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何爲目瞪口呆
甜藤開心的扭出波浪線，要不是兩個疼得死去活來的倒黴蛋就在旁邊，哪怕長了一身尖刺，也叫人無法想象它的兇殘。
一人一藤互動的功夫，中招的兩個僞圖騰戰士，忍着劇痛，再度衝尹非凡出手。
芻民便是這樣，慫的時候慫到不行，瘋的時候又瘋到要命。
在他們瘋的時候，只要能動，便如瘋狗，不放過任何一次撕咬機會，因爲，對他們而言，每一口下去，都可能是最後一口，多咬一口，便是多賺一口。
尹非凡微微側身，避開刺來的短石矛，一擊鞭腿，把人掃了回去，再彎腰、前滾、肘擊。
膝蓋後側軟檔喫痛，另一名僞圖騰戰士單膝跪地，這一跪，再沒了站起來的機會。
雙方差距太大，芻民們不顧一切的狠勁兒，在尹非凡面前，與小兒鬧脾氣無異。
實際上，這場伏擊，從頭到尾就是一場猴戲。
三趾自以爲聰明，用上種種手段，想要一舉擒下尹非凡，卻不知，他的一舉一動，皆在尹非凡的掌握之中。
不對等的較量哪能叫較量，不過是一方卯足了勁，爲另一方提供些許生活調劑。
從刺蛾等人跳出來，到尹非凡放倒所有人，不過盞茶功夫。
末世教會尹非凡，永遠不要對企圖殺你、傷你的人手軟，故而，從這些人，聽了三趾的命令，跑來伏擊尹非凡起，他們的結局，已經註定。
尹非凡用了些手段，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得到的回答，與他推測的相差無幾，無非是仇恨、嫉妒、貪婪在作祟。
問完話，尹非凡給了這些人最後的仁慈，一場痛快的死亡。
欣賞完猴戲，尹非凡在築巢蟻們的催促下，加快速度，往蟻巢所在過去。
他與蟻后的約定還沒完成，等級突破實驗仍要繼續。
今天的目標，是助二、三、四、五號兵蟻突破等級桎梏，任務很重，沒時間耽擱。
有助一號突破的成功經驗，天啓感染四隻兵蟻的過程非常順利，完成感染後，尹非凡逐一引導它們完善圖騰，突破等級上限。
完善圖騰是個細緻活，容不得一絲差錯，十分消耗精力。
兵蟻們的圖騰看似只有細節差異，實則相去甚遠。
比如，尹非凡爲一號完善圖騰時，選的起點在腹部偏右的位置，二號最適合的突破點卻在左下。
且一號只續上一條圖騰紋的能量回路，便成功突破二級到三級的小等級屏障，二號卻是在續上第三條圖騰紋時，才成功突破。
三、四、五號兵蟻的情況也各不相同。
手握五隻兵蟻詳細突破記錄，尹非凡確認，以天啓輔助突破生物圖騰上限，並非沒有限制。
在五隻兵蟻中，一號距離突破最近，本身體質也最強，它的突破，對身體基本沒有傷害，就連感染時，被天啓汲取的大量生命能量，也在成功突破後迅速補足。
其他四隻兵蟻，圖騰完整度、體質皆不如一號，突破後，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虛弱。
圖騰生物的身體強度，與生物圖騰的強弱息息相關。
從一號它們突破桎梏後的變化就能看出，完善圖騰的過程，也是強化身體的過程。
尹非凡根據生物圖騰與圖騰生物間的關係，及五隻兵蟻突破等級桎梏後不盡相同的反應推測，想要承載更高級的圖騰，必須先完成身體的強化。
仍舊以一號爲例。
一號在突破等級桎梏時，褪去舊殼，甲殼的硬度、體型、智力，均有不同程度的提升。
且這種提升，不是一次性的，而是循序漸進的。
今天的一號，比起昨日剛突破的一號，又強了一些。
一號想要繼續完善圖騰、提升實力，需要先完成階段性的成長，等各方面提升到升無可升的完美狀態，再嘗試下一個階段的突破。
如若不然，它的身體，很可能承受不住更多能量，在突破過程中留下不可逆的損傷，甚至，突破失敗，導致死亡。
尹非凡輕輕撫摸石板上的刻痕。
他想，或許不是生物圖騰限制了物種實力上限，而是物種限制了它們能承受的圖騰強度，又或者，兩者相互制約。
樣本太少，尹非凡暫時只能做出各種推論、猜想，無法印證，也無法得出可靠的結論。
捏捏耳垂，尹非凡嘆了口氣。
不能操之過急，慢慢來吧。
終歸，他一時半會兒恢復不到巔峯狀態，沒有撕開空間屏障，超脫這個世界的能力。
明天開始，嘗試助其他蟻種突破，並觀察、記錄五隻兵蟻的變化。
確認二號等四隻兵蟻的虛弱期是暫時虛弱還是永久虛弱，以及，有沒有其他更隱蔽的後遺症。
