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让多事秋冬竞斑斓
杨升是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笑中李忠看到，他的眼帘和脸上挂满了褶子，人到年龄說老就老了。杨升真的是50多岁的人了。
“杨兄，這是要去哪儿呀？小城裡玩不下了？”李忠摇下车门的窗子，他的心情离开了办公室、离开了郑民便好了许多。
李忠隔着车门与杨升打招呼，杨升沒计较。杨升是分场合计较礼节的，对他来說，小城裡有多少人得对他点头哈腰的，见了他不下车，他心裡当然不是滋味了。可今天他对李忠是什么都不会讲的。李忠有着特殊的身份，一来他是县长冷国萍的丈夫，二来他有求于李忠。他对着车窗裡的李忠笑着說：“到地方你不就知道了嗎？”說完神秘地一笑，然后向他的车一招手。
杨升的神秘加上他向自己车裡的招手让李忠从他的车窗裡探出头来，顺着他的手势望去。他看到的是从杨升的车上下来一位小姑娘。
杨升神秘兮兮笑着对李忠說：“李队，你的车也不能沒有一個压车的人呐。這小姑娘就送给你压车了。”
杨升說着也不管李忠同不同意，转身便走到李忠的副驾驶车门前把车门打开，然后冲着那姑娘下命令。“你的任务就是陪好李队了。”
杨升为了李中亲自给一個小姑娘开车门，這事确实让李忠有些受宠了。“杨局，你這是干什么？”李忠不得不开车门下车了。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上车！走了！”杨升說完便向自己的车走去。
“杨局——，杨局——。”
杨升也不管李忠怎么叫他了，他迅速回到自己的车上，发动引擎，起步。车向旅游公路深处开去。
李忠還想下车搞清楚什么回事，可是见杨升走了，他也只好回到车上发动引擎尾随其后。
两车一前一后顺着旅游公路向深处进发。
旅游公路上的积雪被交警的清雪车清過，清出一條窄窄的通行线路，清得并不是十分干净。路面很滑，杨升的车跑得不是太快，李忠也一样不敢放开。两车慢慢地行驶。车虽然很慢，但李忠的两眼仍是死死地盯着路面，他沒時間去看他身边为他压车的小姑娘，不過他并沒有把她看得太重。這种场面他经历得多了，小姑娘不就是杨升为他安排個小姐嗎。這年头，這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就是为他安排個异性“玩物”。一种只动性不动情的“玩物”。即来之则安之。
车在进发，李忠一言不发，他身边的小姐也一言不发，這使李忠到感觉這小姐有些与众不同，不像其他小姐“大哥长、大哥短、大哥酷”地发贱卖弄自己。她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很严谨。
李忠到是忍不住了。“是当地人嗎？”他眼睛還是盯着路面，路滑，沒有机会让他去看她。
“农村的。”小姐回答简洁，沒有多余的解释。
怎么了，今天他妈的這是怎么了？自己被郑民暗算得停职了，连他妈的小姐都瞧不起了？难道我李忠点背到這個份上了？還至于到這种地步吧！李忠心裡着实不痛快。這要是在歌厅或者按摩院他马上会换個小姐的。今天在這半路上，你不要都沒法把她赶下车。认了！
车仍在山间雪地公路上行驶，慢慢的。车内有些沉闷。
“我今天可是倒霉了有些不痛快，你是怎么了？”李忠想打破沉闷，有一沓无一沓地和她搭讪。
“沒怎么。”還是那么简洁的回答。
李忠从她的语气中感觉到她的心情也不是十分好，不過她是不是倒霉了，這种情绪不应该带给他李忠。自古以来不管你娼妓心情怎样，想要搞生意那就是嫖客挑你娼妓的。可今天让他李忠遇到的是小姐心情不好要挑主顾了？
“嫌我老了？”小姐的与众不同到让李忠到想哄她。
“是你說的。”回答仍是那么简洁，并且冷冷的。
前面是一段直路，杨升的车在加速。李忠并沒有紧追，他還是把持着原来的速度，這样能让他放下心来则過脸去看一眼身边的這位小姐。
小姐的脸上并无表情，她的穿戴正像她自己說的一样，农村的人。過了时的羽绒服把人包得紧紧的，人显得很瘦。脸到有些秀气，但被装束装扮得土裡土气很不搭配。让人联想到60年代贫苦家庭裡的孩子。穷！她给李忠的印像就是一個字——穷。可是不管怎样穷也别干這一行啊！
李忠和所的男人一样瞧不起干這一行的，沒尊严属于贱女人。他光顾到這些人群裡還是被人拉去的，可后来就习以为常了，再后来人也就麻木了，再就把這事当成纯属玩物了。正像他们局裡那些管着特种行业的治安警们所說的：先是吃喝不嫖赌，后是吃喝嫖不赌，再后来便是主动找上人家：吃喝嫖赌不？
