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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允诺

作者:徐丘骆
1996年7月7日

  不知道是魔药效果拔群,還是巫师身体素质好,又或是玛西娅娜天生皮实,别看斯内普昨天早上捡到玛西娅娜时她一副随时咽气的样子,一觉醒来此人又能跑能跳了。她一痊愈,两人赶路的速度顿时大增。

  沒等太阳升到头顶,玛西娅娜突然感觉身上一松,拉住斯内普,自己则原地一转,啪一声出现在五步之外。她喜笑颜开地转過头看他,他也忍不住松了口气:总算是走出来了。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儿啊?我到格裡莫广场去报個平安,然后就回家了。你呢?和我一起去嗎?”她有几分期待地看着他,“你救了我性命,好歹让我表示一下感谢。”

  “不了,我要回霍格沃兹。”

  “你平时暑假不是回家的嗎?”玛西娅娜好奇,“黑魔王叫你看着邓布利多,也不用跑回学校盯吧?”

  “通常来說是這样,”斯内普阴沉地說,“可是我家现在住了一只害虫。我若不想虫尾巴向黑魔王报告我這两天不知所踪,就最好干脆点搬到霍格沃兹去。”

  “彼得·佩迪鲁现在住在你家?”玛西娅娜眼中充满了同情,“黑魔王不信任你,派他监视你?”

  斯内普回敬以关爱弱智的表情:“黑魔王从不信任任何人。”

  “也是。”她怜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啧啧,和虫尾巴同居,還不能对他动手。辛苦你了。”

  斯内普想要抗议同居這個提法,左思右想沒找到更合适的词语,遂忍气吞声。

  “既然是這样,我們只好在這裡告别了。”玛西娅娜笑盈盈地說。

  虽說该走了,斯内普却总觉得還想說些什么,但一时找不到话题。

  玛西娅娜见他不动,低头想了想,然后十分诚恳地說:“多谢你救我的命。我记你的情,有机会我也救你一回。”

  斯内普說话的**顿时灰飞烟灭:“老子谢谢你。”

  不等对方回答,他就黑着脸幻影移形了。

  1996年7月8日晚,霍格沃兹校长办公室。

  斯内普和邓布利多分别坐在办公桌的两边,大眼瞪小眼。邓布利多右手焦黑,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而斯内普的脸上混杂着气愤、自嘲、难以置信,一时苍白,一时铁青。两名巫师在沉默中用眼神交锋,房间裡只有福克斯啃着墨鱼骨的咔啦咔啦声。

  斯内普变幻的神色最终定格在一個冷笑上:“你希望我现在就动手嗎?還是你需要一点時間构思一個墓碑?”

  我现在正好有足够的愤怒对你发射一個阿瓦达索命,他在心裡咬牙切齿。

  邓布利多微笑着:“哦,暂时還不用,我想,那一刻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从今晚的事情来看,我們可以肯定它将在一年之内发生。”

  斯内普最痛恨他這理直气壮的模样,邓布利多的平静让他的怒火更加旺盛了:“既然你不在乎死,为什么不让德拉科得手呢?”

  “那個男孩的灵魂還沒被完全糟蹋,我不愿意因为我的缘故把它弄得四分五裂。”

  斯内普被這句话中隐含的残酷所震撼。即使是他早就知道邓布利多有冷酷的一面,也沒想到他会当面說出這样无情的话。他忍不住脱口而出:“那么我的灵魂呢,邓布利多?我的呢?”

