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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作者:曲小蛐
<link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690/504820690/504820974/20200724143108/css/stylecss"rel="stylesheet"type="text/css"/>第99章

  【番外-婚礼(下)】

  虽然对商骁和丘教授的說辞是“出去走一走”,但苏荷并沒离开多远。她只顺着办公室的长廊向外走了一段距离,到楼梯口之前,她便有些无聊地趴到了走廊的窗沿上了。

  玻璃外阳光晴朗,天空下面,被道路和建筑切成一個個大小不同的方块裡,人影稀疏零落。

  “真无聊啊……”

  苏荷悄悄嘀咕了声,把搁在窗台上而被凉得有些冰的手抬起来弯出弧形,然后她将手放到嘴边轻轻呵气。

  一点暖意从指缝间漏出来,飘到近处的窗玻璃上,留下一片白白的薄薄的雾气。

  苏荷看着這片椭圆形的雾气呆了两秒,她放下一只手,另一只则伸過去一根食指,在冰凉的窗玻璃的雾气上轻轻写起字来。

  “商”……“骁”……

  等指尖随着最后一個尾勾向上一翘,划进空气裡,心满意足写完的苏荷才突然反应過来——她怎么无意识就把那人的名字写到窗上、還顺手画了個心形圈起来了?

  简直像個小学生一样啊……

  苏荷自我腹诽着,脸颊微红,做贼心虚地踮脚過去再次呵气,把自己刚刚留下的罪证盖了過去。

  落回脚后,苏荷正心虚着准备离开自己的罪证现场,就听到脚边不远处的楼梯口的方向,从下层似乎有個高跟鞋的脚步声“咔哒咔哒”地走了上来。

  那清脆的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安静的长廊间十分明显,苏荷连忙戴好口罩,并且转身面向窗外以免被看见正脸——严奕說得对,真要是在這时候被人认出来再耽误了婚礼就太要命了……她绝对不想把筹备的折磨再来第二遍。

  “苏……小姐?”

  一個疑惑的女声在苏荷的身后响起。

  “——!”

  苏荷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思考自己到底哪裡露了马脚,竟然這样也能被认出来。只是理智回归后灵光一现,下一秒苏荷就反应過来——身后的那個声音,分明是她听過的。

  苏荷想起了声音的主人的脸,她表情复杂地扭回头。四目交接,苏荷一顿,伸手摘掉口罩。

  “戴小姐,真巧。”

  此时站在苏荷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与商家世交的戴家的小小姐,戴诗茜。

  “也算不上巧。”戴诗茜眼神闪烁,笑着开口。“毕竟我和彦清就是接了两位的婚礼邀請才来到g市,這儿又是我的母校,我回来看看顺便拜访一下我的导师也是理所应当的。”

  苏荷笑容微停,“你的……导师?”

  戴诗茜微微一笑,“怎么,苏小姐還不知道嗎?我有幸恰好与商骁学长同为丘教授的学生,只不過商骁学长是丘教授的关门弟子,而我只是個有幸能得教授指点的普通学生而已。”

  苏荷:“……”

  果然,她那种不能到這個学校裡来的预感是正确的。

  戴诗茜說:“既然苏小姐在這裡,那想必商骁学长就在丘教授的办公室裡了?”

  “……嗯。”苏荷应得心裡很不情愿,但也沒办法。

  戴诗茜微笑說:“既然這样,那我也刚好趁這個机会进去问候一下学长了。苏小姐,再会。”說完,戴诗茜朝苏荷一点头,便擦肩過去,径直向丘教授办公室的前门走過去了。

  苏荷想拦也找不到理由,想跟进去却又有自己之前为了脱身出来而找的借口拦着。而正在她心裡天人交战的时候,刚关上沒多久的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了。

  门内,以戴诗茜僵住的笑脸为背景,商骁眼神冷淡又平静地放下拉开门的手,抬眼望向苏荷。

  “散完步了?”

