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三種材料
鬼畜金絲眼鏡男的現身，讓蒼焰瞬間明白了他的身份。
三原柱神之一。
猶斯。
“你這混蛋！”
在見到猶斯的那一剎那，蒼焰心頭的怒火被瞬間點燃，她要對猶斯發動最強一擊。
“爲什麼要這麼做！！！”
虛弱的小青檸還想多什麼，結果她見到猶斯一個響指，蒼焰和神祕來客通通消失不見了。
“轟隆！轟隆！”
多聲巨響從星海盡頭傳來，蒼焰見到克麗絲託的身軀再次活動起來，難以觀察到全貌的巨龍僅僅只是讓身軀顫抖一下，便足以讓太陽熄火，這顆燃燒了幾十億年的恆星就差一步便抵達崩潰坍塌的邊緣。
有道身影卻莫名出現在蒼焰面前，緊身西裝筆挺，金絲眼鏡掛在鼻樑，頭髮梳成大背頭，給人一種幹練的社會精英感覺，如果放在平時，蒼焰絕對會把他當做普通白領看待。
猶斯靜靜站在牧九面前，並沒有言語，單純在上下打量着美麗動人身披宇宙星彩的龍娘，那種充溢力量讓猶斯十分滿意，暗自點點頭，最後推了推眼鏡。
“應該說，我們好久不見了。”
蒼焰在此刻飛速運轉着大腦，以分析猶斯與自己碰面到底所爲何事，而他的計劃又進行到什麼地步了，自己要不要在這裏解決猶斯。
問題的選擇很多。
“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說，問吧，我會盡可能給你解答。畢竟，破解問題和回答問題，一直以來都是我們之間的樂趣所在。當然，你可能記不清了。”
猶斯保持着一定距離與蒼焰談話，其實說是談話，兩人之間敵對關係更接近於審問，蒼焰對於這種玩弄陰謀詭計的傢伙從來都沒有什麼好感。
牧九有一種猜測，幕後黑手猶斯這時候跳出來，只能說明他的計劃已經到最後收尾時刻，無論蒼焰怎麼掙扎也難以破解了，這是兇手慣有的炫耀欲和成就感。
畢竟耗費了那麼多心機才達成的最終成果，總得找個人分享一下。
於是，牧九實在沒什麼好氣，諷刺了一句。
“您可真是有雅興。”
猶斯取下自己的眼鏡，露出正不斷髮出銀白光澤的眼球，他足以洞察世間所有，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在猶斯的預料當中。
猶斯展示出了自己超凡脫俗的力量，在星外宇宙，猶斯憑空而立。
他淡然說道：“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你。”
“因爲我？”
蒼焰先是一愣，很快又變成不可思議的表情，她不清楚猶斯話中深意，什麼叫做因爲自己才做了那麼多有悖常理的壞事，自己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被他人利用被他人重視。
“當然，你可能記不清過去發生了什麼，不過沒關係，我會讓你想起來的。”
猶斯聳聳肩，向講解起了一些極其重要的大事件，這件事牽扯到整整三世的輪迴，在猶斯嘴中大法師馬爾斯是一個爲了研究宇宙真理而接近癲狂的魔法師，他在晚年已經成爲全大陸最知名最強大的法師，但是馬爾斯仍然不滿足於此，最終他觸碰了禁忌的知識，與猶斯建立起了聯繫，這就是一切災難的起源。
“馬爾斯是人類當中的異端，他的行爲在同族看來足以被稱爲大逆不道的瘋子。”
對於馬爾斯的行爲猶斯做出這種評價，不過他倒是挺讚揚馬爾斯爲了追求真理而捨棄一切的性子，因爲正是隻有這種求學慾望極端旺盛的學者才更容易與猶斯達成共鳴。
“他坎坷人生的後半輩子都投入到了研究宇宙和虛空上面，其成果，足以震驚全世界，馬爾斯認爲宇宙包含了所有空間和時間，同時宇宙又不可能只存在一個，它們存在某個球體的不同位面，而這個球體就是虛空，宇宙從虛空中孵化而出，虛空同樣也是連接各個宇宙的橋樑，只要抵達宇宙盡頭穿越了虛空就能抵達另外一個規則完全不同的宇宙。”
這點蒼焰在馬爾斯的記憶中看到過……
“正是因爲基於這個理論，我和馬爾斯的計劃正式開始，不瞞你說，我也坦然承認，我本人同樣是狂熱的研究者，尤其是身爲全知者掌握所有時空的權柄，更是對於未知之物心存芥蒂，凡是遇到不知之事，那我必須立刻掌握相關情況。那種只要涉及到虛空，我就無法看透過去和未來的狀態，實在太讓人反胃了。”
猶斯從不忌諱於表明自己的性格缺陷，他從未停止過對於未知的探索，猶斯迫切想要搞清楚虛空到底是何物，宇宙之外，是否真的擁有宇宙，證據如何，新宇宙的規則又是如何，基礎組成方式是怎麼樣，是否像本宇宙一樣擁有構建宇宙運轉邏輯的三原柱神？
越來越多的疑問在驅使着猶斯行動。
