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冬夜煙火與午後雪仗
這一路,安靜得出奇。我埋頭趕路,踏在一塊又一塊地磚上,看鞋尖指向一條又一條地磚縫,心猿意馬地猜測喬治會給我準備什麼驚喜。蛋糕?鮮花?思來想去,腦海裏浮現的都是些循規蹈矩的東西,不用細想就知道不是喬治的風格。
到達有求必應屋的時候,喬治本來斜靠在牆上,見我出現,立馬站正,清清嗓子,字正腔圓地誦讀
“尊敬的安妮女士,歡迎您來到韋斯萊把戲坊,感謝您的光臨,請您儘快入座,把魔杖妥善保存到不會擦槍走火的地方,演出馬上-”
他掏出懷錶看了一眼:“將於5分鐘後開始。”
語畢,氣氛陷入詭異的沉默中。
“所以,”我指了指有求必應屋,“我要五分鐘後才能進去嗎?”
喬治繃直的肩膀垮了下來,懊惱地說:“是的,我算錯時間了。”
不過很快,他就收拾好心情:“作爲補償,您將欣賞到俊男美女帶來的絕美舞蹈,請掌聲鼓勵鼓勵。”
我噗嗤笑出聲:“什麼?”
喬治整理了一下發型,嘴裏哼唱起攝魂怪包圍曲,跟着節拍踩出簡單的華爾茲舞步,繞着我舞了兩圈之後,躬身擡手,用眼神邀請我與他共舞。
我遲疑着把手搭在他掌心之上:“我不太會跳。”
“安妮,人生來就是會跳舞的。”
喬治手上微微用力,我被帶得向前,一頭扎進蔚藍海域。視線交纏,距離也一點點拉近。
進兩步,退一步。我們在空蕩的走廊裏搖晃,腳下踩出一串不成章的步伐。
哼唱中斷,舞步依舊。
喬治突然開口:“明晚的舞會我們就這樣跳吧,絕對獨領風騷。”
我想象我們在翩翩舞羣裏攜手壓馬路的樣子,忍俊不禁:“我很期待。”
喬治低頭看了一眼時間,鬆開手,退開兩步,再擡起頭時已經進入角色,臉上掛着職業化的笑容,站到有求必應屋的門口:“尊敬的安妮女士,再次歡迎您來到韋斯萊把戲坊,再次感謝您的光臨,再次請您儘快入座,再次把魔杖妥善保存到不會擦槍走火的地方。演出馬上就要開始,讓我們一起倒數三個數。三,二……”
“一。“
門開了,門裏頭幻化出廣袤的草原,向着遠方無限延伸,直至消融在靜謐夜色中。月彎彎,掛在天邊,像一塊蹺蹺板,被風吹得微微晃動。
“嘭!”
我嚇得倒退一步,要不是手被喬治握住,差點就要去摸魔杖。他帶着我走進草原,輕輕帶上身後大門。
“咻”地一聲,四道光柱直衝雲霄,在雲層裏炸成漫天星斗,再一點點集結,團出具體的圖案。
無數方塊聚到一起,拼湊出一顆馬賽克風格的粉紅骷髏,嘴巴的洞口裏噴射出一串長長的字符,仔細看過去,全是罵人的髒話。
在骷髏頭周圍環繞着許多身披彩虹衣袍的斗篷怪,他們一反常態地向後滑行,時不時被衣袍絆倒,罵罵咧咧爬起來,繼續向後滑。
在不起眼的角落裏,有一個黑色的鷹鉤鼻剪影,在白色的追光燈下大跳弗朗明戈。
遼闊的天空一下子被這些光怪陸離的影像填補得滿滿當當。
我樂彎了腰,甚至覺得明晚的舞會也不會比這裏更熱鬧了。
“生日快樂。”喬治笑着說,“願你永遠這麼開心,我的繆斯。”
我擦去笑出的眼淚,直起身,伸手環繞住他的脖子:“謝謝你,我很喜歡,也很開心。”
想了想,補充:“非常喬治·韋斯萊。”
那些漫漫長夜裏追着我長大的夢魘,被喬治發射上天,幻化成五光十色的滑稽畫面。
“好玩嗎?”喬治自豪地看向禮花綻放的天空,“起先只是想給你放一場煙花,後來覺得市面上的都太普通,不如自己動手做一套,誰知道越做越覺得有錢途。你想啊,把煙火的圖案改成受歡迎的火龍和火車,做大一點,飆髒話的時候才足夠震撼。最好再加點破壞力,可以在牆上炸個洞出來那種,符合韋斯萊笑話商店的定位。我和弗雷德還想加入一些反偵查的技術,比如念昏迷咒,反而會增加威力之類的……是不是超棒?”