  苏荷蓦地回神,眼睛一亮,飞快点头。

  商骁朝她伸手,“那就进来陪我坐一会儿。”

  “……嗯!”

  苏荷压着快要笑出来的坏心眼,脚步轻盈地走過去,跟着商骁再次进到办公室门内。

  经過戴诗茜身旁时,她能够感觉到对方那几乎要实质化地戳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裡的敌意。

  苏荷宛若不察,在戴诗茜身旁经過时,非常有礼貌地停了一下,笑容无害:“戴小姐,我們的再会来得這样快,還真是很有缘了。”

  “……”

  戴诗茜皮笑肉不笑地颔首。

  休息区的沙发上坐着的老教授一脸看破不說破的慈祥笑容,招呼着他们三人過去落座。

  又陪了半個小时左右,商骁和苏荷接到严奕的电话,這才放下婚礼邀請函,起身告辞。

  而在两人走后沒多久,一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戴诗茜也表现出退意,老教授沒有多做挽留,一样送她到办公室门外。

  “丘教授,那我就先走了,您……”

  “诗茜。”

  “嗯?”已经准备转身的戴诗茜停住,不解地看向自己的老师。

  而老教授笑容慈和,“我记得在学校那时候,你就对商骁很敬慕呐。商骁選擇肄业离校的时候,你也是最不理解他的那部分学生,還专门跑来找過我,对吧?”

  戴诗茜表情微顿,很快便掩饰過去,“教授您怎么突然提起這些来了?都已经過去好多年了,我也快忘掉了。”

  “忘掉了嗎?”老教授哈哈地笑起来,仍像個老顽童似的,“忘掉就好啊。只有忘掉了,人才能往前看嘛。”

  “……”

  戴诗茜在老人的笑容面前眼神闪烁了下,沒几秒她就匆匆告别,转身下楼去了。

  第二天就是商骁和苏荷的婚礼。

  這场婚礼从策划到筹备再到开场,持续数月的准备過程都是完全保密的。有耳朵灵通的媒体隐约得到了消息,但也并不清楚两人婚礼的具体時間和地点。

  所以即便到了婚礼当天,除了包场的海景花园酒店的停车场开进了数不清的豪车以外,从外面依旧看不出什么动静。

  酒店内,苏荷却是一大早就开始接受来自自家表哥的连环夺命call。

  顶层的套房卧室裡窗帘紧闭,床头被接起通话却又扔在一边的手机亮着屏幕,严奕的声音在裡面暴躁地响:

  “赶紧起床!立刻来化妆室!今天是什么日子你還能睡得住懒觉??”

  “……”埋在枕头裡的海藻似的长发动了动,女孩儿露出半张皱着眉的巴掌脸,她眼神迷蒙,停了几秒才慢慢想起什么,不情愿地把手机往枕头边拖了拖,“這才六点,算什么懒觉……而且,我昨晚因为见了‘仇人’有点激动,凌晨三点才睡下去的……现在起床会猝死的。”

  严奕声音忍耐着暴躁:“你现在起床不一定会猝死,但你再不起来一定会被我捶死你信不信?”

  苏荷带着只睡了三個小时的怨气冷笑了声,“那你就进来捶死我吧,我老公会帮我报仇的。”

  严奕:“…………”

  严奕:“有老公了不起嗎!你再拖一段時間,等长辈们尤其是商家那两位到了见你還沒起,你這老公可能就沒了!”

  苏荷一顿,秀气的眉顿时拧成了疙瘩。别人她還能不在意,但是商家的那两位长辈毕竟是商骁的父母、她的公婆,包括在对戴诗茜的态度上,她也一直是因为他们与戴家的世交才始终隐忍不发。

  啧……严奕還真是会挑她的软肋。

  苏荷颓丧地慢吞吞地敲了敲手机屏幕,“好啦……知道了……我這就起還不——”

  “让她再休息一個小时,来得及。”

  一個平静低沉的男声突然在电话对面响起。

  苏荷一愣。

  不等她反应,对面严奕炸了毛,“妹夫啊你惯她也得分個時間段——今天可是婚礼啊策划裡给她试妆换衣的時間是至少四個小时——這怎么来得及!”

