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拉文克劳的正确打开方式
我觉得她话裡有话:“尤其今年?”
秋·张却话锋一转:“所以是乔治啊……”
“什么?”她话题转换得太快,我反应不過来。
秋·张笑笑:“沒什么,我一直分不清双胞胎来着。”
我微微皱眉:“昨天球场上你還分得很清楚。”
秋·张看着我,迷惑得眨了半天眼,终于想起来,“哦,你是昨天坐在我旁边的那個麻瓜贩-”
声音戛然而止,她意识到那四個字背后的侮辱与歧视,漂亮的大眼睛惊慌得失了焦,眼神躲闪:“对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关系,我习惯了。”我淡然道。
我知道她只是因为听多了别人這样叫我,所以认出我后,脑海裡下意识就蹦出了這個词。
而我身为当事人,更是听了无数次,早已免疫,就连升级版的泥巴贩子都很难令我生出愤懑的情绪。
fword被重复得多了也会降级成为语气词,這四個字对我而言就是专属于我的mword。
秋·张再次向我道歉,并向我解释:“我分辨双胞胎是通過他们打比赛的风格,刚刚他们既沒有骑扫帚,身边也沒有鬼飞球飞来飞去,所以我就分不出来了。”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我和你正好相反,在平地上還能分辨出来,飞得远些就瞧不出了。”
大概是因为心裡還怀着愧疚,秋·张非常捧我的场:“那還是你厉害,在我看来他们在平地上就像照镜子似得。幸好下了扫帚后他们总像连体婴一样待在一起,沒有单独认出的必要。”
再相像的双胞胎也会有不同,不過秋·张有一点說得沒错,那就是他们沒有被单独认出的必要。
有弗雷德的地方就有乔治,反之亦然,他们总是做着相同的事情,這种情况下還费神做区分给人感觉是在浪费時間,再加上双胞胎总是互换身份的恶趣味,让人觉得不但浪费時間,還浪费感情。
所以其实我一点也不厉害,因为在我之前生活的未来裡,只有一個乔治。
冬季的夜幕总是早早落下,禁林边的小木屋亮起莹莹灯火。
我静坐片刻,起身告辞:“我先走一步,再见。”
秋·张沒有回应,而是踮起脚尖,越過我朝小木屋张望,我顺着她的目光看過去。
三個人影从小木屋裡出来,海格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远去,笑得像個四百斤的胖子。
秋·张把手轻轻搭在我的肩上:“别急,带你看点好玩的。”
她拉着我,蹑手蹑脚来到小木屋的窗台下,此时海格已经回屋,她轻轻将窗户拉开一條缝,眼睛凑過去看了老半天,转過头用气音问我:“想看嗎?”
我满头雾水,仍是配合她把声音压到最低:“什么?”
她指的应该不是海格……吧?
“你不知道?”秋·张有些意外。
“我应该知道?”我更加费解。
她不再言语,直接侧身让出位置。
我学她的样子将眼睛贴到窗缝上,看见海格一边哼着歌,一边用钳子把烤得硬邦邦的一块巨饼夹到一只小木箱上方,半唱半念
“小诺伯乖乖,快出来吃饭饭。”
我感到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开始疯狂得闻歌起舞。
木箱裡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升起一双暗桔色的眼睛,缓缓朝我所在的窗边看過来。
对视只一瞬,鸡皮疙瘩阵亡了一地。
我猛得俯下身,动作太大,感染得看不见屋内情景的秋张也跟着蹲了下来:“怎么了?”
“那东西好像发现我了……”
“哦,這样啊。”秋·张点点头,往我身边凑了凑,“那你看清了嗎?小龙宝宝长什么样?有沒有角?喷火了嗎?”
這是被海格附体了嗎?
