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亲自动手的快乐
弗雷德想了想,问乔治:“上次我們想把变鸟叫的時間缩短在三分钟左右,成功了是吧?”
乔治也有些不确定:“好像是的,我們很久沒弄那個了,最近都在忙别的。”
我知道双胞胎做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要控制在三分钟呢?”
乔治一脸理所当然:“当然是因为超過三分钟就不好玩了。”
弗雷德补充:“三分钟以内才称得上是无伤大雅的玩笑。”
此时,克裡斯汀特意领着朱莉和丽莎绕了半個长桌假装路過。
“這么快又搭上韦斯莱了?也对,他们也算是纯血。”
话是对身边的朱莉和丽莎說的,以我和双胞胎都能听到的音量,說完也不给我們眼神,趾高气扬的离开。
我捕捉到她话裡有话的“快、又、也”三個字,若有所思。
遭受无妄之灾的韦斯莱之一弗雷德脸色微沉:“她是谁?”
我迅速整理好思绪,带着歉意回答:“不好意思,她和我住一间寝室,我們之间有点矛盾,牵连到你们了。”
乔治问:“要帮忙嗎?”
“谢谢,不過我自己能处理。”
弗雷德皱眉:“我看你们的矛盾不像一两天的样子,你之前沒想過处理嗎?”
我摇摇头:“被惯坏的熊孩子罢了,迟早被生活搓圆压扁,用不着我动手。”
弗雷德:“你是一年级新生沒错吧?怎么說出来的话這么像……妈妈?”
乔治不赞同:“妈妈会先生活一步把我們搓圆压扁,她享受亲自动手的快乐。”
弗雷德:“真希望你是我們妈妈。”
哦……我拒绝。
其实我刚刚所說的搓圆捏扁,并不是一句单纯的鸡汤。
赫敏当上法律执行司司长之后,力排众议全面推行改革,其中,对腐朽又固步自封的古老家族造成的冲击最大。
克裡斯汀的家族因此卷入一起贪腐重案,失去在魔法部世袭的铁饭碗,家产也多数充公。
总而言之,被生活搓圆捏扁。
我不和克裡斯汀计较,一来是觉得她過家家一样的排挤对我来說只是隔靴搔痒,二来是怕造成蝴蝶效应。
但我也会有压不住的情绪和想要守卫的底线,之前看见德拉科欺负纳威时就沒忍住向德拉科开火,這一次,我决定将炮火燃得更猛烈些,最好能猛烈到让其他人也知道我的底线在哪裡。
所幸克裡斯汀几人在决战中无关紧要,拿她们以儆效尤,過火点也沒事。
与双胞胎话别后,我先是前往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堵人,老朋友在背后捅刀這件事实在让人伤心,虽然德拉科现在還不是我的朋友,我沒道理怪他,但他膈应到我了,我也得膈应回去。
路上,偶遇刚下魔药课的哈利三人组。哈利和罗恩沒精打采得耷拉着头,赫敏在他们旁边碎碎念:“如果你们紧接着顺时针搅拌三圈,就不会……哦,怀特,下午好。”
我回了声下午好,想起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魔药课是一起上的,而德拉科那個马屁精一定会留到最后,于是停下脚步等在魔药课教室门口。
果然,等学生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德拉科才从教室裡出来,当然,一起出来的還有那两個明明很醒目但存在感稀薄的大高個。
德拉科见到我,眉毛杨得老高:“找我?”