“後來，我們遇到了意外。”
對於這方面的線索蒼焰還是知道一些，如果沒有意外，馬爾斯就絕對不會死，也不會出現星神龍克麗絲託了。
“意外同時也帶來驚喜。”
猶斯豎起了食指，認真說着:“魔導器的誕生之初，便是爲了保護着裝者深潛入虛空，可是我們仍然忽略了虛空內部的高強度壓強，它可以輕鬆撕碎任何生命的存在，從根處抹除一個人的存在。剛進到虛空內部，馬爾斯的肉身便完全消失，只有殘魂勉強逃脫。本以爲馬爾斯遭到如此異變，會心灰意冷，實在沒想到，他竟然還仍然願意繼續深潛，只不過馬爾斯需要更換更強大的肉身。同時，他的犧牲並不是沒有任何價值，馬爾斯認爲自己一無所獲，但是我卻找到了一個難能可貴的線索，虛空並非是絕對的無，它同樣擁有一些概念，而組成虛空外圍的存在，竟然是……”
說到這裏，猶斯竟然停下說話，只是用手指着那些散發着深紅色危險光芒的物體。
蒼焰心領神會，驚聲道:“深淵？！”
“不是！奈普不是說深淵宇宙規則的一部分嗎？是掌握創星神用來清除文明的武器。怎麼又和虛空扯上關係了。”
牧九連續問出好幾個問題。
“宇宙同虛空中誕生，宇宙同樣也要回歸於虛空，深淵一直都在扮演着清道夫角色，無論是深淵還是宇宙，都是組成虛空的一部分，深淵完全爆發，將宇宙中的所有存在全部吞沒和清除，這不就是宇宙重回虛空了嗎？只不過貪睡的父神將這份權柄交給創星神一夥而已，同時在沒有父神的命令下深淵從不會主動擴張自身，以保持最低程度的活性。”
話中的信息量反覆沖刷着蒼焰的三觀，她難以理解爲什麼深淵的逼格一下子提升了那麼多，現在直接成爲足以讓宇宙歸零的究極存在。
在星域之外，蒼焰看到了深淵意志融合的克麗絲託，說道:“你說沒有父神命令就絕對不會讓宇宙消失，那這個深淵又是怎麼一回事，僅僅是我瞭解到的東西，這些深淵就已經進化多次了！”
“呵，這頂多算是第五階段的進化，當然不是最終結果。”
猶斯輕笑一聲，大概比了一個零的手勢，繼續說道:“深淵的最終形態是歸化虛空，讓世間萬物的存在全部消失，從有變爲無，屆時整個宇宙的概念都會不復存在，無論是你，還是我都會成爲組成虛空的一部分。”
“你瘋了！”
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蒼焰都忍不住大吼了一聲，她越來越難以理解猶斯的腦回路了，深淵如此危險，猶斯爲什麼放縱其任意發展，甚至還故意促使深淵進化，如果宇宙概念消失，猶斯不一樣會死嗎？！
“呵呵，所以我纔會說，你變了不少，在以前你絕對會認可我的計劃，而不是質問我。”
猶斯並沒有把這些話放在心上，只是多看了牧九幾眼，做出失落表情。
“不過，我也可以理解，畢竟你轉世後擁有了幸福生活，有所愛之人，也有所掛念之物，而我卻害你失去了家園和國家，讓你客死他鄉，性情大變，很正常。所以我接下來要說得事情你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猶斯簡單向蒼焰說起馬爾斯死後轉生爲巨龍之後的故事。
克麗絲託遇到了同伴，消滅了統治星系的創星神，建立起偉大文明，在傳統童話故事中都會在這裏結尾，然而猶斯卻如同惡魔一般，蝕骨吞心，猶斯出現讓克麗絲託再次迎接到自己的命運。
猶斯一直都在等着自己的合夥人變得足夠強，現在克麗絲託早已登上神域，又有了一個全星系文明的鼎力相助，深潛計劃，按理來說回比前一次更容易成功。
結果，也是如此。
克麗絲託龍族身軀極其優秀，足以抵抗住虛空外圍深淵之力的侵蝕，之後的每一次嘗試都比上一次都要深入，直至克麗絲託的深潛終於能穿越外圍來到虛空更深處的領域了。
根據，猶斯所說當時的克麗絲託已經昏迷不醒，再次醒來已不知自己所見之物爲何，喪失了相關記憶，唯獨手裏抓着一個深紅色立方體。
那個不定形立方體後來被克麗絲託稱呼爲——潘多拉魔盒。
“潘多拉魔盒爲其他宇宙之物，不知爲何飄蕩在虛空中，當時我也不知道克麗絲託到底在穿越虛空外圍後是否抵達了其他宇宙，至少，潘多拉魔盒的出現讓我終於可以完全確信宇宙之外宇宙的確實存在。有了證據，也解答了疑惑，我的實驗本應該到此爲止。”
說着說着，猶斯竟然帶上了一種極其怪異的笑容，盡顯興奮與愉悅，一張大嘴咧過了耳朵根，他在逐漸喪失人類模樣。
“可是，我卻發現了更加有意思的東西，一個足以讓我可以去犧牲一切的線索，虛空一直以來都超越了我的想象，我們兩個的假設成了荒謬之談，我們一直以爲宇宙從虛空中誕生，宇宙象徵着有，虛空象徵無，虛空化爲壁壘隔絕了宇宙相連。”
