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金妮路過說情書不是這樣寫的
我解釋:“官方的配方上說要趁熱服用,效果最佳。”
味道也最恐怖。
斯內普教授“嗯”了一聲,低頭抹去留在羊皮紙上的印記。
“我可以走了嗎,教授?”
斯內普教授埋首於作業堆裏,未置可否。
那就當做可吧。
據說斯內普教授在批改作業的時候脾氣最陰晴不定,我決定在他遷怒以前溜之大吉。
出來的路上,我想起早餐時秋和我分享的最新消息,半路拐去赫奇帕奇寢室。繞着門口大大小小的木桶晃了一圈,正好碰見出來的茱莉婭。
“你怎麼來了?”茱莉婭正和女伴聊天,看到我微微訝異,三步並兩步來到我身邊。
“順路過來看看。”我偏頭打量她,“你還好吧?”
看上去挺好的,面色紅潤,眼皮平坦。
“我怎麼了?”茱莉婭順着我的目光原地轉了一圈。
我放下心,提議:“中午我們一起喫飯?”
茱莉婭回身看看等在遠處的女伴,扭捏着說:“不了吧,我們又不同學院,這麼大還和姐姐一起喫飯要被人笑的。”
我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的,但想到一、二年級正是愛胡思亂想的年紀,自己也是這麼扭捏過來的,也就釋然。
“好吧,記得有我這個姐姐就行。”
“那當然,姐姐,姐姐,姐姐。”爲了彌補,茱莉婭一連叫我好幾聲姐姐,直到女伴催促,才和我道別。
我遠遠和她的女伴打了聲招呼,目送二人遠去。
原本聽說她和彼得分手還有些擔心的,看來只是小孩子間的小打小鬧。
午休後,我和瑪麗和秋一起去看喬治訓練。
“又叫上我幹嘛?”瑪麗正在清點代購貨品,被我叫出來,心裏十分不爽。
“喬治讓我們一起去訓練場找他,我也不知道他想幹嘛。”我有些不好意思,“回去幫你點貨。”
瑪麗理所當然攬住我:“就等你這句話呢。”
我們到達訓練場的時候,格蘭芬多已經開始訓練。我和瑪麗在看臺看得雲裏霧裏,只有秋眼前一亮:“雙胞胎交換了打球風格啊。好厲害,這麼快就能做出調整。”
我不解:“如果你只是憑打球風格辨認雙胞胎,雙方互換風格的話你應該是看不出來的啊。”
“因爲他們不僅交換,還換來換去。”秋指着遠處的重影說,“看,又換了。”
瑪麗無語:“這麼騷氣的嗎?”
後面傳來一陣悶笑,我回頭,金妮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看臺。
“我路過,順便來看兩眼。”金妮笑着向我打招呼,“你好,我是金妮,喬治經常和我提起你。你應該知道我的吧?”
重生以來第一次和金妮說上話,我有些緊張:“你好,金妮。剛剛瑪麗不是那個意思。”
金妮:“沒事,其實我也經常覺得他兩個挺騷的。”
雙胞胎在高空發現我們的身影,趁着調整隊形的間隙飛過來,隔着一定距離,其中一個捏住鼻子問:“猜猜我是誰?”
我和秋作爲唯二有機會認出雙胞胎的人面面相覷。
遠處傳來伍德催促歸隊的聲音。
雙胞胎同時拌了個鬼臉:“慢慢猜,我們先去打一局。”
等到他們離開,瑪麗陰測測地開口:“傻眼了吧?”