得知繼一號之後，二號它們也成功突破等級桎梏，蟻后再度召見尹非凡。
看到兵蟻們陸續突破，蟻后按捺不住，要求尹非凡儘快助它突破。
尹非凡沒有點頭，將突破實驗中遇到的問題、可能出現的危險，用蟻后可以理解的方式，簡單說了，並表示希望收集更多實驗數據，以降低蟻后突破的危險性。
身體上的問題、對變強的渴望，如火加柴，灼燒着蟻后。
它不想再等，哪怕要承受一些風險，也在所不惜。
雙方一時僵持不下。
最後，尹非凡迫於形勢，蟻后迫於尹非凡的堅持，雙方各退一步，相互妥協。
蟻后同意，等尹非凡完成工蟻、近衛蟻、雄蟻的等級突破實驗，取得相應實驗數據，再助它突破。
尹非凡則承諾，減少樣本總數、縮短觀察週期，不讓蟻后等太久。
達成共識後，蟻后照舊賞賜尹非凡大量蠻獸屍體，並在尹非凡的要求下，給了他一些普通野獸屍體打掩護。
尹非凡今日返回的時間特別晚，等他拉着堆滿屍體的木板，出現在聚居地外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
三趾的探子也是敬業，這麼晚了，還在聚居地出入口蹲守。
拉着木板的消瘦身影出現在視野中時，望風的芻民表情非常精彩，幾乎能用活見鬼形容。
尹非凡從他身邊經過了有一會兒，這人才回神。
衝尹非凡回來的方向張望須臾，確認再沒人出現，額頭、後背，冒出一層冷汗。
他急急忙忙的往中心區域跑，許是太着急了，沒跑出幾步，便左腳絆右腳，跌了一腳，手忙腳亂爬起來，繼續往前跑。
那連滾帶爬的模樣兒，彷彿有什麼可怕的怪獸，在身後追趕。
“三、三趾大人，不好了！”
扁螂，也就是在北出入口望風的芻民，慌慌張張衝到三趾的篷子。
看清來人，再瞧他驚慌的模樣，三趾心裏就是一“咯噔”，生出極爲不妙的感覺。
壓下心緒，三趾問：“是刺蛾他們回來了嗎？沒抓到目標？有沒有人員傷亡……人呢？他們人在哪裏？”
三趾努力平復情緒，效果卻不佳，接連不斷的提問，暴露了內心的疲軟。
“沒、沒回來，刺蛾大人他們，一個都沒回來！”
三趾渾身肌肉繃緊，咬牙切齒的問：“那個小獸崽子呢？”
扁螂吞了口唾沫，啞着聲音道：“回、回來了。”
“瞧着如何？”
“跟個沒事人似的，獵物也半點沒少。”
“怎麼會……”
三趾無法接受，他下了大功夫，自忖摸清了尹非凡的實力，就算現在不是最佳出手時機，也當是十拿九穩。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嘖！三趾，你這臉色，可真難看，怎麼樣，要不要老大我出手幫幫你。”
殳老大與三趾雙方人馬，皆盤踞在聚居地中心區域，任何風吹草動，都避不過彼此的眼線，扁螂一路過來，動靜不小，自不會漏過。
三趾對尹非凡三人的監視、謀劃，殳老大看在眼裏。
剛被三趾分了權的他，巴不得看三趾喫癟，這不，一有點蔭頭，就找晦氣來了。
三趾正是心氣最不順的時候，殳老大陰陽怪氣的話，聽在耳裏，極其刺耳。
雙方早撕破了麪皮，自忖不用再看殳臉色的三趾，立刻反脣相譏。
吵着、吵着，過往恩怨又被掀了出來，若非忌憚蝠部落，少不得火拼一場。
這場衝突的始作俑者，這會兒已經回到自家篷子。
尹非凡顧不上綁在木板上的獵物，也沒給木、草說話的機會，一骨碌鑽進篷子，揭開棚子角落的皮子，挪開蓋住洞口的石板，鑽了下去。
難得看到尹非凡如此風風火火的模樣，木和草，一時反應不過來，彼此看了眼，默契的跟在尹非凡屁股後頭。
他們也很好奇地窖挖得如何好嗎？
只是礙於築巢蟻的兇名，沒敢輕舉妄動而已。
芻民多有在篷子底下挖洞藏東西的習慣，一般挖得不深，爲免挖着、挖着挖進鄰居家裏，築巢蟻們洞打得挺深。
以尹非凡的眼光，這深度，相當於地下三層。
築巢蟻們當真是自然界的建造大師，從開工到現在，也就一天時間，已然挖出三米高、二三十平大的地洞。
在蟻巢見過建築大隊效率的尹非凡，面對工蟻建築小分隊的成果，沒太驚訝，沒見過世面的木和草卻驚得不輕。
從雙腳落地開始，兩張嘴巴就沒能閉上，真人上演何爲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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