我被他高昂的情緒帶動,豎起大拇指,大聲迴應:“超棒的!這麼熱鬧,放到店裏一定暢銷。”
視線回到天空,黑魔標記還在孜孜不倦大吐髒話,攝魂怪圍繞在髒話周圍越摔越勇,疑似斯內普教授的可疑人員在邊緣地帶舞成一道殘影。在它們進化成熱銷商品韋斯萊嘭嘭嗖煙火以前,只在今夜爲我盛放。
第二天的清晨,瑪麗攥着一隻透明玻璃珠風風火火闖進我的寢室:“這是什麼?”
我剛睡着沒多久就被她吵醒,費力撐開眼看過去,又閉目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啊,是一滴吐真劑。”
她一屁股在我的牀尾坐下:“我知道這是吐真劑,你在賀卡里寫了。我是在問你怎麼和去年送一樣的東西?去年好歹還能湊成一條完整的項鍊,今年就一隻玻璃彈珠。”
我無奈地翻身起牀,一邊套衣服,一邊糾正:“不一樣的,去年的狼毒藥劑是救急藥品,這個是藝術品。”
瑪麗懷疑地打量夾在兩指間的玻璃珠:“藝術品?”
我坐在牀上緩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徹底清醒,再耐心向她陳述:“你看,它比市面上你能找到的吐真劑都要澄清。如果你打開的話,還會發現它一點味道都沒有。此外,它和水的比重一樣,擴散能力超強,倒進任何溶液裏都能立即融化……”
“就是很好用的意思吧,”瑪麗打斷我的滔滔不絕,直奔重點,““那我可以使用嗎?”
我用力點頭:“當然,當然。物盡其用,用完記得給我反饋。”
瑪麗爽快應下:“好,我今晚就把它倒進扎比尼的酒水裏,看看他昨天說的合約有沒有貓膩。”
“你還說你的舞伴不是扎比尼?”秋一步並兩步從寢室外蹦躂進來。
瑪麗無奈地說:“真的不是,今晚就要揭曉了,我沒必要到這個時候還騙你們吧?”
秋聳聳肩,做出一個“隨你高興”的表情,坐到我牀邊,攤開掌心:“安妮,吐真劑不是違禁藥品嗎?你就這樣送給我們真的沒事嗎?”
瑪麗聽到違禁而已,愣了一下,餘光掃向寢室的另一個角落。
“克里斯汀和麗莎昨晚就回家了。”解決完瑪麗的憂慮,我得意洋洋地說,“而且不會有事的,這個吐真劑是在斯內普教授眼皮子底下做出來的,所以不僅品質有保證,如果被別人發現了,還有他替我們兜着。”
秋嘿嘿笑道:“你這招好喬治·韋斯萊。”
我輕捏她腰間癢癢肉:“說什麼呢。”
她哈哈笑着躲開,也來撓我的下巴,一來二去,我們扭到一塊,瑪麗拿了個枕頭,打地鼠般看誰處在上風就壓她一頭。最後,我們都笑得氣喘不上氣,先後比出休戰手勢。
三人力竭,並排橫躺在牀上,腦袋望着天花板,眼淚笑出眼眶也懶得去擦,只深一下,淺一下地調整呼吸。
“安妮,你收到的聖誕禮物呢?”瑪麗看了眼空無一物的牀尾,問。
“半夜睡不着,已經拆開看過並且收起來了。謝謝你們送的珍珠項鍊,今晚我準備戴着它去舞會。”我想了想,“我不識貨,但……是不是很貴?”
