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突如其来
李同身为歷史系的大牛,要說沒有接触過墓葬那是扯淡。
而這個祭坛埋在地下,勉强也算。
是以,一进来,李同的气质就变了。
只见老爷子眯着眼睛,四处打量了一圈,身后跟着一群狗腿子,那气势,着实有渊渟岳峙的宗师气度。
“不错,有点价值。”
李同打量了一下祭坛,大致的信息便判断了出来。
大佬一個微微的点头,身后那一帮人便喜笑颜开,顿时觉得這三天沒有白忙活。
“老师,那论文”
武思源一副苍蝇搓手的架势,谄媚的问道。
“問題不大,你们操刀,初稿发给我就是了。”
李同答应的很干脆,因为他知道,武思源不是为了他自己。
這個祭坛的发掘如果写成论文,二作是李同著名,而一作却不是武思源,而是明武陵维护小组。
這是武思源在给自己手下人谋福利,毕竟能跟李同一块著名一篇论文,是铁铁的资历,在学术界可能有点歪门邪道的意思,但在体制评价裡,含金量可就不一样了。
李同也乐的帮自己的得意门生站台。
见大佬点头,那一帮维护小组的人顿时晓得==笑的更加狗腿子了。
“转转吧。”
李同背着手,一马当先的踏上了祭坛,回头招呼了一声姜祁,說道:“姜祁,你跟着我。”
“来了老师。”
姜祁有些意外的点点头,跟在了李同身边,他注意到,李同身后很多人向自己投来羡慕的目光。
当然,也夹杂着质疑和嫉妒,這是人之常情。
毕竟,這是李同摆明了对姜祁的特殊待遇。
這是言传身教的架势。
“小师弟,好好听好好学,老师亲自教导的机会可不多。”
武思源正儿八经的說道:“不要觉得你考了個冀州状元就可以吃老本,跟伱一样强的還有九個呢。”
“明白,我会的,师兄。”
姜祁笑着点点头。
然后就沒人嫉妒姜祁了。
世界就是這么现实。
“先来看看整体。”
李同恍然未觉,自顾自的指着脚下的祭坛說道:“這個祭坛,整体是一個八卦的形式,毫无疑问是道教的风格。”
“這也跟碑文上,抬头是龙虎正一大真人德尔內容相吻合,這個祭坛的科仪,是以道教的方式为主。”
“思源。”
李同說着,喊了一声武思源。
“在呢。”
武思源恭敬的答应。
李同脚尖点了点祭坛,问道:“以這個祭坛最高处为基准,埋在地下多深,算過嗎?”
武思源被问的一愣,摇摇头,道:“沒有。”
“测一下,如果我沒猜错,应该是一尺六,也就是五十厘米左右。”
“是。”
武思源虽然疑惑,但還是指挥着维护小组的人做了個简单的测量。
很快便得到了答案,从這個五米高的祭坛顶端到地面水平线的高度,确实是五十厘米左右。
“老师,您是怎么知道的?”
武思源有些惊奇,這种数据,他這個挖掘负责人都沒在意。
“你们說呢?”
李同笑眯眯的把問題抛了回来。
李渔低着头,眼睛眨了眨,却沒有說话,而是隐晦的看向姜祁。
所有人都在思索着。
姜祁突然挑了挑眉毛,试探性的說道:“您的意思是,八寒八热?”
“嗯,不错。”
李同满意的点点头。
“小师弟是說”
武思源先是有些不解,而后反应過来,說道:“佛教记载中的八寒八热地狱?”、
“沒错,老师指的应该是這個传說。這個祭坛的佛教元素也体现在這裡。”
姜祁点头道:“祭坛埋下一尺六,一寸一地狱,可這是以祭坛最高处为基准。”
“而多尔衮被镇压在祭坛之下,也就是說,八寒八热地狱之下连佛陀都无可言說的炼狱,才是多尔衮的归宿。”
“由此可见,朱慈烺对多尔衮的恨意之深。”
姜祁在這感叹着,众人却惊叹的看向李同。
這就是大佬的含金量嗎?
打眼一看就看出了藏得這么深的信息。
“好了,剩下的就沒什么好說的了,就是常规的科仪祭祀之类的迷信手段,等全部挖掘出来,我再来看。”
刚刚装了一笔的老爷子很满足,随意摆摆手,便朝着来路返回。
正如李同来之前說的,這個祭坛有些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价值并不是很高,新奇东西也就是這下面压着多尔衮的骨灰。
而這骨灰的研究价值也就那样,要是尸体還好一点,但一堆灰能看出什么?
所以李同這一趟,也就是来旅游散心的。
“你们继续工作。”
武思源甩下一句话之后,便跟上了老爷子的步伐。
姜祁和李渔也跟了上去。
出来之后,姜祁看向李同,說道:“老师,我想留下来看一下具体的挖掘過程,不知道可不可以。”
“开开眼界不是坏事,但你得问你师兄,這裡他是头。”
李同摆摆手,对姜祁好学的态度很满意。
“這有什么不能看的,当然可以,想上手都沒問題。”
武思源痛快地点点头,反正又不是什么古墓,剩下的挖掘過程也是排水和表面清理之类的。
“谢谢师兄。”
姜祁点点头,重新钻回了祭坛所在的大坑。
李渔显得有些意动,想要跟上去,但被李同拉住,硬拉着她去补觉。
這丫头已经两天沒怎么合眼了。
不情不愿的李渔被爷爷拉走,武思源也跟了上去。
另一边,姜祁重新来到祭坛所在,身后背着的短刀再一次振动起来,比上一次幅度更大。
姜祁回手扣住了網球袋,好一会才安静下来。
但姜祁知道,這短刀快忍不住了。
昔日主人的执念所在,就在祭坛之下!
“小姜同学,你怎么沒走?”
有维护组的人看到了姜祁。
“开开眼界。”
姜祁微笑着应付了一句,摆出对挖掘過程很好奇的架势来。
他现在就是要等,等到晚上,等到祭坛沒人在。
短刀的奇异之处,不能暴露。
時間過的很快,到了晚上六点,维护组的人也快要下班的时候。
姜祁正想着用什么理由让自己被“落下”。
這时,祭坛处却下来了几個人。
领头的是一個穿着中山装的男子,板着脸,神色冰冷。
“你们谁是管事的?”
男子环顾四周,从怀裡摸出一個证件本,打开。
“清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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