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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爱情与面包

作者:曲大宝
“面积是小了点,但是正对主干道,人流量大,朝向也好,夏天到傍晚都還很亮堂……你们觉得怎么样?”

  半晌,对面沒有动静。

  我继续推销:“這個是艾尔莎缝的,既可以挡住刺眼的阳光,又能让客人看到裡面正在营业。那边的瓷砖是鲍勃贴的,他跑遍建材市场才找到這种菱形纹。现在這家店暂时租给一对夫妻卖模型,他们這两天有事回老家,我提前找他们借了钥匙带你们過来看一看。”

  对面還是沒动静。

  我有些着急,扯着乔治的衣摆问:“到底觉得怎么样啊?给句话。”

  双胞胎对视一眼,乔治开口:“安妮,你搞得我有点懵,能再解释一遍嗎?”

  我点点头:“从哪裡开始懵的?這间铺子的面积?朝向?装潢?”

  双胞胎又对视一眼。

  乔治:“都不是。”

  弗雷德:“再前面一句。”

  “我回忆了一下:“你们觉得這间铺子适不适合开韦斯莱笑话商店?”

  “对,就是這句。”弗雷德接過我的话茬,“這不是适不适合的問題,店铺很好,但我們沒有钱,而且妈妈也不同意我們开店的事。”

  乔治点点头:“我們owls成绩比预想的要好,她现在一门心思想让爸爸在我們毕业后帮我們在部裡找份差事。只要能进去,端茶递水都行。”

  “所以,”我一时拿不准他们的态度,“笑话商店不开了?”

  乔治哑然失笑:“怎么可能。”

  弗雷德說:“是钱的問題,家裡不支持我們创业也拿不出来钱,虽然我們在学校有小挣一笔,但也都投到后续产品的研发上面去了。目前我們的打算是毕业后先走街串巷地散卖一波,攒够钱再考虑铺子的事情。”

  “還有我在啊,”我举起手,“我来当你们的经济支柱。”

  “安妮,认识你這么久,刚刚是你最帅气的时候。”弗雷德拍拍乔治的肩膀,“兄弟,傍上富婆了。”

  “不算富婆。”我不好意思地纠正,“只有這么一间很小的铺子。”

  “谢谢,我明白你的心意。”乔治摸了摸我的脑袋,“但我還是想靠自己的努力,相信我好嗎?我很快就能拥有自己的铺子。”

  “這间铺子是怀特家的,是我的,我想给你们用。”我有些急,皱眉想了想,“我算租金還不行嗎?你们拿不出来的话就先欠着,我相信你,也相信那些笑话商品的市场,肯定很快就能還上。”

  乔治沒說话,我把视线移向弗雷德。他正星星眼看向乔治,把不久前說给我听的话对着他重复了一遍:“认识你這么久,刚刚是你最帅的时候。”

  說完,察觉到我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耸了耸肩:“虽然我很想答应,但富婆是他亲自傍上的,无论接受還是回绝也得他亲自来。”

  决定权移交到乔治手上,他叹了口气:“我們晚点再讨论這個好嗎?接受与否,都是毕业后的事了。老实說,我們逛街的时候你突然停下来,随手一指就說是你家的房产,我到现在還沒反应過来。”

  弗雷德在一旁疯狂点头:“我本来還纳闷你们逛街为什么要带上我,是嫌今天是個阴天,想找個亮堂点的傍身照明嗎?”

  乔治笑着握住我的手:“我就不一样了,我纳闷的是你今天出来史蒂芬先生知道嗎?”

  我今天带他们来,是因为原先的租客由于老家的一些事情不能按照合约继续租下去,借机问问双胞胎的想法。但现在乔治就差把抗拒二字写在脸上,我不想给他压力,只好配合两兄弟转移话题。

  “艾尔莎和史蒂芬說带我来对角巷买衣服,”我看了眼時間,带他们来到弗洛林冷饮店,“我和她约好這個点在這裡见。”

  “来都来了,进去一起吃個冷饮吧。”我一边說,一边推门。

  乔治突然拉住我,直愣愣地问:“你们的约定裡面有史蒂芬先生嗎?”

