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女皇陛下(一)
她的话将所有人的理智拉了回来。
是啊,潘如云有什么理由害死纪先生呢?
要杀纪先生的,肯定是那些想让纪先生死的人。
潘如云被关进了柴房。
不管她怎么叫喊都沒有用。
纪行知不吃不喝的陪在纪行昭身边,连眼泪都不流了。
丹尼尔回到自己的家就打电话托人去查,去抓那個何数。
很快何数被抓到了,他给朋友送了一盒顶级雪茄去审何数,何数供出了何正,何正供出了肖署长。
肖署长一脸无辜,“我沒有让他们這么做啊?我承认我那几天确实因为纪先生很烦,那我身为署长,打手下几下,骂他们几句发泄发泄還不行嗎?”
肖署长笑眯眯的看向何正,“我亲口說過让你杀了纪先生?”
何正摇头。
署长怎么可能自己开這個口?
见状,肖署长笑眯眯的看向丹尼尔,“丹尼尔先生,你也看到了,這真的不关我的事,完全是他们的自作主张。還有,丹尼尔先生,我提醒你一句,你虽然是y国人,但是我大小也是個署长,你這么来质问我,是对国民政府的不敬。”
现在华国头上压着的外国多了去了,对比起来,y国在华国也沒以前那么牛逼了。
丹尼尔气得脸色铁青,又拿肖署长毫无办法。
他咬着牙回到了住处,将自己那一盒子的枪都从保险柜拿了出来。
潘随雨见状,“丹尼尔先生,你冷静一点。”
丹尼尔阴冷一笑,将装枪的盒子放进了潘随雨手裡,“你不是一直想要枪嗎?”
“你什么意思?”
“答应我杀了该杀的人,這些枪都是你的。”
潘随雨笑,“丹尼尔先生,你对我是不是太有信心了?”
“你的野心足够,狠毒也足够。”
潘随雨挑眉,行吧,反正她收下了也沒什么损失。
至于能不能做到,她只能說尽力。
纪行昭是丹尼尔在华国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死了,y国那边也不安稳,丹尼尔心灰意冷将照相馆关了在报纸上登记了出让启示,准备参加完纪行昭的葬礼后,买船票,回y国。
纪行昭一去,纪老夫人身体本身就不好,這一下病得更重了,躺在床上,迟迟无法起身。
学校的老师同学都来参加了纪行昭的葬礼。
葬礼之后,纪行知跪在纪行昭的灵位前也从悲伤中醒了過来。
哥死前說,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怪她。
当时他脑子太乱不明白,现在明白了。
哥說的是别怪潘如云。
可是凭什么!
纪行知一脚踢翻面前烧着纸钱的铁盆。
人都死了,這些纸钱有什么用?
他凭什么不怪潘如云?
她都杀人了,還要他不怪她?潘如云每回听哥念书都跟個木头一样,面带微笑就像個母亲一样看着自己胡闹的孩子,說白了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觉得哥是在瞎胡闹所以根本就是做個样子敷衍罢了,她但凡能听进去一句,愿意真的听一听哥给她念的那些科学民主,她都不会相信什么钟情水!!!
