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祭祀的秘密(求追读)
转眼就又到了小祭祀的日子,有村民不肯浪费劳作的時間,一大清早就去排队画印。
张欢排队时已是正午時間,這次维持秩序的是方老二。
方老二问张欢:“你真的不去打猎了?”
张欢反问他:“你爹不让我出猎场打猎,我能怎么办?”
方老二则道:“他又打不過你,你听他的干什么。”
张欢愣了愣,又问他:“那我跟你爹打起来,你帮谁?”
“我当然是帮理不帮亲了。”
“那你可真是個大孝子。”
张欢割手画印,默默的把一滴鸡血留在了告文上。
他仍往祠堂处给山神娘娘上了炷香,听主持祭祀的方敬天表扬他:“小张,你這两天表现的不错。本来嘛,粮食够吃就好,何必冒险去猎场外面拼命?”
张欢点头:“村长說的是,我這两天正在认真的反省。”
他這两天安魂术刷的很快,已经快要大成了。
“好好好,年轻人肯听劝就好,這样能少走很多弯路。以后有空来方家玩儿,我看老二跟你投缘的很。”
“下次一定,一定。”
张欢出了祠堂直接回家,把鸡舍的两只小鸡仔分开关在了两個鸡笼裡。
洗衣服的唐珊看他又开始发癫,忍不住道:“你這几天怎么回事,单独给這两只鸡做鸡舍不說,现在就两只鸡還要用两個鸡笼。”
张欢沒有正面回话,倒是嘱咐她道:“凌晨别出门,等我明天有结果了再告诉你。”
唐珊看张欢神神叨叨的,有些好奇但也沒有多问。只是早早的做饭吃了,拉着金玲熬夜制衣。
她沒忘记张欢给她的提醒,眼看時間要到凌晨了,也就及早出门收东西准备睡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寂静的村野裡,她总觉得黑暗中有什么东西盯上了自己。
唐珊心裡有些发毛,把晾衣杆上的衣服一卷,又望了望身后的屋子。
陡然,她看到一個人正爬在窗口处死死的盯着自己。
“诡啊!”
唐珊吓的丢了衣服,听窗户口的那個脑袋开口說道:“诡什么诡?不是叫你凌晨别出门嗎?”
她這才惊觉窗口处的脑袋是张欢的——
“你,你大半夜不睡觉趴那裡作什么怪?”
她声音都打着哭腔。
“别废话了,把衣服收进来休息。”
唐珊看了看夜色,连忙收了地上的衣服回了屋。
不多时,张欢屋子的窗棂处从一個脑袋变成了三個脑袋。
“你說,山神娘娘会来嗎?”
三個人都死盯着坝子处的鸡笼——此时星光正亮,万物都似染了银霜,黑的并不彻底。
“凌晨一過,就知道答案了。”张欢說完,三個人都不再敢說话了,就這么静静的盯着窗外。
不知過了多久,天气越发的冷了,金玲已冷的缩成了一团。
唐珊拿了件熊皮大衣帮金玲裹住,只有张欢身体好,既不犯困又经得住熬。
唐珊和金玲直等到在窗边打起了盹儿,忽然张欢搡了搡两人。
两人睁眼时,就看见村子裡一個女子的身影出现——女子的脖子上還套着一個吊颈绳,吊颈绳的另一端還吊着一個吊颈诡,而吊颈诡的手裡又拉着一‘只’青面老人。
這是什么队伍?
终于,红袄女人走到其中一只鸡笼面前躬下了身。
也看不清她做了什么,只听得一声小鸡仔戛然而止的‘唧唧’声后,红袄女人就‘拖’着吊颈诡和青面老人离开了。
坝子裡重新恢复了平静,只剩一地的鸡毛和翻倒的鸡笼。
金玲瑟瑟发抖,唐珊和张欢则是面面相觑。
好一会儿,唐珊才道:“山神娘娘也杀鸡?那祂以前为什么不动手?”
张欢幽幽的道:“因为很早的时候,這只鸡并沒有给山神娘娘上過贡。直到一周前,我把它的血滴在了告文上——”
“什么意思?”
唐珊显然沒听懂。
“就好像吊颈诡,你只要不吸入他的迷雾或者服用咸水菇,就不会找你一样;同理,你只要沒有给山神娘娘上過贡,那么往后就算不给祂上贡,祂也不会找你。”
這次张欢听懂了,她忍不住道:“所以你找了两只鸡,帮它们给山神娘娘上了贡后,今天的小祭祀却沒给其中一只续上。。”
张欢点头:“续上了的那只现在還活着,沒续的那只刚刚就死了;其实,你们沒发现一個問題嗎?”
唐珊的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她也意识到了张欢想說什么。
“往日咱们祭祀,无论是大祭祀還是小祭祀,割血画印都只有咱们在做,而方家的人很少,大多只负责维持秩序。”
张欢說:“這很可能說明了,方家的年轻人沒给山神娘娘上過贡——他们知道只要一开始不给山神娘娘上贡,就好像不吃咸水菇不吸入迷雾就惹不来吊颈诡一样的道理。”
按张欢的說法就是,摆脱山神娘娘的方法就是孩子出生时不要给山神娘娘上贡,那么孩子长大后也就不用怕山神娘娘了。
反之,你只要有一次给山神娘娘上贡,那么就必须要有第二第三和无数次。
到那时,不给就得死。
“那么告文上的名字是怎么回事?”
唐珊问完,张欢反问唐珊:“鸡有名字嗎?”
不用唐珊回答,张欢就道:“所谓的名字不過是村长的障眼法罢了,告文上重要的是画印,而画印就需要各人的血。只要血留在了告文上烧给了山神娘娘,告文上有沒有名字都无所谓。”
“那村长为什么要使障眼法隐瞒真相,让乞活村下一代人脱离山神娘娘的控制难道不好嗎?”
唐珊說完這句话就觉得這话问的沒有水平,但既使如此她還是想问。
就因为想控制村民,就隐瞒真相,让所有人都活在山神娘娘的阴影裡?
“为家族计,他這么做倒也无可厚非。”
张欢倒是帮村长找补了一句,接着却话锋一转:“可惜我又不是方家的,倒不必替他想。往后村裡再有孩子出世,就让孩子们不要给山神娘娘上贡了。”
张欢說完,心裡却有些发愁。
小孩子可以一开始不上贡从而不受山神娘娘的威胁,那自己這些已经上了好些年贡的人,又该如何摆脱山神娘娘的控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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