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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作者:渊爻
李承淮走前和秦朗两人聊了不少,顾南衣只当沒听见,也不在意各种细节他们是打算如何处理。

  总归两個人都沒什么坏心思,又都头脑聪明得很,放在一块儿顾南衣并不担心。

  倒是李承景看起来傻乎乎的,跟自家大哥不同,眼看着是被家裡人给宠得颇为天真烂漫。

  趁着李承淮和秦朗說话的功夫,李承景自以为很隐蔽地同顾南衣說起了秦朗的身世,“我听說秦朗去過丞相府了,顾姑娘都知道嗎?”

  顾南衣将手边的小点心推给李承景吃,边答道,“知道。”

  李承景低头看了眼碟中的蝴蝶酥,喜滋滋地拿起来吃,话题一下子便走歪了,“我八岁时进宫第一次见昭阳长公主,殿下夸我听话,便赏了一碟蝴蝶酥给我,自那以后我便一直很喜歡吃蝴蝶酥了。”

  顾南衣心想哪是夸你可爱,是看你紧张得快哭了才拿来哄你的。

  “哎呀這蝴蝶酥味道真不错……不对!”李承景惊觉自己忘记了继续先前的话题,飞快将蝴蝶酥咽了下去,道,“那秦朗的母亲……顾姑娘从前也见過嗎?”

  顾南衣道,“我遇见秦朗时,他已经是一個人了。”

  李承景脸上露出了唏嘘的神情,和那日听见秦朗說“我爹死了”时是同一個表情,“那關於秦相……”

  “秦朗不是個孩子了,他知道该怎么办。”顾南衣道。

  李承景略显紧张地搓了搓手,犹豫片刻還是又吃了块蝴蝶酥压惊,“那秦朗說他爹死了,秦相……沒意见吧?”

  “不曾听說他有什么反对之词。”

  秦北渊要是真這么在意秦朗這個儿子,早很多年就想尽办法从昭阳的阻拦中把他找回去了。

  李承景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還怕秦相知道了不高兴。”

  “他看着不像是個会不高兴的人。”顾南衣中肯地說。

  李承景先是下意识地点头应和了一下,才猛地反应過来了不对劲的地方,“顾姑娘已经见過秦相了?!”

  “自然见過的。”顾南衣道,“一头白发那般好认,想辨认不出来也难吧。”

  李承景紧张起来,“他……他沒对你做什么吧?”

  “做什么?”顾南衣淡然道,“我是顾南衣,又不是和他针锋相对那么多年的昭阳长公主。”

  “秦北渊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李承景忿忿不平地道,“我大哥的眼睛就是因为他手底下——”

  “小景,”李承淮打断了弟弟即将吐出口的抱怨之词,“事情办完,我們该回去了。”

  “啊,這就走了?”李承景依依不舍道,“我還想再留一会儿……”

  李承淮温和又不容反对地拒绝了他,“不要再叨扰人家。”

  李承景当然拗不過自家大哥,委委屈屈地起了身。

  顾南衣见李承景可怜,将蝴蝶酥整碟送给了他带走。

  等李家兄弟告辞离开,秦朗立在還沒关上的门前驻足了一会儿。

  顾南衣道,“怎么了?”

  “此后发现你的人会越来越多。”秦朗的语气很笃定,“像李承淮李承景這样上门来的也不会少。”

  “這是难免的,天下沒有烧不破的纸。”

  “我知道,”秦朗顿了顿,他沒看顾南衣的脸,道,“但我就是不乐意。”

  原本只是他一個人的顾南衣,却眼看着要往从前昭阳的影子一步步滑去了。

  他扔下這句颇有点孩子气的话,沒等待顾南衣的反应,便大步出了门,往最近的院门走了過去。

  顾南衣便倚在门边细究了一会儿秦朗的這句话,便看着秦朗的背影去了那门前、停留片刻又走了回来。

  那是楼苍的院子,而楼苍已经有好长一段時間沒有出现了。

  以顾南衣对這人的了解,实在是不太正常。

  楼苍恐怕根本不在汴京城裡,而是被秦北渊安排了别的任务。

  等秦朗走到面前时,顾南衣抬头同他对视,笑道,“我也是個凡人,自然想活下去。”

  ——却是回答了李承淮和李承景来之前,秦朗问的那個問題。

  秦朗深深看了顾南衣一眼,他意味深长地說,“那就好。”

  顾南衣便当自己這是将少年哄好了,她扬了扬下巴,问道,“楼苍的院子怎么了?”

  “沒怎么,”秦朗无情地将门拉上了,熟门熟路地将顾南衣的注意力拉偏,“晚上吃什么?”

  楼苍的院子裡传来了血腥味,对顾南衣来說并不明显,对刀口舔血的秦朗来讲却如同冬日裡一点红梅那么显眼。

  等晚上顾南衣睡下,秦朗就悄无声息地出门探了对门的院子,走的還是墙。

  从墙上跃下时,秦朗并沒有特地遮掩落地的声音。

  他仍能闻到新鲜的血腥味。

  果然不久后,楼苍便从裡面打开了屋门,他扫了秦朗一眼,“惊动她了?”

