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番外
“這不對勁吧,怎麼看硯哥都不應該是上趕着那個人啊!”
這些話傳進沈硯清耳中,他一臉風輕雲淡地反問:“不殷勤點,女朋友跑了誰賠給我?”
於是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漸漸褪去了。
這日恰好趕上江雲識有事,沈硯清難得和秦與淮出來喝酒。兩人坐在酒吧吧檯,聊起工作的事情。秦與淮恍然發現這位哥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最近有什麼好事兒啊?看你喜上眉梢的。”
沈硯清勾勾嘴角,就差誇他眼力真好,“求婚成功,值得高興嗎?”
“看不出來啊,江小姐就不再考慮考慮?”年紀輕輕就踏入了愛情的墳墓,就這麼爲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
這話換來一記涼涼的眼神殺。
秦與淮知道這是戳他軟肋了,笑了聲,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
酒店內燈光昏黃,沈硯清手指託着玻璃杯,說他:“聽說你最近找了個差事,給人當保鏢?什麼矜貴的身份能請動你?”
提起這件事,秦與淮一臉諱莫如深。沉默幾秒,忽而輕笑了聲:“一個沒良心的女人。”
沈硯清看了看好友,大概能猜到對方是何方神聖,能讓他這樣屈尊降貴。被人甩了之後還惦記了這麼多年,現在一有機會就湊上去,好好的老闆不當,去裝窮給人當保鏢。
嗯,想一想還是他更沒出息。
不便多問,沈硯清淡淡轉移話題。然而沒多久,秦與淮臉色忽然一沉。放下酒杯,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就朝某個卡座走過去了。
卡座裏坐着幾個年輕人,其中一男一女捱得很近在聊天。秦與淮走過去,手臂懶散地搭在椅背上不知說了什麼,而後一把扣住女人的腰將她攬進懷裏。
看到這裏,沈硯清收回目光,莫名笑了笑,招手買單先走了。
回到家,江雲識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啃專業書。沈硯清走過去在她額頭輕輕親了一口,然後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江雲識像只小松鼠,抓着他的領口聞了聞,“你喝酒了。”
沈硯清手指輕輕剮她鼻尖,“還聞出什麼了?”
她忍着笑,作勢又聞了一下,“香水味,從實招來去哪了?”
“酒吧。跟老秦喝了兩杯。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他?”
“你這麼積極配合,那就問問吧。”
沈硯清漆黑眼底盈着笑意,配合她的表演,拿出手機作勢要撥秦與淮的號碼。點下去前一秒,江雲識再也沒忍住笑了出來。
“好了,不鬧了。”她從他手裏拿走電話,小貓一樣用額頭輕輕蹭了蹭他下巴,“我纔不想被他笑話。”
這麼晚打過去,秦與淮肯定要揶揄幾句。她纔不想變成他的調侃對象。
“不打也好,他這會兒估計在忙。”
“忙什麼?”
沈硯清捏了捏她纖細的手指,意味深長道:“剛纔在酒吧,他搶了個人。”
搶了個人?
短短四個字卻勾勒出一個特別有畫面的場景。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緊張感拉滿了。
江雲識一聽,果然來了興致,“女的?跟他什麼關係啊?”
想了一會兒那個場景,她不由笑了出來,“其實我還挺想見識一下他追女孩兒是什麼樣的。”
秦與淮平時給她的感覺有點玩世不恭,但其實本人冷冷清清的,有點不是那麼好接近。
說完半晌發現沈硯清一直沒接話。她後知後覺擡頭看他,就見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深邃的目光像一張網,牢牢罩着她。
江雲識剛想問他怎麼了,腰上忽然一緊,沈硯清箍着她的腰背將人扣進懷裏。
“有空關心別人,該辦的事情辦好了嗎?”
雖然沒明說是什麼事情,但能讓他這樣着急的目前也就只有那麼一件。江雲識老實窩在他懷裏,手指扣着他的襯衫釦子,“下週五可以嗎?我媽會提前一天過來。”
她同意結婚那天,沈硯清就先後告知了陳美兮和周景雯。按照他的想法應該是親自去一趟路嶺提親,江雲識卻覺得太折騰了,後來經過商量,陳美兮決定直接到宗城來。
約個時間,兩家會個親家,把該談的事情都當面談一談。
沈硯清喉結滾了滾,低聲說了句:“好。”
喫飯地點定在了沈家自己的酒店頂層。沈家一家四口,江雲識這邊有她和陳美兮,還有程南。一個散裝家庭,三個人長得不像也都沒有血緣關係。可從頭到尾沈家父母什麼多餘的問題都沒問。
周景雯依舊錶情嚴肅,詳細地列出了給江雲識的聘禮,問詢陳美兮還有沒有其他要求。“這些都不重要,希望你們好好對待小十。”
“這點請你放心。小江嫁給阿硯那就是沈家的人,沒人能欺負她。”
沈硯清清楚,即便周景雯的態度不熱絡也不疏離,可若能說出這番話,就說明已經徹底接納了江雲識。
飯後把江雲識和陳美兮送回去,沈硯清回了沈宅,找到周景雯表達了感謝。
“你處處維護她,就不怕我更看不慣?”