他沒哥那么圣父,他就怪她,就怪她。
他偏要怪姓潘的。
他不仅要怪姓潘的,也要怪娘。
以后,他们纪家,所有姓潘的都不准进门。
纪行知带着人打开了柴房的门。
潘如云這些日子日日哭,夜夜哭,她很后悔,很悔恨,恨自己太蠢。
家丁哪怕送了吃的,她也吃不下。
整個人瘦了两圈。
纪行知指着她說:“是你害死了哥,是你害死的哥,我告诉你你不要想饿死自杀,哥不想你死,到死都不想你死,所以你不准死,我要你活着,活着受苦,受罪,一辈子痛苦。”
纪行知命令其他人,看好潘如云,不准她死,她不吃就给她灌进去。
潘如云害怕的缩在角落,她只是哭只是一直重复:“我沒有,我沒有想害死相公,沒有,绝对沒有。”
纪行知高价租了农家的一处地,让人带着潘如云去种地,面朝黄土背朝天。
一天天的耕种。
让人盯着她,不许她寻死觅活,就让她种地,带着她那双小脚种地。
种地真的好苦啊,从早耕种到晚。
才两天潘如云就受不了了。
太阳那么毒,晒得她都开始脱皮了。
锄头那么重,她抬都抬不起来。
粪水那么臭,還要一瓢一瓢的往地裡浇水。
每日每夜,身子都很疼很疼,疼得她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受這個罪,为什么要干這些低贱的活路。
她哭她求,她說她愿意一辈子青灯古佛为自己赎罪,可是都沒有用。
她去死,那盯着她的人就盯着她,什么都不干,就盯着她一個人,她死一次救一次,最后医生都住在她隔壁了,随叫随到。
死亡不是那么好受的。
一個人可以死一次两次三次,但是三次以后大部分人就不会想死了。
因为死亡是那么的可怕,被救的過程是那么的痛苦,毫无尊严。
不种地就沒有吃的,可是种地不解开裹脚布脚就会烂掉,潘如云最后只能解开了裹脚布,然后在某個深夜逃了出去,成为万千逃难者中的一员。
那個时候,她吃着别人施舍的硬馒头,想起曾经的高床软枕,還有丫鬟伺候,不断的在睡梦中重温那时的美好。
她好后悔,后悔误信奸佞,害死相公。
如果沒有害死相公,她现在多好啊,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舒舒服服的過日子,哪裡需要沦落到沿街乞讨的境地。
后来,潘如云跟随难民逃难的路上,遇到飞机轰炸,和其他人死在了废墟中。
纪老夫人沒扛過這個冬天,死前她一直想再见纪行知一面,纪行知不去。
害死哥的人,他都讨厌。
据說纪老夫人死的时候,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大夫伸手闭了两次都把眼睛压不下去。纪老夫人死后,纪行知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和丹尼尔一起坐船去了y国。
去了y国继续学习,纪行知得闲了拿出林诺的字帖练字,一日一日,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练字到了后面,他才发现,這本字帖并不是普通的字帖。
裡面林诺留下了许多的药方。
青霉素,氯霉素,各种治疗伤病的药等等,等等。
纪行知将药方藏了起来,通過信件联络上了纪家的远方亲戚,开了工厂,白天生产一些衣服,晚上偷偷练药,然后送往前线。
潘随雨那边,林诺走后,潘夫人和潘崇山带着人住宾馆继续堵她,可惜沒多久世道就乱了,两個人钱不多,還带着众多奴仆,只能暂时先回家,回去和王家因为聘礼的事情又是一场大撕逼。
潘随雨继续读书,很多人闹事,游1行,她都不去,别人议论她她也不在乎。
她拿着丹尼尔给她的枪,在王家和潘家再度找上门的时候,選擇各個击破,分开约见,最后全给毙了。
杀第一個人的时候,她的手是颤抖的,但是杀第二個就习惯很多了。
最后潘随雨也沒考上师范,但是考上了另一所大学,完成了学业,并且在毕业前结识了某個富商的儿子。
大概是林诺对她說她不付出真心,别人也不会对她付出真心,给了她启发,现在的她对每個人都可真心了,无论是从外表還是从眼睛都能看出她是一個极度真诚的人,甚至会无所求的帮助每一個人。
