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搞事
“小子猖狂!”随大师登时就被气得脸都红了,多少年了都沒见過這种上赶着送死的年轻了。
殷参却丝毫不惧:“对呀,少年得志且猖狂,我這么年轻,猖狂几番又如何!当不得前辈,替人做下毁阴德的事情后,還如此這般逍遥快活地受人尊敬!”
常言有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天师自来是秉承天道地法之人,如此违背天理,枉顾人命,他摇了摇头,拉足了仇恨。
却未料随大师本来有些涨红的脸在听到這句话后竟然舒缓了许多,他捋了捋胡须,身上的衣服在山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這凤凰岭下的景致真是一日既往的美丽啊!
“小子,你說我毁阴德,有证据嗎?”
殷参一顿,這也是为什么要挑衅這位随姓大师的原因了。一個人造沒造孽,是可以从一個人的头顶元气看出来的,可是……
“說不出来了吧,少年人,要知道祸从口出,红口白牙亦是人间利器,既然不懂收敛,那便让老道来教教你這京城地界的规矩吧!”說着,便手作指剑急速而来。
這個人修为比他深,殷参半点不敢大意,甚至他觉得自己果然不适合做挑衅這件事,甚至他开始有些后悔沒有将红毛带過来,红毛那张嘴和红发想拉仇恨的时候,绝对是妥妥的。
心思一闪而過,殷参的凤骨匕首已经落入掌心,眼尖的随大师看到,眼睛一突,登时露出一個贪婪和久违的笑容,手中的去势又是狠厉了三分。殷参是想尝试下自己的能力有多少的,难得对上這种道行高深的老前辈,他的眼中立刻充满了战意。
辅一交手,双方对对方都有了一定的估量,但很明显的是,殷参是明显不敌随大师的,不說年纪修炼,就是這個大师身上一场醇厚的元气也不是一個普通人扛得住的,殷参甚至怀疑若是沒有人类寿数的局限,這种元气都可以直接修仙飞升了。
忽而,随大师从胸口幻化出一记拂尘,随手一挥对上凤骨匕首,竟然让殷参有了一种滞涩的感觉,他可能……真的有些托大了。
向后倒的同时也落入一個清冷的怀抱,殷参只听得前面有人說:“殷家的后人,当也不過如此,哈哈哈——”卧槽,你侮辱我可以,但你不能侮辱我家祖宗!
殷参本来想就试探试探過過手瘾,但现在不行了,他必须替他殷家把脸面找回来,正這般想着他就要倔强地起来,然后……然后就被陆皆一指头按在了山樱树下,半点都无法动弹了。
殷爸爸:……
“老实在這儿呆着,我也是你殷家的人,替你找回来便是!”
我……我殷家……什么时候……你什么改姓殷……咦?哎,不对啊,這句话……他是谁,要到哪裡去,這個世界又……
看着殷参一副懵懂的模样,陆皆微微勾唇一笑,任性地抛下一句便拿了他手中的凤骨匕首随意上前了。
“你不是经常在心裡叫我儿子的嗎?”:)。
殷爸爸:……
哦,他可能是受了严重的内伤,需要好好疗伤,对,睡一觉就好了,他家儿砸才不会這么腹黑呢!
“你也姓殷?”
說完,随大师就已经摇了摇头:“不对,殷家自来五代单传,一代只会有一個男丁,你不是。哈哈哈,殷老头要是知道他家需要靠别人来找回脸面,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吧!”
陆皆却仿若未闻,不能确定就搜魂,做過总会在脑中留下记忆,无谓的挑衅不過是多余的,他垂下双眸,好容易有個稍微能打的,他会尽量不欺负得那么狠的。红梅魔君甩了甩匕首,一瞬便直至随大师面前:“压不压得住,不是你說了算。”
另一边,侯晓律瑟瑟发抖地被人拎在手上,他不是不想挣扎,只是他越挣扎身上就越来越紧,反倒是不挣扎要好受一些。他想,這個时候随大师在有多好了!
他双眼含泪地看着爷爷,這辈子受的苦都在今天受了,心裡实在是委屈,孟常看到却忍不住手痒,這就委屈上了,阿鬼在地下镇压這么多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比你现在难過百倍,你委屈什么!
沒错,這就是红果果的迁怒,谁管你是不是自愿的,你活得這么好难道還不容许他替阿鬼打抱不平几句嗎!