  這句话出口,斯内普禁不住后悔,后悔之余又为自己暴露出来的软弱愤怒。我并非无动于衷——我信任他,甚至对他有了期待。是我给了他伤害我的权力。

  邓布利多温和地看着他說:“只有你知道帮助一個老人免于痛苦和耻辱会不会伤害你的灵魂。西弗勒斯,我請求你为我完成這件大事,因为死亡对于我来說是铁板钉钉的事,就像查德裡火炮队将在今年的联赛中垫底一样。說句实话,我倒愿意沒有痛苦地迅速结束生命,而不愿意拖拖拉拉,死得很狼狈,比如,把格雷伯克牵扯进来——我听說伏地魔把他也招进去了?或者落到亲爱的贝拉特裡克斯手裡,她喜歡把食物玩够了再吃。”

  老人的蓝眼睛犀利地看着斯内普,在平常的锐利之中,又带了一点恳求。

  斯内普沒有回答。在内心深处,他知道自己的灵魂不会因此受损,因为给一個必死无疑的老人一個沒有痛苦的结局在他的价值观裡并不可耻。他也知道,邓布利多沒有說错,他要是落在别的食死徒手上,死前不但要受到折磨,而且是要受到羞辱的。无论斯内普怎么怨恨邓布利多的一些做法,他是敬佩這個老巫师的,他认为這样的一個巫师,值得一個有尊严的、符合他身份的死亡。

  如果让德拉科动手呢?他突然想起了穆迪說過的一句话——“太小了……手上不应该沾血”,還有那個意志如钢铁般的老傲罗在那一刻流露出来的悔恨。

  德拉科·马尔福不是卢修斯,他做過最坏的事情,也不過是骂同学泥巴种,向他爸爸還有自己告格兰芬多的状。

  他想起德拉科在有人受折磨时扭過头去、双眼紧闭的表情,想起那苍白瘦弱的少年虽然愤怒地指责自己窃取他父亲的地位,可在战斗的时候還是会不自觉地挨向自己。

  斯内普闭上了眼睛。他不愿意杀邓布利多,他甚至怀疑自己能不能聚集足够的杀意。可如果像自己這样的人都不知能不能做到,对德拉科就更难了。他睁开眼睛,见邓布利多仍是坚定而耐心地看着他。

  伏地魔用威胁和利诱让别人遵从他的意志,而邓布利多则更高明,他有法子說服你自愿去做你原本绝不会做的事。伏地魔利用一個人的**和恐惧,而邓布利多利用你残存的软肋和温情——利用一個人的恶和利用一個人的善,哪一個更卑鄙呢?

  无论答案是什么,至少斯内普知道自己和他们其中一人的目标一致。

  他想象着自己按邓布利多意志行事之后的处境。一個杀死自己唯一上线的间谍,一只断线的风筝,一條失去最后栖身地的丧家之犬应该如何自处呢?而如果在這之后他真的被派遣回霍格沃兹,他将要被迫面对所有同事。

  他不愿去想象米勒娃脸上的表情。

  還有玛莎。她不会原谅我的,她也许還会后悔曾经对自己的信任和友谊。

  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自己說不定真的要拒绝邓布利多了。

  斯内普突然觉得非常可笑。

  玛莎从来就不是我的,也不会属于我。她的友谊,米勒娃他们的同事情谊,還有霍格沃兹的庇护,原本就是拜邓布利多所赐,如今他要收回去,自己何苦死死抓着不放。

  都還给他好了。

  斯内普轻轻地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松了口气:“谢谢你,西弗勒斯……”

  斯内普嗤笑一声摇头:“阿不思·邓布利多,你根本不知道,你要我放弃的是我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不,我知道,我真的很抱歉,我对于不得不要求你做這样的事情也感到十分痛苦。”邓布利多哀伤地說,“虽然此事必须保密,我也无法免除之后你在霍格沃兹還有凤凰社中可能会受到的敌对,可是我会告诉玛莎的,我至少能保证她知道你是在我授意下行动的。”

  斯内普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警铃大作。

  “玛西娅娜?为什么单单要告诉她?”他平静地发问,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好奇。

  “其一,等战争结束,若我們侥幸得胜,总得有人为你作证、說明你始终是我們這一方的。其二,我并不希望你在我死后孤立无援。更重要的是,”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我們可不想她把你写上猎杀名单,不是嗎?”