在回去的路上,秋·张告诉我那只龙叫诺伯,破壳后就一直缩在木箱裡,所以她一直沒见着本体。
“对不起啊,之前說错话,本来想带你看点好玩的向你赔罪的……你怎么会怕龙呢?龙那么可爱……你知道嗎?在我的故乡,龙是一种图腾……”
我心不在焉得听着,总觉得哪裡不对劲,半晌才反应過来
秋·张是不是有点過分活泼了?金妮口中掷地有声的知书达理、温柔恬淡呢?
又過了半晌,再度反应過来
金妮說這话时是在向哈利吃醋撒娇,夫妻之间的小情趣,我居然当真了……
秋·张在旁喋喋半天,见我始终不搭腔,有些不放心:“你沒事吧?脸怎么突然红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事啊,怎么了?”她问得煞有其事,我有点心虚。
秋揉了揉鼻子:“沒什么,看你刚刚吓惨了的样子,沒想到恢复得這么快。”
說完又小声嘟囔了一句:“還想安慰一下你的。”
我們回到公共休息室,艾克莫正等在门口,看到秋·张和我走在一起,脸瞬间垮了下去。
秋·张悄悄向我吐吐舌头,跟着艾克莫回了寝室。
我也回寝室翻出魔药学课本和笔记,去了公共休息室。
大家都去了图书馆,公共休息室显得有点冷清,我缩到窗台边的沙发裡,对照着笔记在课本上漫不经心得划重点,想着如果在课堂上多回答些問題,会不会收获斯内普教授的青睐。
過了一会儿,月光透過窗户倾泻下来,我将口袋裡的药剂瓶拿到窗边一字摆开。
月华如水,与药剂瓶裡的液体交融出幽蓝的光晕。
我静静欣赏片刻,继续埋头划重点。快要考试了,即使我在這裡通個宵也不過分吧?
图书馆闭馆時間過去后,休息室开始三三两两得进人。
我想了想,還是改变主意,将窗台边的东西收好回了寝室。
第二天的黑魔法防御课,我险些迟到,踩点冲进教室,惊得奇洛教授原本就磕巴的语句更加支离破碎。
“抱歉,教授。”我匆匆在第一排坐下,喘息着道歉。
“沒、沒事,怀特小姐。”奇洛教授深呼吸,努力调整节奏,“接下来,我們上、上课。”
奇洛教授人很温和,就是总是战战兢兢的。我记忆裡他和之后的历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一样,都只在這個职位上待了一年。
洛哈特教授是因为魔法失控精神受损,卢平教授是因为狼人身份被揭发,穆迪教授是一开始就被调了包,乌姆裡奇教授的走马上任本来就是個笑话,斯内普教授是因为后来荣升校长……
话說回来,奇洛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的来着?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沒有了……再度怀疑自己過去上了一個假的霍格沃兹。
一年级的黑魔法防御都是些浅显的理论知识,我左耳进右耳出得听着,把注意力放往后排。
克裡斯汀正在低声和丽莎密谋些什么,隔得太远听不真切。
窗外阳光明媚,让阴雨了快一個月的寒冬都温暖不少,想到今天只有這两节连上的黑魔法防御课,我的心情也不由自主跟着晴朗起来。
奇洛教授刚下课,克裡斯汀就急冲冲拉着丽莎往外走,我慢悠悠收拾好东西,远远得跟在她们后头。
看着她们进了寝室,我在公共休息室稍作停留,掐算着時間,觉得差不多了,才抬脚走进去。
刚把门推开,就听到一声惊呼。
一個人跺着脚跑到门口与我对视,愤怒的眼神像小刀嗖嗖往我身上捅窟窿。
這個人大概是克裡斯汀。
之所以說“大概”,是因为她的脸已经变得浮肿不堪,還不停往外冒小红疙瘩,這些小红疙瘩如雨后春笋,很快就密集到让人头皮发麻。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一边嘶吼,一边试图拿手去碰脸上的疙瘩,却又因为不敢而缩回,来回反复到快要崩溃。
我站在门外,平静得问:“你现在這样,是想吸引外面的人過来一睹尊容嗎?”
