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人间炼狱
我捂住耳朵,想要屏蔽掉那些无辜少女凄惨的叫声,然而她们的声音還是无孔不入钻了进来。
真正让人毛骨悚然的還在后面。
我看到走廊的尽头站着几個黑脸男人,他们的眸光冰冷刺骨,手上拿着AK47。
明明我已经死了,对上那嗜血阴鸷的眼神還是会胆战心惊。
脚下沒有贴地板砖的水泥地還有一些暗红色的血迹,从血迹的颜色判断,在几個小时之前這裡曾有人受伤。
所以我不会怀疑他们手裡的自动步枪仅仅只是威慑作用,在這裡,人命是很不值钱的东西。
目之所及的那些人应该就是传說中的打手,死在他们手中的人不少。
手上沾染的血腥太多,他们的身上萦绕着一层常人沒有的气场,杀意。
我不由得苦笑,活着的时候让人觉得好欺负,就连死了都沒办法化成恶鬼。
善良,也该露其锋芒才是。
领头過去用当地的语言交涉了几句,对方打量着陆时晏一行人,拿出手裡的钥匙打开了门。
我看到陆时晏满脸的紧张,就连我爸手指都不由得攥紧了裤缝。
要不是我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我都要被两人紧张的气氛所感染。
“吱呀”一声门开了。
裡面的光线暗淡,一进门我就看到蜷缩在一起的女人,大致扫了一眼,应该有二三十人。
领头满不在乎說道:“這就是刚抓来的那一批,之前海上动荡,转到园区的时候又碰上内战,中间耽误了不少時間,你们运气不错,都還沒来得及动。”
听到這话,陆时晏眉宇才松了一些。
但看到那些女人蓬头垢面的样子,身上還都散发着恶臭,一個個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不敢抬起头的可怜模样,又生出不忍的心思。
她们被人剥去了衣服,身上只穿着件贴身内衣裤。
即便是沒有被人怎么样,這也足够让她们丧失所有的尊严。
這些都是城裡清清白白的好姑娘,最小的還在读书,就這么被人骗走,或者掳走,实在叫人心疼。
那一双双清澈的双眼如今只剩下害怕,像是受伤的小动物,眼底是绝望、恐惧,甚至有的精神状态已经出现了問題。
“不要過来,不要……”
她们也都知道了自己的命运,纷纷低着头,不想像货物一样被人拉走。
领头拿過电棍,随手就朝着最近的一個女人腿上打去。
“抬起头来!”领头恶狠狠开口。
她们像是一群无助的小羊羔,面对饿狼,抱团取暖也沒有任何作用。
颤抖着身体抬起头来,满脸的无助,眼底更是噙着泪水。
同样是女人,我看着也觉得心疼,其中還有一個熟面孔。
那人是我們一個小区的保姆之女黄迎,她是很刻苦的孩子,每天放学了就在小区裡等她妈妈下班。
好几次外面下着大雪,她一边搓着手一边背着单词。
如果我沒有记错,她今年是高三,成绩优秀,已经拿到了保送名额。
上一次见面时她還笑眯眯跟我打招呼,說以后她可以做点兼职贴补家裡,不让妈妈那么辛苦了。
所以她是在做兼职的时候被人骗到這裡来了?上次黄屿要查的失踪案就是她。
我很痛心,這样积极向上的孩子不该沦落到這個下场,她分明已经通過学习改变了命运,老天爷却跟她开了一個玩笑。
原来這世间悲惨的人从来就不只有我一個。
黄迎瑟缩在角落双眼无神,此刻我多希望她能振作起来,万一我爸对她有印象,能拉她一把将她救走该多好。
可她瞳孔沒有一点焦距,似乎已经认命。
陆时晏的目光依次从每個女人的脸上扫過,遇上些不配合的,领头便主动抓着对方的头发,或者用枪托起她们的下巴,迫使她们抬起头来。
眼看人越来越少,陆时晏和我爸也有些着急了。
他们并沒有在人群中看到我的脸。
直到最后一個看完,我爸冷冷开口:“就這些了?”
“怎么,沒有你们要找的人?”领头也有些失望。
听說這两位可是国内出来的大老板,出手阔绰着呢。
要是沒找到他们要的人,那岂不是亏了?领头本来就黑的脸就更黑了。
“沒其她女人了?我记得应该還有一個女人才是。”
陆时晏之前和高老板联系過,確認裡面有個很像我的,但這一圈看下来就沒有一個像我的。
“哦对了,還有一個被带走了。”
“你怎么不早說,人呢?现在在哪?”
“那婊,子有点烈……”
话還沒有說完就被陆时晏一把抓住了衣领,“嘴巴放干净点!”
一時間两边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我爸带来的雇佣兵和园区的人立马都将手放在了枪上,大战一触即发。
我爸出面协调,“放手,先找到人再說。”
陆时晏不情不愿放开了手,领头也知道他们不好惹,暂时忍了。
“我這就带你们過去,她在我們经理那!”
陆时晏看了我爸一眼,眼神复杂,我爸给了他一個眼色,“走。”
事已至此,如果我真的完了他们也沒有任何办法。
他们只得又跟着领头到了另外一幢小楼,显然這位经理的地位比其他人都要高,這裡的环境比之前的房子要好多了。
還沒有靠近,就从裡面传来了男女暧昧的交织声。
“叫啊,声音大一点,叫床会不会?這也要人教?真是個蠢货。”
還沒等领头敲门,陆时晏已经迫不及待猛地一脚将门踹开。
“菀菀!”
他不顾一切冲了进去,昏暗的房间裡,浑身赤裸的男女颠鸾倒凤。
男人毫不怜香惜玉,一手攥住了的女人的长发。
随着陆时晏突然进来,两人停下了动作。
“你是谁?”
领头赶紧上前在他耳边說了几句话,经理将短裤提起来。
陆时晏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朝着那背着他的女人走去。
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来面对我,而我的父亲更是站在门边不敢面对。
“菀,菀菀?”陆时晏颤着声音叫着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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