富商的儿子觉得潘随雨对自己是真爱,刚好现在民国的潮流就是追求真爱,富商的儿子想当個最时髦的人,于是和潘随雨谈恋爱,带潘随雨去各种高端舞会,一步一步,潘随雨在某個舞会上认识了一個高官的儿子,在两個人约会几次后,迅速踹了富商的儿子。两個人很快结了婚,并有了一個儿子。
一举得子,高官很高兴,加上潘随雨很讨人喜歡,又是封建妇女反封建的一面旗帜,潘随雨凭借着雷霆手段,和公公的人脉帮助,神挡杀神,在政府部门一路往上走,成了一名外交官。
在潘随雨跟着其他人出访y国的时候,丹尼尔主动递上拜帖提醒潘随雨两個人当初的交易。
潘随雨這时才想了起来。
当然,這個时候的她要对付一個小小的署长太容易了。
很快,肖署长就无声无息的被一伙盗匪杀死在了家裡。
1947年,潘随雨敏锐的察觉到国民政府的败落,飞速和高官的儿子办理了离婚,并且将儿子扔给了对方,利用怀孕逼婚嫁给了她在一次外交活动中认识的m国人,对方是一名□□议员。
去了m国之后,潘随雨以议员夫人的身份参加政治活动,一路风生水起。
1949年新华国成立,潘随雨再度踹掉這名已经完美沒有任何利用价值的议员,并且将两個人孩子扔给了這個议员,参选,成为与自己前夫完全不同阵营的左翼代表中的一名议员,和前夫打对台,混得风生水起,一路往上升。
1950年,麦卡锡主义开始流行,潘随雨因为一直将民主自由作为自己的政治主张而遭受迫害,虽然她也想调整自己的政治主张,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将自己的身份政治刻得太深入人心。
1954年,潘随雨在狱中去世。
她的一生,完全践行了她曾经說過的话,她要爬,往上爬,爬到所有人都仰望的位置,为了這個目的,她的脑子,她的钻营,她的手段,哪怕是她的感情,她的身体,她都可以彻底利用。
纪行昭死后沒多久,政府开始派人逮捕王继民校长和周问灵老师。
卓诗琴为了掩护曾经帮助過自己的周问灵,拖延時間,受伤昏迷,跌落水中,被救,后来在不断的战火中奔逃,阴差阳错成为一名根据地的中学数学老师。
直到轰炸,死于中学内。
王继民校长逃亡海外后又多次回国,被叛徒杀害。
周问灵老师在海外持续研究,并组织捐款,后来转学物理工程,于八零年代回国,一直活到125岁,寿终正寝。
原身的儿子,赵光复在原身死后出国留学,大概是因为年幼时林诺曾带他和丹尼尔一起住過一段時間,他選擇去了y国,在国外几年,一直到四十多岁,居然偶然和纪行知遇见了。
此时,时過境迁,沧海桑田,两個人看着彼此都不敢相认,直到確認了无数信息,终于张开双手,拥抱彼此。
两個人聊起了许多,纪行知谈起了林诺给他的字帖,直言字帖给了他很多帮助,也给了抗战很多帮助。
纪行知问林诺怎么样了。
赵光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娘好像在他六岁那年突然变了一個人。
不,好像在五岁那年变了,然后又变回来了。
临死前,娘拉着他的手說:“我想了一辈子了,终于想明白我要的答案了。”
那时,他哭着說:“娘,你别多說话,医生马上就来了。”
娘摇摇头說:“娘想要的答案,其实早就有了,明明早就跟我說了啊,他抛弃我是错的,就算沒了爱情,還有责任,還有恩情。他要真有他說的那么高大上,他该跟我說啊,如纪先生一样跟我說啊,我会理解的。他怎么试都不试一下呢?我要是也有那么幸运,遇见的是纪先生那样真正践行新式男女法则的人就好了。”
两個人聊了许久,以后的日子裡又时常带着家人团聚,一直到老都是好朋友。
……
“今天真是個好天气。”林诺喝着甜甜的奶茶,忽然,天空一声巨响,轰隆。
996噗的一声笑了,“真是一個好天气。”
林诺:“……”一边玩去。
晴天下雨也很正常。
既然下雨了,林诺转身走进电影院买了张票看电影去了。
看科幻片。
看着看着,林诺忽然在想,她在那個世界的民国写了好多透漏未来的东西,例如手机,二维码,短视频,高铁,地铁,ar,3d电影。
等那個世界解放了,新华国建立了,過個几十年,别人会不会考古好奇是不是有穿越者?