我沒理他,视线从他身上一点点往下探,德拉科的眉毛立马跟随我的视线耷拉下去,脸色也变得阴沉。
目的达到,我满意得开口:“马尔福,你如果不想哪天用餐的时候斯莱特林餐桌,不,整個礼堂下猫头鹰雨的话,最好管住你的嘴。”
德拉科的手捏成拳:“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冷冷得怼回去:“我也不知道马尔福会這么不持身份得在人背后說三道四。”
我怀疑是德拉科向克裡斯汀瞎编了一套我对他死缠烂打试图攀高枝的鬼话。
当然,他不会无脑到有這么大把柄在被我捏在手裡,還四处宣扬我痴缠他的绯闻。所以我想,大概是克裡斯汀发现我私下和他接触,问到他面前,他才情急之下胡乱编了這個蹩脚理由。
這些原本只是我的猜测,德拉科沒有反唇相讥而是選擇装傻,恰好坐实了這個猜测。
我說完想說的就准备离开,感觉多待一秒都是在消磨我們日后的感情。
德拉科在我身后,像是用后槽牙把话都磨碎了,再一字字往外吐
“你敢!”他吐出两個字。
“你以为他们会信?”他继续吐。
“你一個泥巴贩子的后代,凭什么、凭什么……”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我叹了口气,手插兜,回身:“你读過报纸嗎?”
德拉科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裡:“你凭什么让别人相信你……什么报纸?”
“八卦周刊?别的也行,新闻嘛……只要你敢說,就有人敢信。不過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谁有闲心去求证,更何况……你知道的,我說的话经得起求证。”
马尔福的脸瞬间爆红,手猛得探进斗篷。
“马尔福,怀特,你们在干什么?”
余光瞥见斯内普教授从魔药教室走出来,我松开口袋裡一直紧握魔杖的手:“沒干什么,教授。”
德拉科犹豫了一瞬,将手从口袋裡拿出来。
斯内普教授犀利的视线在我們两個身上转了一圈,收回,冷冷得說:“希望你们不是准备做什么违反校规的事。”
马尔福像是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得信口胡诌,“沒有,教授,刚刚是怀特在向我請教一些魔药的疑问。”
诌得太扯,我竟无言以怼。
德拉科解释完,像是耗尽心力,也不管教授信不信,自顾自得道别,缓步离开。两個壮硕的跟班紧随其后,愈发衬得他瘦弱纤细。
斯内普教授显然不信,但他也显然对我們在干什么不感兴趣。德拉科走后,他看都沒看我一眼,也走了。
而我,膈应完人后匆匆赶往学生储藏柜,以制作祛痘药剂的名义拿走了所需的材料,来到之前放置魔镜的教室。
魔镜不知何时已经搬走,這裡现在是一间名副其实的废弃教室。
备料,架锅,点火,下料,我耐着性子将药水提纯三次,直到液体呈现微不可察的淡蓝色,关火,静置。
正常流程是将药水装入棕色玻璃瓶密封保存,只是-
循规蹈矩又有什么意思呢?
等我忙完从教室出来,晴空如洗,苍茫裡翻涌出丝丝凉意,我握着口袋裡尚温的药剂瓶,心情愉悦,准备去泡会儿图书馆。
临近考试,学渣们也不得不压榨出微薄的求知欲当作救生圈在学海裡狗刨,图书馆满是“溺水”的莘莘学子。
平斯夫人烦躁得往返于图书区和阅览室,說话的时候也不得不拉高八度
“同学,图书馆裡不许吃东西,你的巧克力蛙都要跳到書架上去了!”
“嘘,聊天出去聊。”
“還有你们,睡觉回寝室睡,把座位腾给想看书的同学。”
“翻书的时候动作轻点,那可是非常珍贵馆藏!”
看到這么個乱糟糟的景象,我不假思索得转身离开,并决定考试结束前都不再過来。
外面天气很好,我绕着球场散了会步,默默做着如何在斯内普教授课堂上拿优秀的短期规划。
计划逐渐脱轨,从短期做到长期,我甚至开始想象自己成为深得斯内普教授信任的得力助手,加入凤凰社,在最后的决战中掏出随身携带的蛇毒解毒剂救下他。
想到這,我微微愣神,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凝固。
是啊,斯内普教授也是决战中牺牲掉的一员。重遇這些人,他们太過鲜活,我总是忘记我到底有多久沒见過他们了……
我就這样走着神,不知不觉离开操场,来到禁林的边缘。深冬的禁林格外萧瑟,有一股香甜的味道违和得弥漫在空气中。
一颗光秃大树下,有人背对着我,坐在大树裸露在外的一截根系上拨弄火堆,听到动静回头,与我四目相对。
“秋·张?”