是的,傻眼了。誰能想到我向秋學習在掃帚上辨認雙胞胎的方法。終於,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秋也分辨不出了。
瑪麗向金妮解釋了事情的經過,金妮哭笑不得:“喬治怎麼回事?還特地把你們拉過來炫耀,戀愛可不是這麼談的。”
她低下聲和我耳語:“你別看喬治做什麼都胸有成竹,滿不在乎的樣子,其實他第一次談戀愛,很緊張的。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你直接懟他就好。什麼都不說悶在心裏,他反而沒底。”
金妮會這麼說,看來喬治沒少拿我們的事去煩她。我衝她感激地笑笑:“我知道了,謝謝你。我想他只是不想偷偷改變球風,所以提前告知我們。”
“你理解就好。”金妮將目光重新投回訓練場,過了一會兒,擔憂地低聲自語,“哈利的這個掃帚,好像有點抖啊。”
直到訓練結束,我和秋都沒能分辨出雙胞胎,我心懷愧疚地向瑪麗道歉。也許是雙胞胎的行跡太光明磊落,瑪麗反而沒了火氣,只開玩笑說:“你果然是格蘭芬多派來的間諜。”
話裏的埋怨是玩笑,但惆悵是真。不過這份惆悵並沒有持續太久。她的代購生意太火爆,逐漸有了競爭對手。在回去的路上,她恰巧目睹一個熟客從別人那裏買到心儀的商品,急衝衝地拉我回寢室盤貨,誓要重新奪回失去的市場。其實我挺羨慕她的,對於集體榮譽和個人得失有這麼鮮明的愛憎。
回寢之後,我把這些心情隱晦地寫進寄給艾爾莎的家書裏,順便告訴她聖誕節會回家
「瑪麗懷疑我是格蘭芬多派來的間諜,一年級的時候伍德也懷疑過我是拉文克勞派過去的間諜。我都不知道,原來我是雙面間諜。其實,別說魁地奇冠軍,哪怕是年終學院杯的歸屬是誰我好像也不在意。誰拿都可以,斯萊特林也可以。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寫到一半,樓下傳來巨響。
我打開房門向外張望,只見濃煙滾滾中跑出一顆爆炸頭,滿面塵灰,手裏還端着一盤黑炭。
“秋,你用錯燙頭咒把公共休息室炸了嗎?”瑪麗從另一邊的寢室門後探出腦袋。
秋來不及解釋,把盤子往旁邊一扔,高喊完“快下來幫我滅火!”就捲起袖子扎回濃煙裏。
我和瑪麗匆匆下樓,隱隱約約看到煙霧中透出火光。
“黃沙萬里。”我變幻出厚實的沙土埋沒火光。
“清水如泉。”秋的魔杖噴出涼水給周圍降溫。
瑪麗瘋狂召喚一切易燃物遠離火源:“書籍飛來,木頭凳子飛來,還有什麼……乾柴飛來,媽呀,這個還帶着火星!”
秋立馬一道清水如泉打上去,“嘶啦”一聲,火星連帶着瑪麗一塊被澆了個透心涼。
其他待在寢室裏的人聞聲趕來,各自施展魔咒,不一會兒,火勢撲滅。
級長佩內洛·克里瓦特嚴厲地問:“秋,你在公共休息室做了什麼?下次不-”
秋討好地笑了笑,被煙燻得焦黑的臉上一雙烏亮的眸子閃閃發光:“我在嘗試做奶油爆米花,第一次弄心裏沒數,對不起,下次會注意的。”
克里瓦特砸吧砸吧嘴,臨時改口:“嗯,下次注意。”
她扭頭去疏散聚集的人羣,我、瑪麗和秋跟在她身後,向受驚的學生道歉。
等到人羣散去,我們累癱在沙發上。好半天,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
瑪麗最先緩過來:“秋,經過這次事件,我發現你不適合爆炸頭。”
秋還沒有積攢出轉頭的力氣,斜眼打量着她,作出總結:“你也不適合煙燻妝。”
隔了一會兒,她把眼睛斜向我:“安妮在想什麼呢,怎麼不跟隊形?”
我什麼都沒有想,整個人累到大腦放棄運轉,發現衣角被燒穿一個洞,就下意識把食指伸進那個洞裏掏了掏。
聽到秋的問話,我用食指把衣角抻到她們眼前,衝她們彎了彎,像是拖着一件曳地的晚禮服行了個禮:“我發現我不適合破洞裝。”
秋樂了:“看來這次我們都有收穫。”
我無奈地說:“請務必答應我,這樣的收穫一次就夠了。”
“是啊。”瑪麗附和,“太危險了。”
秋:“我又不傻,以後肯定不在公共休息室裏弄了。”
瑪麗戒備地問:“那你要去哪裏弄?”
秋:“廚房。”
瑪麗:“你準備不炸公共休息室,改炸廚房?”
“放心,”秋信誓旦旦,“有那麼多家養小精靈盯着,炸不起來。”
秋成功爆出琥珀色澤的爆米花,是在魁地奇比賽的那天早上,拖她的福,每位觀看比賽的拉文克勞身上都是甜甜的奶油焦糖玉米香。
這天的比賽陣容是赫奇帕奇對戰拉文克勞,也直接關乎格蘭芬多的生死。如果赫奇帕奇再拿下一輪,那麼格蘭芬多將徹底告別這個賽季。
喬治和我一起坐在觀衆席,他一邊從我手裏的紙袋抓起一把爆米花細細打量,一邊問:“這就是傳聞中炸掉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的那個爆米花嗎?”
