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西里斯被掃地出門
“其實我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母親拍了拍她的肩膀，“從你畢業開始，我們就一直猜你什麼時候纔會說出來。”
被母親用這樣溫和且關心的眼神注視，莉莉一直緊繃的情緒開始潰敗。其實佩妮某種程度上沒有說錯，她做好了與家人道別的準備，但如果佩妮沒有開口的話，她或許真的會獨自一人離開。
她不想面對眼下這種情況，因爲肯定忍不住眼淚。
“我再繼續住在家裏會給你們也帶來危險。”在被母親抱住的那刻，她哽咽地開口，“都是我不好，長大後不僅不能留在家中，還——”
“這種話一年級的時候就該說了。”佩妮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的話，看到她通紅的眼睛，語氣又立刻變得溫和下來，“現在已經不需要了，莉莉，就算沒有魔法，我們也並沒有那麼軟弱。”
“戰爭一定會結束的。”父親給她倒上一杯酒，推到她的面前，“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
莉莉知道父母其實非常擔心，好幾個夜晚經過父母房間時都能聽見裏面的嘆息聲。和睦的家庭裏，如果可以，誰願意讓自己的孩子上戰場？
她也可以選擇回到普通社會裏遠離巫師界的一切，但她做不到。比起平凡安穩的一生，她更願意選擇轟轟烈烈的戰場，她是頭獅子，屬於格蘭芬多的勇氣與膽魄都讓她無法逃離。
只是她覺得愧對父母，給他們帶來如此大的麻煩。
一整天莉莉都在家中與父母團聚，就好像平常假期那樣。一起做飯、外出購物、打掃衛生、順帶還和佩妮在看電視的時候因爲某個情節爭吵不休——
爲了維持清醒，她連喝了兩瓶清醒劑，直到夜深人靜所有人都睡下後，她纔拿上行李，趁着夜色離開了家。
莉莉知道誰也沒睡，他們此刻一定在窗後看着自己離去的背影。她沒有回頭，只是背對着揮了揮手。
然後，就鑽進了身前濃厚的幕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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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站在梅林家大門口時，莉莉覺得她已經能被稱之爲超人了。
兩天兩夜沒睡還一直連着趕路，要不是有清醒劑恐怕剛剛在等車時就該睡個昏天黑地，直到被列車員送進醫院。
下車的時候才凌晨五點，她特意在附近吃了點東西過來，不過就算六點梅林也肯定沒起牀。她覺得這個點把梅林叫起來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她都已經快成不睡覺仙人，梅林陪着她早起一天肯定不會有意見。
想到這裏她擡手按上門鈴。
叮咚——
門鈴聲幾乎剛響起就被迅速截斷，莉莉吃了一驚，正在想今天梅林怎麼起得這麼早時門被一把拉開，緊接着一個她完全沒想到的人出現在了眼前。
“來得這麼早？”西里斯表情平靜，“前段時間梅林就說你最近要搬過來，我還以爲最起碼要到下午。”將門開得更大一些，西里斯很有禮貌地從她手上拿過行李，“你應該喫過了吧？沒喫的話還得等等，今天詹姆斯有事不能過來沒人做飯，我們只能去外面喫。”
這一套操作無比自然嫺熟，就好像本該如此。以至於她跟着走了好幾步才反應過來。
“你怎麼在這裏？！”她一把將行李搶了回來，瞳孔地震，“這不是梅林的家嗎？”
“串門。”西里斯理直氣壯。“哪有主人都還沒起牀就來串門的？”莉莉匪夷所思，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前兩天在梅林家看到的各種食物，一下恍然大悟。
——原來那個時候這兩個傢伙就經常出現在梅林家裏了！
“我就住在旁邊，鄰居之間多來往一下很正常吧？”西里斯說着拉開椅子坐下，廚房裏的咖啡機已經開始運作，整個餐廳到處都是濃郁的咖啡香氣，他則是拿起報紙慢悠悠地看着。就好像在自己家裏一樣！
畢業後的這短短一個月裏到底發生了什麼？雖然現在看起來這兩人還沒有住進梅林家裏，但這種早上就來報到晚上離開的行爲，和住一起又有什麼區別？
而且這廝還說什麼鄰居？搬家搬到隔壁，這得是多麼恐怖的跟蹤狂行爲？！
“絕對不可以！”她重重地將行李箱放下，“以後我要嚴格限制你們來往的時間！”
“有沒有搞錯？”西里斯放下報紙，難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是管孩子晚上宵禁的家長嗎？”
“你不覺得你這種行爲已經在犯罪的邊緣了嗎？”
“伊萬斯，梅林不是你的所有物。她都沒說什麼，更輪不到你來拒絕。”
“我是她的朋友，理應幫她篩選適合相處的人，而不是犯罪者。”
“哈？犯罪者？你在說什——”
“一大早在吵什麼……”梅林迷迷糊糊地從樓上探出頭，一眼就看到爭吵的西里斯和莉莉，她頓時精神起來。
“莉莉！沒想到你來得這麼早！”她很開心地跑了下來，剛想要擁抱莉莉，就被無情推開。
“這個東西是怎麼回事？”莉莉指着西里斯問。
西里斯眉頭跳了跳，自從在休息室目睹那一幕後，他就確定莉莉喜歡梅林，只不過因爲同爲女生所以完全沒意識到這點。但哪怕沒察覺，也依舊對親近梅林的人抱有極大敵意。
真令人頭疼，他可從來沒有對付異性情敵的經驗……
“呃……”梅林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視線飄忽，顧左右而言他，“這是西里斯。”
看她這副樣子莉莉不知爲何總覺得心裏火氣蹭蹭地上漲，她想說能不能趕緊將這傢伙掃地出門，可要開口時又不知道以何種立場以及身份來說這種話。
“從今天起我就要和你住在一起了。”她指着旁邊的行李箱，“我知道你們關係不錯，但我和他關係一般。”
話說到這個份上梅林已經意識到她是什麼意思，想想也是，她們兩個女生住在這裏可不方便有男生進來。
伸手扯了扯西里斯的袖子，梅林眨巴着眼睛看他。被這種眼神看着西里斯原本還有些喫醋和惱火的情緒瞬間軟了下去，他抓住梅林的手指，一點點地將她的手完全握住。
“好吧。”他說，“那我以後就先不來打擾了。”
兩人的小動作完全被莉莉看在眼裏，她忍了忍，又忍了忍，最後忍無可忍，拉着梅林就往樓上走。
“既然你就住在隔壁，那請便吧。”她沒好氣地說，再轉向梅林時臉上已經掛滿了笑容。
“來佈置一下我的房間吧。我要你隔壁的那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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