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祕境撿人頭(十)
密林之境中的仙府算是一個機緣,只有有緣人才能進入,因此,迎面走來的一隊人並沒有發現異樣。
他們一共有五人,三男兩女,看起來都不好惹。
“寄月,你不是說附近有寶物出世麼?在哪兒呢?”
其中帶面紗的白衣女子被人質問,臉色有些不好看,皺了皺眉,冷冷道:“天機鼠指的就是這個方向。”
另一個紅衣妖媚女修聞言,冷笑一聲,毫不留情直言諷刺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想獨吞,故意帶我們走錯路?”
“你……”白衣女子被氣得不輕,冷眼掃向旁邊正在看戲的三個男修,一股鬱氣涌上喉間,不吐不快,“你們愛信不信。”
寄月長袖一甩,頂着四人懷疑的目光,獨自往尺姝所在的方位靠近。
艹,難道被發現了?
尺姝心下一緊,如果硬碰硬,她絕對鬥不過這羣人。實在不行,只能回仙府裏躲一躲了。
眼看着對方離得越來越近,尺姝深呼一口氣,正準備動作,不料變故陡生,只見被喚做‘寄月’的女修突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掉落在了尺姝身後的草地上。
“噗——”倒在地上的女子單手撐地,猛地吐了一口血,緊接着,清冷的目光直直朝尺姝射來,尺姝連忙朝對方作了個‘噓’的動作。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對方並沒有供出她。
“……只要我們把她的天機鼠搶過來,還怕在這祕境中找不到寶物?”
“不急,先看看情況再說。”
“呵,怕什麼,你們不敢搶,我去。”
“……”
對面吵得熱火朝天,尺姝同情地瞥了眼右後方正在打坐療傷的寄月。這是走的什麼狗屎運,組個隊,竟然都是渣?
同情歸同情,尺姝可不打算插手這場內鬥,趁着其他人都沒注意她,偷偷往仙府的方向挪動。臉面什麼的,在封印解除之前,是不存在的。
察覺到異動,寄月猛地睜開眼,毫不遲疑地向尺姝密耳傳音:“如果你有離開的方法就帶上我,否則,我驚動他們,到時候,一個都走不了。”
尺姝驚呆了,腳下步子停得急切,差點將自己絆倒,她轉身看向不遠處明顯是名門正派的女修,滿臉不可置信。
這位仙子,您還能再無恥一點麼?
對上尺姝譴責的目光,寄月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絲毫沒有覺得剛纔的話有哪裏不妥,繼續傳音提醒道:“他們快過來了……”餘下的話不言而喻,再不快點做決定,兩人一個也走不了。
臉皮倒是比她們魔修還厚,尺姝也不想耽誤,可是,這位冷麪美人明顯和仙府沒機緣,根本進不去啊!?不知道在驚動那幾個人的情況下,她能不能順利逃脫?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原本尺姝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寄月腿邊的一棵染了血跡的白色植株上。
有救了。
尺姝心中一喜,連忙掏出傳音法器,“看見你腿邊的白色植株沒有,那是赤練草,染血變白,磨成粉末可以招來八級妖獸食人蛛,你只要讓外面那幾人沾上赤練草的粉末,就有救了,記住,你自己千萬不能沾染上。”
寄月:“你來弄。”
尺姝:“……”風太大她聽不清。
尺姝直接被氣笑了,“想必你也看得出我是什麼修爲,讓我出去給外面的人下套,不是有去無回麼?方法我已經告訴你了,至於用不用,全看你。大不了一起死。”
最後一句話當然不是真心的,死是不可能死的,威脅麼,誰不會?
