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手笔极大的皇帝
網球袋子在振动,或者說是裡面的短刀在振动,幅度非常小,大概就跟手机振动一样。
這玩意在开启踏入祭坛的范围之后,就好像生出了感应一样,短刀察觉到了多尔衮的气息?
姜祁如此猜测着,随着他的手按在網球袋上,短刀的振动也停止了下来。
就好像短刀有灵,知道姜祁是在让它稍安勿躁。
安抚好短刀之后,姜祁暗暗松了一口气,开始跟在李渔的身后打量起眼前的场景来。
“這個祭坛原本是在地面上的,或者說,就是为了這個祭坛,這個园林的地基才会像现在這么高。”
李渔突然开口,說出了姜祁跟她认识以来最长的一句话。
行走在半掩埋的祭坛周围,李渔似乎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整個人都精神了起来。
女孩的眼睛都在发光,一刻不停的打量着四周。
“朱慈烺是一個很霸道的皇帝,当初他下令,将镇压多尔衮的祭坛放置在自己的陵墓园林内。”
“但朱慈烺的意思可不是让多尔衮分享他的香火。而是在自己死后也要看着多尔衮的亡魂。”
“可以說,這位正武皇帝对多尔衮的恨意,到了死也不能消除的程度!”
“這样一来,让祭坛暴露在外就不合适了,毕竟這裡是皇帝的陵墓所在。”
“于是当时的工部官员一不做二不休,将整個园林的地基加高,直到掩埋祭坛。”
“這是很大的工作量,但是在皇帝的意志面前,這并不是难事。”
李渔說了一大通,甚至显得有点话唠。而且她不是在对姜祁說,是在自言自语。
姜祁静静的听着,问道:“所以,咱们现在站的位置,才是曾经最初的地基?”
說着,姜祁环顾四周,一個個脚手架支撑着周围的土壁。
這是一個大坑,已经過了三天,依旧有大功率的抽水机在工作。
更多的则是一些工作人员,在忙碌着挖掘更多的东西、。
姜祁和李渔站在這裡有些格格不入。
“你们两個怎么进来的?”
不一会就有工作人员過来询问。
李渔一见到外人,又变回了沉么寡言的样子。
姜祁从李渔的手中拿過武师兄的工作证,微笑道:“我們是江北大学的学生,跟着导师一块過来参加關於這個祭坛的交流会。”
“武组长是我們师兄,他在给导师接风,我們两個小的好奇,就先過来看看。”
那穿着工作服的人闻言,眼睛顿时就亮了,问道:“你们的老师,是不是李同院士?”
院士?
好家伙,老李還真是扫地僧啊!
姜祁心裡啧啧感叹,面上也不耽误的点点头。
见姜祁点头,对面的老哥态度肉眼可见的变得亲切起来。
“原来是自家人,那你们慢慢看,对了,不要去最裡面,那裡還有一部分在进行最初步的挖掘,有点危险。”
“其他地方伱们都可以参观一下,祭坛主体也清理出来了,可以进去,但不要停留太久。”
姜祁从善如流的点头应下,感谢了几句之后,那老哥便转身继续去忙了。
李渔见人走了,看了一眼姜祁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便朝着祭坛之内走去。
姜祁无奈的摇摇头,快步跟上。
這個祭坛的主体并不小,目测至少有一百米方圆。
就好像一個被放在水盆裡的魔方一样。
祭坛整体是以木头搭建的,但神奇的是,即便经历了将近三百年的掩埋,這個祭坛依旧沒有腐朽。
“這是阴沉木。”
李渔仰头看着自己面前大概五米高的祭坛主体,轻声道:“看来在祭坛建立之初,就考虑到了掩埋的問題。”
姜祁知道這位学姐不是在跟自己說话,便自顾自的找到台阶,迈步走上祭坛。
即便经历了三百年,這個祭坛依旧稳固,只是有些潮湿,带着一股子土腥味。
姜祁稳稳的来到了祭坛之上,环顾四周,除了祭坛本体之外,在這個祭坛的四周,還有些腐烂之后的痕迹,似乎是旗杆之类的东西。
三百年前,就是在這裡,奉正武皇帝命令的术士,以秘法镇压了多尔衮的魂灵,让他永世沉沦,不得翻身。
姜祁低头打量着祭坛,发现有一块地方被玻璃罩子盖着,過去一看,那裡有隐约可见的梵文与符篆。
這是双管齐下,道佛两家的手段都用上了?
“九华山的地藏本愿经,和正一天师府的镇煞咒。”
李渔不知何时也跑了上来。站在姜祁的身边,跟他一块看向那被玻璃盖子扣着的祭坛地面。
“学姐怎么认出来的?”
姜祁看着那鬼画符,他能认出這是梵文和符篆已经是极限了。
可這位学姐,连具体的来历都一语道破,就很恐怖。
“符篆的符脚是正一专属的画法,梵文中开头就是ksitigarbha,音译是:乞叉底蘖婆,意译過来就是地藏菩萨。”
姜祁啧啧称奇,梵文都懂?
這学姐到底学了多少的东西?
“咔嚓。”
李渔从硕大的外套裡摸出一台单反,对着那一堆的鬼画符拍照。
“沒有闪光灯,還隔着玻璃,不会有問題。”
李渔喃喃自语的說着。
无所谓這些东西的姜祁不再去管李渔,而是看向祭坛的中学位置。\
哪裡有一块漆黑的碑,似乎是石头的,也被玻璃盖着。
姜祁走過去一看,发现上面带着碑文,万幸,是楷书。
“龙虎正一大真人张应京;九华化城寺主持园法。尊奉正武皇帝陛下令旨,镇压叛将多尔衮魂灵于此。”
姜祁读出了碑文之后,微微瞪大了眼睛,别的不說,這位张应京,好像是当时的正一天师吧?
只不過当初朱元璋登基后去了正一的天师封号,改称大真人,但意思是一样的。
朱慈烺的手笔也太大了吧?
姜祁咂咂嘴,站起身子,就听到身后咔嚓一声快门,李渔自然不会放過這個碑文。
李渔在這個祭坛各处都拍了照,上蹿下跳忙活了好一会,形象更邋遢了几分。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时,祭坛外又下来了一堆人。
正是李同带着武师兄和一堆带着狗腿子笑容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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