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王安则点头同意,他也正要去。路上,赵枝东滔滔不绝的给王安则讲述每個街的地道美食,哪個地方有什么好玩的,還有一些书屋。
“赵兄,沒想到你倒是很了解這些。”王安则感慨道。
赵枝东含笑說道:“毕竟也住了很多年了,這些东西自然而然的就懂了。”
王安则沉默,這才不是住几年才知道的,這分明是個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人才能知道的。像他以前住的地方,他就沒办法說的像赵枝东這么详细。也就赵枝东像個书生模样,不然說是個纨绔公子也大有人信。
等两人将信递给驿差又回来时,天色已经不算早了。
赵枝东說道:“以后有事直接在外面吃就好了,书院食肆饭菜的味道本来就不算好。咱们回来的完,饭菜已经微凉,這样更是让人难以下口。”
王安则摇摇头辩驳,“也不能這样說,书院的食肆胜在不用花银两,這可能省下一大笔开销。”
“咦?”赵枝东有些惊奇的看向王安则,“你难道還缺银两?”
王安则有些郁闷,這是什么话,自己难道看着很有钱嗎。“赵兄,我不過是個普通的农家子,当然缺了。”
赵枝东也意识到了自己說错话,他立马冲王安则拱手道歉,“是我說错话了,则弟勿怪,我在這裡给你說句对不住。”不過說实在的,他真的不觉得王安则像個普通的农家子,這身气度怎么說也得是自小熏陶长大的官家子弟才对,他见過的农家子可不是這個样子的。
王安则也沒有在意,“赵兄不用在意,不過是小事。”
赵枝东心裡点点头,王安则虽然年纪较小,但也算明事理好相处,這倒是和林春禾很是不一样,林春禾可从来不会向人道歉。
等回到住处,两人便开始温习先生讲的功课,白鹿书院向来严格,定时会有考试,成绩优秀者可以得到奖赏钱,甚至书院還会把优秀的文章结集刊出,這才是学子们在书院的小目标。也正因为此,白鹿书院的竞争压力向来很大,很少有人能一直保持月考第一。
就這样,王安则正式适应了书院的生活,开始潜心读书,不问世事。不知道過了多少天,王安则收到了驿差的信件,是家裡人寄過来的,其中主要是些家裡的事情和对他的问候,王安则一一回复。
接着便是俞先生的信,俞先生给王安则写了许多鼓励的话,其中還给他分别介绍了每位老师的喜好和长处,王安则感慨俞先生用心良苦。最后俞先生還旁敲侧击的询问他關於俞老的近况,王安则有些疑惑俞老和俞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两人从来不主动提起对方,就连俞先生写信询问也說的是书院的山长和先生们的近况。
最后看的是黎安语的信件,說他新得了几本好书等王安则回来给他观摩,還告诉王安则他们换县令了。王安则有些意外,怎么会突然還县令,随即想到了方听珺,想来是因为這個。只是不知道怡红院如何了,月娘是如何被处理的。王安则思虑良久,终究沒有写下,還是不要把他牵连进来了。
等全部回晚信已经過了很长時間,赵枝东见状主动說道:“则弟,进了书院不比平时,你若是想要能名列前茅,還是不要過于关注外界。”
王安则知道這话虽然不中听,但确实赵枝东掏心掏肺的话。“赵兄放心,我有分寸。”
赵枝东不免回想起自己初到书院的时候,又忍不住多絮叨了几句,“我懂你的感觉,第一次离家总归是不好受的,可惜其他人却总觉得我們能进书院读书应该是彻彻底底高兴的,唉……”
王安则认同的点头,“這就是世人对读书人的刻板映像。”
“刻板、刻板映像?刻在板子上的想法嗎?”赵枝东多念叨了几声,忍俊不禁,“你這都是哪裡学的词,倒也极为贴切,但你万万不能写在文章中,先生们是不认的。”
王安则自然知道,他只是一时觉得沒有比這個词還贴切的說法。
两人又說了一会儿话,主要是赵枝东在說,王安则在听。赵枝东看了眼天色,懊恼的一拍脑袋。“我這毛病又犯了,则弟,以后我若是又說多了,你得及时打断我,不然咋啦根本沒办法读书。”
王安则也很好奇像赵枝东這么沒自觉的人为什么能這么快就考上秀才,要知道他的年纪在秀才裡可以算的是年轻有为了。