突然发现自己也成了一個歷史上的未解之谜呢,好兴奋。
林诺笑了一会儿就进入电影情景之中了。
大概是上一個世界太累了,林诺休息了许久,从夏天到冬天,這才进入了新的世界。
原身是一国女皇。
有点类似于武则天,但也和武则天截然不同。
相同的地方在于,原身也是嫁给皇帝之后,丈夫去世,自己登基为帝。
不同的是,原身是武将世家出生,十四岁直接选秀入宫,直接嫁给了自己的丈夫,然后生了三個皇子,两個公主。
先皇虽然也有许多妃嫔,但是到底是古代世界,原身也是個纯古人,并沒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思想,所以很理解,加上,她生五個了,古代避孕手段又极端落后,她是真的发自肺腑的不想生了,既然先皇对她感情還是差不多的,那麻烦先皇找别人生去,只要她儿子是太子就行。
后来先皇病重,原身就帮着处理政务,這個时候原身還沒有多少野心。
但是只要是人就是有野心的,处理政务处理多了,原身自然也滋生了许多欲1望。
权力是世间最强大的魅药,一旦尝過了它的滋味就不可能松手。
先皇去世后,原身晋升为太后,一直不肯放权,和新皇发生冲突,权力之下,母子亲情也就淡了,沒几分作用。
两边争权,原身将儿子发配了,顺理成章的登基为皇。
原身觉得沒什么啊。
她只是让儿子当皇帝的這一段路,在中间稍微休息一下,让她爽爽。
反正三個儿子都是她的儿子,而且她都已经五十一岁了,這皇位迟早還不是传给自己儿子的不是嗎?
所以儿子只是晚点当皇帝。
沒事的,沒事的。
原身就這么当上了皇帝,五年以后,国家也被治理得井井有條,原身感觉自己年纪也大了,皇位坐得也差不多了,该立新太子了。
原身开始认真的考察自己的這几個儿子。
嗯。
她這几個儿子啊,真的是传承了她的无数优良品格,個個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学富五车,有勇有谋。
原身感觉传给谁都能保自家江山永固。
只是可惜大儿子,在被流放的途中伤了腿,一辈子都只能坐轮椅。
不過不打紧,她還有两個儿子。
原身挑着挑着,忽然三個儿子就联合起来了。
忽然這三個儿子就带着大臣一起起兵谋反了。
谋反的时候,其实原身還很高兴,反正她是他们老娘,這些人谋反最多就让她在宫裡待着,她一点也不生气,相反很喜歡這样有反叛精神和有深谋远虑的儿子。
原身扫清了叛乱,不仅沒惩罚他们,反而還夸了三個儿子,让他们安全回府。
后来,原身重病,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了,准备将皇位传给二儿子。
结果,三個儿子又起兵谋反了。
那谋反就谋反吧,三個儿子来到原身病榻前让她写退位诏书。
原身好笑的看着三個儿子,“你们想让朕传位给谁?”
三個儿子,除了大儿子双腿残疾,其他两個她都甚为满意,谁当皇帝其实都可以。
只是按照长幼,她更属意二儿子。
三個儿子一致给出了一個名字:汪玉凤。
原身:“???”這谁?
正在原身疑惑的时候,一個身穿龙袍的娇俏女人走了进来。
她身子纤纤,肤如凝脂,美貌不可方物。
她一来,三個儿子就围在她身边献殷情,就跟中邪了一样。
汪玉凤一人亲了一下,三個人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然后大皇子說道:“母皇,請你禅位给玉凤。”
“我看你们是疯了!”
原身大怒,“皇甫家的江山,岂容你们拱手让人?”
二皇子說道:“母皇,江山在你手裡不早就改姓了嗎?再改改也沒什么,儿臣觉得玉凤一定能当好這個皇帝。”
二皇子說完,汪玉凤就宠溺的捏了捏他的耳朵,两個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很快引起了大皇子和三皇子的不满,吵着也要玉凤亲亲捏捏才能绕過她。
原身感觉自己被雷劈了。
她无法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她好端端的三個儿子怎么变成了這個样子,为了一個女人争风吃醋,甘愿三男共侍一夫就算了,居然還想让這個女人当皇帝?
简直岂有此理!
本来原身已经打算就這么退位了,這下把她气的啊,原地爆起,拔出长剑就要砍死這三個不孝子。
并且直接让暗卫放出信号弹,让在城外休整的御林军进宫擒贼。
三個儿子是见识過原身的实力和狠辣手段的,真的怕原身翻盘,立刻开始威逼原身。
汪玉凤笑呵呵的看戏,看够了直接下令让他们杀了原身。
毕竟是他们的亲生母亲,三個人還是狠不下心,而且原身虽然年纪大了,但是還是有几分功夫傍身的,不下死手,三個人還真奈何不了她。
汪玉凤怒了,直接拿出一把黑色的东西对着原身,轰,原身脑袋被子弹贯穿,死了。
“停——”
林诺睁开眼睛,暂停记忆接收:“为什么這個汪玉凤可以在古代世界用枪?我为什么不可以?隐形枪为什么不可以在古代世界用?”
