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章:敕旨
他立马回头說道:“管家,你与那几個臭小子說,舒光今日有事去不了。”
管家风一样的就出去了,二郎君早该管教了。
陈舒光目瞪口呆,伸懒腰的手都忘了收回来,头顶還沒睡醒的一根乌发,呆立在头顶,正如他此刻的表情,“大大兄,你今日不用去衙门嗎?”
“大兄想起来,你我兄弟二人好久不曾在家中聚過了,今日特意向衙门請了假陪你,感动嗎?”不敢动,不敢动,完全不敢动。分明才聚過,陈舒光内心在滴血,好不容易的假呀。
在陈舒光的阵阵哀嚎中,陈夷之美好的清晨开始了。
又在陈舒光焦头烂额,绞尽脑汁中,他度過了一個惬意的午后时光。
陈舒光拖着疲惫的身躯,悲愤一日遭遇的同时,陈夷之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翌日。
陈夷之精神百倍的到了大理寺,果然揍—教育弟弟什么的,最能让人提神醒脑。
道一特别想打這人一顿,說好的放假,便是真的在家中休息了一日,比她幸福太多了,她在家中可什么都沒来得及做呢,又被召回了岗位,难怪到了衙门,她還能回去嗎,自然是留下加班,赚点租子钱呀。
再看寺卿,好吧,還是上司好,有难同当。
丝毫不知已经被两人盯上了,陈夷之乐呵呵的和两人打招呼,“早呀!”說完就要绕過两人,去后院再看一眼那些珠宝,能多看一回也是好的。
“咳咳——那個——夷之,本官有事想和你說。”王玄之阻止了還要往后院去的人,他說:“前儿個夜裡的事,你還记得吧。”
陈夷之回头,茫然的点点头,“這事儿怎么了?”
“你二人先跟我去后院。”
王玄之指着剩下的珠宝其中一箱,“夷之,那一箱是你的。”箱子有一尺长,半尺宽,裡面一箱名贵财物,足够他在长安买下一座宅子了。
山洞那么多财物,一样都不能动,陈夷之心痛坏了,眼下有财物送到眼前,他反而觉得不对劲,這一串黑色的珍珠,不就是昨日他在山洞裡戴過的。
“安道這是何意?”他忽然想好兄弟刚才自称的是本官,說明是公事呀。
王玄之将昨日的事大致說了一遍,又道:“這些是给你的赔偿,你在永乐坊的宅子———沒了”顿了顿,又补充道:“就是道一人租的那所。”难怪当时他看着眼熟。
道一完全在神游天外,她不知道跟来做什么,沒想到還有這事儿,她先是一惊,后又一喜,“不良帅這是好事儿呀,這不就是你的大笔进账嘛。”
她更想說宅子推倒了,還真是個好事,她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在住进去后,重新布置一些东西,原宅子還真不好动人家的,又不是买的。
但当着主人的面,直觉告诉她此时少說为妙,沒见到陈夷之激动得眼睛都红了嗎。
“臭道士,拿命来。”陈夷之跟疯了似的,就朝她冲去。
道一连忙闪身,躲到了王玄之后面。
跑了两圈,陈夷之神智都快气沒了,他分明還赔了不少钱,在小春香赔的钱,都是他的,他的,他的血汗钱。
道一见时机已到,就和陈夷之对打,两人从地上打到树上,又从树上打到树下。最后一脚将他踢到了地上,“不良帅,冷静!”终于揍到了,开心。
王玄之弯腰想要将人扶起,一個不良帅匆匆跑来,“寺卿,寺卿,张公公来传———旨了”不良人吞了一口口水,后院那棵大树叶子经過一個秋天摧残,秃了一半,今日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
道一飞身下地,“不良帅,還打嗎?”
還打個篮子,敕旨都来了,谁敢耽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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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下
授大理寺卿王玄之巡按诏,槐路清肃,台阶重峻。
大理寺卿王玄之,地胄清华,风神闲悟,立志温裕,局量宏雅。爰自义旗,早参缔构,冥契所感,实资同德。历居巡按,彝章缉穆,元功懋德,膺兹重望。
可巡按。
不良帅陈夷之、仵作道一辅之。大理寺一众人听之。遇朝臣,可便宜行事。誓要隶清大周不平之事,除尽妖魔鬼怪。”王玄之恭谨从张德手中接過敕旨。
這道旨意特别的有意思,既說了王家开城门之事,又說了道一除妖怪妖怪的事,一切又都沒有有明說。圣人大智慧,王玄之三人对视一眼。
可真是太好了!
哪裡有冤案不明事,他们都能去平世间不平之事了。妖怪犯事亦能处之。
众人想要起身,张德轻咳一声,“诸位且慢,陛下還有一道口喻。”大理寺所有人又工整跪好,等听完旨意是什么,王玄之脸色也有些黑,這些人平日裡還是太惯着了。
送走了张德,王玄之黑着一张脸,“在陛下罚俸一個月的基础上,今冬长安城的积雪,便由各位轮职清扫,此事沒得商量。”
众人哀嚎的回到了各自的岗位。
“夷之、道一你二人随我出去一趟,损坏了各家的财物,這些赔偿,就由我們亲自送上门去,哦———夷之的那份,便放在大理寺,回头你自己带回去。”
道一還在看那道明黄的敕旨呢,可真稀奇,這大周的圣人挺懂人意的,她還正愁沒有机会出长安呢,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又不丢差事,真是太美好了。
闻言,她点点头。
這种事太简单了,真心诚意道歉,送上礼物,比听到有妖怪,或者人吃妖怪,可要讨喜得多。
一行人在启夏门一條通曲上,挨家挨户的赔礼道歉,总算是见识了什么叫阴阳人阴阳脸,說起来话来那叫一個阴阳怪气,都已经超過素有简贵之风,褚季野的皮裡阳秋了。
還好,只剩下最后一户。
一众人心好累,他们敲响了最后一户人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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