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母豬都沒有的楚王
王爺說了，沐小姐的事情|事無鉅細都要向他彙報，這次他都盯了好久了，好不容易纔看到這個有價值的消息，暗衛看了一眼還糾纏在一起不放開的人後，往府外飛去了。
他要去彙報給王爺。
近來皇宮之中人人臉上帶着喜氣，就連皇上身邊貼身伺候的王公公這幾日嘴角也沒彎下來過，一張保養的雪白的臉上一笑就起了好幾個大褶子，微腫着的臉就像剛出鍋的白白胖胖的大饅頭。
別人看見那包子似的臉不敢說只在心裏偷偷的笑，只有他的乾兒子捂着嘴：“乾爹，您可別樂了，一笑起來就跟御膳房裏剛出籠的包子似的又白又胖。”
四周頓時一陣“撲哧”聲，那些站着的小太監小宮女的肩膀抖的篩糠似的，王公公一張胖臉裝作微怒，一腳踢向自己乾兒子的屁股：“一張臭嘴口無遮攔，待會罰你不準喫飯。”
他胖胖的身體一用力，胸口就忍不住的喘，一腳下去小太監“哎呦”一身往前釀蹌了幾步，不住的揉着剛剛乾爹踹着的屁股蛋。
王公公原本笑着的臉板了下來，笑容沒了褶子沒了，碩大的眼睛一轉剛剛還在偷笑的小宮女們抖的更厲害了，這回不是笑的是嚇的。
王公公垂下滿意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乾兒子，這小子長的脣紅齒白惹人喜歡，最重要的是腦子聰明，剛剛他那一腿壓根沒用力，這小子裝疼一跳既給了他面子還威震了偷笑的下人，實在是心思細膩。
他既識趣王公公也樂意帶他，都是沒了根的人，在這冰冷的皇宮裏也有一個人解悶，聰明的人養着不費事。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待會出了錯咱家要了你們的腦袋。”王公公扯着尖細的嗓子，眼睛微沉的盯着下面的人，目光所到之處人人心裏自危，大氣兒都不敢喘。
王公公滿意自己的效果，看了一眼時間快要用膳了，胖胖的身體往殿內走去，沒兩步他又回了頭：“小木子，隨咱家進去伺候，”
他的乾兒子小木子興奮的張開了嘴，他知道乾爹這是在提拔他，在皇上面前露個臉對他們這些無足輕重的小太監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哪知進了殿內就發現氣氛不對，空氣裏瀰漫着一絲緊張，王公公垂着的眼睛一轉看着坐在上方獨自生氣的萬歲爺，感覺好久不犯的腦仁子又疼了。
坐在龍椅上的皇上沉着臉，帶着怒火的眼睛看着坐在椅子上悠哉遊哉的宋楚，他咳了一聲坐着的人照樣一個表情，他本來就黑的臉板的更加嚇人了。
天子一怒不是小事，除了一臉置身事外的宋楚，大殿裏的人都是一副慌張害怕的模樣，小木子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一雙細腿在褲子裏面哆哆嗦嗦。
皇上忍了又忍沒忍住，一巴掌甩在了龍案上：“宋楚，你有沒有聽我說。”
宋楚不耐的睜開了眼睛，看着在龍椅上氣急敗壞的皇兄，漂亮的眸子閃了閃，語氣確是不容拒絕：“皇兄，我覺得我還小。”
“還小？”皇上聽了這話聲音飈了八倍高，氣的笑了起來：“你今年都二十了，你問問哪家公子哥二十了還沒娶親。”
見宋楚眼神越發的不耐，他又頭疼道：“你身邊沒一個知冷知熱的人，皇兄實在是看着不忍心。”說到這他實在是有些感慨。
宋楚十四歲就帶兵打戰，常年住在塞北，五年前晉平處於危難之期，才十五的他就帶兵攻打塞北保住了他屁股底下這張位置，當好不容易現在塞北安穩宋楚也得以回來，他實在是想補償補償他。
京中女子這樣多，只要他一句話什麼人他都樂意下旨賜給他，可他這個弟弟這麼多年了身邊不說女子連頭母豬都沒有。
皇上帶着可惜的目光看着宋楚：“傻弟弟啊，你還是不知道女子的妙處啊。”
知道皇兄帶着補償的意味，但是宋楚實在不想皇兄在給他身邊塞女人，沉着聲音道：“皇兄，我的事我自有分寸，您就不要操心了。”
皇上剛歇下來的火又冒了出來，“你這是嫌我操心？宋楚，我這可都是爲了誰。”整個大殿都響起皇上不顧形象的大吼，聲音大到把人震的耳朵發疼。
宋楚揉揉耳朵有些後悔，早就知道皇兄是這樣的性子剛剛何必逞口舌之快，震耳欲聾的聲音還在耳邊響起，宋楚看着快要站在龍椅上的人，無奈的喊了一聲：“皇兄。”
無奈的聲音被掩蓋住了，宋楚只有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皇兄，我有喜歡的姑娘了。”
