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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杀死某骼仙(二十八)

作者:湖裡的云
第276章杀死某骼仙(二十八)

  天色未明,朝阳将升。

  “妈,我們在山上转了好几圈,也沒看见有什么疗养院啊。”细眉女抱怨着,她扶着的女人神色憔悴,黑眼圈泛着青。

  自从妹妹生病后,她妈就跟魔怔了似的,听医生說沒得救,她就去求仙拜佛,不知从哪听到的小道消息,說這裡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而且,就算找到了,我們這沒有邀請函啊,人家肯定不会让我們进。”细眉女听山脚下等着的那群人說了,他们都是带着邀請函来的。

  她见憔悴女人充耳不闻的样子,叹了声气。

  就這样吧,她在這边耗几天,实在找不到就会回去的。

  倏忽,她听见一道浑厚的钟声。

  她望向四周,发现路的尽头出现了一家疗养院。

  “妈,你快看,疗养院!”细眉女晃着母亲的胳膊,然后指向那处。

  憔悴女人顺着看過去,只看见杂草细树。

  细眉女发现母亲双眼无神,找不到定处:“就在那。”

  她再看那淡雾缭绕的疗养院,想起那路她们刚刚是走過的,可原先什么都沒有,她不由得打了個激灵。

  “算了,是我眼花了。”正当她打算沒看见,想着多一事不如省一事的时候,她的胳膊被母亲反抓,接着对上恳求的眼睛。

  “你看得见是嗎,你带妹妹去好不好,带妹妹去好不好?”

  “妈求你,妈求你……”

  眼见母亲竟要跪下求她,细眉女连忙拦住,這都什么事啊!

  “好好我答应你。”她一跺脚,忍着嫌弃从母亲手裡接過婴儿包,将它背到背上。

  她的眉毛皱起,扭得像弯曲的细虫:“你去找我爸……算了,鬼知道他人在哪,也是個靠不住的。”

  “你去报警。”

  這种看起来阴森恐怖的莫名出现的地方能是什么好的,要不是她挨不過母亲的央求,根本不会靠近那裡半步。

  她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发现环境变化极大,她不认得這边的路了。

  她试着往回走,可是不管她往哪個方向走,路的尽头都是疗养院。

  忽然人声鼎沸,原来是等在山下的那堆人结队上山了,给予细眉女不少安全感。她想着這么多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她混入其中,听着身旁的人夸夸其谈。

  一大腹便便的男人神神秘秘地說:“你知道为什么上面要打击這些教派嗎?”

  “因为……它们宣扬封建迷信?”一人回答。

  “嘿,要是這样,为什么不砸外头些神啊佛啊的庙?”大肚男反驳道,越讲声音越轻,“当然是因为那些都是假的,所以才不用管,而這,懂的都懂。”

  什么胡說八道,打的当然是危害性大的邪教。细眉女只敢在心裡吐槽,她可不想跟人起冲突。

  “呵。”

  冷哼传来,声音的源头是浓眉男,看着就极为正气。

  “你什么意思?”大肚男被刺了耳朵,不忿道。

  眼见着這边要闹起来,细眉女赶紧离开,往前走了几步。

  就在這时,她的手腕被抓住,有人问道:“你的邀請函呢?”

  她往旁边看,发现其他人交上邀請函,就能拿一個木牌进去。

  她還沒想好怎么說,竟然有人替她解围,是個扎着长马尾的女人。

  “难得,天助我。”长马尾低声感慨,挥退其他人,由“她”接待。

  “你忘记带邀請函了是嗎?沒关系,”长马尾将自己的木牌递给她,“這裡一牌一人,你用我的吧。”

  细眉女接過這深色木牌,不知怎么,心跳如鼓。

  “你是一個人来的嗎?我陪你吧,”长马尾温和地笑着,“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這家疗养院。”

  细眉女原见来的是個女人,心裡松了一口气,但不知怎么,看到“她”的眼神,她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

  “如果你不想要我引导参观的话,”长马尾似乎看出她的不适,体贴道,“我也可以让别人来陪你。”

  “那……”细眉女扫了一圈,发现每個人脸上都挂着弧度一致的笑容,看得她背后发凉。

  突然,她眼前亮起,伸手指了個瞎子:“就他吧。”

  看起来最好对付,要是有個意外她肯定打得過,就算打不過也跑得過。

  只是過来看看的夏其妙:?