  “沒有啊。”我顺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呆立当场,還是双胞胎拉着我躲到一旁。

  店裡,那個面色凝重,向艾尔莎步步逼近的男子正是史蒂芬。艾尔莎浑然未觉,她吃完甜筒上面的冰淇淋,咬了一口蛋卷,抬头,与史蒂芬的眼神对上,愣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

  “想知道他们在說什么嗎?”乔治低声问。

  我点点头。

  他从口袋裡捻出两條肉色长绳,把线头的一端塞进我的耳朵裡,向我解释:“這個是伸缩耳,把线的末端找個门缝伸进去,就能听到那边的声音。”

  他把伸缩耳的另一個线头塞进自己耳朵裡,拿起末端:“弗洛林家的橱窗边角有個被石头砸出来的小洞,用魔法胶带堵住了,可以从那裡把伸缩耳放进去。”

  我一边躬身陪乔治寻找橱窗破洞,一边问:“你怎么知道的?”

  乔治摸到魔法胶带,递给我一個看破别說破的眼神,揭开胶带,把伸缩耳塞了进去。那张胶带补得很好,即使离得這么近,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我觉得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是我身边人的手笔。

  “借過,”另外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挤了過来,拿出一副伸缩耳,把两個线头塞进自己的耳朵裡,自言自语,“怎么回事,突然有点想安吉丽娜了。”

  乔治摘下弗雷德一只耳朵裡的线头,靠在他耳边說:“往好的地方想,你现在拥有的是360°环绕立体声。”

  “滚蛋。”弗雷德翻了個白眼,把线头从他手裡抢回来,重新塞回耳朵裡。

  我們将注意力放到伸缩耳上,凝神细听。

  史蒂芬问:“你怎么一個人在這裡?”

  “噢,安妮去洗手间了。”艾尔莎若无其事地回答完,问,“你呢?不是和客户谈生意去了,怎么出现在這裡。”

  “谈完路過。”史蒂芬拉开椅子坐下,顺手抹掉沾在艾尔莎嘴角的蛋卷碎屑,“正好接你们一起回家。”

  “好呀,”艾尔莎舔了一下他抹過的地方,笑着问,“你要不要也来個巧克力甜筒?還挺好吃的。”

  弗雷德一边听,一边感叹:“真的有点想安吉丽娜。”

  我取下线头,把它塞进乔治空着的耳朵裡:“我该去洗手间了。”

  乔治捉住我的手亲吻了一下:“魁地奇世界杯,你会来嗎?”

  提到這件事,我的心情有些复杂,但還是点了点头:“史蒂芬是赞助商之一,他有内部票。”

  乔治一拍脑门:“老天,我真的傍上富婆了。”

  我在心裡叹了口气,轻吻他拍過的地方:“世界杯见。”

  我走到转角,找了個不太显眼的地方幻影显形到冷饮店的卫生间。噼啪的声响吓到在卫生间门口排队等待的老太太,她犹豫了一下,让出位置:“小姑娘這么着急,不然你先?”

  我一边說谢谢她的好意,佯装自己走错了地方,一边拧开水龙头装把手打湿,匆匆赶去和艾尔莎汇合。一边還心裡感叹,前世加今生,我都已经30岁高龄,却還要像未成年早恋一样偷偷摸摸地约会。

  和乔治的下一次见面要等到魁地奇世界杯,我与秋和玛丽书信联系過,她们也会前往。她们還在信裡提到一些会去的同学的名字,我按照她们提供的信息结合重生前的听闻在心裡盘算過,几乎是整個霍格沃兹倾巢出动,不愧是巫师届共襄盛举的大事件。

  這届魁地奇世界杯选在麻瓜的营地举办。我到达目的地,用双面镜联系乔治的时候,镜子的另一头背景裡是韦斯莱一家拿着锤子满场找钉子的慌乱场景。

  我目瞪口呆:“不是魔杖一挥,帐篷就搭好了嗎?”

  镜头晃动,乔治把脸怼到双面镜跟前:“爸爸想要体会麻瓜动手的快乐,你别等我了,先去集市逛逛吧,我們這边搭完我再去集市找你。”

  我把双面镜举高,照向拥挤的集市:“已经在逛了。”

  一边說,一边把镜子偏向右侧,让茱莉娅和彼得也出镜:“你以为我們家的幌子只有艾尔莎嗎?我們是互为幌子的关系。”

  两周前,茱莉娅与彼得复合,于是今天,我有了這份荣幸成为他们两個的幌子。

  镜子另一端的乔治“咦”了一声:“亲爱的,你把镜子往左一点,太左了,回去一点,嗯,往前两步,再两步,低一点。”

  我依言照做,正想问他怎么了,一個声音响起:“你不如叫她直接把双面镜怼我脸上。”

  是玛丽的声音。

  我歪头,绕過双面镜,看到站在我面前的玛丽,以及她身边的布雷斯·扎比尼。

  玛丽以为我沒认出她身边的人,向我介绍:“這位是布雷斯·扎比尼,斯莱特林,和你同年级。”

  “我知道他。”我默默咽下后半句腹诽-他的痔疮還是我消除的。狐疑地问:“你们怎么在一起?”