瑪麗:“當然,特別貴,買完立馬迴歸赤貧,買的時候我的心都在滴血,要不是秋覺得和它喬治送你的珍珠髮卡特別搭,我才下不去手。一共46顆珍珠,你可以把23顆看成聖誕禮物,23顆看成生日禮物。”
我咋舌,連瑪麗都買不下手,看來是相當貴了。
秋輕輕戳我的腰,在我耳邊低語:“別聽她瞎說,她買得可爽快了。雖然是我覺得和你很襯,但是我當時拿不出那麼多錢,大頭是她出的,還挪用了一點準備進貨的錢,。”
居然需要挪用公款!
我震驚:“到底有多貴?”
“哎呀,不記得了。”秋笑而不答,“你喜歡就好。”
瑪麗翻了個身,伸長手臂把我們摟進她懷裏,用力箍住,威脅發問:“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
秋被她戳到癢癢肉,不由自主地笑開:“哈哈哈,沒什麼,我說我餓了,問安妮有沒有零食。”
“有的。”我從善如流,用飛來咒把鎖在牀頭櫃裏的葡萄和巧克力召喚到手邊,“這個葡萄是史密斯昨晚剛摘下連夜寄來的,我嚐了幾個,很甜。”
分享完葡萄和巧克力,我們去禮堂補了一頓早午餐。喫飽喝足,睏意上涌,我回寢室睡了個回籠覺,再睜眼,已經是下午三點。
打開公共休息室的窗戶,看到白雪皚皚的空地上,雙胞胎、李喬丹、哈利、羅恩正在打雪仗,赫敏在一邊旁觀。
喬治也看到了我,原地蹦了兩下,朝我所在的方向拼命揮手,我笑着揮手迴應。
他雙手作喇叭狀放在嘴邊,喊了一句什麼,距離太遠,還沒傳過來就被風吹散。
“你說什麼?”我探出身子,大聲問。
問完,又被自己的傻氣逗樂,他應該也是聽不到的。
喬治從身後拿出魔杖,對着嗓子比劃了一下。一個巨大的雪球從身側猛地襲來,他被砸倒在地深埋進雪裏的同時,施加過聲音洪大咒的話話語帶着迴音一層疊着一層攀上城堡的最高點
“下來玩呀……玩呀……玩呀……哎呦!”
等我下去的時候,喬治已經從雪地裏爬起,用力按壓着手裏的雪團想要把它捏得更緊實些。
“謝謝你的禮物,很漂亮,像一件藝術品。”
他一邊說,一邊把壓實的雪球擡到耳後蓄力,掃視全場尋找進攻目標。
“那可太藝術了,晶瑩剔透,在太陽下可以反射出七彩光芒。”李喬丹補充,閃身躲過來自喬治的進攻,雪球在他腳邊爆開。
羅恩一邊s型走位一邊接過話茬:“而且怎麼搖,都不會起沫,和市面上的吐真劑都不一樣。”
喬治迅速地從地上掬起一捧雪甩了過去,羅恩笑嘻嘻地躲過,卻在倒退的時候被自己絆倒在地。
弗雷德選擇主動出擊,聯合爬起來的羅恩,還有李喬丹向喬治扔雪球,同時大聲叫嚷:“不僅和世面上的不一樣,而且是獨一份在玻璃珠上刻了情侶名的禮物,和我收到的大衆款也不一樣。ag刻在玻璃內側,從對面透過玻璃看過去,吐真劑就像放大鏡一樣,把這幾個字母放得特別大。”
我瞠目:“他們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喬治遭遇三方圍擊,瘋狂躲閃,沒空回答。
弗雷德眼見一個雪球打中他的後脖子,原地比了個耶:“因爲從早上開始他就一直唸叨,也就聽他炫耀那顆珠子炫耀了百八十遍吧。”
“還有史蒂芬送的葡萄,”羅恩五官縮成一團,“我吃了一顆,真的很酸。”
“不會啊,”我下意識反駁,“我也收到了,都是他自己種的,超級甜。”
過了一秒。
“史蒂芬送聖誕禮物給你了?!”