996:“……”
996:“你不要找bug好不好?”
林诺:“有bug你们系统就应该修复。”
996:“……宿主,你不就是過来修复的嗎?”
林诺:“那這個系统呢?你们主神造的孽?”
996:“你你你你你,你不要胡說八道,這一看就是野生系统。”
“呵呵。”什么破主神,還沒别人野生系统有本事。
林诺闭上眼睛继续接收记忆。
原身被汪玉凤一枪崩了,三個儿子很伤心,但是伤心之后很快就和汪玉凤开心的玩起来了。
白天玩,晚上玩,玩得不亦乐乎。
有三個儿子坐镇,汪玉凤很快顺利登基。
听到母皇让位汪玉凤的消息,原身的两個女儿不相信原身是這种会把自家江山让给外人的人。
两個人多次找汪玉凤讨個公道,汪玉凤都懒得见她们。
最多汪玉凤也烦了,给两個人定了亲事,让两個人都去塞外和亲,滚得远远的,别来烦他。
和亲前一夜,一直在调查原身死亡真相的长公主带着防身匕首偷偷潜入了汪玉凤的寝宫,她躲在床底下,坚信就是汪玉凤害死了原身,她要给原身报仇。
结果,她快疯了。
她居然看见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都在汪玉凤的龙床上和她玩耍,就跟狗一样,汪玉凤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很快,安静了下来。
三個皇子都睡着了,汪玉凤舒爽的回味着,开口道:“系统,這三個人的气运還剩多少?”
“還剩百分之十,主要是你地位還不稳,朝中還有许多存有反叛之心的大臣,想要拉拢三位皇子谋反,只要把這些大臣收服,或者杀死,這三個人就沒有利用价值,可以直接杀了。”
杀了?
她要杀了她的哥哥和弟弟。
长公主捂住了嘴巴。
汪玉凤摊了摊手,“好吧,那就再等等,等這三個人帮我把那些心怀不轨的人都给杀了,我再杀了他们。”
“宿主這种想法很好。”
交流完,汪玉凤也闭上眼睛睡觉了,长公主从床底下爬出来,举起匕首要杀死汪玉凤。
三皇子忽然醒了過来,一看,立刻一脚将长公主踹飞。
砰!
巨大的响声,所有人都醒了過来。
汪玉凤看到拿着匕首,倒在地上吐血的长公主,目露凶光,拿出黑色的武器将长公主击毙,然后嘤嘤嘤的哭着求暗卫,三個人又开始安慰起她来。
长公主倒在地上,只剩最后一口气,就這么看着四個人愉快的玩耍着,死不瞑目了。
其实原身死后也沒走,一丝怨魂一直停留在皇宫内,看到這一切,原身恨不得当场杀了汪玉凤,再把這三個不孝子打死。
后来,原身在轮回之都投胎,怨魂被强制回收,主神问她有什么愿望。
原身许愿让汪玉凤去死,至于她這三個儿子,给她狠狠的教训,往死裡教训!
看完一切,林诺默了许久。
很明显,汪玉凤這個系统肯定有什么蛊惑人心的东西。
就是不知道现在汪玉凤和三個皇子已经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這個我知道哟。”
996得瑟的摇起了电波小尾巴,“汪玉凤是商贾之女,刚刚随父进京,才刚和三個皇子分别见了一面,三個皇子觉得她颇为有趣。”
林诺有点嫌弃。
這三個人怎么看怎么像精1虫上脑。
林诺正想着,门口传来敲门声。
福多喜說道:“陛下,该上早朝了。”
林诺拉开帘子,看向窗外,天還黑着好嗎?
当皇帝最烦人的就是這個了。
到底是哪個皇帝开的先河要在早上五点上早朝?
