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宫斗文渣月光15
娇娇面色古怪的看着小丫鬟手中的琉璃瓶,想了想,伸手夺了過来。
“心头血,那他死了沒有?”她转动着琉璃瓶欣赏裡面的鲜红,晶莹剔透的红,還别說,看起来怪漂亮的。
小丫鬟:“……”
小丫鬟不高兴的抿了抿唇:“大人自然還活着。但取血对他的消耗太大了。他不仅要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甚至,为了王妃您的身体。大人還打算强撑着身子再为您取一次血。”
說到這裡,她祈求的看着娇娇:“娘娘,您手中琉璃瓶中的鲜血实际上应该是够用的。所以,您能不能告诉大人,让他别再犯傻了。再取一次血,他真的会死的。”
娇娇:“……”
“你不過是個奴婢,還是被派出来安插到裕王府的奴婢。生死都不在张迁身上,可你看起来却仿佛对他很是关心,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她声音很轻,“我是大人救下来的。不止我,還有很多人都是大人救下来了。来裕王府也是我自愿的,我知道大人对您放不下,所以我想帮大人看着您。”
“真可笑。”娇娇轻蔑的看着她,“你一個奴婢倒是为主子操了不少的心,但可惜,你遇到的是我這样狼心狗肺的女人。”說完,娇娇就叫人将她拖了下去。
至于拖下去人会怎么处置,那就是跟在自己身边之人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而张迁想要再次取血,既然他觉得有必要,那就必然是有必要的。
身为病人,又怎么能不听医嘱呢?
至于医者本人会不会因为這個而死,那又关她什么事情呢?
她自己活了不就行了。
之后几天,娇娇身体肉眼可见的更加健康了起来。甚至是因为這场祛毒行为,她小时候在训练之时受到的暗伤仿佛都好了很多。
她感觉到自己身体从未有過的健康,那是一种久违的轻松。
第十五天的时候,百裡昭来陪她时带上了一堆奏折。
“为什么带這些东西?”娇娇随手翻了翻。
百裡昭面上一本正经,但娇娇還是能从他眼神中找出他的情绪,那是一种求表扬的样子。
“咳!這些啊!都是最近的一些事情,不是什么重要东西,所以就带過来边陪你边处理。”說到這裡,他将娇娇拥进怀中,态度自然的翻开了最上面的奏折。
娇娇定睛看去。
上面写的果然是有关前朝遗族的事情。
一行行的全部都是自己所知的地点,一個数字就是一條生命。上面的记载基本囊括了前朝遗族应有的人数。
娇娇有点诧异,但内心深处却是冲天的愉悦。
她沒想到百裡昭动作竟然那么快,說动手就动手,不過半個月的時間,竟然将他们经营已久的势力拔除的七七八八了。
不過……
【数量上倒是不差什么,但……为何沒有顾溢之的消息。】
顾溢之?百裡昭神色一顿。
【顾溢之是前朝遗族封的太子,想来应该是被保护着逃了出去。可惜了,沒有被找到。】
太子,一群苟延残喘的丧家之犬也敢封太子!百裡昭神色一厉。
但虽然如此,娇娇明显還是对百裡昭的态度更加亲近了起来。
甚至,她今天還破天荒的将百裡昭留了下来。
百裡昭浑身滚烫,喉结滚动,他看着勾住自己腰带的小手,声音暗哑:“娇娇,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自然是知道的。”娇娇声音软软的,“你陪了我這么多天,对我的心意我全都看在眼中,心中也是感激的。之前排斥你,不想同你好。一方面是生你气,一方面也是我身体的原因。可是现在,我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你又对我這么好,我也沒什么好继续犹豫的了。”
她仰起脑袋,神情仿佛献祭:“百裡昭,今天晚上留下来好不好?”
百裡昭定定的看着娇娇不說话,良久,他终于道:“好!”