  苏荷听的心虚,“啊,要這么久嗎,那我還是起……”

  “沒关系,来得及。”

  商骁再次平静地重复了一遍,对面似乎开了免提,那人的声音配着严奕倒抽冷气的背景音,一滴不漏地收进苏荷的耳朵裡。

  “一個小时后再起来,我会去找你的。”

  “可是会不会……”

  “听话。”

  “……哦。”

  挂断电话,意识還不清楚的女孩儿红着脸颊,不知道小声咕哝了什么,又披着长发重新藏进被窝裡。

  而与此同时,酒店专程收拾出来的大化妆室内。

  严奕头疼又沒法——面前的男人和他那個妹妹不同,自己在這人面前毫无气势上的优势,而這也更不是個能听道理的主儿啊!

  尽管知道,严奕還是只能尽量劝:“妹……妹夫啊,我知道你心疼苏荷,但是這也不能太纵容她了。今天可是婚礼啊,這少睡些大不了明天再补嘛……”

  商骁放下挂断电话的手机,前一秒還温和纵容的眼神,在转回室内的這一刹那已经冷淡下来。

  他微皱起眉,不赞同地看向严奕。

  “苏荷之前的工作量很大,昨天直接被带来g市,路上也沒有休息過。至于婚礼……原本就是为了她我才同意。”

  严奕头疼地說:“我懂。但是既然你们都同意办了,再搞出状况来多不好,对不对?這万一真来不及,到时候长辈们肯定不满意,那苏荷還是要——”

  “說是我的原因就好了。”商骁平静打断。

  严奕:“?”

  商骁放下手机,“一個小时后我会把她带過来。在那之前,請表哥不要去打扰她了。”

  严奕:“…………”

  最后一個“請”字說的云淡风轻,但严奕很确定商骁望過来的那双漆黑的眸子立藏着的情绪绝对沒有這么客气。

  ——這特么简直一個护妻狂魔,当初他怎么就沒有发现這個性冷淡的妹夫身上竟然還能发掘出這种属性?

  而且以苏荷那性格,再遇上這样一個妹夫,今后還不得被纵容到无法无天去了??

  越想越觉得被姑父委以重任的自己前路无光,這婚礼显然只是個开端……

  严奕脸都黑了。

  婚礼会场在海景酒店最大的露天场地。說是露天并不确切,因为虽然是毫无保留的阳光倾泻,但顶棚上還有一层特殊处理的钢化玻璃,以保证在外面乍暖還寒的时节裡,這片露天场地仍旧是暖意盎然。

  布置成自助性质的宴会内,穿着露背长裙的女士们于是也随处可见。

  而当苏荷挽着商骁的臂弯入场时,在商家父母身旁,便看见了這样一位穿着米白色露背曳地长裙的年轻女人。

  那背影纤细,腰肢盈盈可握,在這样一场新娘還未出现的婚礼宴会上,几乎夺走了多数人的目光。

  苏荷甫一看清那道身影,脚步就停顿了下。

  “怎么了?”她身旁的商骁有所察觉,低头望来,“身体不舒服?”

  “……不是。”苏荷磨了磨牙,“只是有点后悔听了严奕的意见,什么正式礼成之前的第一套服饰妆容需要素淡低调……”

  商骁神色微停。

  几秒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抬眸顺着女孩儿的目光方向,径直望到了自己父母身旁——正陪着商家父母巧笑嫣然的年轻女人不是别人,就是昨天刚在丘教授的办公室裡见過的戴诗茜。

  商骁了然垂眼,低笑了声。

  “你比她漂亮。”

  “……”苏荷沒成想会换来一句再直白不過的夸赞,眼神微闪了下,收回目光。然后她低低地咕哝了句,“你不要安慰我了,還這么沒诚意的……”

  “沒诚意么。”商骁怔了下。

  “嗯,明显她今天就是很漂亮,场中好多人都在望着她。而且,其实你心裡也跟他们一样想吧?”