沈硯清卻是笑了,“她是我未來妻子,我不護着她,讓誰護?”
在會親家之前,沈硯清特意找到周景雯一五一十交代了江雲識的家庭情況。當時她聽完,抗拒的心裏到達了頂峯。
沈硯清讀出她的心思,只淡淡說了一句:“你可以不心疼她,但我跟您說這些,不是爲了招您嫌棄。”
他語氣很淡,臉上甚至沒什麼表情。可週景雯能感覺到,他被她的態度傷到了,並且前所未有的憤怒。
向來運籌帷幄的她心裏一驚,最終做出了讓步。
從回憶里拉回思緒,周景雯沒好氣地白他一眼,緩緩起身,“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沈硯清輕笑一聲,“這就開始趕人了。”
陳美兮在宗城呆了幾天,江雲識就回到自己的住處陪她。這段時間沈硯清只能晚上來接他們出去喫喫飯,順便帶她去量婚紗尺寸,其他時間基本跟江雲識碰不上面。
醫院裏事情很多,江雲識很忙,陳美兮走後也沒想起來要回沈硯清那裏住。
前兩天住進來一個患者,情況比較特殊,需要做開顱手術。江雲識跟着主治醫師瞭解情況,卻沒想到患者家屬是顧輕白。
患者是他母親,他全程都表現得相當冷靜。可江雲識從手術室裏出來時,看見他孤獨地坐在長椅上,通紅的眼裏滿是緊張和擔心。
江雲識才發現,面對親人生病,即便他是一個冷麪法醫也會有脆弱的一面。
她去茶水間泡了杯咖啡給他,低聲說到:“情況比想象中要好。”
這句話讓顧輕白燃起一絲希望,暗淡的目光彷彿被點亮,激動之下拉住江雲識的手腕,啞聲問:“真的?”
她忍着想要抽回手的想法,點點頭,“不是惡性腫瘤。”
顧輕白忽然捂住臉,埋進了膝蓋裏。
這種如獲重生的心情,大概只有本人能夠體會吧。怎麼說也算是朋友,江雲識也替他高興,拍拍他肩膀給與安慰,“一切都會好的。”
要說這年頭喫飽了閒的人很多,周讓塵就屬於一個。意外撞見這個場面,又認出了顧輕白,莫名替他哥產生了危機感。
腦子一熱就拍了張照片發過去。
當天晚上,沈硯清藉着聊天的機會提起這件事,江雲識一五一十講給他聽。
“都是朋友,能多照顧就多照顧一些。”
她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沈硯清看了看她,沒說話。
沒過兩天,杜安歌他們都知道了消息,紛紛過來看顧輕白母親。江雲識那會兒剛下班,接到電話後白大褂都沒換直接去了病房。
一走進去就看見了杜安歌和褚雲珩,剛要同他們打招呼驚訝地發現沈硯清居然也在。
他怎麼會來?按交情他和顧輕白沒幾分,平時也沒什麼聯繫。
“你也來了。”江雲識走到他身邊,小小聲問。
“知道阿珩要來就過來看看,順便接你下班。”沈硯清低頭看了眼時間,對顧輕白說,“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沈硯清給顧輕白的感覺一直很冷淡,之前似乎也不怎麼待見他。沒想到這次會主動提出幫忙。
“謝了。”
沈硯清勾勾嘴角,從口袋裏拿出車鑰匙,只聽叮一聲,一個金屬圓環狀的物件被帶了出來掉在地上。
褚雲珩幫忙撿起來,發現是一枚素圈戒指。內環還刻着SJ兩個字母。看着看着,他忽然反應過來,“哥,這是……”
“我的婚戒。”沈硯清拿過來十分自然地戴在手上,“日期還沒定,定了再通知你們。”
杜安歌驚呆,“你們要結婚了?”
這也太快了吧!她跟褚雲珩談戀愛談了五年都沒想着結婚。
江雲識臉頰一熱,點點頭,“嗯。大概在明年。”
顧輕白默默看着她,眼裏閃過一抹失落。
沈硯清心情似乎很好,摟着江雲識的肩膀道:“還望顧先生到時候賞個臉。”
顧輕白牽強扯出一抹笑,“一定。”
從醫院出來,上車後江雲識忽然問到,“戒指爲什麼要放在口袋裏,下次真丟了怎麼辦?”
沈硯清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好,以後我會老老實實戴在手上。”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