇,非常壮观。
刘芳菲将我送出照相馆,還轻轻拥抱了我。
“周岩,祝你成功,希望我們都能挣脱束缚,找到真正的自我。”
我使劲点头,报以友善的微笑。
“谢谢你,你也要快乐!”
“我一直很快乐啊,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忧郁,也不要愤慨,心儿永远向着未来。”刘芳菲鼓笑着鼓励。
我注视着刘芳菲,她长得不算漂亮,脸上還有几個小雀斑。
但周身却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尤其是笑容,非常感染人。
我挥手告别她,向着家中返回。
雨后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
還有一种暖流在心头徜徉着,久久不散,来自于素昧平生的刘芳菲。
回到家裡。
徐丽正坐在沙发上,也沒开电视,脸色阴沉着,像是一直在等着我。
“小岩,你怎么能這样?”徐丽哼声。
“我怎么了?”
我平静地看着徐丽,她真是個演戏的高手,正投入在角色中。
“好不容易给你找了一份工作,你沒干两天,竟然就偷钱,我跟你爸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徐丽愤愤然。
我唇角勾笑,故意问道:“刘子文跟你說的?”
“对,他非常生气,一直說要报警。为了你,我說尽了好话,从来沒這么低声下气。”
“那是诬陷,我才沒拿他的臭钱。”
我声音也大了,依旧平静。
徐丽两道眉拧出一道深深的沟壑,诧异地打量着向来懦弱的我,随后轻蔑哼了一声。
“說這些沒用,你进了他的办公室,无论如何,都洗脱不了嫌疑。”
见我不說话,徐丽又继续威胁。
“真把你带到派出所,一顿打,什么都招了。到时候,不仅赔钱,還得坐牢。”
“可我沒钱,那怎么办?”我摊摊手。
“我不知道你把钱藏哪裡去了,估计凭你的德行,也会死赖账到底。我刚跟刘总說好了,明天你继续去上班,免費打工两年,用工资去抵债吧。”
徐丽给出的解决方案,让我无比震惊。
他们這种做法,就是吃定了我,等于给我套上了枷锁。
“不可能,我還要回校复读呢!”
“复读個屁!”
徐丽直接爆了粗口,“就你這样的品行,即便考上了大学,也是社会上的人渣败类,白白浪费家裡的钱。”
徐丽原形毕露。
她从未打算让我复读,只想把我一脚踢出家门,继续暗无天日的生活。
该跟她摊牌了!
我咬了咬牙,說道:“我不会再去珠宝店,但我相信,你能帮我摆平刘子文。”
“你做梦吧!”
徐丽哼笑,对此不屑一顾。
“自己看吧!”
我从兜裡掏出相片袋,扔在沙发上,转身上楼。
在楼梯拐角处,我瞥见徐丽目瞪口呆地注视着那些照片,嘴巴大张着,像是一尊石化的雕像。
那一刻,我从未有過的心情舒畅!
回到房间沒多久,徐丽就冲了进来,愤怒地喊着。
“谁给你的胆子,竟然跟踪偷拍我?這是犯法的!”
“我才不在乎犯法,都是你逼的。”
我满不在乎地威胁她。“等我把這些照片,都交给我爸,你就完了!”
“只有几张看似亲密的照片,你以为你爸会信?”徐丽狞笑。
“那就试试。”
“我,真想弄死你!”徐丽大吼。
“来啊!”
我使劲挺着胸脯,豁出去了。
“你自己犯贱,花着我爸的钱,却背夫偷情,有什么理由嚣张?”
徐丽沉默着,面如死灰。
“徐丽,你真以为我傻?郑娟诬陷我对她猥亵,就是你背后指使的,刘子文诬陷我偷钱,也是你跟他合伙设套。你還给我下泻药,干擾高考,你总是暗地裡怂恿我爸打我,让我們的关系越来越差,像是仇人。”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次次害我?”
“我一忍再忍,你却沒完沒了。难道說,你非要整死我才肯罢休?”
“我們之间,到底有多深的仇恨?”
……
我多年的积郁,在這一刻全面爆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