  商骁哑然失笑。

  “他们在看她,是因为你還沒有出场。”

  “唔。”

  “而且……”

  商骁侧身,绕到与苏荷相对的一边,他俯身下来,也不在意自己的动作已经惹起场中临近這個内门一侧的部分客人的注意。

  商骁抬起沒有被苏荷挽住的那一侧的手臂,原本习惯性低想揉一揉女孩儿的长发,又因为造型师费了好一番工夫的发型停住了。

  几秒后,他垂眼轻笑,慢慢贴近上来,呼吸相交。

  “我沒有安慰你啊,苏荷。在我眼裡,你永远比任何人都漂亮……因为我只看得到你。”

  话尾,他轻吻上她的唇瓣,低声呢喃:“其实你也知道的,不是么。”

  “……!”

  苏荷身影一僵。

  等她回過神,明显感觉到加身的目光越来越多,连隐隐的议论声都渐渐传开了。

  苏荷脸颊微红,抬手轻推开商骁,自己则退了半步。

  “别在這儿……”

  那些多是来自长辈们的含笑的并无恶意而只是戏谑的目光,让她几乎想找條缝隙钻进去了。

  “……抱歉。”商骁在她耳边哑声低笑,“沒忍住。”

  “!”

  苏荷忍着脸红,不知道再和商骁独处下去還会有什么后果,她也不敢在婚礼上试验,于是拖着人去给商家父母问好了。

  等与戴诗茜互相问候過,苏荷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对方的存在,并发现了戴诗茜看向她的充满了恼怒敌意的眼神。

  苏荷表情微妙。

  戴诗茜大概要以为方才在门内那一吻,是自己故意给她的挑衅和示威了吧?虽然這不是自己的本意,但是达到了這样的效果,好像還是很不错的……

  這张暗裡交锋過去,苏荷在整场午宴上的心情都好极了。她和商骁在商苏两家的交际亲朋裡寒暄客套,半個中午很快過去了。

  商骁中途去了洗手间,苏荷则陪着一位商家的远房长辈闲聊。直到某個时刻,她突然察觉了什么,视线在偌大的场地裡巡视過几圈。

  商骁沒回来……戴诗茜也不在。

  苏荷:“。”

  這种不祥且不爽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匆忙找了個借口离开,苏荷将手裡香槟杯搁在一旁,便提着长裙快步离开会场,向场外最近的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

  弥漫着清淡的果香香水气味的宴厅层洗手间外,铺着红毯的长廊上,两道身影相对而立。

  商骁皱眉望着眼前面色酡红的、眼神明显带着醉意的年轻女人。十几秒前,她就是這副姿态伸着双臂拦在他的去路上,让原本无视走過的他不得不停下来。

  “戴小姐,有事嗎?”

  男人那不加掩饰的冷淡有些刺疼了女人。戴诗茜平展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下,但很快又放开。

  她摇了摇头,露出明艳的笑。

  “沒什么,就是有点醉了。”

  “。”

  商骁垂眸,神色冷淡地看着她。薄唇抿成锋利的直线。

  “……”

  戴诗茜不由地缩了缩肩膀,眼底的醉意退了几分。

  這才是她熟悉的商骁啊。从大学开始,那么多那么多的女生追在他的身后,到后来他一曲成名,名动乐坛,更加数不胜数的人将憧憬仰慕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然而他却好像从未在意過。

  更甚至,那双漆黑的眸子裡好像根本就沒办法看到任何人的身影——即便像此刻這样近在咫尺,仍叫人觉着他在摸不到的天边。

  那個圈子裡给他的称呼沒错啊,就是天神一样。

  可如果所有人都不能接近他,那她也沒有什么好遗憾的了,然而偏偏——偏偏多了那样一個异数!