說到興盛之處，猶斯的表情越來越狂放，他像是在沉浸於交響樂當中的指揮家，閉上眼眸，耳邊響起美妙絕倫的虛無之音。
“錯了！錯了！都錯了！宇宙自始至終都是虛空的一種表現方式，我們存在於虛空當中，我們從來都不需要探索虛空，深潛虛空，因爲我們本身就是虛空，虛空就是人體，宇宙只是組成人體的細胞，而這個人體是有一個活生生具有意識的存在！這就是虛空生物！這就是我們偉大的至高無上的父神！原先所有的疑問我都可以進行解答了！”
猶斯完全陷入癲狂，他進到自己的世界當中，哈哈大笑不止。
“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虛空生物又與我何干。”
蒼焰心中疑惑增多不少，只聽得猶斯笑聲漸消，表情慢慢認真嚴肅起來，他說了一個讓蒼焰完全呆傻在原地的事實。
“因爲你就是一隻極其幼小的虛空生物，等你成長起來，便能夠像我們的父神一般，身化虛空，創造萬千宇宙，成爲最頂端的至高存在！”
“我？虛空生物？你在開什麼玩笑！”
蒼焰接連後退幾步，她實在難以接受自己的身世竟然會以這種方式被人揭曉。
“當然，你並不完全是虛空生物，因爲你本來就是幼體，再加上克麗絲託在穿越虛空外圍之時身受重創已經瀕死，我猜測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你主動拯救了克麗絲託，甚至是無意識與克麗絲託融爲一體，後來更是完全被克麗絲託的本身人格進行壓制，直到萬年前，克麗絲託自我封印，你又以人類的身份復活，我纔可以把你的意識獨立出來。”
說到這種地步，蒼焰終於明白猶斯一直以來到底想做什麼了，他想要之人，並不是魔法少女蒼焰，而是一頭幼年的虛空生物。
對於猶斯這種求知若渴的存在來說，一頭完整存在虛空生物實在太具有誘惑了。
“等一等，你還沒有說深淵爲何爆發呢！是不是你搞得鬼！”
儘管大腦快要被各種亂七八糟的信息量搞到爆炸，蒼焰還是認真思索一二，似乎猶斯根本沒有回答關於當前困境的問題，深淵爲什麼會突然變得狂躁起來，以至於不斷進化，對克麗絲託窮追不捨。
誰知道這個問題竟然讓猶斯大爲震驚，他似乎不明白爲什麼自己說得這麼直白了，蒼焰還不清楚其中關聯。
仔細一想。
當前的蒼焰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全能存在，思維方式仍然還是一個普通人類，猶斯很快就釋然了，他解釋道:“你們所遇到的深淵都是從潘多拉魔盒中逃出的深淵，這直接與深淵最核心的意志有所關聯，一般創星神所操縱的深淵都是不知喜怒哀樂的死物，可是深淵意志卻不相同，它會高興，它會失落，它同樣會憤怒。克麗絲託不僅多次貿然深潛進虛空，甚至還帶走了一頭剛剛孕育出來的幼年虛空生物，你猜深淵意志會怎麼看待克麗絲託？”
“無惡不作的綁架犯？”
蒼焰沉思着，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很快，猶斯打了個響指，說道:“答對了，這就是你們所要面臨的困境，你們該怎麼樣才能去平息深淵意志的怒火呢？”
猶斯笑得很燦爛，也笑得很猖狂，透過無盡時空，他早已看到故事的結尾爲何，所以纔會這麼胸有成竹。
這是他從一萬多年前，在發現克麗絲託體內所融合的虛空生物時，就謀劃好的一條方案，也是猶斯主動將潘多拉魔盒中的深淵引出，讓深淵意志摧毀了克麗絲託所擁有的一切，他就是要把這頭幼年虛空生物逼到絕境，讓這個實驗品發揮出最大功效的作用，因爲只有這樣虛空生物才能完全覺醒。
蒼焰擡起手臂，手中溼噠噠觸感傳到腦海中，噁心反胃的新鮮血肉讓她深感厭惡。
“克麗絲託現在已經快被深淵意志消滅，而你是唯一能救她的人，你要怎麼做？要看着克麗絲託消失，連帶着整個宇宙被深淵吞沒？可是，你當前的力量又怎麼可能戰勝深淵意志的化身？所以我現在給了你想要的力量，莎絲的羊崽血肉，奈普的偏立方體……”
猶斯雙手抱胸，他饒有興致說着:“以及，我的銀鑰匙。”
“宇宙三原柱神的力量結晶全部聚集在你的手中，你要怎麼做呢？當然，如果你想，你現在就可以全部把這些東西還給我。”
在邪神的蠱惑之下，猶斯緩緩拿出了其他兩物。
金屬、血肉和水晶，三種材質，三種色彩，三種宇宙規則之力齊齊漂浮在蒼焰面前。
她臉色複雜，不知心中在想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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