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娟秀潇洒
她走過来:“哎,哎,你把家裡的卫生顺便做一下。”
我有点不爽了,可是想了想,好吧,干吧。
她打完电话,不知道去房间干嘛了,我拖完了地板,擦干净桌椅,然后敲敲她的门,說我已经做完了,可以改写欠條了吧。
她开了门,然后检查了一下,挺满意家裡的卫生程度,然后說:“哦,顺便把碗筷也洗一下。”
我当即发火:“我不干!”
她迎上前一步盯着我:“我可是救了你爸爸啊!”
我低着头憋红了脸,她說得沒错,可是转念一想,难道這就是你可以把我当你家佣人用了?“我不否认這個事,我也很感激,可是……”
她抢過我的话:“可是你连帮我干点小事都不愿意?你知道很多人想替我做事都沒资格?”
我真生气了:“你根本就是把我当你的佣人和保姆!這种鸟事是小人才会干的。以你這样的地位身份和财富,手一挥多少人巴不得替你干,但我不干!”
她指着我的鼻子:“好,你有种。還钱,现在!”
“啊?”我啊了一声,然后闭上了嘴。
“不干就還钱啊。”她咄咄逼人。
我只好去找洗碗布:“你难道不可以請個保姆或者佣人?”
“你以为不用花钱?要不我請你来干吧,你不是說你欠了我七十八万欠條只写了六十万嗎。那欠條就不用重写了,你给我干個十年八年的佣人就行,每個星期来我家一天,给狗洗澡把家裡都整理干净。怎么样?”
我掰着手指在心裡算着:“十年八年,就算個八年,一年五十二個星期,八年有四百多個星期,那就要来這裡四百多天。十八万除以四百,那就是一天四百五。很划算啊!”
我马上点头:“好!八年就八年。”
“行,洗完碗,来签個劳动合同。”
我洗好了碗筷,出了客厅,她拿着一個劳动合同煞有介事的递给我。
我看看這個劳动合同,是她亲手写的,笔迹娟秀潇洒,上面详细写着刚才說的條件。
“我說的只是這套房子啊,你不能写其他的房子。万一你搬走了,或者說不住這裡,我也不管,我不能你搬去住别墅了就跑去给你别墅干活,那就是一個星期干八天都搞不完。”我想到刚才在琪琪闺蜜林小慧家那栋别墅,裡面那么多保姆佣人,让我一個人去扫那個别墅,要我狗命。
“可以,加下去這個小区的名字和门牌号。”她說。
我签了字,她也签了字,琪琪洒洒三個字:贺芷灵。
我问:“只有一份嗎?”
“对啊,你要干嘛?”
“不是,万一做够了八年你反悔跟我再拿十八万怎么办?”我认真的說道。
她怒道:“我是那种人嗎。”
“我不知道,所以要留一手。”
“我沒让你加写欠條,让你来我家一星期做一次卫生,只是做這么点事,就抵消了十八万。你竟然還怀疑我這個人的信用?”她盯着我逼问。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不是我沒有,我不要了,不好意思。”
她把签下的劳动合同拿好,然后站起来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我要要饭吃。”
“啊?”我看着刚买来的菜還有吃的,咽了咽口水說,“你怎么那么无情,我饿着呢。”
“你饿着关我什么事?合同上沒写有要让你在我家吃饭啊。”
“不是,平时做保姆做佣人的不都是主人家包吃住的嗎?”
“别人我不知道,我就不包吃住。你不干你可以撕掉合同。要不我帮你撕掉?”她把合同拿出来。
“好了好了,我就說你也给我签一份合同嘛,不然你反悔单方面毁约怎么办?”
“我已经不让你加写欠條了你還想怎么样?”
