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听說我穿越了
秋·张经常抱着厚重的书本啃得昏昏欲睡,又总是突然间惊醒,擦着冷汗问我火星是不是還很明亮。艾克莫依旧时不时怼我两句,我发现她就是這個脾气,对谁都直来直去,像只炸刺的小刺猬。
意识到她们连着一個星期都坐在我旁边用餐的时候,我想我們应该算是朋友了。
十七年前,我曾无比期盼,甚至向梅林许愿身边能有個朋友,但直到毕业都是形单影只。现在,她们姗姗来迟,我也沒觉得多惊喜。
“想什么這么入神,面包屑都撒到桌上了。”艾克莫在我旁边啧啧,“真不优雅。”
我慢吞吞掏出魔杖念了個清理咒,替她提前划重点:“這個你们明年魔咒课要考的,优雅能帮助你做到嗎?”
“切,有什么了不起。”艾克莫說完,狠狠一口咬在面包上。
“话說,我想问很久了,”秋·张吃完一整块蓝莓挞,给自己倒了杯无糖冻柠茶解腻,用嘴努了努前方,“她们是怎么回事?绕道都要绕去赫奇帕奇那裡了。”
艾克莫朝她指引的地方瞧了一眼:“好像是安妮的室友。”
我抬头,捕捉到克裡斯汀躲闪的背影:“我們同寝,前几天交流了两句,觉得保持距离对彼此都好。”
艾克莫冷笑:“請不要把威胁說得如此清新脱俗。”
秋·张好奇得问:“她们怎么你了?”
我放下手裡的面包,掰着指头回忆:“藏我的东西,孤立我,抹黑我,天黑把我关进盥洗室,哦,最后這個不算。”
還沒有发生,也不会再发生。
艾克莫眉头皱起:“她们竟敢在霍格沃兹這么做。”
我微笑:“现在不敢了。”
天气逐渐变暖,考试周如期而至,秋·张和艾克莫忙得焦头烂额,我在她俩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悠闲,因为对一年级的考试胸有成竹,百无聊赖下,打着预习的幌子复习二年级的课本。
有一天,我正在纸上罗列感冒药剂操作失误的挽救办法,被路過的秋·张发现,于是停在我身边,我写一條她念一條,念到“搅拌過头出现褐色沉淀”时,声音骤然拔高
“加与沉淀等量的白鲜。玛丽,加白鲜!”
我抬头,被眼前的阵仗吓到:“你们什么时候把坩埚都支起来了?”
“在你画完星系图之后,开始写魔药笔记之前。”秋·张眨眨眼,歪着头补充,“安娜,你最近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是嗎……”我心虚得敷衍着,视线在空气中漂移。
远处,格兰芬多学院正在球场进行魁地奇夜训,浅淡月光下,一個黑点如彗星曳尾疾冲而出,骤然急刹。片刻后,夜幕裡隐隐传出叫好声,我猜测是哈利抓住了金色飞贼。
“哈利刚刚的动作真利落,不是嗎?”秋·张整個人趴在围墙上往下看,“难怪伍德那么自信,這么晚還敢把金色飞贼放出来。”
果然是他。
我指着盘旋在哈利身边的两個小红点考她:“哪個是弗雷德,哪個是乔治?”
秋·张端详片刻,自信满满得說:“现在往安吉丽娜身边飞的是乔治,停在原处的是弗雷德。”
我心服口服,由衷赞叹:“牛。”
“是很牛,”艾克莫的声音突然阴测测从身后传来:“可惜辨认出弗雷德和乔治并不能帮你在魔药成绩上加分。”
听到艾克莫抱怨,秋·张這才依依不舍收回视线:“行了行了,我這就過来。别担心,有安妮的笔记在,万事大吉。”
我哭笑不得,将笔记递给她。她接過后一边朝玛丽的方向走過去,一边翻阅:“安妮,你這笔记上面记录得东西也太全面了吧,连草药学都有,玛丽,我們明天的复习资料也不用愁了。”
艾克莫神色复杂得扭過头打量我:“我知道拉文克劳盛产学霸,但你也霸得太逆天了。”
我确实是逆生长了,很遗憾不能告诉她這点。
所以我摸了摸鼻子,心虚得转移话题:“這本只是草稿,字迹比较潦草,各门学科的笔记在寝室裡,你们需要的话晚上回寝拿给你们。”
“那再好不過,”秋·张继续一页页前翻:“看出来是草稿了,你還涂鸦了好多星象草图……你又不会占卜,怎么对星星這么感兴趣?”
這题我能答:“星象繁杂,画的时候需要全情投入,可以帮我静气凝神。”
秋·张顺着我的话问:“你在烦躁什么?”
這题我不能答,只好沉默。
秋·张哗哗翻书的手停了下来,语带疑问:“安妮,你這是……”
我不明所以得走過去,看清纸上的內容后心跳空一拍。
1、梦魇。
2、穿梭时空,人为,玩笑。
3、穿梭时空,人为,恶意。
4、穿梭时空,非人为,時間扭曲。
這是我圣诞节第二天信手写下的几点猜测,距今不過几個月的時間,我已不知不觉把自己融入這個时空,忘了初来乍到时的忐忑不安,也忘了曾白纸黑字留下過這样的疑惑。
“你這是……”秋·张煞有介事得凝眸看我,眼神中仿佛有暗流涌动。
我僵在原地等待她的宣判,心脏砰砰直跳。
“在玩什么文字游戏嗎?”