他不觉得這個作息很不人道很不科学嗎?
996:“冷静,冷静,宿主冷静,這是职业特殊性。”
林诺:“我冷静不下来。”
林诺起身,一直守夜的宫女芙蓉起身招呼人进门,伺候林诺更衣洗漱。
林诺顶着一张不想上班的怨念脸来到了大殿之上,坐上了龙椅。
這些大臣最好真的有很多要事要禀告,否则這么早上早朝让她听他们的废话,她就弄死他们。
反正原身也是实权皇帝。
实权皇帝就是全天下最大的。
福多喜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林诺:最好无事,放她回去睡觉。
户部尚书往前一步,“臣有本奏。”
林诺微笑。
户部尚书說道:“昨日天气甚好,正逢秋日,秋高气爽,臣想起這些天公务繁忙,许久沒有带妻儿外出游玩,于是让下人准备好了马车,与夫人,犬子坐上车,带了许多吃的,到郊外赏风,犬子沈安,今年六岁,最喜放风筝……”
林诺冷笑,“996,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
感受到林诺快炸毛的情绪,996瑟瑟发抖,“他、他以前和原身就這么說话。這叫从寻常事切入主题。”
林诺真的生气了。
這叫从寻常事切入主题?
那這狗官得寻常多久才能切入主题?
她工作的时候要是這么写ppt,早被辞退了好嗎?
林诺磨牙,“跳過你们家的秋游,直接說主旨。”
户部尚书微微一笑:“臣想說,臣昨日外出看到水稻丰收,压的稻苗都弯了,陛下仁德感动苍天,今年真是一個好年份。”
林诺微笑,“今年确实是個好年份。”
特别适合给户部尚书两棒槌。
她明天就让人打两個铁棒槌出来,找人拿着站在太极殿内,哪個大臣在那边啰裡八嗦,就给他两棒槌。
“但是。”
户部尚书再度說道:“农民收获颇丰,日子仍旧過得艰辛,一年收成交了赋税,也只够一年吃食,并不能剩余多少。陛下,前几年,您远征各地,虽然收获颇丰,但是为了筹备军需,税赋也加了许多,农民不堪重负。如今年下好了,也不打仗了,臣請陛下体虚民情,减免赋税。”
林诺:“……”
你直接說但是后面的几句话能死嗎?
非得在前面扯那几句废话?
真的好讨厌這种人。
林诺心梗的說道:“准奏。”
户部尚书躬身行礼道:“陛下仁厚。”
林诺继续微笑,還是想给户部尚书两棒槌。
林诺问:“還有嗎?”
刑部尚书上前,“陛下,山硒龙湖山土匪作乱,已经发展了上千人,打家劫舍,无恶不作,但是山硒龙地势复杂,当地官员带兵几次围剿不成,反而损伤严重。山硒刺史亲往谈判,头目吴刚愿意带人归顺。”
看看,這個刑部尚书說话就简洁多了。
就该给户部尚书两棒槌。
林诺问道:“你的意见呢?”
刑部尚书說道:“臣以为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最好的。”
“那死了的人就白死了?”
林诺淡淡說道:“你沒听户部尚书刚刚說嗎?户部尚书刚刚說這几年沒打仗,农民丰收,這样的光景,這些人還上山为匪,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给他们机会进朝廷,那不是告诉全天下的人,杀人放火金腰带,朝廷不公嗎?告诉当地官员這山上的人,但凡是抢劫杀人的,全杀了,一個不留。山上地势复杂,地方无法处理,就递折子上来,朕亲批,让兵部亲押五发红夷大炮,将龙湖山夷为平地。山硒刺史与匪贼谈判,不辨是非,不体恤民冤,罢官免职,永世不得录用。”
林诺冷冷的看着刑部尚书,“告诉天下百姓,朕的江山,只要是穷凶极恶,杀人越货,手上沾有无辜老百姓鲜血之徒,只杀,不招安。”
闻言,刑部尚书浑身一颤,“臣遵旨。”
刑部尚书退下,其他官员一一上前启禀。
除了刑部尚书,工部两個官员,其他的人那是一個比一個废话多,听得林诺都快睡着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朝,林诺饿着肚子吃饭,刚吃了两口,還沒尝出味道,那道菜就撤下去了。
撤下去了?
