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滔天舆论
又有人拿出了犬戎公主的证词,反驳說南宫家的人连和亲的公主都敢动手,還有什么不敢的。
外面闹得沸沸扬扬,南宫家内,也是一片鸡飞狗跳。
南宫乐山坐在书房,南宫长清在书房裡来回踱步。
“兄长,我就說這太孙如今還动不得动不得,你怎么就不听劝呢!”南宫乐山沉着脸。
“你要我說多少次才信,我們的人压根就還沒动手。林子裡伤太孙的,不是我的人。”南宫长清也黑着脸,语气并不好。
“那這大燕之中,還有谁敢伤太孙,莫不是他自己伤了自己?”南宫乐山下意识反驳。
“南宫乐山,你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瞒着你动了手?”南宫长清的脸色更黑了。“你我兄弟這么多年,哪件事不是商量着来,才有了南宫家的今天。沒想到在你心裡,我竟是如此莽撞之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南宫乐山的语气柔和了几分,“不過你与人在醉心楼议事,被犬戎女听到了,這对我們十分不利。太女可以不信其他人,可犬戎女的话,天下人或许都要考虑几番。”
南宫长清叹了口气,“此事确实是我想得不周,我沒料到那日她怎么忽然来了。我們在醉心楼议過多少秘事,从未有失……”
“我觉得,此事很不对劲。”南宫乐山皱了皱眉。
南宫长清一愣,“你是說,犬戎女闯入醉心楼,不是偶然?”
“兄长,你怎么不想想,她一個女子去青楼做什么?”南宫乐山一脸无言。
“她向来性子外放,万一觉得好玩儿……”南宫长清早就听說犬戎公主对什么都好奇,后来還打听過此事,猜测呼延婵俪来到醉心楼应是歪打正着。
“兄长,你将此事想得太過简单。”南宫乐山皱着眉。“眼下外面乱做一团,要安稳下来,怕是不好办。”“太孙受伤,跟我們一点关系也沒有。”南宫长清一挥衣袖,竟觉得有万分委屈。
“是沒关系,可谁让你也在林中安排了人,還被人家陈月如查出了蛛丝马迹。人都查出来了,动沒动手又有什么区别!”
南宫长清一拳打在桌上,“有理說不清!”
“咱们只怕是落入了人家的圈套之中……”南宫乐山眯了眯眼。
“我去找荣安王。”南宫长清面色阴沉。
“眼下這种境况,荣安王怕是也左右不了。”南宫乐山拿起一本奏折,看了看。
“那你的意思……”
“得去找行宫裡的那位,恐怕也只有他,才能将此事压下来。”
“他已有多年不管事了,去找他,能行嗎?”南宫长清颇有些担忧。
“他若不管事,我便将当年他让我們做的那些事摆上台面。他既不帮我們,我們又何必替他兜着。”南宫乐山脸冷如霜。
“可眼下时局复杂,你我二人的动向定然受人关注。我們此时去,必不妥。”南宫长清一想到外面围成一团的百姓和读书人,就头疼。
其实,百姓倒无所谓。他们大可让护卫抓起来几個,就說是刁民犯事。
但柔弱的读书人不同,他们一来就口诵礼义廉耻,之乎者也,看上去人畜无害,却最是碰不得。若碰了他们,事态必然愈发难平。
“我們自然不能出门,不過,当初与你在醉心楼议事的那位,如今该派上用场了吧?這些年,我們也算是重用他,眼下是他立功的好时机。”南宫乐山的言语中颇有深意。
在太孙和白承之受伤的第五日,蓝老的两封信浩浩荡荡传入了大燕京都。一封信被大张旗鼓送入了宫裡,蓝老以十分不客气的语气质问太女,为何自己的关门弟子会在大燕的皇家围场内受伤。蓝老表示,若大燕皇室不给自己一個說法,日后他再不踏入大燕国土半步,自己的一应著作不对大燕发售。太女见信后,命人在早朝上当庭宣读。太女愁眉紧锁,唉声叹气。信中的內容很快传到了民间,学子们個個义愤填膺。要知道,凡读书人手中必有几本蓝老的论著,若日后在大燕买不到蓝老的书,那還了得。
事实证明,這還不是最严重的。令广大读书人更为愤怒的是,蓝老写了一篇长文《痛吾爱徒书》。
在這篇文章裡,蓝老细数了自己对大燕的失望,以及对爱徒的担忧。他字字泣血,句句含泪,說白承之是自己选定的唯一衣钵传人,他之天资,六国绝无仅有。若他出事,未来文运何在?天下读书人精神领袖何在?若爱徒有事,他也绝不独活,他還有许多沒有写出来的文学论述,也将随自己一道埋入黄土。
蓝老的两封信如泼了油的干柴,瞬时在大燕乃至六国掀起滔天巨浪。别說太女,就连在行宫休养的燕君,闻言也震怒不已。
君王最怕民心,就算是六国之首的大燕,皇室和朝臣也是如此。
弹劾南宫长清的奏折一封封被递到太女面前,太女偶尔在早朝上命人宣读几本,可迟迟不做决定,說什么南宫家非比寻常,不好随意惩治。几天過去,似乎百官们要惩治南宫家的心思比太女更甚。甚至有文武老将自行前往行宫,询问燕君的意思。
南宫家,此时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南宫茗也被困在家裡,沒有再去宁府学堂上课。宁府的学堂只有一個月,如今時間已到,再加上宁白二人都受了伤,叶宁语就让人前往各府送信,学堂停学。
也有学子不能去宫裡探望白承之,便来宁府看望叶宁语。不過来得最多的,当数呼延婵俪。
這已经是她第三次来宁府了,前两次是肖护卫和凌尧招呼的,叶宁语始终沒见她。可她今日又来,說什么一定要见到宁公子。
叶宁语依然打算避而不见,她知道呼延婵俪定然猜出了自己的女子身份,要来探個究竟。眼下正是关键时刻,不能生出什么事。叶宁语只让凌尧去传话,說南宫家的事平稳之时,便是她们见面之日。在這之前,呼延婵俪若是想安稳活命,就少出门,也别把什么事儿都往外說。
自那以后,呼延婵俪便再也沒来過宁府。
三日后,在朝露宫养伤的白承之被浩浩荡荡送回了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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