我點點頭。
瑪麗推了推秋:“看來你炸休息室的事情已經名聲在外了。”
秋無所謂地丟了一顆爆米花進嘴裏:“如果不好喫,纔是我爲了喫爆米花把公共休息室炸了。但現在,是我做出來的爆米花好喫到爆。”
“有差別嗎?”喬治又從我這裏抓走一把爆米花。
“有的。”秋非常篤定,“你細品。”
喬治心不在焉地繼續從我這裏撈爆米花:“好的,我品品。”
“她不是要你品這個。”我隔開喬治的手,“你太緊張了。”
“有嗎?”喬治就勢握住我的手,以反問代替否認。
“有的。”我將五指滑入他的指縫,晃盪着另一隻手裏只剩一半的爆米花,以事實代替雄辯。
“來了,”坐在一旁的瑪麗面無表情地往嘴裏塞了一把爆米花,麻木地說,“狗糧。”
比賽開始後,喬治安靜下來,視線緊盯球場,與我扣在一起的手指不自覺微微發力。
我的目光和他看向相同的方向,注意力則全集中在他身上,呼吸不自覺與他同頻。
突然,喬治開口:“你們的追求手好像不太行啊。”
“說話注意點,”瑪麗冷哼,“你現在可是被拉文克勞包圍着。”
他立馬改口:“是赫奇帕奇的守門員太厲害了。”
我笑了笑,把腦袋輕輕搭到他肩上。喬治頓了一下,默默挺直脊背,方便我更舒服地枕着。我也愣住,重生以來,每次身處賽場,歡呼聲與解說聲交雜的時候,我的腦袋總下意識去找肩膀,而肩膀的主人總是在賽場上拼搏。這一次,總算給我找到。
熟悉的角度,熟悉的氣息。心中彷彿大石落地,又像是塵埃落定。太過安逸,我不小心睡着了。
再睜眼,是因爲周圍地動山搖的歡呼聲。
我還沒完全甦醒,被喬治和瑪麗拉着原地轉了好幾圈,眼前重疊出兩個喬治,四個瑪麗。數來數去,沒有秋的影子。
“秋呢?”我暈暈乎乎地問。
“可能先回去了吧。”瑪麗樂呵呵地把手頭空爆米花袋子吹漲,一手收緊袋口,一手狠狠拍上去。“嘭”地一聲,差點蓋過喬治震耳欲聾的歡呼。
看來比賽的結果是我們贏了。
我隨手扯過一個在旁邊滋哇亂叫的學生,把喬治交到他手上,兩個外放的人立馬以哥倆好的形式擁抱在一起。我抽身坐回觀衆席,閉上眼緩解暈眩。
再睜開眼,觀衆席狹窄的走道開起了一列小火車。喬治和瑪麗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過去,組成火車的頭部。經過我身邊時,喬治發出鳴笛的聲音,把我拉進隊伍裏。
我混在人羣中,耳邊充斥着各式各樣的歡呼口號,像是誤入蛙田的螞蟻,在此起彼伏地“呱呱”聲中迷失了方向。直到某隻格蘭芬多蛙在我耳邊撕心裂肺地唱起攝魂怪包圍曲,我踩在他的節拍裏前進又後退,不知不覺笑出聲。
等歡慶完回到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天已經黑了。一隻貓頭鷹停在壁爐旁,應該是等了很久,見我進來,不耐煩地把信件甩到我腳邊。我把紙袋裏剩下的爆米花全餵給它,它才滿意地啄順自己的羽翼,展翅離開。
它帶來的是艾爾莎的回信,我把自己團進休息室的沙發,默默拆開信封。
開頭依舊是熟悉的艾爾莎碎碎念,對於我缺失集體榮譽的困惑,她表示史蒂芬作爲斯萊特林的畢業生,非常感謝我對他們學院的肯定。還說我是個內心有大愛的人,有史蒂芬的風采。
看得我一頭霧水。什麼肯定?什麼大愛?什麼風采?
正當我準備把信從頭到尾再讀一遍,檢查自己是不是漏看了什麼的時候,消失一整天的秋挎着小竹籃從外面進來,嘴裏哼着奇怪的歌謠。
“比賽結束後你去-”問到一半,看見她竹籃裏堆到冒出傘尖的蘑菇,我差點以爲是幻覺,“採蘑菇了?”
“嗯吶。”她歡快地應了一聲,從竹籃裏挑出一顆蘑菇頂到我腦袋上,哼着歌謠上樓。
留我一人,手拿信紙,頭頂蘑菇,在一長串“噻囉囉囉囉噻囉囉囉囉噻囉囉囉囉噻囉哩噻”的不明咒語聲中獨自凌亂。
:https://www.biziqu.cc。:https://m.biziq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