大殿終於安靜了下來，宋楚的耳邊也得以清靜，看了一眼呆住的皇兄他道：“怎麼，不相信？”
皇上是真的不相信，張張嘴想問，但是宋楚眉眼都帶着笑，實在是不懷好意。他知道自己弟弟的性子，他問了也不會說，但是心裏又實在是想知道，掩飾性的摸摸自己的鼻子。
空氣中傳來一絲尷尬的氣氛，王公公看的懂臉色適當的出來道：“哎呦皇上，都怪老奴記性不好，這午膳時間早就到了御膳房的人就站在門口。”皇上的臉色適當的降了下來，王公公繼續乘勝追擊道：“皇上，可否傳膳。”
萬歲爺的臉色好看了一點，朝王公公點了點頭：“傳膳吧。”眼睛確是看向自己的弟弟，這兩天宋楚常來宮裏看他，他一高興就打算到他的終身大事上去了。
想起剛剛他還吩咐了御膳房的點的都是宋楚愛喫的菜，可他現在把人弄不高興了，萬歲爺偷偷用餘光看着下方坐着的宋楚，只見他放下茶杯就要站起來。
宋楚的確不想留下用膳，站起來拍拍身上就要行禮告退，萬歲爺剛黑下去的臉色又要發作，王公公又站了出來：“王爺，今個兒萬歲爺特意吩咐了做魚，您看……”
宋楚倒是呆了一下，他的皇兄最是討厭喫帶殼帶刺的，今天點了魚必然是給他點的了，他一直知道皇兄對他好，不光光是因爲補償更是因爲他們是兄弟。
宋楚看着坐在龍椅上一臉彆扭的人，笑了：“還真是有點餓，皇兄可否賞我一頓飯？”
皇上嘴角揚了一下又很快的掩飾下去了，嘟囔道：“喫吧，喫吧。”
兩人和好王公公最是高興，要是今個王爺就這樣走了，皇上要生好幾天的氣，到時候難熬的還不是他們這些奴才。
御膳房的太監很快就把菜品呈了上來，宋楚坐在皇上對面擺在他面前的倒真全部是魚，清蒸、紅燒、亂燉宋楚看了腦子裏面想的卻是在客至雲來沐瑤給他做的那酸菜魚。
下次還要她給我做，或者說乾脆娶回家天天在家給我做？
看着這一桌子的魚，宋楚扭着眉毛認真的想。
御膳房的太監上好菜退了下去，王公公朝自己乾兒子使了個臉色，這時候不到貴人面前湊個臉還等着幹嘛。
小木子收到臉色哆嗦着腿走到楚王面前，皇上那裏他沒資格去，楚王……他彎着腰的臉色有些害怕，楚王的脾氣上來皇上都招架不住，他實在是忍不住腿抖。
小木子一上前宋楚就皺了眉，不是他看不起下人只是常年在軍中不喜歡有人伺候，他往小太監邊低聲道：“不用伺候，退下去。”
小木子嚇得嘴脣都白了，看了一眼王公公要是他就這樣下去以後不一定會有這樣的機會，他慘白着臉磨磨蹭蹭的站在那裏不敢走，抖着聲音道：“王……王爺。”
那聲音就像是要哭出來一樣，宋楚不耐的擡起臉，都說不需要了還不走，究竟是誰那樣大膽？他沉聲道：“擡起頭。”
小木子哆哆嗦嗦擡起一張雪白的臉，白皮黑眼原本漂亮的嘴脣沒有一絲血色，宋楚在看見那張臉的時候楞了一下，腦子裏閃現的是夢中的場景。
沐瑤穿着太監服幫他擋刀的樣子浮現在眼前，這清清秀秀的小太監倒是與沐瑤有幾分相似，原本呵斥的語氣降了下去，面對這樣一張臉他倒是沒法開口了。
“留下來吧。”頭頂傳來一句冷冷的話。
小木子驚喜的擡起臉，宋楚在看見那目光轉過了頭，鬱悶的想：“與沐瑤還真是像。”
他這一番例外沒逃過萬歲爺的眼睛，他總覺得宋楚對這個小太監不一般，看了一眼脣紅齒白一臉白嫩的小太監，這小太監長的倒是不錯。
他知道朝中有些大臣就是喜歡這樣一臉白嫩漂漂亮亮的小男孩，京中盛傳他也聽過幾句，但是宋楚，他看了一眼幫宋楚佈菜的小太監，宋楚一直不肯娶妻不會是喜歡男子吧。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怎麼也止不住，一頓飯下來他都不知道自己喫的什麼。
沒一會倒是有人通報：“稟皇上，楚王貼身侍衛孫全求見。”
宋楚正在喝消食茶，小太監不懂眼神一個勁兒的給他夾，他喫的有些撐了。聽說孫全來見倒是訝然了一下，一般沒什麼大事孫全不會來宮裏找他。
“皇上。”宋楚站起放下手中的杯子。
“去吧，去吧。”皇上無力的揮揮手，他這會兒正頭疼，一想到自己弟弟可能是喜歡男的，他就感覺哪裏都疼。
宋楚出去後就看見一臉着急來回度步的孫全，他剛一出來孫全就立馬朝他跑來：“爺。”
“什麼事。”
“爺。”孫全把懷中的字條摸出：“落瑤院傳來的。”
宋楚拿起紙條打開一看，原本平淡的眼睛裏風雨翻滾，周邊的空氣都冷了下來。他把手中的紙條捏在掌心，那力度像是要把紙條捏碎。
宋楚半垂下眼簾掩蓋住眼裏的神情，冰冷的聲音像刀子一樣：“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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