他怜惜的捧着娇娇小脑袋,在吻下去之前又道:“明日,你去护国寺祈福吧!裡面我都安排好了,会有神迹配合你明日的行动,明日之后,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昭告天下娶你当我的皇后了。”
“嗯!”娇娇点了点头,软软的靠在了百裡昭怀中。
一夜旖旎。
第二天醒来之时,百裡昭亲自将娇娇抱进怀中帮她穿衣服。就像以前她们還相好时一样。
娇娇靠在他肩头,也自觉的享受了他的服侍。
“今日去护国寺的时候,随行人员的负责人裡面有张迁……”
娇娇昏沉的脑袋一清,她抬头看着百裡昭,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這個时候突然又提起了张迁。
百裡昭舌尖顶了顶上颚,“那张迁是個人才,這次的神迹就是他带头安排下去的。所以我才会让他带队。”他解释道。
“哦!”娇娇反应平平,又将头埋进了他的肩头。
百裡昭无奈,他一下一下顺着娇娇的长发:“既然是展示神迹,自然不可能短短一天就完成的。因此,你在护国寺最少也要待上三天。這三天我不方便去裡面找你。你……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去找张迁。”
“知道了。”他啰哩巴嗦的交代一堆,娇娇就沒往心裡去。
百裡昭叹息。
昨日两人才再次欢好重温旧梦,他真的不想同她分开。可此时的暂时分离是为了日后的相守,這样一想,他就又能够忍受了。
只是眼前這個小沒良心的仿佛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這样想着,百裡昭低头,轻轻捏住娇娇下巴,又缠绵的同娇娇交换了一個绵长的亲吻。
素了三年再次碰到她,他真是怎么索求都不够。真是恨不得直接将她吞进肚子裡,或者直接变小随身带着算了。
收拾好之后,娇娇就跟着百裡昭安排的人出发了。
护国寺在京郊,是大夏建国之时建造的皇家寺庙,歷史悠久且地位非凡。
至少就娇娇知道的,裡面都是一群顽固不化的和尚,真不知道百裡昭是怎么說服這群秃驴帮他撒谎的?
想着,娇娇撩开了帘子,却正好对上了队伍裡张迁的目光。
看清张迁情况的刹那,娇娇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无它,因为此时的张迁真的太虚弱的。他面色惨白,身影消瘦,骑在马上时,仿佛都坐不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下一刻就会从马上跌下去,然后直接跌断了自己的脖子。
更何况娇娇是见過张迁健康时的样子的,对比就更加明显了。
中途休息的时候,张迁打马来到了娇娇车架前。
“张大人這是怎么了?”娇娇定定的看着他。
张迁却沒有回答娇娇,他同娇娇对视,良久才捂着嘴咳了一声道:“也沒什么,看到王妃娘娘如今這么健康,我也就放心了。”說完他就想离开。
但娇娇又叫住了他:“那瓶……血用完了。但日后我身体裡的毒素再反复怎么办?你是不是要再给我一瓶备用?”
张迁:“……”
看着张迁虚弱的样子,娇娇难得的生出了一丝心虚。
她压低了声音:“我就是怕嘛!之前毒素发作的时候太疼了。”娇娇杏眼晶莹,裡面仿佛有泪花闪烁。
张迁无奈叹息,他摩挲了一下袖中的瓶子,然后默默递给了娇娇。
那就是那小丫鬟口中第二次取出来的心头血。
第一瓶心头血可以保证娇娇祛除毒素,而第二瓶,则可以保证娇娇百毒不侵。
所以哪怕第二瓶其实不是必要的,他却還是坚持取了。
就像娇娇刚才說的,那毒素发作起来是很痛苦的。不仅娇娇之前所中的毒素,這天下能要人命的毒发作起来都很痛苦。
而這种痛苦,娇娇受一次就够了,他舍不得让她再经受第二次。
“张迁,你真好。”接過瓶子,娇娇对他嫣然一笑。
失去两次心头血,张迁生命力透支的厉害。现在将百裡昭交代下来的事情处理好就已经是勉强了,因此他沒有再撩拨娇娇,他对娇娇点了点头,又退回了君臣之位。
娇娇也沒在意他冷淡的态度。
队伍中,刘三身着侍卫服从身后扶住了张迁:“大人,您還撑得住嗎?”
“我沒事。”张迁摇头,“检查好随行人员,不要出差错。”
“是!”刘三点头。
离开去查验随行人员时,刘三皱眉再次看了张迁一眼。
他不明白为何大人能为了裕王妃付出那么多呢?命都差点搭上,可看那裕王妃的样子,显然也沒有将大人的心意放在心中。
他真的不明白這样做值得嗎?
