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番外
那日兩人坐在落地窗邊的鞦韆椅上看風景,周讓塵發來信息,江雲識無意瞥了一眼,就這麼瞧見了上一次的對話內容。
然後她仔細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麼。
難怪沈硯清那天會主動去看顧輕白的母親,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是不知道爲什麼,他似乎特別在意顧輕白,明明他跟別人一樣都是普通朋友。
想通後,江雲識覺得這個仇不能不記。她的塑料好師兄在背後擺了她一道,怎麼也要討個公道回來。
江雲識看着沈硯清線條優美的側臉,嘴角輕輕一勾,“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沈硯清放下手機,攬住她的腰,“你問。”
“聽說施落桐出國了,是真的嗎?”
看上去很簡單一個問題,回答不好就是送命題。沉思片刻,他漫不經心地說了句:“可能吧,好像聽周讓塵提過。”
江雲識點點頭,“他還真是什麼都知道。”
“怎麼想起來問她的事了?我們跟她又不熟。”
沈總的求生欲達到了頂峯。
“就是好久沒見,忽然想起來了。因爲師兄曾經跟我說過,你和她可能會聯姻。”江雲識忍着笑,不動聲色地將一口大鍋甩到周讓塵身上,“那我不是要多多關心一下情敵的動態。”
“周讓塵告訴你的?”
“是呀,就在沁泉酒店看見你們的那一次。”
沈硯清淡淡挑眉,原來還有這一出。所以那傢伙在他被甩這件事上撒了一大把發酵粉,過後還堂而皇之地帶着江雲識參加宴會。
呵,這麼看不開麼。
沈硯清冷哼了一聲:“他貫愛滿嘴跑火車。”
還貫愛找死
幾天後,江雲識中午從飯堂出來回科室,半路上被周讓塵堵了個正着。他懷裏抱着個碩大的禮盒,看上去沉甸甸的十分有分量。
江雲識挑挑眉梢,“你這是……”
“我來賠禮道歉,是我手欠不應該給沈老大發照片。師妹大人不記小人過,讓他別整我了成嗎?”
這兩天他快被相親逼瘋了,也不知道沈硯清哪裏找來那麼多適婚女青年,他已經被摁着見了五六個,身心都要扛不住了。
再來幾個,市醫院最年輕的腦科專家就要失心瘋患抑鬱症了。
江雲識忍着上揚的嘴角,說:“東西我可以收,道歉我也可以收下,但有個條件。”
別說一個條件,十個都行!
周讓塵連忙到:“你說。”
江雲識清了清嗓子,“我和沈硯清已經訂婚了,你是不是應該換個稱呼叫我?”
周讓塵:“?”
“叫聲嫂子來聽聽。”
周讓塵:“??”
江雲識挑挑眉梢,“既然這麼爲難那就算了吧,你繼續相親,沈硯清那裏還有一摞子照片……
“大嫂!嫂子!親嫂子!”周讓塵徹底認栽,皮笑肉不笑地將大禮盒塞進她懷裏,“祝你跟沈老大臭味相投一輩子!”
有些話可以自動過濾,江雲識接收到了信息只有:祝你跟沈老大一輩子!
她彎彎嘴角,想起什麼似的問到:“聽說你也墜入愛河啦?”所以被逼相親才更加痛苦吧。
提起這件事,周讓塵臉色一僵。他是墜了,可這河裏面只有他一個人。
“你說反了,是她被我迷得神魂顛倒。”
“恭喜啊,到時候婚宴記得帶她一起來。”
他強撐着說:“我怕她到時候豔壓羣芳!”
嘴硬的同時心裏卻想着,怎麼圈攏這姑奶奶跟自己一塊去
時間猶如白駒過隙,一轉眼到了來年六月份。
2023年6月21日,夏至。沈硯清和江雲識的婚禮如約而至。天色尚未亮,江雲識就早早起來開始做準備。
造型團隊五點準時到達新房,開始爲她上妝換婚紗。
李星悅和杜安歌跟着忙前忙後,陳美兮看着江雲識穿上嫁衣的那一刻,眼底涌上一陣熱意。
“我的天,小十你今天簡直太太太漂亮了!這婚紗好像仙女穿的,一會兒沈總肯定看直了眼。”李星悅沒忍住,對着江雲識猛摁快門。
杜安歌一直對婚姻沒什麼嚮往,但是看見江雲識穿上婚紗後,心裏竟也開始隱隱期盼自己未來的婚禮。
“改天幫我跟沈總要一下這位設計師的聯繫方式。”
她知道到婚紗是在意大利定製的,耗時將近十個月,無論是刺繡還是上面的碎鑽都是純手工縫上去的。只能說沈家不愧是沈家,這手藝比她見過的好太多了。
江雲識笑着應到:“好,我記下了。”
忙忙碌碌,兩個小時後造型全部做完。八點五十八分,窗外響起震耳欲聾的鞭炮聲,房門隨之被敲響。女方這邊的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堵在門口,紛紛向今天的新郎官拋出難題。
這樣的大喜之日裏機會難得,大家都肆無忌憚地難爲沈硯清。做幾十個俯臥撐、唱歌表白都是小兒科,被開澀澀的玩笑惹得衆人鬨笑也是小場面。
杜安歌向來不嫌事大,隔着房門大聲問到:“說出最喜歡的件事,都要跟小十有關!”
