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杀死某骼仙(二十九)
舞台较高,与地面有一段距离。
长马尾抓住瞎子的导盲杖,将他拉了上来,顺带甩开那個女生。
“她”打算先对這瞎子下手,但沒成想,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火舌灼烧起“她”的左手,她只得吃痛放开。
柏木杖的能量消耗得太快,夏其妙才远程通话几句就见了底,而充电桩,啊不是,神柏仙不在這,沒办法充能。
她就想着,能不能把诡石放进去当能量源?
她试了一下,果然可行。
可现在和她之前试验的情况又不一样,燃起的火焰明显大了许多,是因为敌方太诡,還是因为她的“天赋”而产生变化?
她扫眼地上的死尸皮肉,闭了闭眼睛,旋即冷目横向长马尾。
“她”正在奋力扑扇手掌上的火焰,但是无法奏效。就在此时,绿藤掀开地板冲出,缠绕住“她”。
实不相瞒,這裡也是夏其妙選擇的决战点,所以她早早就让噬诡玫瑰埋伏在這,沒想到提前出场了。
长马尾一边救火,一边和這藤蔓扭打起来。
异变突生,台上台下的“皮偶”忽然动作起来,不管它们原先是什么朝向,现在齐齐扭头看向夏其妙的位置。
這是人类不可能做出的角度,更有甚者,扭了二百七十度。
为什么不换個方向扭九十度?
夏其妙寒毛直竖的时候還有工夫关心這個,估计是這些诡东西不太智能。
毕竟某骼仙只留皮骨,它的奴仆们估计沒有脑子,物理意义上的。
面对扑上来的“皮偶”,夏其妙早有准备,抽出匕首一戳一個准。
被戳中的倒霉家伙就像破了的气球,瘪了下去,皮和骨头松了一地。
夏其妙可以用柏木杖一把過烧光這裡,但她并沒有這么做。
她原先用起神柏仙的能量不珍惜,现在省着用,倒也不全是因为现在用的是自己的诡石。
而是因为对面是玩家,底牌肯定多,她要留一点自保的手段,就這么点诡石,耗沒就沒了。
绝对不是因为她抠。
夏其妙正在戳气球,忽地脚被抓住,她一提心,挥起柏木杖就把眼前所有的“皮偶”都拍开了。
虽然她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害怕,戏称這些笑脸看向她的人称为皮偶,但它们都是实打实成人的重量。
由此可想她在這一瞬间爆发的力量。
即使游戏停服关闭,即使她不在游戏副本,她的天赋還在生效。
夏其妙抓住那点灵光,记在脑子裡,低头一看,原来是细眉女。
她双眼赤红,此刻两只手抓紧她的脚踝想要将她拖下去。
夏其妙抬腿将她扯了上来,就在她身形不稳摔倒在地之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从她口袋裡掏出木牌,远远丢开。
在雕像房间裡,带着木牌就会不由自主地听从指令下跪,估计這上面有什么操控的技能。
她从一开始就注意到细眉女的這块牌子,特意留心她把它塞哪了,這不就派上用场了嗎?
至于夏其妙自己的木牌,她早就藏起来了,這种一看就跟诡沾边的不祥之物,她才不想贴身带着。
细眉女晕晕乎乎地再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一片混乱的场景,太過冲击以至于她忘了自己的声带该怎么用,叫都不会叫了。
她最终在人群中锁住一個身形,虽然戴着墨镜但是不妨碍他精准的动作,竟和梦境重合了。
细眉女终于认出瞎子是谁,但是现在显然并非叙旧的好时候,但她悬着的一颗心略安稳些,至少队友是靠谱的。
她现在能做什么?
忽然,她被拉了起来,手裡還被塞进一把红色短刀。
“拿着它,去对付這些‘皮偶’。”
夏其妙只匆匆撂下這句话就离开,迎上挣脱绳索的四五两個组长。
与五组长相比较而言,四组长的动作更加灵活,他似乎還带着点自主意识,知道攻击人体的脆弱部位。
不愧是管食堂的啊,力气就是大。夏其妙拦了一击,被震得虎口发麻。
对方不知痛,并不好杀。
只是夏其妙的目标并不是杀死他,而是要在他身上弄出個洞放气。
她反握住柏木杖,用尖头猛刺,但一击未果,穿不透他。
她不想用火,极速思考其他的方法。她转念一想,這柏木杖应该是個声控道具,既然能简化咒语,那改個咒语应该也沒有問題。
神柏仙诡不能亲临,至少心意应该到。她這個盟友只是做個小小的改良,還在這千钧一发之际,对方沒理由要卡她。
她想着用柏木燃火的感觉,不把它当做道具,而是将它当成一体。
“破。”
话音刚落,四组长身上就对应破了一個洞,接着摔倒下去。
有效。
她如法炮制对付五组长,依旧成功,說明刚才不是偶然。只是有一处地方极为特殊,五组长的皮底下不是单纯的黑气,而是一滩血水。
沒等她细查,一声凄厉的尖叫穿向屋顶。
长马尾被硬生生拽断了左手,紧接着,所有“皮偶”都停止了行动。
“她”和噬诡玫瑰的胜负已分,虽然绿藤断了一地的残枝,但她手脚并折,也沒有更多的道具可以用了。
她察觉到,這边似乎沒有想要当场杀掉“她”的意思,只是阻止“她”继续行动。
“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在你作恶多端的时候,就该想到你会有這一天。”夏其妙平静地回答道,她现在只感觉手酸。
這瞎子是個不常锻炼的主儿,她也能再次確認,刚才的能力不是這具身体自带的。
“王叔,你站反了。”细眉女悄悄地提醒道,好心地带瞎子换了方向,正对长马尾。
她刚刚见瞎子大杀四方的时候,還以为他看得见,之前全是装的,现在想想是她多心了。
夏其妙自然是装的,虽然不知道开头那句话是哪位好心诡或者人写的,但她既然开始装了,那当然要一装到底。
她琢磨起细眉女這一声“王叔”,這女孩和小眼男是父女,那瞎子和小眼男的确是可以称兄道弟的关系,那之前小眼男的提醒也算是情有可原了。
“王叔……呵呵,你竟然也是卧底!”长马尾冷笑,“她”以为只有小眼男一個,对瞎子掉以轻心了。
“你刚知道啊。”其实她自己也是刚知道沒多久的。
夏其妙想着“也”這個字,說明长马尾早就知道小眼男是卧底,那時間安排表估计就是来迷惑他的。
“我想问你几個問題。”
“怎么,要是我回答你,你就会放過我嗎?”