喬治遭受到羅恩的迎面一擊,魚死網破地正面對拼還回去以後累癱在地,梗着脖子擡起頭,耿耿於懷:“是啊,我懷疑他把所有沒成熟的葡萄都寄給我了。”
天空又下起雪,我的心情像飛揚的雪花一樣輕盈,走到他身邊蹲下,喜滋滋地說:“至少你收到禮物了,代表他內心對你的認可。”
喬治小心翼翼地說出心聲:“這份認可未免也太酸了。”
我同情得摸摸他的頭髮:“再忍耐一下,也許明年收到的就是甜的。”
喬治眼底浮起狡黠的流光:“你的吻也是甜的。”
我背對赫敏俯下身,趁周圍沒人注意,在他的脣邊蜻蜓點水印下一吻,飛速起身。不料他突然伸出胳膊截住我,湖藍色的眼眸直勾勾看着我,像要將我照個透徹。
弗雷德一行人朝我們這邊走來,聲音越來越近,我輕輕掙了掙。
喬治看出我的窘迫,笑着鬆手,懶洋洋地維持着半躺的姿勢:“你的睫毛上有一片雪花。”
我下意識伸手去摸,只觸到溼漉漉的霧氣。
“化掉了,”喬治略帶惋惜得補充,“是很漂亮的六邊形。”
一個雪球作爲開戰信號碎裂在我們身邊,喬治站起身,問我:“一起玩嗎?在旁邊看可沒什麼樂趣。”
我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向始終旁觀的赫敏。
她聳聳肩:“晚上有舞會,我不想把自己弄得太狼狽,增加整理儀容的時間。要是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和他們一起玩。友情提醒,他們玩起來挺瘋的。”
喬治抓起一捧雪塞進我的手裏:“不怕,我罩着你。”
我學他的樣子把雪團成團:“可我不太會玩。”
喬治捏着雪球爬起身,瞄準弗雷德的腦袋狠狠砸過去:“沒關係,有手就能玩,比製作吐真劑容易一萬倍,而且你還有新手光環。”
他這一砸像是開戰信號,周圍瞬間雪球飛舞。
我拉住他的衣角起身,把手裏的雪球拋向弗雷德,用的力道太小,雪球墜落在半路。我皺起眉頭,不斷躲閃對面攻過來的雪球,疑惑地問:“新手光環?”
喬治往後退了一步,跟在我身後,以我爲掩體,偷偷尋找反擊的機會:“就是大家會因爲禮貌對你比較仁慈。”
果然,雪球雖然不斷往我這邊襲來,但力道普遍偏輕,也很少有直擊面門的。
“那還猶豫什麼,”我非常用力地扔出手裏的雪球,跟着它一起向前跑,“衝啊!”
強有力的踏雪聲緊緊跟在身後,一起跟隨的,還有喬治開朗的笑聲。
“衝啊!”他高聲附和。
我的運動細胞實在不發達,衝鋒陷陣的時候總是莫名其妙絆倒。喬治會在第一時間把我拉起來,我也會在腳步都還沒站穩的時候拔腳繼續往前奔赴。仔細想想,也許這就是我不斷摔倒的原因?
由於我進擊得太過兇猛,對面很快就一致決定剝奪我的新手光環,開始無差別攻擊。好消息是,我成功策反了李·喬丹,讓他相信打到他後腦勺的雪球是羅恩所爲-其實是喬治甩出的冰疙瘩撞到樹上反彈過去的。3對3的比賽,我們不至於太落下風。
差不多晚上五點,赫敏提出要回公共休息室,羅恩不能理解:“現在離晚會還有三個小時!”
被喬治趁機一個雪球迎面擊倒在地。
喬治轉身問我:“你也要去做準備嗎?”