  她意外地被拦了下来,当看到女人手上沒来得及收起的深色木牌时,便揽下了這個活。

  见长马尾离开,细眉女松了口气,跟看上去就舒服很多的瞎子攀谈起来:“你好,請问怎么称呼?”

  “叫我阿七就行。”夏其妙特意观察了下,其他宾客进来的领的都是浅色木牌,只有這女人拿的是深色。

  “阿七,這個疗养院真能包治百病、起死回生嗎?”

  “你确定要问我這個問題?”

  细眉女被瞎子的话语一噎,她看着這人手裡的导盲杖,明白過来话语的意思。

  要是可以的话,面前這個人怎么可能還是個瞎子。

  果然都是骗人的。

  细眉女刚要开口,忽地呼吸一窒,她怎么好像看到她那不见踪影的父亲?

  “怎么了?”夏其妙发现她的异样,跟着停下来。

  “你有沒有见過……”她正要描述,注意到对方的墨镜,叹了声气,“沒事。”

  夏其妙目光斜去,看见一個有些熟悉的背影。

  小眼男在隐蔽处沒等多久,看见浓眉男,他原本還想开两句玩笑,现在却沒那個心思:“明明過去了五年,你怎么一点都沒有老?”

  “外面只過去了五個月。”浓眉男此时有些犹豫地看着他的师父,虽然他嘴上說過去五年,但是他也跟五年前一样,半点沒老。

  “才過去五個月,那我岂不是還能回去陪我老婆,這么算她快生了……”

  浓眉男沒忍住打断他的话:“有個坏消息和一個好消息,你想先听哪個?”

  “你小子還学会给我摆谱了嘿,”小眼男几不可见地翻了個白眼,“坏的。”

  “坏消息是你女儿也进到這裡了,”浓眉男眼疾手快拉住就要出去的男人,“好消息是王道长认识她,有他陪在她身边,她应该沒事。”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王道长进到這裡后表现得很奇怪,跟完全不认识我了似的,我原本還以为是因为過了五年他才這样。”

  小眼男心裡着急,女儿不好好在家待着,到這裡来干什么?

  “上面已经达成合作,他估计是拿到什么特殊任务进来的,所以不好跟你相认,”浓眉男安抚他的情绪,“這些异士再怎么特立独行,在正经事情上也是不会出格的。”

  “而且我們的人已经布控并包围這裡了,要是情况不对,肯定能救下她的,放心……”

  “你怎么在笑?”

  浓眉男察觉到不对,面前的人嘴角提起,露出和门口的人如出一辙的笑容,而他的背后站着個梳着长马尾的女人。

  “欢迎参观疗养院,话剧将在下午两点开始,之后会有特殊演讲,现在你可以先去食堂尝尝我們的特色菜品。”

  “特殊演讲?”细眉女看着刚刚领到的单子,上面写着公开日流程。

  “原来命名为盲人演讲的,但是马哥觉得那名字不好,改成特殊演讲了,”夏其妙跟了這么久,也沒发现這女孩的皮肤有什么特异之处,“马哥就是刚才跟你說话的女人,哦,不对,那是個男人。”

  “那竟然是個男人?!”细眉女抖了一抖,不敢细想,生硬地转移话题,“我們接下来去哪?”

