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村长的告诫(求追读)
“快逃啊?”
钟老大对他止步不前有些不解,却听张欢反问道:“我让你们带的小鸡仔谁带了?”
有刚跑過来的人說:“我带了,我带了。”
在张欢說了声‘给我’后,那個人把肩上的褡裢丢给了张欢,便追着大部队又一次跑了起来。
钟老大有些疑惑张欢的举动,却见张欢手裡捧着小鸡仔问他:“我表哥呢?”
“他扛的肉最多,已经被游魂撵上了。我估计——”
钟老大话說一半,但意思却很明显。
张欢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虽說去猎场外打猎本来就是個危险的活儿,一向生死自负。
但自己作为猎队的队长,沒能把梁林活着带回去,多少有些内疚。
最主要的是,表嫂钟雨已经怀了孩子。
孩子這還沒出生就沒了爹,娘俩儿将来靠什么生存?
“先上树。”
张欢同钟老大說完,两人一前一后爬上了树干。
一阵跑动的声音响起,两人循声望去,却听钟老大喜道:“那小子沒死!”
果然,梁林的身影出现,他的肩膀上還扛着肉。
但张欢冲钟老大摇了摇头,谁知道這梁林是人是诡?
直到梁林跑进来猎场范围,而青面老头儿却止步在猎场外时,梁林是人非鬼的可能性才得到增加。
因为猎场属于山神娘娘的地盘,只要山神娘娘‘不装睡’,一般沒有哪個游魂会入侵进来。
就在青面老头停步在猎场外嘀嘀咕咕时,树上的张欢把手裡的鸡仔丢了下去。
小鸡仔扑棱着翅膀,但羽翼未丰的它還是一头栽倒在了青面老头的跟前。
青面老头盯着从地上歪着身子爬起身的小鸡仔,道:“劳驾,你知道小河村在哪裡嗎?我找不到家啦。”
小鸡仔‘叽叽叽’的答复着。
和苍蝇的‘嗡嗡’声不同,苍蝇的‘嗡嗡’是振翅时所发的声音。
但鸡仔‘叽叽叽’却是嘴裡发出的——這鸡仔刚一出口,青面老头儿就把抓住了小鸡仔放进来嘴裡。
树上的钟老大有些惊讶,他人在青面老头不敢涉足的猎场裡,所以不那么害怕青面老头。
因此直接出声道:“這老头儿能直接吃鸡?”
张欢反问他:“难道要学吊颈诡一样,找吊颈绳把小鸡仔吊死?”
說曹操,吊颈诡到了。
树上的钟老大立刻闭了嘴,這吊颈诡被山神娘娘拉到乞活村后,是唯一能自由在村子裡闲逛的游魂了。
他還沒来得及发问,张欢已经解释道:“我拿了咸水菇喂過小鸡仔,它本来是冲着小鸡仔来的。”
对方原本是冲着小鸡仔来的,但小鸡仔被青面老头吃掉后,现在该是冲着青面老头来的了。
“小周?”
青面老头儿看见了吊颈诡,忽然不再重复先前的话。
他神情竟然有了激动之色,不再那么一副死人脸的:“你還拿着绳子在這裡玩儿什么?快跑,姓赵的勾结了外人要杀咱们的村民。”
树上的张欢和钟老大都惊呆了,后者惊讶青面老头儿竟然改了词。
而前者,则更关注那句‘姓赵的勾结外人’。小河村有几家姓赵的?
赵氏那句类似诅咒的‘今日为贪起杀念,来年因果后人還,血债血偿’的话說的是谁?
這时候似乎也问不出答案,因为吊颈诡的绳子已经锁住了青面老头。
青面老头似乎不是吊颈诡的一合之力,连挣扎都沒有,就直接被吊颈诡拖死狗一样的拉走。
看着吊颈诡的吊颈绳一头绑着自己的脖子,一头绑着青面老头往乞活村走,树上的张欢和钟老大先后一跃落地。
两人一個空着手,一個捡起地上不知道谁丢的肉紧追。
张欢速度快,很快把钟老大丢的沒影儿,自己跟上了吊颈诡的步伐。
此时村子裡聚集了一大堆分肉的人,但這些人沒有急着分肉,而是各自讨论着這次的逃亡经历。
张欢還看到钟雨和平安无事的梁林,以及翘首以盼的唐珊及金玲。
這些人很快就发现了张欢,也发现了拖着青面老人的吊颈诡。
谁都沒有說话,只是害怕的看着旁若无人的吊颈诡,给吊颈诡让开了道路。
吊颈诡就死拖着青面老头往祠堂走,但在到了祠堂时,祂手裡的绳子却是一松,青面老头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挣脱了祂的绳套。
看着突然‘活’過来的青面老人,一路跟過来的村民和方家的人都吓得一哄而散。
张欢却沒有逃,他猜测青面老头只会追逐发出声响的人,而只要你不答祂的问话,那也能平安无事。
但這次青面老人却沒有追逐任何人,祂走到祠堂前,忽然开口叫道:“這裡是小河村,我找到家啦。”
接着他看着石像道:“原来這個石头是神,当初韩安果然說了谎。”
他复又感慨了一句:“姓赵的果然沒有說错,大家都要死。”
接着他又扭头看着吊颈诡:“周生,村人死的事情不怪你,是外村人太狡诈,你何必上吊呢?”
吊颈诡才听不懂祂在說什么,手裡的绳子又一次锁住了青面老头的脖子。
青面老头双眼瞬间失去神采,脸色又变得乌青,同吊颈诡一起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祠堂裡几個沒来得及逃的人面面相觑,简直要怀疑先前发生的事儿是幻觉了。
只有方敬天勃然大怒,用手杖狠狠地敲击着地板道:“小张,這情况又是你惹来的吧?”
“這怎么是我惹来的呢?”
张欢一脸无辜:“猎场外撞上游魂本就是很平常的事儿,今天不過是我們猎队倒霉而已,所幸竟然沒人伤亡。”
方敬天就道:“這次沒人伤亡,下次呢?這次惹来的游魂被吊颈诡解决了,下次来一個比吊颈诡還厉害的呢?”
张欢看着方敬天问:“那村长是什么意思?”
方敬天道:“依我看,往后你不要带人到猎场外面瞎转悠了,保险起见還是在猎场裡打猎的好。”
他這句话一出,张欢還沒反驳,村民们却不干了:“如今的猎场哪儿還有猎物,顶多我們只在猎场外围打猎,不深入密林就好了。”
方敬天见村民都站在张欢那边,自己再争执下去也无用,冷哼一声掉头走了。
张欢离开祠堂,跟他身旁的钟老大冷哼一声道:“他家不缺吃的,每年都拿粮食放贷——如今大家都在猎场外打猎,吃的够了,沒人去他家借粮了。”
张欢则說:“也不好這么恶意的揣测村长,他的话也未必无理,猎场外毕竟太危险了。”
钟老大就好奇的看着他:“难道你以后就不出猎场了?”
张欢笑了:“天大地大,肚子最大。不出猎场,你养我啊?”
钟老大看他還笑得出来,忍不住提醒他:“村长估计对你不满了,你這段時間還是小心点儿为好。”
张欢点头,乞活村沒谁不怕村长,不是因为他武力厉害,而是因为他掌握着祭祀。
如果对方在祭祀的时候阴你一笔,山神娘娘晚上来敲门时,你說你是开還是不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