  “谈生意。”玛丽含糊回答。

  我直觉沒那么简单,這两人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我居然完全沒察觉。

  扎比尼看都沒看我一眼,只冲玛丽点点头:“下次再聊。”转身离开。

  “安妮,你再把镜子往上抬一点,对,就是你两点钟的方向。”乔治的声音突然从镜子裡传出,“梅林,我沒看错吧?”

  我把视线摆到两点钟方向,与挑选徽章的秋和赛德裡克六目相交,愣住:“你们也在谈生意嗎?”

  玛丽多少有点无语:“显然不是,你见過谈生意谈到十指相扣的嗎?還有,你是拿了個雷达在手上嗎?沒有乔治找不到人了還是怎么回事?”

  我嘿嘿笑了一下,和乔治道别,关上双面镜。秋和赛德裡克坦然维持十指紧扣的姿势,向我們走来。秋非常轻快地和我們打招呼:“我還在苦恼怎么向你们公开,這下不用麻烦了。”

  玛丽直奔主题:“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上学期我們和格兰芬多比赛输了之后,他向我表白的。”秋一边說,一边拿指头戳了戳赛德裡克的胸肌。

  赛德裡克擒住她的手指,递给她一個“别闹”的眼神,谦虚地說:“可能是两個格兰芬多的手下败将心心相惜吧。”

  “少来,”秋挣脱他的掌控,拍了一下他的手背,“你可是赢過哈利·波特的人。”

  塞德裡克脸红了一瞬:“你怎么還拿我爸的话来挖苦我,都說了只是侥幸,有摄魂怪干擾我才……”

  秋咯咯笑着,凑過去啄他一口,打断他的解释:“我知道啊,我当时在观众席看着呢,只是想逗逗你。”

  塞德裡克的脸又红了。

  我对玛丽說:“我有点懂你一直念叨的狗粮的意思了。”

  “你懂個锤子,”玛丽白了我一眼,怅然若失地說,“這下我們三個就剩我一個单身的了。”

  我犹豫了一下,开口:“刚刚那個布雷斯·扎比尼-”

  “闭嘴。”玛丽立马打断,“都說了只是生意关系。”

  “可是-”

  “闭嘴。”玛丽再次打断,“我和他之间沒有可是。”

  “好吧。”我默默咽下沒說出口的半句话-你们站在一起看上去還挺般配的。

  我們在市集兜了一圈,小贩的推车裡面琳琅满目整齐摆放着各种新奇的小东西。有能喊出队员名字的发光玫瑰徽章,有代表爱尔兰的绿色高帽子,有代表保加利亚的红色授带,有挥舞起来会自动播放国歌的两国国旗,還有球员的迷你雕像,可以放在掌心看着他们来回踱步。

  远处一個叫卖的红色身影有些眼熟,我快步走過去:“乔治,你怎么在這?”

  叫卖的声音齐齐顿住,尴尬的神情在乔治脸上一闪而過,還是弗雷德先开口解围:“本来乔治想来集市和你碰面的,正好這個摊位的老板想上卫生间,請我們帮他看一下摊位,我們闲着也是闲着,就顺便卖卖金丝雀饼干和假魔杖。”

  乔治听他這么說,立马拿起码在推车上的假魔杖向我讲解:“你還沒见過這個吧?是我們暑假捣鼓出来的新产品。一旦触碰到就会变身,看-”

  魔杖在他手裡哇哇叫唤两声,变成了一只呆头呆脑的橡皮松鼠。

  秋凑了過来:“挺有意思的,每個变出来的动物都不一样吧?怎么卖的?”

  弗雷德大手一挥:“当然是每個都不一样的,随便选,算你友情价十银可一根。可别說出去啊,我們刚刚卖人家十五银可呢。”

  秋挽着塞德裡克的胳膊付了二十银可,两個人咬着耳朵挑选半天,从两边角落裡各抽出一根。一根变成了吐丝的蜘蛛,另一根变成一只断尾的壁虎。

  “好丑,”秋皱起眉头,满脸嫌弃,“我們也太非了,再来两根。”

  “是個商机,”玛丽看着塞德裡克递给双胞胎的二十個银可若有所思,她抬起头,“有兴趣再合作一回嗎?我可以在我的老顾客裡宣传,還能给你们一笔前期投入的资金,免息。”

  弗雷德眼睛亮了:“好啊。”

  我心裡有些不知味,盯着假魔杖出神。乔治凑過来:“你也想来一根嗎?给你女朋友价。”

  玛丽离我最近,乔治的话听得很清晰,忍不住问:“女朋友价是多少?”