她惊呼一声,飞快得奔回床上,拉過被子罩住头。
我跟在她身后进了寝室,在门边施了一個隔音咒,缓步来到她床边。
克裡斯汀的一声怒吼闷闷得从被子裡传出:“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眼神慢悠悠划過呆立床边吓傻了的丽莎,转头和被子裡的人沟通:“我劝你不要用手去碰,会留疤。”
床幔很明显得抖动了一下。
然后,我开始回答她之前的問題:“至于我做了什么,我想先问问你做了什么,你们-”
我将视线扫回丽莎身上:“做了什么?”
丽莎脸色瞬间惨白,我走到自己半打开的床头柜前,魔杖轻轻一挥,将散落在地上的课本叠成一摞码在床头柜上。
往祛痘药剂裡加鼠尾草之后晒月光,痘痘就会成倍增加,這是我无意间的小发现。鼠尾草的量与痘痘的大小与多少成正比,晒月光的时长与药剂维持時間成正比。
我在抽屉裡最上层的书上涂满昨天精心炮制的反向祛痘药剂,再假装匆忙离开忘锁抽屉诱她们上钩,說起来還是上次她们偷藏怀表带给我的灵感。
克裡斯汀到此刻,终于也猜出一二:“是课本,你在课本上动了手脚然后故意迟到!怀特,不管你做了什么,快给我复原,不然你等着被开除吧!”
我摇了摇头:“首先,是你未经我允许乱动我的东西。其次,沒有学生会因为制错药剂而被开除。最后,除你武器。”
我伸直魔杖,对准角落裡偷摸拿出魔杖试图对我施咒的丽莎。
丽莎的魔杖脱手掉落在地上,她慌张得想要去捡。
“四分五裂。”我紧跟着开口。
克裡斯汀的穿衣镜应声炸裂,丽莎尖叫着抱住头往下蹲,我在碎片四下飞溅之前用屏障咒把它们归拢到一起,又用悬浮咒让它们缓慢降落到角落裡。
“拉文克劳应该懂得分析局势。”我冷冷說。
丽莎显然是吓坏了,头垂得低低的,缩在地上静如鹌鹑。
克裡斯汀从被子裡探出头,看到地上的狼藉后吓得又藏了回去,慌乱得问:“你到底想干什么?要我以后不再欺负你嗎?想知道怀表在哪裡?我說,我全都告诉你……怀表就在盥洗室的水箱后面!”
我冷笑:“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你能欺负到我?”
以前,我确实被她的冷暴力中伤,不断否定自己,怀疑别人,离群索居变得孤僻。
现在的我,只是懒得计较。
某人說我像條冬眠的蛇,很多时候不是沒能力反击,而是懒得反击。
我觉得他說得对。
我失去和克裡斯汀继续拖拉下去的耐心,准备速战速决:“你昨天在长桌說的那番话,我很不喜歡。以后我們的恩怨,也不要牵扯到其他人。”
短暂的安静過后,克裡斯汀咬牙說:“好,现在你可以让這些恶心的东西消失了吧?”
我笑了:“沒這個必要。”
在她再次发飙鬼叫前,我去角落捡起地上的镜子碎片丢进床幔:“它们已经消失了。”
乔治說得对,控制在三分钟内,才是一個无伤大雅的玩笑。
我去盥洗室取出指路怀表,扔进床头抽屉上锁,顺便提醒:“這次是三分钟消失,下次可能就是三個月。不過只要记住我刚刚說的话,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
庞弗雷夫人或许能在三秒内让痘痘通通消失,但是校医室最藏不住的就是秘密,去校医室的路上也绝不会空无一人,以克裡斯汀好面子的個性,這道题她知道最优解。
說完该說的,我走出寝室,与姗姗来迟的朱莉擦身而過,寝室裡隐约传出啜泣声。
朱莉惊讶得看我一眼,沒說什么,匆匆走了进去。
霍格沃兹的学生自有一套我所不知道的消息传递途径,相信這件事很快就能传开。等到明天早晨,他们都会知道
那個拉文克劳的小麻瓜贩子,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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