寄月沉吟半刻,望着尺姝的目光越來越冷,可是時間不等人,下一刻,只見她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塊不知道由什麼材質製成的紗布,裹在右手上,然後伸向了赤練草,眨眼間,那棵赤練草便化成了白色粉末。
見狀,尺姝神色微變:“要快。”
寄月聞言,迅速將紗布裹起來,成了一個小小的儲物袋,緊接着,一隻灰鼠探頭探腦地從她懷裏竄了出來,寄月朝小灰鼠耳語了一陣,然後變換出一套小衣服將小灰鼠從頭到尾遮好,最後把裝有赤練草的儲物袋掛在了小灰鼠的脖子上。
小灰鼠出發之前,寄月在儲物袋底部戳了個窟窿。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不一會兒,外面響起了驚喜的喊叫聲:“天機鼠——”
“你還是趕快離開此處吧!”趁着寄月的注意力全在外面的那幾個人身上,尺姝留下一句忠告,快速閃身進了仙府的範圍。
招來食人蛛肯定會引起很大的動靜,這條路短時間內應該走不了了。尺姝暗暗嘆了口氣,離出口最近的路被堵,只能改走另一邊了。
快速轉移到仙府後方,尺姝吸取剛纔的教訓,確認外面沒有修士之後,才現身。
腳下的這條路尺姝以前走過很多次,因爲清閒。祕境裏,清閒的地方代表了危險,妖獸不敢靠近,修士不敢冒險。修仙界將這一片區域稱爲黃泉路。
傳言,這裏面有一位修煉瘋魔了的大能,仇視一切活物。
當初聽到這些傳言的時候,尺姝甚至懷疑過是不是有人無意間見她在裏面出現過,然後將她妖魔化了。
黃泉路之所以危險,是因爲裏面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殺陣,稍不留意便會死無全屍神魂俱滅,其中,以誅仙乾坤陣最甚。
曾經,尺姝將這一片當作散步的地方,如今卻不敢掉以輕心,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要不是十分熟悉這條路的走位,她絕對不會以身犯險。
不知過了多久,滿頭大汗的尺姝將視線落到了不遠處具有最大挑戰的誅仙乾坤陣上,只要繞過它,便安全了。
進入黃泉路的修士大都敗在了誅仙乾坤陣之中,這陣法卻是她最瞭解的,尺姝很有信心自己能走過去。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就在這時,一股凜冽的殺伐之氣從尺姝背後襲來,以她如今的修爲根本躲不過,來不及多思考,尺姝拼盡全力啓動了手腕上的月彎流漣鐲,只可惜,沒用。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白光從尺姝的儲物袋中射出,擋住了那致命一擊,與此同時,被放在仙府中的伏魔傘劇烈顫動起來。
對方明顯不打算放過她,不過這一次有了剛纔的緩衝,尺姝堪堪躲過了一擊,陣法就在眼前,她就不相信偷襲她的人不怕誅仙乾坤陣。
尺姝狠狠在舌尖上咬了一口,然後整個人往地上一滾,消失在了陣法之中,再出來時,渾身上下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
那人既然敢進黃泉路,肯定有出來的辦法,不敢多耽誤,尺姝踉踉蹌蹌地往出口的方向逃竄。
在出祕境之前,提早給訴幽懷和清淞傳了音。怕訴幽懷不來,尺姝還特地強調了自己找到了救梵音的辦法。
眼看着出口就在眼前,一股不小的力道將本就虛弱的尺姝掀翻在地。
尺姝躺在地上啞然失笑,她就知道會有人守在出口處奪寶。
“寶物果然在你身上。”
尺姝聞聲望去,呵,竟然還是熟人。
她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強撐着想從地上爬起來,“我救了你一命,你就是這般報答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來人正是前不久威脅過尺姝的女修寄月,只見她一手握弓,一手抱着天機鼠,衣裳整潔,渾身清爽,看樣子,沒有受到食人蛛的波及。
聽了尺姝的話,寄月冷笑一聲,“救命恩人?把受傷的我拋下,自己逃跑,你算哪門子的救命恩人?”
得了,恩情算不上,對方反倒恨上她了。
尺姝破罐子破摔,“你想怎樣?”
“把你在祕境中找到的東西全都交出來,我便留你個全屍。”
嘖嘖,原以爲是個好的,沒想到心腸這般歹毒,難怪會和那四個渣組成一個隊伍。尺姝心下嘆息,她現在靈力耗盡,儲物袋裏的法器是指望不上了。
至於上古神卷……交也是死,不交也是死,當然是不交嘍。
見尺姝遲遲沒有動作,寄月擡手搭弓,將箭尖對準了正前方狼狽不堪的身影,“我數三聲。”
“一、二……啊……”
閉着眼睛準備重新換具軀體的尺姝聽見慘叫聲,迅速睜眼,看見來人差點喜極而泣,“師父。”
果然,只要是與梵音有關的事,訴幽懷絕對不會不管。不過……這人怎麼是從裏面出來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尺姝想着,猝不及防地落入了一個滿是冷香的懷抱中。
“怎麼又將自己弄傷了?”訴幽懷虛抱着尺姝,長而卷的眼睫毛微微下合,遮掩了眸中的情緒,幽冷的目光反反覆覆在尺姝外露的傷痕上掃過,然後像往常一樣開始給尺姝療傷。
另一邊,天機鼠見主人受傷,開始‘吱吱吱’叫喚起來,寄月看不出訴幽懷的修爲,但是讓她放棄尺姝身上的寶物又心有不甘,於是咬牙決定賭一把。
“咻——”得到命令的天機鼠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殘影,如利劍般,準確無誤地朝訴幽懷襲來。
尺姝見了,暗道一聲可惜。惹誰不好,偏偏要惹這個神經病。
在天機鼠離兩人只有一尺遠的距離時,只見訴幽懷頭也未擡,輕輕一揮手,半空中的天機鼠就如同它的主人一般,毫無懸念地原路返回,狠狠摔在地上不再動彈了。
這熟悉的氣息……
在訴幽懷動手的瞬間,尺姝渾身僵硬,涼意順着奇經八脈迅速席捲了全身的每一個角落。
在誅仙乾坤陣前,向她動手的竟然是她的好師父?!
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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