沈硯清站在門外,他的新娘就坐在裏面,此時卻被衆人強行分開。聽見這種小兒科的問題,他勾了勾嘴角,想也沒想就給了答案:
“喜歡江雲識。”
“喜歡看江雲識笑。”
“喜歡……”
說到最後一個問題,他稍稍一頓。而後給幾個伴郎使眼色,對方心領神會,趁裏面人不備,幾個兄弟強行擠開房門。
頓時尖叫聲和起鬨聲響做一團。褚雲珩跟在後面像個散財童子瘋狂撒紅包雨。裏面的人哪裏還有心思堵門,都只顧着搶紅包去了。沈硯清趁這機會,一把抱起江雲識,大步走了出去。
江雲識忍着笑,小小聲說:“我的鞋……”
“在這。”他晃了晃勾在指尖的紅色高跟鞋,被藏在了櫃子上方,他進去一眼就瞧見了。
進了電梯,四周忽然安靜下來。江雲識擡起頭,不自覺地摸摸他的臉,“沒想到結婚這麼折騰,你剛纔在外面做了那麼多俯臥撐很累吧?”
她今天美得不可方物,被他抱在懷裏,像一顆萬丈光芒的珍珠。沈硯清忍住想要吻她的慾望,低聲說:“看你這麼美,再累都值得。”
說話間電梯抵達一樓,沈硯清一路暢通無阻地抱着江雲識上了婚車。婚車隊伍浩浩蕩蕩幾百輛,繞着宗城行駛,頭車前面有攝像全程記錄這場世紀婚禮。
等到了酒店又是一番折騰。一對新人給雙方父母敬茶改口,江雲識去更衣室換上拖尾婚紗,又補了妝,十點五十八分典禮準時開始。
沈硯清站在舞臺上,等待着他的新娘一步一步走過來。江雲識挽着程南的手臂,站在舞臺的另一端,眼裏心裏全是她的愛人。
在交換戒指後,沈硯清掀開她的頭紗,輕輕吻了上去。
一吻定情,禮成。
全場掌聲雷動
婚禮持續到傍晚六點多,這一幫損友可算逮到機會,平時不敢招惹沈硯清,今天紛紛出手,不把他灌醉都不罷休。
後來,沈硯清是被李樊扶着回去的。
他今天以肉眼看出來的高興,也慣着那幫人使壞,確實喝了不少。這會兒動也不動地窩在沙發上,像是睡着了。
江雲識去卸了個妝,然後給他熬了醒酒湯。將碗放在茶几上,傾身幫他解開領口的鈕釦,手腕驀地被一把攥住。
“趁我喝醉,想對我做什麼?”
沈硯清聲音懶散,緩緩睜開眼,平日裏幽深的目光這會兒染着醉意,平添了幾分性感和撩人。
他微一用力,把江雲識抱到腿上,修長手指輕慢地帶着幾分輕薄之意描繪着她鎖骨和脖頸的曲線,最後停留在嬌豔欲滴的紅脣上。
江雲識被撩撥得身子發麻,忍着劇烈的心跳告訴他:“我給你弄了醒酒湯,你要不要喝一點。”
沈硯清輕輕笑了一聲。她大概不知道,這一天他多想長醉不醒。
“我記得我的江醫生好像很不喜歡這東西。”
這句話勾起了一些回憶。他們第一次有交集,第一次同住一個房間,許許多多,他記得,她也記得。
“你也不喜歡?”
她想說不喜歡就算了,反正明天他們就開始度蜜月了,也不怕耽誤什麼。
沈硯清卻低下頭,溫熱的薄脣貼着她的耳朵,以只有她能聽得見的聲音說到:
“我只喜歡江雲識。”
“喜歡江雲識的笑。”
他慢條斯理,一字一句,輕輕啃咬着她柔軟的耳垂,說出了白天被堵在門口時沒說的第個答案——
“喜歡和江雲識做……”
他聲音嘶啞,氣息滾燙。最後一個字,就這麼淹沒在緊緊貼合的脣齒之間。
……
後來再回憶起結婚那一天,江雲識最深的記憶就是她被沈硯清壓在沙發和落地窗前。
喝醉的他宛若一隻進攻猛烈的野獸,放蕩又野性,幾乎將她拆入腹中。此後江雲識說什麼都不再讓沈硯清喝醉。
他聽罷,只是笑着親了親她。看來他的江醫生並沒有想過,他骨子裏就是這種人。
愛喫醋,佔有慾強,愛她愛到靈魂深處。
想要她記得每一次碰撞,每一個頂峯,每一句藏在行動裏沒有說出口的“我愛你”。
好在他們還有幾十年,他可以不遺餘力,讓她慢慢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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