  只因为自己错過了他需要联姻的那個时刻,就被远不如商戴两家世交关系的苏家的小姐趁虚而入,触手可及的天神就此拱手让人——這几乎成了戴诗茜抹不去的心病。

  她不甘心失败、更不甘心退缩,所以与卢彦清的婚约她至今都沒有履行,而這人婚礼就在今天,這已经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戴诗茜握紧了手,她低下头,声音也放虚放轻。

  “我有点头晕,好像找不到回会场的路了……商骁学长,你能送我回去嗎?”

  說着话,年轻女人踉跄着上前了半步,似乎无意地抬手去扶男人垂在身侧的手臂。

  然而却扑了空。

  ——商骁退后一步,眉眼间情绪愈冷。

  “回去以后我让安保過来,戴小姐稍等。”

  說完,商骁视线移开,便要从放下手臂的戴诗茜身旁绕過。

  “商骁!”

  彻底被男人那退后的一步撕掉了面子的戴诗茜脸色发白,她咬着唇瓣抬头,眼神凄楚地看向男人。

  “我只是让你扶我一下而已,這……這都不行嗎!”

  再次被女人纤细的手臂拦住去路,商骁皱眉。

  他眼底压抑着的不耐和躁郁几乎实质化,僵了几秒后,最终還是轻晃了下,压了下去。

  “戴小姐,我們之间并沒有任何可以无需顾忌的关系。今天是苏荷和我的婚礼,你是我們的客人,我尊重你,也請你尊重自己。”

  戴诗茜脸上最后一点血色褪去。

  她拦在男人面前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指甲几乎要扣进掌心裡。

  “苏荷、苏荷……苏荷她凭什么!论起与商家的关系,苏家哪裡比得上戴家?她不過是借了我当时不在国内的运气才能和你联姻!她怎么配和你站在一起——”

  话声戛然而止。

  不是戴诗茜自觉失态,而是原本冷淡漠然的男人在方才那一瞬间陡然压下的目光裡,戾气重得……判若两人。

  像是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在那可怖的目光下,戴诗茜后面的话不由自主地咽了回去。

  等回神以后,她眼神更加凄然。

  “就只是联姻而已……你为什么要那么维护她,连一丁点面子都不给我留……我們不是从小就认识的嗎?在我們很小的时候,商家和戴家的长辈就想過要结亲的啊……我只是来晚了一步,你就连這些面子都不能给我了嗎?苏荷她——她到底算什么啊!”

  “……!”

  商骁眼底最后一丝压抑情绪的理智绷断。

  他垂眸望着面前的女人,全无表情。

  几秒之后,长廊裡响起一声极低的哑然的笑。

  “你搞错了。”

  戴诗茜原本就因为面前這人突然的笑而愣住,此时更是茫然。

  “什么?”

  “商家和戴家?世交的情分?”男人眸子裡情绪冰凉,“我什么时候在意過這些。”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同意那顿晚餐?!那时候为什么還要在我回国后来见我!?”

  “因为苏荷。”

  “?!”戴诗茜脸色刷白,“這跟她有什么关系!”

  “因为她在意。”

  商骁冷冰冰地睨着女人。

  “包括我還愿意称呼你一声戴小姐,還允许你今天站在這裡,都是因为她在意——在意商家和戴家的交情,在意我父亲母亲的看法,在意长辈对我的评判,在意那一切我不在意的东西。”

  “既然是她在意的,无论是什么,我都愿意配合——所以不要再侮辱她,半個字都不行。”

  “因为那时候我会忍无可忍,让人把你轰出去,但我不想她不开心。至于商家和戴家的世交?……你不妨试试,和她的分量相比,我会不会犹豫哪怕一秒。”

  這席话间,戴诗茜面色惨白。她颤栗着瞳孔,不能相信地看着商骁。

  她的手臂不自觉地垂下来,而那人也毫无留恋地直身离开。

  到某個瞬间,戴诗茜陡然回神,扭回头去不甘心地喊:“可如果沒有苏荷,那我才应该是你——”

  “如果沒有她的在意,我连看你一眼都懒得。”