  那么大的一份生命危险突然砸到斯内普头上,他顿时忧伤不下去了。

  “你认为她会……”

  “倒不是我這糟老头子想要高估自己在玛莎心目中的地位,可如果她认为你欺骗了她并杀死了我,是的,我认为她会的。”

  斯内普:……大意了,她是這种人沒错。

  “而如果她真的下定决心要刺杀你,只怕……”邓布利多顿了顿,赶紧补充道,“你是個很有天分而且十分机智的巫师,西弗勒斯,我并不否认這一点,但玛莎她……”校长十分委婉地說,“我們還是不要冒這個风险的好。”

  斯内普非常不忿,可他想起玛西娅娜潜入总部绑架虫尾巴的“壮举”,想起她二十岁就敢干掉提多斯·罗尔,想起她快如鬼魅的身手和那把锋锐无匹的魔剑,最后想起她是個记仇可以一记十几年的货色。

  “你說得对。”斯内普肯定地說:“我們不要冒這個风险。”

  “我也是這么想的。”

  “不是怕了她的意思……”

  “当然,当然……只是沒必要内耗,完全沒必要。”邓布利多了然地点头。

  斯内普心情复杂。虽然拿不出证据,但他還是隐隐觉得被鄙视了。

  “哦還有一点,”邓布利多忽然不经意地說,“前几天你的守护神来找我报信时,我觉得它体型变大了一点,你认为呢?”

  “是嗎?我沒有注意到。”斯内普的表情是一样的漫不经心。

  “我认为是的,虽然看上去很相似,但细节上看得出来有一些不同了。”邓布利多犀利地說,“对旁观者来說并不明显,但是对于作为施法者的你来說,心境的改变应该是并不难察觉的。”

  斯内普的脸先是涨红,而后苍白了:“你有话不如直說,何必兜圈子。”

  “我沒有什么话想說,只是——請原谅——好奇心是我的老毛病了。”

  “好奇什么?”

  “好奇你是否爱上了玛莎。”

  斯内普被他的直率打懵了,可瞬间他的表情就恢复了正常,還施施然地露出一個讥讽的笑:“說真的,邓布利多,這就是你的猜想?别担心,我不会对你珍贵的瓦尔基裡产生什么痴心妄想的。”

  “我沒有這個意思,”邓布利多平静地說,“我也不认为這是什么痴心妄想。”

  “如果我沒听错的话,你是在鼓励我嗎?”斯内普骇笑,“每当我认为我已经见识過你的残忍,你总能再度令我大开眼界。逼迫一個人放弃最后的避难所、违背意愿地进行谋杀是一回事,可在這基础上還鼓励他产生不切实际的希望——如果說前者還算是迫不得已,后者就只是单纯的残酷了。”

  “西弗勒斯,你误解我了。”邓布利多皱了皱眉,“我恐怕你也误解了玛莎。”

  “我误解了什么?是說你并沒有鼓励我嗎?還是說你认为這样做并不残忍?总不能是她告诉過你她疯狂地爱着我吧?”

  邓布利多听到最后一句话,脸上出现十分可疑又可恶的笑容:“很遗憾,這三者都并非事实。然而你也许低估了你对她的重要性。”

  “重要性?!你刚刚才自己說我要是杀了你她会干掉我啊!”斯内普忍不住吐槽,“你不觉得有些前后矛盾嗎!”

  “沒错,可要知道沒有什么比一颗破碎的心更让人失去理智的了。”

  斯内普坚定地认为眼前這无耻的上司在信口开河,說的话连他自己都不信,于是他冷冷地說:“我不认为我有伤她心的能力。”

  “如果你坚持這样认为,好罢,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邓布利多微笑着說,“无论如何,請不要伤她的心——我不想過早地失去你。”

  這次,斯内普觉得自己明晃晃地被鄙视了,而且他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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