  “那還用问,”乔治勾住我的肩膀,“当然是免費啊。”

  一直跟在我們身后的茱莉娅问:“那女朋友妹妹是什么价?”

  彼得掏出一個金加隆,献媚地說:“我爸這次给了我很多零花钱,我给你买,你来选。”

  彼得给茱莉娅买了一捧魔杖,有百灵鸟,有刺猬,有小狐狸……茱莉娅把它们抱在怀裡,像是捧着一家动物园。

  秋看了直乐呵:“好热闹呀,比送捧花有新意。”

  正聊着,摊主回来了。双胞胎把摊子上的金丝雀饼干和假魔杖收进施加過空间折叠术的手提箱裡,加入我們逛集市的队伍。

  玛丽打量兄弟两個手裡的手提箱:“你们一早就做好来集市卖东西的准备了?”

  乔治摇摇头:“不是,今天早上妈妈沒收了我們的肥舌太妃糖,我們怕她发现家裡還有漏網之鱼才随身携带的。”

  弗雷德接着說:“来营地后和卢多·巴格曼打赌,把零花钱都花光了,身边又正好带着這些东西,就想在集市上卖了赚点回来。”

  逛了一会儿,秋和塞德裡克在一辆卖全景望远镜的小推车前停下,讨论买哪款好,乔治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问我:“你想要這個嗎?我可能买不起战况分析的,不過不要紧,我們可以买這個有慢镜头回放功能的,然后我在你耳边进行独家战况分析。”

  我在心裡起了数次话头,最终也只无力地吐出一句“好啊。”

  塞德裡克问:“你们的座位在一块嗎?”

  “不在,”乔治得意地从口袋裡掏出双面镜,“但我們有這個。”

  和塞德裡克座位同样不在一块的秋眼前刚刚亮起一道光,就被玛丽接下来的话无情泯灭:“小心被当成非法场外转播给你们抓起来。”

  弗雷德对玛丽的說法嗤之以鼻:“双面镜能看出個什么?”

  一边說,一边给自己买了一架无战况分析款。

  “看是看不出来什么,但不妨碍别人上纲上线,你忘记伍德上学期每次训练都要沒收我的双面镜了嗎?保险起见我還是不拿出来了。”乔治說完,想了想,对我說,“我是专业的,不需要這個东西,给你买一架吧?”

  不专业的我有些烦躁地伸出手:“钱袋给我。”

  乔治不明所以,還是听话地交出钱袋,我从裡面倒出十個加隆,递给摊贩,拿起一支望远镜塞进口袋。又从口袋裡掏出自己的钱袋,买了一支,连同乔治的钱袋一起递给他。

  玛丽挑选了一只带有战况分析的望远镜,她把钱递给小贩,问我:“你這样和各买各的有什么区别?”

  我看了乔治一眼,他低下头假装研究望远镜,沒吭声。

  秋出来打圆场:“互赠比较有纪念意义啦,我觉得很好,塞德,我們也這样吧。”

  塞德裡克欣然同意:“我也觉得很好。”

  彼得也跟着跃跃欲试:“茱莉娅,你想买什么款式的?”

  茱莉娅的目光被远处的保加利亚围巾吸引,心不在焉地回答:“我对比赛不感兴趣,你给你自己买就行了。”

  “噢。”彼得耷拉着脸,给自己选了一款有战况分析的。

  “安妮。”史蒂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過来。

  我寻声望去,看到他和一個中年秃顶男人告别后,向我們這边走来。

  秋、塞德裡克、玛丽向他问好,他都一一点头回应。

  轮到乔治和弗雷德:“史密斯先生,您好。”

  史蒂芬咳了一嗓子:“今天天气不错。”

  内心淤积的烦躁终于在這一刻到达顶峰,我不想去看乔治是什么表情,丢下“艾尔莎一個人看孩子太累,要回去帮忙”的借口,率先离开,史蒂芬察觉到我的反常,什么也沒說,默默跟上。茱莉娅莫名其妙跟在我們两個身后离场,留下還沒来得及问好的彼得在原地,讪讪摸了摸鼻头。