  那人沒回头,亦沒有丝毫停顿。

  那道挺拔而冰冷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长廊的拐角处。

  婚礼仪式顺利进行,结束。

  晚宴之后,苏荷和商骁终于得以脱身,回到酒店顶层的大套房裡。

  大约是严奕的授意,房间内被火红色的玫瑰花瓣装点得浪漫而暧|昧,连灯光似乎都刻意调整過亮度,光影盈盈。

  只可惜再美的景儿,也只有商骁一個人有理智观赏。

  原因很简单——苏荷又醉了。

  商骁停在门外,艰难开门之后,他无奈地把怀裡软成泥的女孩儿抱进套房外间,然后又送进卧室裡。

  只是刚把人搁到床边上,他跪下去给女孩儿脱去高跟鞋的工夫,就听见头顶一声又软又飘的唤声:

  “商骁……”

  “嗯?”

  商骁本能抬头,“哪裡不——”

  话沒說完,他眼前一黑。

  “砰”的闷响,男人便被突然扑下来的女孩儿压在了套房卧室還点缀着几片玫瑰花瓣的地板上。

  商骁身影一僵,感觉到身上那颗小脑袋明显蠢蠢欲动,他停顿几秒,便也放弃了挣扎,纵容地揉了揉女孩儿的长发。他仰面看着天花板上灯火微醺的水晶灯,哑然失笑。

  “昨天明明答应過我,今天不会喝醉的,真狡猾啊。”

  “今天……高兴……”

  商骁有些意外,垂眸看向身前趴着的人,“不是嫌婚礼麻烦么?”

  女孩儿嗖地一下抬起头,仰起来的巴掌脸上笑容明艳灿烂,脸颊酡红,像個小傻子。

  “因为……听见……你的告白啦。”

  “什么告白?”

  “就是,跟戴诗茜說的那些话呀。”

  商骁微怔了下。

  “你听到了?”

  “听到了!”酒醉的女孩儿重重点头,“而且听的很清楚!所以很开心!”

  商骁哑然失笑,情不自禁地伸手捏了捏女孩儿的脸颊,“嗯,知道了。那我們起来吧?”

  “不要!”

  “为什么?”

  “因为开心!”

  “……”

  商骁无奈地笑,纵容望她。

  “好,那不起来。”

  安静半晌。

  到某個瞬间,房裡窸窸窣窣地响起衣料摩擦的声音。

  商骁微顿,然后垂下眼帘。

  “……苏荷?”

  “嗯?”兢兢业业的小脑袋埋在他身前。

  “你在做什么?”

  “……”

  空气沉默几秒,他身上的小傻子往上拱了拱,趴到他耳边,暖呼呼的气息往他耳畔吹拂。

  “我告诉你一個秘密。”

  “嗯?”

  “我和娴哥商量過了,今晚我要干一件大事!”

  “什么事?”

  “……”

  醉得傻乎乎的女孩儿在他耳边傻乎乎地笑,攥起小拳头,语气骄傲——

  “我要给你生猴子!”

  商骁一怔。

  须臾后,他蓦然失笑。

  “……不能是人么?”

  “哎?”

  醉得傻乎乎的小姑娘顿时被這個問題绕进去了,啃着小拳头陷入沉思。

  而仰在地板上的那人微垂了眼,眸子裡已经压抑了很久很久的漆黑情绪慢慢翻搅起来。

  他轻抚過女孩儿的眉眼,再开口时,声线莫名地沙哑。

  “真想好了,不后悔么?”

  “后、后悔什么?”

  女孩儿茫然抬头,但此时被酒精控制的大脑全凭猿猴本能。于是在得到答案以前,她已经先被那张俊脸蛊惑,灿烂一笑:

  “不后悔!”

  “嗯。這是你說的。”

  “哎?你抱我起来干什么,唔唔唔——”

  第二天。

  白天。

  苏荷沒能爬起床。

  晚上。

  终于清醒的苏荷咬牙切齿地给商娴发了一條短信:

  “說好的性冷淡呢!?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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