护国寺的客院,顾溢之和百裡瑾此时就藏在這裡。
在配合百裡昭清除那些前朝遗族时,哪怕百裡瑾再小心,還是差点暴露了他的存在。正如百裡昭了解他,他也了解百裡昭。
百裡昭可以给他死后哀荣,却绝对不会允许他二次复活。
正好顾溢之身边的人也死的差不多了,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两人决定来京城。
一是避祸,二就是……娇娇。
百裡瑾现在還沒想好要怎么面对娇娇,他知道娇娇之前想要杀他。可就像顾溢之說的那样,娇娇也只是受人蒙骗,想要活着罢了。
再說他也沒死,又怎么忍心继续怪罪她呢?
可問題也正好出在了這裡。
他死后势力重新洗牌,他的人被娇娇接手。而现在他若是复活,娇娇又该怎么继续拿捏那群人呢?
再三思量下,他决定按兵不动,先来京城探探虚实。
若是可以的话,再顺便见见娇娇。
鬼门关走了一趟,他只觉得仿佛同她相隔了一辈子,他真的太想她了。
顾溢之是個药罐子,一路走来百裡瑾其实想過要不要直接弄死他。但想到他到底救過他,甚至偶尔时,還可以从他口中听到娇娇過去的故事。所以百裡瑾還是留下了顾溢之的命。
可惜药罐子不好照顾,光是喝药就让百裡瑾每日生出好几次后悔之心了。
将今天的药汤煎好之后,百裡瑾正打算回房,突然被从不远处跑来的小沙弥拦住了。
“小师傅可是有什么吩咐?”百裡瑾疑惑的看着小沙弥。
小沙弥点了点头:“寺裡来了一群贵人,好像是什么王妃娘娘,师傅让我吩咐你们,這几日最好不要出来闲逛。以免冲撞了贵人,若是被责罚的话,寺裡也是保不住你们的。”
王妃娘娘!百裡瑾呼吸一重。
在這京都,能被称之为王妃娘娘的,除了娇娇又能有谁呢?
他压抑着自己心头的激动,装作一副好奇的样子问小沙弥:“小师傅可知王妃娘娘来寺中是为了什么?”
小沙弥摇头:“這我哪裡能知道呢!我只知道不管是师傅师兄還是方丈都对這件事情很重视,所以想来应该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哦!這样啊!”百裡瑾将手中的药碗放在了一旁的托盘上,离开之前又对小沙弥道,“那小师傅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我会听小师傅的话,不会出来乱逛冲撞了贵人的。”
小沙弥冲他点了点头又去通知其他人了。
回到客院房间时,顾溢之已经等候多时了。
对上端着药碗不耐烦的百裡瑾,顾溢之唇角微动:“对不起,又麻烦你了。”
百裡瑾烦躁的将药碗放在了他面前:“我既然决定不杀你,那就代表我暂时不想看到你死在我面前。”
顾溢之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压下口中的苦涩之后,顾溢之看着百裡瑾:“是不是遇到什么問題了?你整個人仿佛很烦躁。”
百裡瑾并不惊讶于他的看出,因为他就沒有做掩饰。
他坐下来之后盯着自己掌心的纹路,良久,他才道:“娇娇来了!”
“什么?”百裡瑾冷不丁說出的四個字,顾溢之一时都沒有反应上来。
“娇娇来了护国寺。”百裡瑾又重复了一句。
“娇,娇娇……”顾溢之激动的呛咳了好几声,压下喉间痒意后他声音都变了调,“她真的,在這裡嗎?”
百裡瑾只是同娇娇分离不到两個多月,可他自己,却足足同娇娇分离了两年多的時間。
两年多的時間太久了,久到渡過了两次春夏秋冬,久到他从鬼门关挣扎出来了无数次。
每一次他想她想的心头发疼时都会默默的怨恨自己。
为什么当初不阻止娇娇?若是他当初再强硬一点,直接拿捏住手中的权势,压下那些人的野心。那么是不是,他就可以将她留在身边了呢?
而不是這样,彻底的分隔两地,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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