  我們的帐篷是史蒂芬托人定制的,裡面的构造和小木屋一模一样。他进到帐篷的餐厅裡,像沒事人一样拿起桌上的预言家日报翻阅,艾尔莎在厨房忙着准备晚饭,茱莉娅带着小鲍勃和小史蒂芬在外面玩。

  烦心事太多,需要一件件解决。我决定在开饭前开诚布公地和史蒂芬谈谈。

  “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我眼一闭,心一横,說出长久以来内心的积怨,“你能不能对乔治好一点?我們是认真在交往的,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他压力已经很大了,来看比赛還想着卖货挣钱。你看在他有认真思考将来的份上,能不能下次见面问好的时候搭理他一下?”

  史蒂芬翻了一页报纸,不以为然:“你们才几岁,知道什么叫认真交往嗎?”

  31岁這种真实数字当然不能說出口,我只有不服气地嘟囔:“也不小了。”

  史蒂芬哼了一声:“說出這句话就大不到哪裡去。”

  接下来是长時間的沉默,就在我以为這场谈话已经走到终点,并且沒有任何收获的时候,史蒂芬又翻了一页预言家日报,不带情绪地问:“金丝雀饼干是那小子研发的?”

  我胸口憋着一股气,闷闷不乐地回答,“那個小子叫乔治……你怎么知道金丝雀饼干的?”

  “我客户的儿子今天从市集买了两块。”

  史蒂芬的脸隐在预言家日报后头,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過了一会儿,报纸后头的人再度开口:“我会考虑看看。”

  语带妥协,勾得我鼻腔发酸。

  “安妮,帮我去外面叫茱莉娅他们进来吃饭。”艾尔莎一边說,一边将炖锅端上桌,然后凑到我耳边,“意思就是同意你们交往了,以后见面也会打招呼的。”

  我深呼吸,压下心裡翻涌的情愫:“好,這就去。”

  吃饱喝足,华灯初上,史蒂芬几個生意上的朋友来找我們一同前往赛场。我們穿過森林,到达能容纳十万人的硕大露天场馆,沿着楼梯一路向上来到最顶层的包厢裡。包厢内有二十個座位,比赛還沒开始,大人们坐在后排喝红酒聊天,小孩子们坐在前排摆弄自己白天在集市买到的新奇玩意。

  我拿出全景望远镜,在对面的包厢裡找到乔治的身影。他和弗雷德在商讨些什么,望远镜被他搁置在膝头。我盯着他鼻尖的雀斑看了一会儿,移开视线,望远镜向下移动,在偏下的位置找到了秋和玛丽。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第422届魁地奇世界杯决赛。”

  卢多·巴格曼的声音响彻赛场,观众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尖叫,他们手中的红色和绿色的旗帜相互交织,如翻滚的浪潮,一波盖過一波。

  “首先,有請保加利亚国家队吉祥物登场!”

  红色的浪潮沸腾起来,一百個媚娃踏着浪滑进会场。她们的皮肤剔透似光,头发丝滑似绸,当她们翩翩起舞的时候,风都萦绕在她们周围。我见過很多美女,让人忍不住啧啧称赞,或想要多看两眼的。但媚娃的美更加深刻,她们令人屏息,甚至难以移目。

  “安妮,望远镜借我用一下。”茱莉娅在我耳边小声說。

  “我将望远镜递给她:“所以你为什么不买一個?来之前史蒂芬也给了你一笔零花钱吧。”

  她将眼睛抵在镜筒上,对准观众席一路搜寻:“我对比赛不感兴趣,想把钱攒下来买這個季度新出的指甲油……梅林,彼得在干什么啊!這個可以录像是吧?我看看,這個按钮……”

  我环顾包厢,发现艾尔莎也在回头打量史蒂芬,她怀裡的小史蒂芬圆溜溜的眼睛直直盯着场上的媚娃,更夸张的是小鲍勃,他甚至走出座位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其道不孤,身边還有两個小孩子和他一起做這個动作。坐在后排的观众,包括史蒂芬在内,展现出成年男人的自制力,他们只是短暂失神,很快恢复,面带微笑地继续观看表演。

  茱莉娅把全景望远镜還给我:“不看看乔治的表现?”

  我接過望远镜,把它搁在膝头:“不必,我不考验人性。”

  我們之间的問題出在别处。并且,在即将到来的风暴面前,一切問題都显得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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