候老爷子今天虽然已经八十七了,但精神头却很好,即便稍稍受了些惊吓,却也稳如泰山,即便被人這般针对,也沒有任何一丝的胆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但……如你们這般强闯民宅掳劫我孙儿,我是可以报警的。”
嘿!不好意思,林跃他不懂法律,乡下偏远山村你能指望警察作用有多大啊,他随口“哦”了一声,沒有那個天师,他完全可以手到擒来。
“……”
“候老爷子,我也不跟你多废话,有些事情做下的时候就该明白终有一日会失去,毕竟……”林跃端正一笑,身上终于有了正统灵媒师给人的感觉:“不是自己的东西,哪怕强行留住,又能留住几年呢,是不是?”
来者不善,他有些后悔将随大师哄去捉那东西了。
不過幸好,這些年他也攒了些防身的法器,方才他已经发了信息,相信不要過多久,随大师就会過来的。
孟常想起殷参的话,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你是不是在等那位随姓的大师,我朋友說让你不用等了,他說做下此等丧尽天良之事,他大概已经入轮回了。”:)。
却未料候老爷子微微一笑,竟然坐了下来:“小伙子不必拿话头激老头子,若是他入了轮回,那我如此就不在這儿了。”
……糟糕,好像說得太严重了一些。
正這般說着,候老爷子当口一口心头血喷了出来,真是……巧了!
“爷爷——”
现世报不会這般快吧,不過幸好只吐了一口鲜血,脸色仍然十分红润,看着不像是旧疾发作的样子。
“你们……究竟使了什么妖法?”
這是贼喊捉贼呢,林跃摇了摇头:“老夫对付你做什么。”
“……”好像更伤人了。
“既然知道我們厉害,便将他的尸身给我們,如此我們就放了這個人,如何?”
候老爷子捂着胸口,脸上虽未变心中已经开始觉得有些不安,甚至這种不安仍然在渐渐扩散:“哼!不需要诓骗我,你们玄门中人,不是从不杀生嗎?”
“你对我們玄门很了解嗎?”林跃拎着侯晓律的手轻轻放下又迅速抬起,侯晓律脸上立刻现出了青紫色:“老夫忝为灵媒师,這种不常规的存在,合该是被送走的。”
况且,也非是第一次用玄术杀人了。
灵媒师?!竟然是灵媒师,作为歷史悠久的大家族,侯家自然也流传下了很多书籍,有本灵媒纪事上提到過灵媒师,若是灵媒师,也难怪那东西会走脱了!
“你……我侯家与你又何等杀人大仇,为何要与我侯家百年基业過不去!”
林跃嘴笨,孟常一看立刻呛了回去:“你侯家的百年基业难道就比人命還重要嗎!你看看你的房间裡,角角落落裡都是冤魂,這個……脖子上有一個青疤,是不是你找人勒死的啊……還有這個,下半身都血淋淋的,是不是你找人杀了她啊……還有這個……”
他已经尽量不去看了,可是還会不时有鬼魂飘過来,一個比一個惨烈,就算他不去关注也会忍不住……他从未在一個地方见過這個多的鬼魂,甚至他从小到大见過的鬼魂加起来也不過是這個数。
可如今,這么多的冤魂怨鬼全部集结在這個不足百名米的书房裡,本来暖色系灯光也被笼罩在一层雾色之中,有种阴阴诡诡的感觉。
“這……不可能!他告诉我早就将人……”送走了!
再沒有什么比见到鬼更恐怖的事情了,林跃难得脑子活泛了一下,他在听到孟常的话后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黄符被轻轻送到候老爷子的胸口,登时,本来不能见鬼的人就能看到了。
房间裡面的鬼太多太多了,即便一张符只能维持五分钟,但這五分钟简直恍若三秋,他以为再也无法见到的人……哦不鬼,现在都见到了。
甚至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们都陪着他伴着他,他的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胸口也愈发地疼痛,直至他能看到鬼被房间裡的鬼知道,立刻便被群鬼淹沒了。
候老爷子登时双眼一翻,晕了過去。
侯晓律已经完全安静如鸡不敢动了,有时候,连瑟瑟发抖都是祈愿。
林跃一把将手中的人扔下,其实尸骨什么对于灵媒师来說并不难寻找,他只是想看看他未来徒弟的表现而已,现在嘛,還算可以将就。
陆皆将随大师一脚踩在脚下,随之地上的人溢出一澎鲜血:“如何?我殷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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