不過李忠感到這小姐到是很有個性，有個性還說明她還有那么点儿尊严。现在80后的這些小姑娘们，還有多少人把廉耻看得很重的。只要给钱合理，什么都可以放得开。可怕呀！
李忠到不知道再跟她說些什么了。他加快了车速，只是瞬间便追上了杨升的车。李忠无意间从冰雪模糊的杨升车的后车窗了看到，似乎车上除了杨升和他的副驾驶座位上坐着個女人外，后车座位上好像還有個男人。
“前面车裡几個人？”李忠心裡犯疑惑。杨升這是想干什么？跑出這么远来還多带一個男人想干什么？
“三個。”
“他们要去哪儿？干什么？”
“滑雪。”
“滑雪？——這老小子，除了好色之处還好這一口。他会嗎？”李忠像似自言自语。
“不知道。”
李忠又斜视了身边的小姐一眼。他想问：你会嗎？自己会不会這总该知道吧。可他突然领会到了什么。莫非身边這位小姑娘是杨升给自己安排的滑雪教练？
滑雪对李忠来說是初级的初级门外汉。他只滑過一次，那還是年初他才来小城别人为他接风时去的，好多人参加了那次滑雪活动。那次他摔了许多跟头，摔倒的姿势也是五花八门，人是沒摔坏，到惹得大家一阵阵大笑，不過他玩得還是很开心。
這次杨升真是煞费苦心了。李忠在心裡感到满意。他又侧過脸去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姑娘，這回他是高眼了她一眼。他自己在心裡骂自己，老不正经的，快50岁的人了，真他妈沒出息，光往那龌龊的色鬼上去想。還连带着把别人也往歪裡去想。
李忠骂完了自己感到了轻松。此时，小城唯一的一家滑雪场也已经呈现在他的视线裡了。杨升的车已经开进了滑雪场子裡停下。
杨升下车，李忠的车也跟着也就到了。
“哎呀！杨兄，這真是劳你费心了。”李忠下车便显出了一脸的兴奋。
“哪裡的话呀，咱们谁跟谁呀。怎么样？一路上感受不错吧？”
“好！好！”
“咱们进去吧？”
“走！走！”李忠的心轻松多了，他在兴奋中找同他随车而来的小姑娘，那是他的滑雪教练，他认定她了，今天可全依赖她了。小姑娘就在他身边，還是那张沒有表情的脸。這张脸对李忠来說严肃得像個教练的样，他把她让到了前面，让她先进了门。
杨升看着李忠的兴奋举动，鬼鬼地一笑，笑裡藏着对色鬼的讥讽。但同时也学着李忠的动作，自己也让出一條路来，把他带来的女人往前一推，让女人先行。
进了滑雪场的大厅，裡面是一片繁忙的景象，人来人往，穿梭不止。
李忠护着他的小姑娘教练经過10多分钟的時間才找到了两個空座位坐下。一坐下便有服务生来问他穿多大号的鞋。
“42。”李忠回答完服务生后，冲身边的小姑娘教练笑笑。“我還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小姑娘有些反感地转過脸去沒有回答他。
這时的杨升却全副武装地站在了李忠的身边。看来他是這裡的老手了，事办得麻利。
“怎么還沒准备好？”
“马上。”李忠身感逊色。
杨升身边的女人也是全副武装完毕，肩上扛着滑雪板。整個身躯包裹得像個大熊猫，两只眼睛被深色的太阳镜罩得严严的，完全失去了女人的曲线美。被罩住的两只眼睛时不时地在看杨升，那是迫不及待地准备进雪场。
李忠好笑。看来玩心并非是孩子们的，大人们的玩瘾比孩子们都大，而且花样更是繁多。孩子们玩法总让大人们担心出格，而大人们的疯狂有时伴着出轨却总是被虚荣心掩盖起来說成正事。真是人的可耻虚伪。
“你们先进去。”
李忠见杨升在等，而他身边的女人却迫不及待。他只好让他们先进去了。
杨升笑笑。“那好，我先进去为你探探路。”
李忠目送着杨升和他身边的女人，一老一少两人四只被滑雪鞋板得僵硬的腿一步一步地挪进了滑雪场。
“先生，你的雪板和雪鞋。需要帮助嗎？”雪场服务生将滑雪板和滑雪鞋放在了李忠身边问。他把李忠当做初次进入滑雪场的新手。
“不用。”
李忠年初来的那一次时是笨手笨脚，滑雪鞋也是别人帮着穿上，還惹得一起来的人边笑边为他帮忙。這次他应该会了，何况身边還有一位年青的女教练。
李忠不用服务生帮忙，服务生转身要走。
“哎！這位女士的滑雪板和滑雪鞋呢？”
“你们并沒有预定啊。”
“我不要。”李忠身边的姑娘忙說。
“你不要？那你怎么滑呀？”
“我不滑。”
“你不滑？”
“那你来是干什么来了？”
“他们让我、让我来照顾你的。”
“照顾我？”
“就是让我来伺候你的。”
“什么？”
李忠是一脸的茫然。他又错了，他满以为這是一個气宇不凡的小姑娘，可還是沒脱龌龊的凡俗。而他自己又让他们给安排了一個玩物。自己就那么色、那么底俗嗎？他对一切都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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