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我保你一夜好眠 作者:未知 梦裡面一片的杨光明媚风和日丽,潺潺流淌的一條清澈小河,边上是一整排的柳树,树枝上面是嫩绿色的叶片,被风吹的在空中飞扬出优美的弧度。 河岸上面一座窗明几亮的双层别墅从裡着,黑色的大门前面是两個翠绿的孙柏树,院墙上還有不少的娇艳花朵,一個女人站在门前紧紧拉着冯心兰的手,热情的指着那座别墅。 冯心兰有点不明白這裡是哪裡,也沒有看清那個女人的脸,更是看不到她张口說话,但是周围一直有個女人的声音,說着“你看看這裡的风景多好,看看這房子多漂亮,独门独院不說,住起来不要太逍遥。” 努力想把自己的手从那個女人像钳子一样的手掌中拽出来,但是始终沒有成功,冯心兰一点都不想看那個很好的房子,她自己有家,也沒有再买房的想法,根本不想听這個女人继续說着什么,习惯性的想回身找自己的车,当时心裡只想到這么偏僻,周围都看不到其他的房屋的荒郊野外,自己一定是开车来的這。 但是周围什么都沒有,连光线都沒有,能看到的只有那個女人身后,小别墅周围的景象。 突然袭上心头的害怕,包围了冯心兰,总感觉這個状况不对,這個看不清面貌的女人叫她有立刻逃离的危险感觉,无奈手腕還在這人的手裡,冯心兰大叫着“放开,你放开我。” 也许是女人不满意自己這样热情的介绍,周边的景象全都变了样子,身后的光线暗下来,不再是温煦春日的景象,别墅也边城一座大大的坟包,上面的别墅二层边城了一個像是水泥特意建造出来的凸起,倒是有几分阁楼的样子,却只有鞋盒子大小。 看不清模样的女人也猛地凑近冯心兰,五官渐渐在离她不到五厘米的位置清晰起来,一片死灰的脸上最恐怖的就是一双沒有黑眼仁的全白眼珠,皮肤下一块块的斑点爬满她全部露在外面的地方,嘴唇腐烂的几乎看不到,牙床暴露在视线中,叫冯心兰几度想晕死過去。 恐怖控制住了她全身所有的神经,意思都不能再动的身体,张着嘴想发出尖叫声缓解恐怖的情绪,但是像是离了水的鱼一样,大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很像回避的這恐怖的一幕。 那個女人,不是现在可以肯定這個不是人,应该是女鬼! 女鬼对着冯心兰露出邪气的笑容,很是享受的看着被吓得快要失禁的這個人类,缓缓的开口,“看看我這房子多好,我們换着住吧,你来這裡当我,我去你那边替你受苦,何乐而不为呢!” “不要……我不要……不要……”嘴裡发不出声音,但是冯心兰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大叫着,心裡的恐惧达到了极点,只能一直重复着不要,绝不的信念。 人的恐惧在到达一個极致的时候会转成愤怒,不管是男人女人,在這個时候,他们都可能变身成对任何事物都无谓的转态,不知道哪裡突然来了一股力气,一把从女鬼的手裡挣脱出来,手裡不知道抄到了什么东西,哪怕是一根草棍,也要拿它去攻击眼前這個恐怖的女鬼。 嗓子的紧致感觉也被松开,不光呼吸顺畅了很多,她觉得也能发出声音来了,对着女鬼大喊道,“你滚,tmd,我不和你换,我知道 你要害我,我一個你换過来我就要死对不对,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别過来,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赶過来一步,我就拼了命,也要叫你再死一次。” 用尽自己的力气叫喊完最后一個字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冯心兰突然从床上坐起身,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自己的卧室,沒有灯光但是月亮的光从窗外投进来,屋裡的一切都能看個差不多,沒有小河,沒有柳树,沒有那個坟头一样的屋子,也沒有女鬼。 身上的睡衣都被全身的冷汗打湿,被子盖在身上一点都沒有给她带来温暖的感觉,只觉得屋子裡面很冷,像是空调开到了最大的风速,打出了十六度的强劲风一样,刚才的一切都好像好在眼前,拿起手机看了眼時間,時間显示是凌晨两点正。 半盒烟都快被女人抽完了,屋子裡都被二手烟熏染出飘飘欲仙的感觉,红豆倒是沒有太介意什么,只是把满了的烟灰缸拿去倒掉,店门错开一点空隙,叫店裡面可以进来一些新鲜空气。 “只有這些么?”红豆在看到一只自己陈述梦境的冯心兰眼裡還有再次回忆這個的时候,不自觉带出来的恐惧,轻声问道。 “不,每天都有不一样的梦,都是诡异的噩梦,也是真实的梦,你要相信我,我不是神经病自己吓自己那种,我有证据。”冯心兰显然之前跟心理医生聊過她遭遇的這些,深怕听完她說過她的梦境之后,会像那些戴着眼镜的冷漠医生口中說出,她只是心裡忧虑造成的神经衰弱,然后就是给她开些安眠药和缓解压力的药了事。 冯心兰激动的拉开衣袖,露出两只皮包骨头的手腕,伸到红豆眼前,“你看,你看看我的手,我的梦裡那些恐怖的东西每次都会拉着我的手,醒了手臂就是這個样子,我沒疯,也他妈沒有神经衰弱。” 红豆仔细的看着冯心兰手腕上乌紫色的手印形状伤痕,手指的痕迹都一條條的清晰可见,大拇指的形状是最为明显的,整齐的环扣住那细细的手腕。 皮肤下面确实可以看到残留的阴气,伤痕的位置上都能看到丝丝黑气的环绕,這不是普通的伤痕,是阴物接触的结果。 不紧不慢的走进神龛前面,拿出一张压在供桌上的符纸,三两下折叠成三角的形状,递给了正处于式神状态的冯心兰。 “這個你拿着,睡觉的时候放在你的屋子裡就可以,我不会开药,我不是医生,但是记住我是阴阳大先生。”红豆把自己那张有点叫人惊悚的名片递给冯心兰,“从一开始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信,但是我觉得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活下去。” 手指在那张三角形的黄符上面点了几下,“它比安眠药管用,還沒有副作用,有了它你今晚一定会一夜无梦,别回你家,在外面找個宾馆,好好睡一觉吧。” 接下来的十分钟,红豆算是领教了什么叫哭得像個孩子。 冯心兰双手捧着那個黄符,放声大哭的起来,好在這裡是白事一條街,出了半夜嚎哭什么的不会吓到小朋友,反而很是应景,红豆也沒有阻止,知道她這是在宣泄這些日子收到的惊吓,哭出来会好很多。 一般人是不能理解一個将近四五天不敢入睡的人那种无法想象的痛苦,身体和大脑都在叫嚣着极度疲惫,需要睡眠的信号,因为害怕噩梦,坚持坚持再坚持,享尽各种方法叫自己不去睡觉,這個人会怎么样? 现在有人說你可以好好睡一觉,我保证一夜无梦!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叫边临崩溃的冯心兰看到了一缕阳光,像是终于有人给了自己一個哪怕是虚幻的奢望。 在哭声消失,只剩下哽咽的时候,红豆站起身,拉开了店门,“這裡晚上不太平,我送你去街口搭车。” 刚才冯心兰进来店裡的时候,后面就跟着几條尾巴,也许是因为顾九炎当时還在,被打扰两人独处心情不很美丽的原因,身上阳阎王的气势无形外放,把那些跟着冯心兰的小鬼都吓得一溜烟就沒影了,不然她想进来店裡都不容易。 现在她這個虚弱的状态,更不适合在更晚的时候独自走這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