虚惊一场。
我松懈下来,顺着她的话茬往下說:“是的,就……沒事的时候拿出来玩玩。”
其实我并不知道什么是文字游戏,但這样回答应该沒毛病。
“呲啦”一声,艾克莫的坩埚突然爆沸,她咒骂了一声,连连后退,秋·张急忙捧着笔记赶去支援,我也跟了過去。
等折腾完回到寝室,我半躺在床上,拿出笔记翻到写下四点推测的那页,犹豫很久,最终沒有将它们撕下来,只是用隐形咒把上面的墨水隐去。
最后一门魔法史考完后,我在考场外遇到哈利三人组。赫敏眉头紧锁碎碎念叨,罗恩嘻嘻哈哈和路過的同学打着招呼,哈利夹在這两個沒头脑和不高兴中间,表情凝重。
這個可怜的孩子,从入学第一年开始,每年都要死裡逃生一次,简直比期末考還准时。
我不知道他今年将要陷入怎样的险境,只记得在年终宴会上格兰芬多以惊天逆转赢下学院杯时的轰动,想想如今宝石沙漏裡悬殊的比分,那一定是段非常可怕的经历。
好在,歷史的车辙循环往复,他们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
虽然已经预知结果,在擦肩而過的档口,我還是冲他们点了点头:“祝你们好运。”
罗恩误会了我的意思,摆摆手說:“现在不担心這個,考试成绩要等到一個星期以后才公布呢。”
看着這個红头发男孩无忧无虑离去的背影,我轻轻笑开,也多亏有他,三人组合才不至于那么“苦大仇深”。
“安妮。”秋·张不知从哪個角落突然冒了出来,猝不及防得拉起我的胳膊,“走,带你去一個地方。”
我由她牵着,穿過走廊,爬上石阶,七拐八拐,面壁而立,和蹲守在墙前面的兽形石像小眼瞪大眼:“我們走错地方了吧?”
秋·张对着石像开口:“珍珠奶茶。”
啥玩意儿?
石像猛地弹开,吓了我一跳,也许是這一弹已经把惊吓值耗光,再看到石像背后的旋转楼梯时,我反而平静下来。
秋·张拾级而上,推开栎木大门,我默默跟在她身后,进入一间明亮宽敞的房间,裡面摆满琳琅满目的古怪器械,墙上挂着许多人物肖像,各自在画框裡忙自己的事情。
看到這些,我大致猜出我来到了传說中的校长办公室。
果然,再往裡,我在办公桌后面看到了一位白胡子老头。
只在群体活动中遥遥仰望過的面孔,现在与我相隔咫尺,我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很快,他的呼吸声就被我咚咚的心跳声盖過。
是邓布利多,活的。
“請坐,怀特小姐。”活的邓布利多和蔼得对我說,挥动魔杖变出三只啤酒杯,裡面装着浅褐色液体,杯子底部是一颗颗琥珀色的小圆球。
“加冰块嗎?”
我警惕得摇摇头。
于是他递给我一根吸管:“如果你還沒尝试過,請允许我向你介绍,這是根据秋·张小姐的秘方做出来的,她管這個叫珍珠奶茶。”
我被這隆重的阵仗吓到,接過吸管,食不知味得吸了一口。
“珍珠好吃嗎?”他追问。
我后知后觉得嚼了嚼滞留在舌间的琥珀色小圆球,以我粗糙的味蕾,只能感受到橡胶的质感。
邓布利多见我眉头皱起,不以为然得拿過一杯,一口气吸了一大口,坚持:“你会喜歡的。”
秋·张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将剩下的一杯奶茶拿到跟前,同样吸了一大口。
于是,我們三個人坐在校长室,你一口我一口他一口得喝起了泡泡奶茶-如果我沒记错名字的话。
我咬着吸管,几乎以为秋·张带我来這只是为了聚在校长室共饮几杯古怪的奶茶,這当然不可能,但纵然顶着满脑袋问号,邓布利多不开口,我也不敢问。
半杯奶茶下肚,邓布利多才缓缓开口:“我听秋·张說,你有一本笔记本,上面写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我僵住,吸管中的塑胶小球迅速下落,跌回杯底。
“沒事的,孩子,我猜是第四点。”
4、穿梭时空,非人为,時間扭曲。
這是不久前刚看過的內容,记忆犹新。
“穿、穿梭时空?”
“用秋·张小姐的說法,這叫穿越。”
我朝秋·张看過去,她的奶茶已经喝完,正费力得用吸管戳着杯底残余的小球,听见名字被提及,抬头冲我笑了笑。
邓布利多回身,从一旁的柜子裡取出一只浅边的盆子:“不知道怀特小姐介不介意,让我們看看你穿越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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