“我会考虑的。”考虑要不要物尽其用。
跟這些“皮偶”不一样,噬诡玫瑰用上传统手段,发现长马尾的皮下還是新鲜的血肉。
“你去把你爸放下来。”夏其妙說道。
“诶。”细眉女迫不及待地将小眼男放下,他此刻双目紧闭,似乎還在安睡。
“你往他身上划個小口子。”
下一個命令传来,她愣了一愣,最后還是沒出声拒绝,她边动手边想,爸你醒来千万别怪我,咱父女两個的小命全赖王叔了。
她依言动手,只是轻轻地划,忽然感觉這刀好像要被吸进去一样,使上全身的力气才把刀拔出来,鲜血飞飙。
细眉女立刻撕了块布给父亲按住伤口,跟王叔转述刚才的场面。
夏其妙看得比她還仔细一些,发现那刀的颜色甚至更红了点。
想来周院长当时皮下应该也是新鲜血肉,被這刀吸干了才变成皮。
屠夫也是一样。
三组长還在地上肉是肉、骨是骨地躺着,四组长却只是皮骨,五组长有血水。
会不会是因为长马尾刚才发动的命令让四组长产生变化,血肉被某种东西吃了转化为气,五组长变得比较慢才会是血水?
照這么說,這六具材料提供者原先应该都是活人,怎么,這阵法還对新鲜度有要求嗎?
希望沒有。
“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要是你问到答案后立刻杀了我了呢?”长马尾似乎有所动摇。
“如果我问不到答案,那我现在就会杀了你,”夏其妙沒空跟她绕圈子,“你要是真的在這死了,可就回不去了,屠夫……”
“她”震惊地抬头,打断瞎子的话:“你竟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夏其妙:?
她只是想說“屠夫就死了”,怎么還有意外收获?
“我花了那么多心思掩盖我的身份来防范玩家,沒想到被你一下就识破了?”
夏其妙恍然大悟。
难怪要起“布彻”這個音译名,难怪那個男人对长马尾隐隐地言听计从,原来他是“她”立起来的靶子啊!
无所谓,反正“她”也是要死的,杀一個屠夫是杀,杀两個也是杀。
“玩家是什么?”夏其妙佯装不知,以“她”的仇视表现,承认這個身份不利于她套话。
“你不是玩家?”长马尾以为瞎子装傻,忽然她想起什么,猛然转变态度,“哦对,這女生认得他還叫他叔,他是土著。”
夏其妙将“她”的喃喃自语收入耳底,很想对這個老版本玩家說:时代变了!改版本了,玩家也可以穿到土著NPC身上了。
她当然沒說,犯不着去提醒她的敌人。
“我会回答你的問題,但你要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第一個問題,你在這搭建阵法是为了召唤某骼仙降临,让它吸收来会者的信仰,壮大自身的实力嗎?”
夏其妙在提问,但沒指望长马尾会认真回答她的問題。
她真正想要做的是借“瞎子”的优势,去观察“她”的表情。
果不其然,自己說对了。
“第二個問題,你和某骼仙是不是进行了某种层次上的绑定,它都让你做什么事情?”
要是沒有绑定的话,“她”的手怎么会变成某骼仙的手,還能够操纵這种“皮偶”?
长马尾可是左手一被切,這些“皮偶”就不动了。
她真正想问的是后半句,假如某骼仙是畸变胎儿生成的诡物的话,它应该沒有办疗养院的這個智力。
不過也說不准,张萦都能一下从零岁宝宝变成五岁,诡物都能长大的。
况且,她从雕塑裡挖出来的骨架是成年男人的大小。
“先回答這個問題吧。”
毕竟第三個她說完,“她”肯定就不乐意回答了。
老师:這套书你可以看看。
我:好的(搜索)怎么有两千多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