居然撤下来去了?
還有天理嗎?
她以前当太后的时候沒這样啊。
“给朕放回来。”
福多喜:“陛下,祖宗规矩,一道菜不能超過两口。”
“给朕放回来!”
她辛辛苦苦加班工作,末了,肚子都快饿扁了,好不容易吃上两口热菜,還给端走了?
太欺负人了。
不行,這個委屈她受不了。
绝对受不了。
见福多喜不动,林诺一拍桌子,“放肆,朕就是规矩。”
“奴才遵旨。”
福多喜赶紧招呼人将菜端上来。
林诺委屈,“朕還要吃包子,大肉馅的包子。”
大早上的,不就是该吃包子豆浆油條嗎?
吃完饭,林诺摸着肚子,還沒回過神,福多喜說道:“陛下,该批阅奏折了。”
林诺:“……”
明君可真不好当啊。
這個世界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她怎么感觉太后那個世界的时候沒怎么夸张啊?
难道是時間隔得太久了,她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過了一会儿,林诺坐在御书房开始批阅奏折。
批着批着,她终于知道問題在哪裡了。
這帮都该挨棒槌的狗官。
看看這個上州刺史的奏折:
“陛下,你好,臣近日偶感风寒,身体十分不适,喉间发痒,咳嗽不止,吃了许多药物都沒有效果。偶然在乡间寻得一种果子叫沙棘果,榨汁兑蜂蜜服用后三日,身体便已好了大半。
臣身体好了之后,忽然一下想起了从前,那时先皇還在,臣是先皇近臣,陪伴在先皇左右,先皇与陛下十分恩爱。臣陪着先皇和陛下围场狩猎,陛下偶感风寒,先皇十分着急,当场停下狩猎带陛下回宫,陛下咳嗽了几日,先皇便担忧了几日。
臣有感,当时若有此物,陛下就能少受几日罪,先皇也能少忧心几日了。”
這才是這個奏折的三分之一內容。
才三分之一啊。
她第一個世界,原身写小說水字数都沒這么夸张。
所以這位刺史到底想說什么呢?
林诺压着怒火往后翻,翻,翻,继续翻,终于翻到了。
這位刺史朋友觉得這個沙棘果榨汁之后配合蜂蜜或者糖十分好吃,也许可以做为当地的一個特色发展,鼓励农民种植,并且已经派人送了两瓶到宫裡给林诺品尝。
你直接說后面不就行了嗎?
谁教你這么說话的?
你出生的时候别人是哇哇哇的哭,你是不是在介绍子宫内的所见所闻?
气死了气死了。
如果她是带队的经理,手下有這等员工,她就扣他奖金红包年终。
批阅后,林诺翻下一封——
“陛下,上個月八号,臣刚到青州,青州人杰地灵,风景秀丽,百姓安居乐业,臣以为官员廉洁奉公。一周后,臣的妻儿来青州,为了避免当地官员知道是刺史夫人,沿途多加照顾平添是非,臣都是让妻儿低调前行,上個月十八号……
上個月二十三日……本月初三,青州州郡郡守昨日举办生日宴会,那场面,锣鼓喧天,宾客盈门,上的菜都有烧花鸭,烧子鹅,野生鹿肉……還有那寿桃都是独树一帜,别出心裁,别人的寿只一手大,他的寿桃足有半個人高,裡面放了许多珍贵的东西,這些东西,不瞒陛下,臣平日裡都舍不得舔上一口……”
滚吧。
你唠家常呢?
你直接說他铺张浪费,怀疑他的银子来路不正,借寿宴为名敛财,把证据贴后面不就行了?
林诺翻奏折,越翻火越大。
下一封——忠武将军。
“陛下,你吃了嗎?臣吃了。臣在边关……”
下下封。
“陛下,臣奉命巡查江南,最近思念家人,担忧老母……但是仍旧坚信,为国为民,臣一人辛苦与国家相比,不足一虑……”
啪。
林诺将奏折盖上。
這帮废话连篇的大臣,她不给他们個教训,她林诺两個字就倒過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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