秋张有些茫然:“不好意思,你是?”
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得喃喃出声,我猛然回神:“安妮·怀特,小你一级。该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打扰了。”
“你好,怀特。”秋张也跟着回神,乌溜溜的眼睛亮闪闪得问:“来点烤红薯嗎?”
“烤红薯?在這裡?”轮到我迷茫了。
“听說用禁林的土壤烘出来的山芋更香哦。”她用魔杖将火堆拨到一边,挖出一颗外皮已经烤到焦黄皱缩的红薯。
這么使用魔杖真的好嗎?
秋·张拿起红薯在手上来回倒腾散热后从中掰开,将其中一半递到我面前,献宝一般:“你看,红瓤的。”
的确,橙红湿润的红薯闪着光泽,還冒着热气。
我也不知怎么的就接了過来,与秋·张并排蹲在禁林入口的大树下,默不作声得啃起了红薯。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秋·张扭头,看到横在我們中间,挂在树干上禁止学生入林的告示,噗嗤笑出声
“怀特,我們好像哼哈二将。”
哼哈二将是什么?
我尚未发问,秋张自顾自得解释开:“哼哈二将是中国传說裡的门神,你看我們现在像不像禁林的门神?”
“禁林什么时候有门神了?”
声音从后方传来,我猛的回头,看到双胞胎和乔治从禁林裡走出来:“你们-”
“嘘。”乔治冲我眨眨眼。
“好香啊,你们在這裡干嘛呢?”弗雷德配合得帮忙转移注意力。
“吃红薯。”秋张回答。
“在禁林裡?”弗雷德瞪大眼,不知道我們哪来的闲情逸致。
秋张不客气得回应:“我們是在禁林外头烤红薯,你们,才是在禁林裡面瞎转悠。”
說话间,双胞胎一行人已经来到禁林外面,李大咧咧得回:“我們现在也在禁林外头了。”
话是這么個话,语气相当欠扁。
乔治一把捂住李的嘴,弗雷德在旁边夸张得行礼:“抱歉,女士,我想你们应该也不想引费尔奇過来吧?”
秋张被他滑稽的姿态逗乐:“好啦,看在你们昨天为霍格沃兹贡献了一场精彩比赛的份上,放過你们。”
秋张說完,瞅瞅弗雷德,又瞅瞅乔治,索性转向我:“乔治昨天击球前的一個假动作晃得赫奇帕奇的追球手措手不及,把鬼飞球直接丢进伍德怀裡,笑死我了。”
我:……
有嗎?
“那么你說,是乔治的假动作厉害,還是哈利最后的俯冲厉害。”弗雷德在一旁兴致勃勃得问。
“拒绝上钩,乔治是战术上厉害,哈利是技术上厉害。”
李赞许得点点头:“這個回答我给满分,下次解說我能引用嗎?”
他们四個都是魁地奇爱好者,很容易就聊成一片。分别时,乔治還意犹未尽,对秋·张說:“祝你明年的选拔能够脱颖而出。”
“借你吉言。”
“乔治。”我在一旁默默听了许久,看到三人作势离开,忍不住出声叫住乔治,乔治回過头看我。
“禁林挺危险的,你们……以后還是少来吧。”
话出口我就后悔了,现在我們只是勉强算作朋友,远不是說這些话的关系,可能因为之前一直在想决战牺牲人员的事,现在看到他们才忍不住想要叮咛几句。
乔治敷衍得嗯了一声,目光从我脸上划過,露出笑意:“鼻子。”
我茫然不解,下意识伸手去摸,鼻尖处触感粘稠,脸瞬间烫得像要烧起来。
再也不吃烤红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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