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幽会“伊甸园”_49
一大早,她就像初次与情郎约会似地精心打扮,特地找了件過去穿的已经显得有些瘦的上衣,勾勒出身体的线條。她在县外贸局学习草编技术时,听到外贸局的年轻姑娘說当下女人服装流行的是“透、露、瘦”,透和露她沒有胆气穿,瘦一点還能接受的。
早饭過后,她把一個盛着白开水的瓷坛和一只空碗放到篮子裡,挎着绕過龙山水库,上了位于龙山半腰的曾经的龙山果园。
刘锦花对這一片的地形非常熟悉,知道从水裡上来只有一個地方,所以来到后就站在這裡看着水面等候着周胜利的到来。
她注意力全放在远处的水面上,根本想不到周胜利会从水底下過来,沒呈想脚底下猛然冒出一個人头来。
她大张着嘴后退了一步,发现是周胜利时又笑了起来。
周胜利站在水边岩石上,连续不断地收着手裡的尼龙绳,最后提出了一個滴着水的塑料袋,解开扎在塑料袋上面的绳子,从裡面拿出衣服、鞋袜准备穿。
刘锦花好像沒有打算避开,說道:“你就這样不脱裡面的小衣服就穿上长裤,很快长裤就会被洇湿,不知道的還以为是你……”
她這么一說,周胜利也觉得外面的长裤湿了真要被外人看见会引起误解。他虽然沒有過真实体验,但做梦“跑马”的事是常有的。
他正在考虑怎么应对,刘锦花给他提供了两個選擇:“要么你把裡面的小衣服脱下来直接穿上长裤,要么你就這样不穿长裤,反正這個地方很少有人過来。”
很少有人過来不是沒有人過来。周胜利選擇了穿上裤,“你先到那边去,我把裤子换上。”
刘锦花往后退了两步转過身体,說:“就像是谁沒见過谁似的,你换吧,我保证不转脸就是。”
周胜利发现刘锦花在与已婚妇女们在一起的时候是最放不开的一個,沒想到离开了她们,她竟然也有放开的时候。
他退下了裡面的温衣服,三两下穿上长裤,又到水边把换下的衣服洗了洗,才說道:“已经好了。”
刘锦花转過身来,突然一手捂着眼,一后指着他的裆部,气急败坏地說:“你這個人,咱们孤男寡女的,你怎么不扣裤子扣的?”
周胜利闻言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的裆部,裤子扣是扣着的。
他又用手摸了一遍,确实是扣着的。
他刚要說是扣着的,刘锦花說道:“是我沒看清楚。”
周胜利知道自己是被她耍了,装作沒意识到,把洗干净的小衣服凉在岸石上,又在上面压了一块石头,他才随刘锦花往上面走。
沿着人们踩出的羊肠小道走了十多米远,便进了曾经的苹果园。
他的脚刚踏进果园,前面树底下接连飞出两只野鸡,“咯咯”叫着贴着树梢飞走了。
這片果园北面和西面是山,南面是水,背风向阳,选址很好。
看着這片苹果园,周胜利感到他和刘锦花就像是亚当和夏娃,来到了“伊甸园”,此时再有一條蛇出现,他们两人可能就会做出亚当和夏娃做出的事。
从這片苹果树的年轮看,树龄在十年左右,应该刚进入盛果期不久,管理得当還能再让它重新焕发生机。
因为树枝的遮挡,周胜利看不清這片果园有多大,果树有多少棵。他问刘锦花,
“你在果园裡干過,以我看這片果园位置很好,树也正当年,为什么就沒人管了?”
刘锦花說:
“這片果园是当年全村的男女劳动力在山上干了一個冬天,县园艺场的技术员坐镇指挥建起来的。果树专业队的队员全是村裡的高、初中毕业生。
年轻人在一起時間长了会产生感情,在山上除了干活外還谈恋爱、钻山沟。
全村人都李姓,這些年轻人只能谈不能结婚,结婚辈份就乱了,大队把谈恋爱的换下来好几茬。
那时我還沒出嫁,這些都是后来听說的。
我是专业队开除了一对谈恋爱搞大了肚子的,村裡找不出初中文化以上的未婚青年了才让我顶上的。
那时果树已经开始挂果了,结的不多,专业队的人谁想吃谁摘,回家再捎着点,集体一年到头不见果。
我来时专业队裡的技术员刚被开除,剩下我們這些都是干活的,沒有懂技术的。在我来的第二年春天果树沒见花,秋天反而开花了。
村裡见养着十多個人,沒有收入不說,還不断花花事,前年就把专业队解散了。”
周胜利看了看果树,看不出修剪過的痕迹,枝條都长疯了,树冠密不透风,沒见一個果子。
刘锦花问他:“你知道這些苹果树为什么秋天开花嗎?”
周胜利說:“這個道理一說你就懂,苹果树因管理不当春天沒有开花,一個夏天积累的营养应当采取环剥等技术控制住不让往枝條去,如果不控制,营养在枝條上形成的花蕾過早,秋天就会开花。秋天开花后坐下的果還沒长大就遇到了冬天被冻死了。這样秋天把养份用光了,春天果树還是无花……形成恶性循环。”
刘锦花是高中生,在学校的时候学习成绩也不差,当然听得明白,說道:“听你的解释也不复杂。”
她好像突然记起了什么,问道:“你不是学习农业的嗎?果树也在农业专业裡面?我记得好像不是。”
周胜利說:“你记得沒错。我是农学专业,我的专业裡沒有果树园林。果树园林是我的选修专业,也是拿了毕业证和学位证书的。”
“你,”刘锦花有些糊涂了,“我听单玲玲說,你不是拿了畜牧专业的毕业证嗎?”
周胜利点了点头:“她說得沒错,畜牧专业我只是拿了毕业证,沒拿到学位证。”
“我的天,你有三個专业的毕业证?”
刘锦花瞪大了眼睛呼喊道,目光裡尽是崇拜。
“不說這些了,咱们尽快转转,选一片今年秋天能开花的果树集中的地方好建大棚。”
两個人在果园裡走着看着。
由于沒有人管理,果树下面全是草,树枝茂盛的地方草要稀一些,长得矮一些,树枝稀少的地方草就茂盛。
周胜利选了一行果树,有三十多棵全部孕育出了花芽,有的已经含苞待放。
他拿出果树剪刀一会功夫剪出一棵树型,刘锦花看着一棵果树被周胜利剪過后树冠很小,心疼得說:“你剪得是不是過头了?”
周胜利解释道:“這些树将来要作为盆景搬到人家屋裡去,树冠要保证用绳子稍微一扎能进人家的屋门才行。”
两行共三十棵果树,他修剪出来天已近晌午了。刘锦花一声不响地往旁边走去,周胜利注意力全在果树上,沒注意她的离开。
他好常時間沒有动果树剪刀了,现在意犹未尽,又选了几棵果树边修剪着边說:
“這几棵树明年春天一定会挂果。”
沒有听见刘锦花回话,他這才知道她已不知去了何处。
“蛇!”
刘锦花惊叫着,两手提着裤子从草丛后面跑過来,一头扑进周胜利怀裡。
那條蛇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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