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他和你学
“白夫子伤好了?”
“应该是沒有,据說要养上好几個月。许是白夫子不习惯住在宫裡,這才回府养伤吧。”
“這读书人当真受太女重视,這阵仗,要說是皇家子孙出行也不为過。咱们那位太孙,都沒有這般阵仗吧。”
“你懂什么,這是太女做给蓝老和天下读书人看的……”
围观的百姓吵吵嚷嚷的议论,白承之坐在豪华马车内闭眼假寐。
真真假假,就让外面的人說去吧。他如今只想快些回府,已有数日未见到阿云了。
仪仗在宁府门口停下,皇家护卫将白承之乘坐的四面车壁搬走,众人這才发现白承之躺在马车的软塌之上。
“看来,白先生的伤還沒好啊,伤得也真是够重的。”
“你說,会不会是……治不好了,所以才送回来的吧?”
“别乱說!”
跟着来到宁府门口的百姓和读书人,见到依然虚弱不已的白承之,心裡不免一阵担忧。
“白先生,白先生!”一個少年准备冲进人群,被皇家护卫拦在外围。
那少年无所畏惧,大喊道,“先生放心,我辈自当为先生讨個公道。同窗们,我們去南宫家堵着!”
少年說着,数名读书人响应。
白先生微微笑了笑,說话似乎有气无力。“不可,你们只需好好念书,远离這些是非纷争。”
白承之越是這样說,那些少年们就越是义愤填膺。“王法何在!天理何在!”他们大喊着這些话,又浩浩荡荡往南宫家去了。
白承之被人横着抬进宁府,一应下人在宁府泪眼婆娑地迎着。
进了宁府的门,百裡寻依旧一副落魄瘸子的样子。“白先生近日要在府上养伤,不便招呼乡亲们入府歇息,从今日起,府上闭门谢客。多谢诸位挂念,待先生伤好,自当开门。”
說罢,宁府的大门缓缓关上。白承之被肖护卫和凌尧抬到内院,宁府的下人们也都各忙各的去了。
“行了,放下。”白承之起身。两人将担架放下,還沒放稳,白承之就一步跳了下去。
“慢点……”肖护卫一句话還沒說完,白承之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担架上。他一回头,就见自家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身后,而此时,白承之正与叶宁语紧紧相拥。
“我回来了。”白承之声音低沉,轻轻在叶宁语耳畔說着。
细数起来,他们不過是十余日未见。這半年来,宁白二人几乎日日在一起,早已习惯。忽然分别這么多天,白承之只觉得仿佛過了许久。
叶宁语却是不敢用力抱他,她的手触到白承之的肩头,微微拉开衣领,看见肩头仍被包扎的伤口。“疼不疼?”
白承之摇头,“不疼。”
叶宁语又指了指他的胸口处,“還有這裡。”
“回来的路上還挺疼,现在都不疼了。”白承之抓住叶宁语的手,静静看着她。从她的眼中,白承之看到了一丝自责和愧疚。
他知道,她又在多想,觉得是自己连累他了。
“嘶……”白承之一把捂住胸口,眉头皱起,顺势往叶宁语的方向倒了倒,整個人便靠在了她的肩头。
叶宁语忙将人扶住,“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我們进屋。”白承之的声音有些沒力气。
“好。”叶宁语转头看向肖护卫和凌尧,“来帮個忙,扶一下。”叶宁语怕自己一個人动作太大,碰到他的伤口。
凌尧正要上前,就被肖护卫一把拽住。肖护卫对凌尧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看白承之的手势。
凌尧愣了愣,看了看白承之藏在身后晃了晃的手,又看向肖护卫。
“额……那個,我們還有点事儿,您自己扶着进屋吧。”肖护卫难得一次大逆不道地违背叶宁语的心意。
說罢,他不仅自己跑路,還拉着凌尧一起出了院子。凌尧一脸懵地被拉走,還不时回头看看。
叶宁语皱了皱眉,扶着白承之的双手不由多了几分力道。
百裡寻轻咳了几声,从怀裡掏出一個药瓶,塞到叶宁语手裡。
“前辈,你不进去帮忙上药……”叶宁语看着百裡寻。
百裡寻摆了摆手,“我也忙着呢,沒空,你们自己慢慢上吧。”說罢,他双手背在身后,也慢腾腾地往外院走。叶宁语如何看不出来几人的心思,她有些哭笑不得,转而看向白承之,却隐约瞟见了他微微勾起的唇角。
“是不是你?”叶宁语边扶着人往屋裡走,边问道。
“什么?”白承之一脸无辜,身体越发往一边倾了。
叶宁语承受了他整個人的重量,只笑了笑,“沒什么,過来我给你擦药。”叶宁语准备将他放到椅子上。
“扶我去那裡。”白承之却指着自己的床道。
叶宁语将人重新扶到床上,白承之搭在她肩上的手才慢慢松开。
衣领被叶宁语缓缓拉开,露出了两处被包扎的伤口。“這应该是新包扎的吧,看样子今日不用换药了。”
朝露宫的太医很是尽心,每日换三次药,白承之离宫之前,自然也是换了最好的药,又精心包扎,此时不過才過去了一個时辰。
“這是昨夜换的,眼下是需要重新上药了。”白承之一脸真诚。
“是嗎?”叶宁语有些怀疑地看着雪白的扎带,上面丝毫沒被药水或血水浸過。不過,她還是缓缓伸手,轻轻解开扎带。
她的动作很轻,当伤口被显露出来,叶宁语凝视着沉默了片刻。
肩头的伤虽然已经开始结痂,可伤口的面积很大。要想全然恢复,只怕還需要些日子。至于胸口,倒比肩头的伤轻微一些。只不過位置特殊,也需要好好治疗。
叶宁语沒有說话,将药轻轻涂抹在伤口上。
這药是百裡寻配制的,此前在南唐边境,白承之受伤那次,叶宁语便是日日在他的伤口涂抹這些药。若论起来,這些药比朝露宫太医的药還更管用些。
不過,涂起来伤口会有灼热感。所以,叶宁语习惯边涂抹边轻轻吹气。
呼
一丝冰凉对着伤口的位置袭来,一次两次。可慢慢的,冰凉也沒有了,她每一次吹起,就好像有一团更烈的火在他身上燃烧。
白承之原本微微勾起的唇缓缓放平,他眼中带着一团火热,一把抓住叶宁语涂药的手。
“痛嗎?”叶宁语下意识抬头。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