“不用了吧,”我有些心虛地說出內心的想法,“如果我到點直接把艾爾莎爲我準備的裙子往身上一套,你會不會覺得我不尊重你?”
“當然不會,”喬治開心地說,“這樣我們就能多玩一會兒了。”
可惜天不從人願,差不多六點半的時候,瑪麗站在霍格沃茲最頂層氣勢全開地呼喚我回去。我懷疑我要是不回去,她會當場給我發一封吼叫信。
我回到寢室的時候,隔壁的空牀位上平鋪着三件禮服,瑪麗站在牀尾的空地上,用魔杖給自己的頭髮打出復古大卷。秋和茱莉婭擠在我牀頭的鏡子前,秋拿着三管脣膏比對口紅色號,茱莉婭眼影畫到一半,探頭過去替她拿主意。
“你怎麼會在這裏?”我問茱莉婭。
“因爲我也要參加晚會呀。”茱莉婭分神掃了我一眼,震驚地說,“梅林,你剛剛是在湖裏遊了一圈嗎?”
“不是,是打雪仗打得。”我用烘乾咒去除身上的溼氣。然而身上乾爽了,頭髮卻乾枯得結成一團。髮梳在我的指揮下自動梳理頭髮,不一會兒,就卡在打結的發間,進退兩難。我疼得齜牙咧嘴,一邊疊加咒語一邊問茱莉婭:“誰邀請你了?”
茱莉婭是三年級,如果想要參加舞會,必須收到高年級同學的邀請。
瑪麗看不過眼,揮舞魔杖替替我整理乾枯的髮絲:“頭髮不能直接使用乾燥咒的!梳不動還要硬梳,是嫌頭髮多嗎?”
一股暖意籠罩在頭皮上,我舒服地眯起眼:“所以,茱莉婭,誰邀請你了?”
“我呀。”瑪麗的聲音從後腦勺的方向傳來。
我驚訝地想要回頭,腦袋被一隻手扣住。
瑪麗:“別亂動,頭髮又要亂了。”
“所以,”我配合得梗直脖子,想了又想,還是覺得離奇,“你的神祕舞伴是茱莉婭?”
“沒錯,我們連裙子都買的同色系。”茱莉婭穿上禮服,跑到我面前轉了一圈。
“你也穿上給安妮看看。”她一邊招呼瑪麗秀裙子,一邊湊過來,在我眼皮底下抻開自己香檳色的裙襬,“你看這上面的水鑽,好不好看?”
“秋,你幫我拉一下背後的拉鍊。”
身後發出一連串鏈齒相互咬合在一起的聲音,緊接着,瑪麗身着一件淺棕色鑽修身禮服,款款走到我面前,她學茱莉婭的樣子原地轉了一圈,滿意地自我欣賞:“這段時間節食總算有點成果。”
茱莉婭小鳥依人地靠過去,瑪麗挽着她擺了個pose。
“這、這樣是可以的嗎?”我還在震驚的情緒中沒有緩過來。
秋欣慰地說:“看吧,我不是唯一一個這樣反應的人。”
“當然可以,”瑪麗不耐煩地解釋,“沒有規則說女生必須等待男孩的邀請。我選擇主動出擊,邀請茱莉婭。”
頭上的暖意消失,我摸了摸柔順的頭髮,眨眨眼:“然後,茱莉婭就同意了?”
茱莉婭:“當然,不答應的話我就參加不了舞會了。”
秋走到鏡子前,試圖用墨綠色髮帶把長髮盤起,沒成功。於是披散着半邊頭髮找瑪麗幫忙:“其實我比較好奇的是,彼得同意了嗎?”
瑪麗接過秋手中的髮帶:“關他什麼事?又不邀請他,不服憋着。”
秋背對瑪麗半蹲下來,由衷讚歎:“你纔是我們之中最具有反叛精神的。”
瑪麗將秋漆黑的長髮攏成發苞,用髮帶高高束起,雙手一翻,扎出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多謝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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