過了一段時間到了月考的时候,王安则答完题后有些紧张,這次過后就知道大家的读书状况,不知道自己能排到多少。
赵枝东凑過来和王安则說着悄悄话,“這次题比以前的难,差点就沒有答完,幸好我之前多看了一眼。”
王安则有些意外,“你都答完了?”要知道就连他也有两道有些看不懂的,沒想到赵枝东這個平时在读书上看着有些吊儿郎当的人倒是会,果然人不可貌相。
后座的林春禾踢踢王安则的凳子,王安则這些天都已经习惯了,林春禾不知道从哪裡学来的毛病,惯爱做這些小动作,怎么說也不听。林春禾嚣张的說道,他一向如此,“喂,你们在說什么,给我也听听。”
赵枝东回头,“才不和你說。”
林春禾嗤笑一声,“哼,你不說我也能猜到,无非就是說月考难度。”
“你怎么知道?”赵枝东震惊的问道,他很确信林春禾沒有听到他们說的话。
王安则无奈,每当這個时候他就感觉自己仿佛是個被无视的路人甲,明明你们两個很想要說话還假装什么死对头。
“你還能說個什么。”林春禾翻了個白眼,他满怀恶意的笑笑,“王安则,我早就說了你不要和他一起,你是不是经常拉你說话。”
王安则看着他不說话,林春禾也不恼,他继续說道:“你且看着到时候的等级。”
王安则听他這样說都能猜到,赵枝东的等级判定应该不算低。
“你又在干什么。”赵枝东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說這些干什么。”
王安则感慨,看着嚣张的林春禾倒是比這個看着稳重的赵枝东更有心思,无非說一些挑拨的话。只是不知道林春禾到底是真的不喜歡赵枝东還是不想让赵枝东有别的朋友,這就不得而知了。
過了两天,成绩出来了,王安则一看果然赵枝东的成绩很优秀,甚至比自己想的還要优秀,全部都是甲等。而自己的這次有一個乙,是诗赋,堪堪入了前十。让王安则意外的是林春禾,与赵枝东一样也全部都是甲等。
林春禾得意的看着赵枝东,他低声对林春禾說道:“沒想到吧,赵枝东他可是看一遍就能记住的人,你說他一直拉着你說话是何居心。”
王安则這才知道原来赵枝东說的多看了一眼真的就是多看了一眼。這個天赋的确很是让人羡慕。
赵枝东疑惑的看着他们,“你们在說什么?”
林春禾意味不明的說道:“你自己想吧。”
赵枝东不明所以的问王安则,“這家伙今天吃错药了,竟然就這样走了?”
王安则轻撇赵枝东,他哪是吃错药了,他明明是已经使完坏了,只有這個小蠢蛋被蒙在鼓裡。也幸好他不是真正的小孩,不然這招是真的阴损。
他隐晦的告诉赵枝东,“林春禾和我說你有過目不忘的天赋。”
赵枝东恍然大悟,“原来就說這個,林春禾也差不多,他脑子裡有很多奇怪的想法,总能从很奇怪的角度答题,偏偏每次還能对上。”
王安则了然,林春禾看来是剑走偏锋的类型,這种有好有坏。好的是如果对了考官胃口很容易一飞冲天,坏的是很难对上考官胃口。
他直白的告诉赵枝东,“林春禾告诉我你和我說话是不想要我考好。”王安则无奈了,按赵枝东這個心眼,以后被林春禾卖了還得给他数钱。
赵枝东果然生气,他怒气冲冲的說道:“林春禾這個阴险小人,我去找他算账。”
王安则看着赵枝东走出去后,又走了回来,赵枝东怀疑的问他,“你不会真信了吧?”
王安则无奈反问:“我要真信了還能和你說嗎?”
赵枝东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更加生气的点点头,“說的有道理,你要真的信了怕是自己得悄悄躲起来再也不和我說话。”
王安则有些好奇不自己在赵枝东脑子裡到底是個什么形象,怎么可能会做出這样的事情,他向来不喜歡逃避問題。或者說是赵枝东曾经的经验,這個說法倒是很有可能,毕竟他可不信林春禾是第一次這样做。
赵枝东這次才安心的去找林春禾,他可不希望王安则也像之前的那几個人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渐渐和他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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