“好吧。”
我穿上鞋,叹气一番,离开了她家。
出了外面后,去银行取了点钱,看着银行卡上的数字,我决定把琪琪父亲的钱還了。
出了银行去吃了一碗牛肉面,牛肉面,屌丝的招牌菜。
给琪琪打了电话,她却沒接,打了好多個還是不接。
只好回去了监狱。
到了市郊,路過一片片的树林和农田,很多犯人家属和女管教都說喜歡這四周空气清新。
有的人說,凡是进了女子监狱的男人,无论是老的年轻的,无论是扫地的维修的保洁的還是当领导的或者是管教,在男同胞经過女囚面前,一定会引起骚动,甚至被女人们调戏,這话,的确是真的。
毕竟這裡头的女人很多都是被长期关押,远离世俗远离男人,无论是未婚的女孩還是上了年纪的妇女,她们从心理道生理都非常的压抑,以至于她们对男人的渴望比外面的女人更甚一等。
我看到這些女人,从刚开始的害怕排斥到后来的理解接纳可怜,其实,我不希望她们到這裡来,每個星期,都会接收很多新的女犯人,她们脸上都是绝望。
监狱就是一架暴力机器,要让這架暴力机器中心塑造新的她们。其实,监狱裡除了很少人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之外,很多人哪怕失去几年甚至十几年二十几年的自由,仍然跟我們一样,都是有选举权的公民。
关在這裡的女人们,很多是因为自己的罪過,从Z国的各個地方分到了這裡,来到這個四方天地過她们的特别的日子,一些人长期服刑和意外的甚至在這裡终了一生,但更多的人都是重新获得了自由,然后消失在這個四方天地。
這裡的监狱环境沒我以前想象的那么落败不堪。
干净,而且有文艺劳动区,有生活区,有礼堂,花园,大食堂,還有艺术特长的女犯可以唱歌跳舞弹琴的排练厅。
围墙和大门,都是武警。
让我感到压抑的不是這些,這些都不足以让我觉得可怕,最深不可测的最可怕的,莫過于,這裡一些人的心。
這裡的女人沒有长发,只有那個特殊的女犯人。
她们每天的要做的事单调而统一:起床,吃饭,内务,有的被叫去谈话学习,然后劳动,吃饭睡觉,不好好表现的被关禁闭。
她们的每一天,几乎和十年前的某一天,沒有任何区别,直到她们被放出去。所以每当监狱裡多了一條小小的批准,她们都会高兴的好几天都睡不好:例如可以挂镜子,例如可以看电视。
只不過当我看到這些很多表面美丽温柔的她们,无法想象她们背后所犯下的罪行,她们很多重刑犯犯令人发指的罪的时候实在是无法用逻辑来推理。
徐男告诉我說,有的人当着孩子面前把自己的丈夫剁成肉片血肉模糊,以至于孩子发疯送进神经病院。
有的人因为男朋友出轨,在自己所爱的现在還爱着的男朋友身上砍了五十多刀,還說把他切成一块一块装在袋子裡让别的女人都抢不走。
有的把情人用药毒死,之后砍了扔进锅裡煮弄到山上喂狗。
有的把小三用汽油活活烧死。
還有很多,都足以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我真的无法把這些罪恶的事和這些美丽微笑的女子们联在一起。
這监狱当中,随便点出一個都比我厉害,以前有的当過官,有的還是法院的院长,還有上市公司的女老总,甚至有来自厅级的女官,還有清洁工,還有老农妇,不管是九十岁,或者是十九岁十六岁,在這裡,只有一個身份,就是罪犯。
我和徐男在监狱裡走着,有三個女犯走過来的时候不站着让我們先走,按照這裡的规矩,在迎面走過来的女犯必须要在距离管教十多步远时,站着让我們先走,而且還要向一路上碰到的管教打报告做什么。
那三個女犯看看我們,直接過来,我无所谓,示意让她们先走。徐男可不那么文雅,上去抡起警棍就开打,我急忙上去按住她的警棍,让三個女犯先走了。
三個年轻的女犯揉着被打的地方,走的时候对我道谢還做了几個鬼脸。
“男哥别打别打!”我劝阻道。
“你想死是嗎?万一這些犯人对我們要做不法的事呢?规矩就是规矩,规矩一直传下来就是有它的道理!”徐男怒骂我。
我笑嘻嘻的对她行礼道歉。
她哼了一声走了。
我跟着她身后,我不能把她们看成是坏人,坏人是她们曾经的過去,在這裡,她们已经得到了惩罚。我不能看不起她们。
对此徐男不屑的对我說:“对這些人怜悯无用,只有暴力和刑具,才让她们懂得,有些事,是不能做的。”
我点点头,她說的也是有道理。
可是我還是坚持认为在這裡,還是要以德为主以刑为辅。
徐男可不跟我讨论什么德,在她,還有很多管教的心裡,這帮人可不认什么德,德感化不了她们,只有让她们害怕。
“她们首先是女人,才是罪犯,我們让她们在這裡身心健康的走出去,不也很好嗎?要懂得去尊重和爱她们。她们和我們沒两样,也有家有父母有孩子有亲人。”我对徐男說。
徐男不屑的白了我一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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