  “你想多了。”秦朗冷酷道,“她根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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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样也好。”楼苍只披了件外衣,裡头上半身沒穿衣服,身躯上裹满了白色的布條,上头還隐隐渗出了血迹来。

  秦朗光从顾南衣口中知道楼苍是秦北渊手底下做事的,但不知道究竟做什么。

  以楼苍的身手都受這般重伤,恐怕凶险得很。

  楼苍沒有和秦朗多叙废话的意思,扬手将一物朝秦朗抛了過去,“拿着。”

  秦朗单手稳稳接住,低头看了一眼,“是什么?”

  “顾南衣身上的是蛊虫?”楼苍道,“我去了趟南疆,這是南□□有的药粉,能压制体内蛊虫对宿主不利之处,但不会影响蛊虫的效用。”

  秦朗這才觉得楼苍给的东西有用了点。

  蛊虫显然是顾南衣能活着的关键,也必须想办法无害地解除,可若是贸然将蛊虫压制,便只怕会适得其反。

  顾南衣身上蛊虫的事情,秦朗下午时便告诉過李承淮,对方承诺会往南疆方向搜寻线索,可也提醒了秦朗一点——南疆不是善地,庆朝多年来未能将其收服,是有個中缘由的。

  光看楼苍去這一趟也沒有讨到好处,秦朗也知道神秘的南疆定然不好招惹。

  可无论如何,顾南衣都是非救不可的,這便沒有留给秦朗什么犹豫的余地。

  哪怕南疆再怎么龙潭虎穴,到了不得已的时候,秦朗硬闯进去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只知道有用,怎么用還得看大夫怎么說。”楼苍的声音冷冰冰的,同他在顾南衣面前时俨然不同,“你找個医术好的大夫。”

  秦朗将小包的药粉拿在手中,沒理会楼苍的话,转身便重新跃上了院墙。

  他稳稳站在狭窄的院墙上回头看了一眼神情冷冽的楼苍,道,“伤沒好别来见她。”

  “她不会担心我。”楼苍看得很清楚。

  “你光来就是碍眼至极。”秦朗更无情。

  楼苍的回应是扬手给了秦朗一梭子暗器,被秦朗偏头轻巧地躲开了。

  正要纵身跳下院墙时,秦朗突地听见了楼苍在身后森冷的发问,“为什么不杀了薛振?”

  秦朗沒有回答楼苍的质问,即便楼苍的问法听起来简直好像恨不得代劳似的。

  ——秦朗当然也想杀了薛振一了百了,可就算他真的想這么做、真的出手伤了薛振,此时也不会真的动手。

  一来很简单,皇帝一死,他秦朗還是杀人凶手,汴京城定然轰然震动,不利于解蛊;二来更简单,顾南衣不同意。

  尽管秦朗眼下分不清顾南衣究竟是因为薛振沒有子嗣而不同意,還是单纯因为薛振是她的弟弟而不同意。

  但他不会真這么快杀了薛振。

  真要杀,也要让薛振后悔得肝肠寸断再送他去见阎王。

  梁院判近来出门每日都认真看黄历。

  可俗话說得好,天天看黄历,天天不出门。

  梁院判一個在太医院供职的人,怎么可能黄历一提“不宜出门”便真的不出门?顶多出门时骂骂咧咧地小心点儿罢了。

  又是一個不宜出门的日子,梁院判谨慎地先将一只脚探出家门,左右上下都看了一遍,才小步踱着出了门往太医院走。

  ——走到一半路上,叫李家六公子给拦住了。

  “梁大人在這儿啊!”李承景火急火燎不由分說地拽着梁院判就跑,“我大哥眼睛不舒服,您赶紧来看看!”

  梁院判连反驳的机会都沒有,哪裡杠得過一個年轻人的力气,硬是被李承景拉着塞进了马车裡,气喘吁吁地怒道,“李六公子,我今日当值,還在去太医院的路上!你、你這成何体统!”

  李承景擦了把汗,拍着胸口道,“這梁大人尽管放心,我方才已经派人去太医院了,不会扣您俸禄的!”

  這场景骤然变得眼熟起来,梁院判警觉地往后躲了躲,“你要带我去哪儿?”

  李承景愣了愣,他笑出一口白牙,“瞧梁大人說的,自然是去李家呀。”

  梁院判信以为真地松了口气,等进了李家、见到安然无恙的李承淮时,脸色才僵硬起来:這看着哪有眼睛不舒服的样子?不是好得很?

  李承淮朝梁院判温和地笑了笑,视线准确地落在了他的身上,“梁大人见谅,有一物想要請您掌個眼。”

  梁院判心想自己恐怕是被苏妩拽上了一條贼船,骑虎难下,认命地长叹了一口气,“李大人客气了,您尽管吩咐。”

  李承景立刻上前将李承淮手边桌上的一個小包取来交给梁院判,临交手前還谨慎地收了收,叮嘱道,“救命的东西,梁大人可小心着点儿。”

  梁院判翻了個白眼,放下药箱抖了抖袖子,便将小包放在桌上拆开了。

  才打卡一半时,闻到其中隐隐约约传出的味道,梁院判的眉毛就皱了起来,他肯定地道,“這是南疆的东西!”

  李承淮含笑,语气温和地问道,“梁大人好见识。是不是同殿下生前常服的药有相似之处?”

  梁院判這下脸色骤然大变,他惊诧地转向李承淮,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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