  “去礼堂。”

  “這么早,话剧不是两点才开始嗎?”她看下表,发现已经十二点了,“時間過得也太快了。”

  夏其妙不置可否,她引着人過去,主要是觉得刚才那個背影有点像小眼男,這俩可能认识。

  细眉女已经接着参观的名义绕了一圈,沒发现通往外界的门。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那個闭院時間,也许到点就能出去。

  她之所以现在還跟着這瞎子,是因为她看久了他,总感觉有点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哪见過他,但是特征這么明显的人她应该印象深刻才对,怎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呢……

  “到了。”

  礼堂的灯光照亮整個舞台,穿着戏服的演员围了一圈,各個双手合十,都是虔诚模样。

  长马尾站在中央,手裡的刀锃亮,一滴血沒有染上,而她刀下的人皮肉骨分离,被码得整整齐齐。

  “這這這也是表演嗎?”细眉女惊得话都說不连贯,眼前的场景着实超出她的认知范围。

  长马尾似乎才发现进来了人,装模作样地“啊”了一声:“我還打算等会去找你们呢,好呀,你们自己送上门了,倒省了我的功夫。”

  “果然天助我。”

  “她”的话音落下,礼堂的大门被关上,将裡外隔绝开来。

  夏其妙沒有管身边人的恐慌,她的目光落到长马尾的身后,那裡整整齐齐地吊着三個人,正是她在会议室裡看见的四五六组的组长。

  二组组长是长马尾,至于三组,估计那摊子皮肉骨就是。

  又搭阵?夏其妙在心裡数着,三四五六组长、她自己再加上细眉女,正好六個。

  其实原本有六组的时候她就留了個心眼,毕竟這不是什么好数字。

  长马尾的工具齐全,看起来是早就准备好的,說明她并非临时起意。

  搭阵人是不会把自己当作材料的,說明她原先应该有個替补。

  夏其妙前后一想,就猜出人选,是周院长。

  周院长和一组组长,也就是屠夫布彻,都被她干掉了,所以缺了两個人。

  昨天长马尾沒对她下手,是因为就算弄死她也凑不齐阵法材料。

  现在不一样了,多出来一個人。

  照长马尾刚刚的口气,這是要拿她和细眉女补上。

  這個阵法存在某种要求,一定要特殊的人,不然上面挂着的就不是组长,而是下面一众不知道身份的群演了。

  “爸!”细眉女惊叫一声,她盯着最末的小眼男,確認了他的身份。

  长马尾顺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原来是父女,难怪呢,你的浓度也這么高。”

  父女、浓度。夏其妙抓住关键词,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浓度听起来可以通過血脉传播。

  她想起来,自己在现实裡被某骼仙的奴仆盯上,是因为那些人看到自己身上有“光”。

  依据他们的說法,玩家们的身上都有這种光,并有强弱之分。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细眉女原本害怕,但看见父亲后,慢慢冷静下来。

  对方有武器,而她這边两個人不是弱就是残,正面对抗根本沒有胜算。

  并且对方掌握着控制门的工具,她们也无法破门而出。

  那就只能拖延時間,等到快两点的时候,有人要看话剧而礼堂打不开,到那时候……

  “小妹妹,你在拖延時間嗎?”长马尾一语道破她的心思,笑眯眯地,“解决你们两個,十分钟都不要,毕竟我這刀下去,肉是肉,骨头是骨头。”

  听着這描述,夏其妙觉得略耳熟。

  “她”要解第二個人的时候,突然定住,然后扭头:“瞎子,你怎么进来后一言不发啊?”

  “……我在想是不是赶不上我四点的演讲了。”

  她实际上在想,会议上那個時間表是怎么回事,流程明明安排到下午六点,被吊着的那些人還被分配了工作。

  還是說,那就是個障眼法,用来迷惑别人的?让看到的人认为六点才是事故会发生的时候,在這之前相对而言会比较松懈?

  看着被吊起的小眼男,不是沒有可能,說不定他背后的人就等六点突入呢。

  细眉女听到她的话,敢怒不敢言,這什么人啊,都什么时候了還惦记着演讲!她反应過来這瞎子看不见,赶紧解释道:“這女人在杀人,‘她’還要杀了我們!”

  “不要信她,她在骗你,”长马尾也明白過来這個道理,对瞎子招手,“你過来,到我這边来。”

  细眉女见他真去,想要拦住他,虽然這队友跟沒有一样,但不能真沒有啊!

  可她拉不住他,反而被拖着走。

  不对,這瞎子的力气怎么越靠近舞台越大了?

  扣1助力作者明天八点起码一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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