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监割(求追读,求推薦票)
沒调料的凉粉涩的很。
更别說是用软枣树叶做成的凉粉。
“太爷爷,你接着讲。小昊,有不懂的地方,等太爷爷讲完后再說,你年龄也不小了,得懂些长幼尊卑。”
徐晴瞪了吴昊一眼。
“你不也是一样。”
吴昊敢怒不敢言,内心嘀咕。
“看到了那半碗的软枣树叶凉粉,我才明白,爹過的是什么日子。不過啊,我那时年岁轻,和昊儿一样,或许是晴儿你說的话,叛逆期的時間到了……”
徐从不是徐二愣子,他是老人。徐二愣子是少年,与吴昊一样。顶撞人顶撞习惯了。尽管知道爹是好意,可他就不懂得,放下面子去和爹道個歉。
不,爹這件事确实有错。
爹沒在叛逆期,可也沒给徐二愣子道歉。
這一道藏在两人间的深堑,它也不知道何时才会消除。它是狐仙,固然能让徐二愣子或者徐三儿两人中的一個、两個低头,可他觉得,矛盾并不会随之而解开。
“之后,我和爹還是冷着脸,谁都沒搭理谁。随着先生的教习,我沉浸在了学习之中,渐渐忘了這一件事。然而不可避免的事,我和他陌路了许多。”
“我說话文绉绉的,他做事粗野,可交流的话自然就少了许多。”
“直到……”
徐从从轮椅上探身,看了一眼边角的徐蓉,脸上多上了几分笑容。
家裡人的隔阂,冷漠之时甚至比陌生人還要厉害,然而……有时候這份隔阂恍惚间就消失的荡然无存。就如同一個婴儿,蹒跚学步的时候,跌倒会哭,可站起来之后,走动了一会,又会挂上无邪的笑容。
……
時間匆忙而過。
开始的头一周,徐二愣子和徐三儿见面不搭话。两人似存着什么深仇大恨。可赶晚回来的时候,灶上的饭不曾少過。夜读的油灯不曾短缺。和山民换的麻丝,搓出的麻绳鞋亦穿到了徐二愣子的脚上。
六月份,去年冬季收了苞谷后,及时种下的早麦熟了。金色的麦浪被夏风一吹,荡漾若湖波。铺面而来的热浪,也携裹着麦子香味。
徐二愣子在小学堂找先生請了三天假。
先生很诧异,這几月以来,他给徐二愣子隔上几日补习一次,算是真正的师生了,“你歷史学、格致学還差一些,七月就到升级考了,你這时候請假,不是时候。”
他劝說徐二愣子留下补习。
除了奔丧外,他找不到实在可以請假的缘由。他虽免了徐二愣子的体操课,可他看徐二愣子的身体很强健。也是,乡野的野小子,身体素质肯定比在蜜罐罐裡养出来的少爷们强得多。
徐二愣子收拾书册的手一停,躬了一礼,他嘴唇抿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东家让我爹和我吃住在家,我也得干活。”
收麦子,他得动腾,随徐三儿一道去割麦子。這是打小就开始了,他记不清几岁,七岁、八岁,還是九岁,庄稼汉沒個准确的数字,得過且過。只知道是他能独自出去放羊的时候,同年便开始了割麦。
东家不会养闲人。尽管吃的不多,每月也仅拨给七升的粮食。有时是杂食,豆薯居多。
虽只有饿不死人的程度,可這也是徐家堡子不少乡人羡慕不来的生活。能做长工,還养一個半大小子,确实是东家的恩德。
碰到光景不好的年头,官府催税,有东家兜着底,不至于卖儿卖女,吃裡正的板子……。
安稳胜過了一切。
力气,個把力气不算什么。
卖力气的苦力,多了去。
“你過了升级考,从初小毕业后。唔……”先生揣摩下巴,他下颌胡茬像刚割的一茬麦子,修整的并不齐整。徐二愣子不知为何想到了這点。他最开始见先生的时候,先生不是不修边幅的人。
“县裡有抄书的活计,我给你找上一份。”先生笑了一声,有小学堂的毕业证,也算是個文化人,徐二愣子的字迹着实称不上多么美观,却也不差了。他在县城有些许微末关系,允了一個差事不是难事。
“你算术科的科目也不错。”
“可以当一個账房活计。”
他又补了一句。
“谢先生提携。”
徐二愣子不是乡野小子了,半年以来,他得先生栽培,成长了许多。說起话来,也文雅了一些。
道完谢之后,他也想起了狐仙的点拨。他缺钱,很缺钱,央求過狐仙,而狐仙却让他好好学习,别乱想赚钱的活计。有了知识,赚钱非是一件难事。可要是沒有知识,狐仙再是鬼神,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等他有了初小的毕业证,抄书、账房他都可做得。
先生准了事假,沒有强迫让徐二愣子继续学习。
拜别先生,徐二愣子回了家。
他和爹還有冷色,爹虽不满,可到底只是几日的時間,料想也耽搁不了太多時間。也就只不满的吭了一声,别過头睡觉。
次日,早晨。
徐二愣子脱下了长衫,换上了短衣,随徐三儿一同出了徐家堡子。他们先割的是旱坡的地,也就是太爷坟茔的那一片田。
纵然学了大半年的学问,可徐二愣子的手沒生,割起麦子顺滑的很,和握笔一样顺滑。
徐家堡子的地,七八成都是老爷的田。
时值夏忙,老爷又临时請了几個短工,一同赶着麦收。总共七個短工,由徐三儿這個长工指挥,割近六顷半的田。(一顷等于一百亩。)
到了土曜日,少爷回来“监割”。
监割的田是佃户的田。佃户通過永佃制将田底出售给了地主。一块田分为田面、田底。田面是佃户的,享受永久租佃這块田的权力。田底则是地主家的。
割麦先割东家的田,等东家的田割完了,才到佃户家的田。而這时,就需要由东家监割。打的粮食,约定好,东家和佃户一人一半。
徐三儿既是佃户,也是长工。
旱坡地旁,少爷蹲坐在榆钱树阴凉处的歇脚石上,他捧着一本插画小說就读,旁侧放着一些薄薄的竹纸。等翻到可彩的人物像时,他用竹纸铺在彩绘插画上,再用炭笔描绘。
“少爷,你看着点,我割麦哩。”
徐三儿领着徐二愣子走到树荫处,他揩了一把热汗,喘着粗气,对坐在石头旁闲适的少爷,如此說道。
估算好時間,還是写的慢了……,误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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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足之处,大家尽管指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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