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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茂看了眼林玉致的脸色,道:“主子,察汗王子野心不小,眼下全靠古拉王子压制,才不得已依附咱们。若叫他与睿王搭上线,恐怕会不甘心于咱们的掌控。毕竟睿王在世人眼中,是皇室正统,深得民心。支持睿王显然更有益处。”
“再者,還是那句话,睿王是众望所归,若是失了掌控,只怕我們的心血都要付之一炬。到头来,是给他人做了嫁衣啊。睿王這次重伤,生死未卜,不如我們趁势除掉睿王,接手庆州残余兵……”
“林掌柜。”林玉致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林掌柜应该明白睿王在庆州军的威望,也该明白睿王在西北百姓心中的声望。你說的這些,或许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发生。再說,睿王有心争那位子,也是正常的。”
“但你要记得,睿王首先是一個将军,其次才是一個王爷。将军,是不容许任何外族人踏入自己的国土一步的。眼下我們共同的敌人,是北秦。至于剩下的博弈,我并不觉得,我不如睿王。”
“是小人想岔了。”
林玉致垂眸片刻,复又抬头低笑了一声:“但有一点,我从一开始就输了。”
林掌柜不解的看着她。
林玉致道:“我所做過的這一切,注定了我只能是一個阴谋家。哪怕日后林家军在我手裡重新崛起,已经做過的事都不会因此而被抹杀。从一开始,我就注定无法成为一個纯粹的军人。”
第23章
李银蛋儿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才见林玉致从裡头出来,提着的心才落了地。
“大郎哥,我還以为你出事儿了。”
林玉致笑道:“能出什么事儿,你大郎哥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再說,咱身上披着潞州军的军服,哪個不长眼的敢往前凑。”
李银蛋儿挠了挠头,嘿嘿笑了笑:“也是。”
林玉致从林掌柜那儿顺来一杆狼毫笔,打算拿回去给傅辞用。又在城中逛了逛,往成衣铺子去扯了点儿布料和棉絮。
“大郎哥,咱都给发衣裳穿,你還买這些干啥。”
“哦,我這人毛病多,军营发的裡衣布料太糙了,我穿着不舒服。”
“哦。”
李银蛋儿摸了摸,這衣裳挺好的啊。崭新的,连补丁都沒有。不過想想林家人往常穿的衣服,都是顶好的料子,也就见怪不怪了,大郎哥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两人正打算找地方吃個饭,好巧不巧碰上了张顺。
瞧這厮那得意样儿,怕是又要去迎春楼了。這人是個混混,家住潞州城不远的一個村子,往常就喜歡花街柳巷的。他瞧上了迎春楼裡一個姑娘,每晚睡觉都要跟弟兄们念叨两句。
“林兄弟,真巧。咋着,這是要回大营了?”
“嗯,吃了饭就回。”
张顺一嘬嘴:“這么早就回去,多无趣,走走走,兄弟我請你去迎春楼,正好把流云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林玉致避开他伸過来的手,义正言辞道:“我家中已有妻儿,岂能去那种地方。”
张顺眼睛溜溜一转,笑嘻嘻道:“得了吧,哪個男人不偷腥。咋着,该不会你家那位是母老虎,让你怕的很?”
怕?玉面小阎罗闯荡江湖,从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瞧她還在犹豫,同行的其他小队军士笑道:“我說,你咋這么磨叽,到底是不是男人。”
“瞧你生的白白净净的,不会真不是男人吧。”
這话虽是玩笑话,但說得多了,难保不会有人起什么心思。毕竟她還真不是個男人。再說,今日正赶上小日子,也要赶紧找個地方清理一下才是。
林玉致斜睨了那汉子一眼:“去就去!”
李银蛋儿吓的小脸一白:“大郎哥,你咋能去那种地方呢!”
林玉致一拍脑袋,瞧她,咋還把這小子给忘了。
“哎呀,我們就是去聊聊天儿。這么着,陈驴子,你们几個跟银蛋儿去那边酒楼吃饭。我們晚些时候過去找你们一起回营。”顺子不容分說的将人推了過去。
“放心吧银蛋儿,你大郎哥心裡有数呢。去吧去吧。”
好在李银蛋儿心思单纯,要不然自己在他心裡的光辉形象,肯定瞬间崩塌了。
林玉致走南闯北這些年,有时为了做成些事儿,花楼這地方也沒少去。见過的姑娘也是個顶個的漂亮,再瞧迎春楼這些姑娘,难免黯然失色了些。只随手点了两個颇为清秀的。
那两個姑娘瞧林玉致如此俊俏,心裡直打鼓,拿眼偷偷瞧了好几次。這会儿被点了牌子,心中不知如何欣喜呢。
张顺瞧林玉致轻车熟路,心下了然,這位必是花楼裡的常客了。
简单吃了些酒菜,几位姑娘各自表演了琴艺,便被几人带回各自的房裡去了。
林玉致学着宋初年,几句俏皮话逗弄的两位姑娘羞红了脸。又說自個儿這军服刮破了口子,叫那姑娘取了针线给他缝补缝补。
看时候差不多了,往酒裡洒了药粉,眼瞧着姑娘喝下去之后昏昏欲睡起来。這才绕到屏风后头清洗了身子,缝了月事带换上。這两日身子不便,她须得仔细些,免得被人发现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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