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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往事不追 嫁不出去我就祸害你…

作者:灯笼红染
雪滴本想让王翁醉拿個主意,谁曾想這师父醉着的時間远比醒着的长得多,又是人事不省!!!连话都說不利索,哇啦哇啦扯了一堆,他们硬是一個字听不懂。求师父不行,众人只得作罢。這是要将自己儿子扔出去改变苍穹的节奏,完全放养。以前只是猜测,现在大伙敢肯定王玖省十成是他捡来的。

  听沙白道人暂时沒生命危险,大伙紧等慢等還是等到了次日旭日东升才出发。他们抄了家伙,雇了马匹,十来個青年人身着宗门校服,白衣飘飘,无不是壮志成成、意气风发,策马往三裡郭方向绝尘而去!

  怎奈一伙人刚风尘仆仆出了城门,便被对面来的两人拦住去路,来者正是鹧鸢和墨残。雪滴也是前几日闲来无事,才弄清楚客官再来饭馆的男店主叫墨残,衣服店的女店家名鹧鸢,而且他们是两夫妻!

  此事也得从自澹台憬悟老巢回来的次日說起,按约定,雪滴那日下午去找這二位老板,欲一起去他们府中打杂赔钱,可這二位店家正好都不在,雪滴又不可能自己寻着路去,因为她根本记不得去澹台憬悟府邸的路,只好作罢!闲来无事,她索性在客官慢走点上几個小菜,温上一壶茶,這才旁敲侧击从小二嘴裡套出這二人的关系。

  “姑娘,我家公子有請!”,鹧鸢道。

  雪滴扶额长叹,心道:他们早不来晚不来這会来作甚,說有請那是往好听了說,因为自那日回来,就沒去干過活,這二人八成是澹台憬悟让来兴师问罪的。

  马儿来回踱着步,雪滴勒了勒缰绳,笑道:“還望二位回去同你家公子說声抱歉,我实在是走不开,等我忙完這阵,再去会他如何?”

  “会谁?你何时偷偷认得什么公子?”,琅然一脸不屑道。

  雪滴也不隐藏,自牙缝中蹦出個“澹台憬悟”

  琅然愣了愣,沒了下文。鹧鸢又道:“‘违抗命令,后果自负。’這是公子的原话。”

  雪滴不理,策马奔出去许久,才想起自己答应在扶风做副业那档子事,那日雪滴只是随口应他,哪裡想到這人竟如此较真,违抗命令?這梁子可结大了。她一路沉思,心道:自己越混越发沒出息了。

  一群人马不停蹄,直到正午时分才在山脚的凉亭裡歇脚。

  “三裡郭怎么這么远?”,琅然两手叉腰,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沙白似乎被热得直冒烟,他用衣袖胡乱擦了把脸,回道:“已经到了,那伙人就在我們身后這座山上占山为王。极其嚣张。”

  琅然将下身的裙摆薅起来拴在腰上,漏出雪白的裡裤,他用手当扇子,对着自己脸一阵猛扇,看上去更急躁了:“這什么鬼地方,热得想死,還要爬山?等爬上去我們就熟透了!”

  一群人都跟着笑起来,蔓青萝打趣道:“熟了好,我們正好可以饱餐一顿。撒点孜然辣椒面,人间美味!”

  琅然:“果然,最毒妇人心……诅咒你永远嫁不出去”

  蔓青萝一脚踢了過去:“嫁不出去我就祸害你,折磨你一辈子。”

  众人狂笑,琅然呸了一声:“就算我孤独终老,就算我剃发出家常伴青灯古佛也不会娶你。”

  蔓青萝见琅然气得满脸通红,越发嘚瑟,双手叉腰笑道:“那我更要嫁给你,就要嫁给你,祸害你,摧残你!哈哈哈……你别跑啊,跑什么?琅然……喂……”

  琅然终是吵不過,捂着耳朵跑了出去。嘴裡嚷嚷道:“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

  這裡居然比七裡城還热,高温容易让人内心浮躁。雪滴不怕冷,但最怕热,本来早也沒了說话的心情,但听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也跟着笑了起来。

  众人喝了些水吃了些干粮,便要上山。将走到山脚,迎面来了两农夫,四十来岁模样,脸色蜡黄。二人顶着烈日,肩上都挑着箩筐,框裡装了满满的西瓜,许是因为太重,二人皆被压弯了腰,看起来很是辛苦。看那行头,应该是夫妻。

  “几位大侠,刚摘的西瓜,要来两個嗎?”,女妇人隔了段距离询问道,话语中透着些许祈求。

  琅然正热得不行,见了西瓜两眼放光,大声道:“要的,要的。甜嗎?”

  二人欣喜若狂,挑着箩筐一路小跑来到他们跟前,汗都顾不及擦便拍着瓜:“要多少,我跟你们說,這是自家种的,甜過蜂蜜。”

  十来人一哄而上,都去抢西瓜。只有雪滴,自那二人走近,她便沒再挪過步子,只是愣愣地看着那二人。

  這时女妇人注意到隔得老远的雪滴,笑道:“姑娘,很甜的,你要吃嗎?很便宜。”

  雪滴盯着她看了须臾,烈日下的妇人肤色很黄,四五十岁勾要驼背,一看就是多年的风餐露宿,往日裡应该很累,不然不会成這幅模样。

  雪滴睫毛微动,她扯了抹笑道:“我全买了。”

  雪滴走近掏出身上所有盘缠,也不数多少,全给了那妇人。

  “哎哟,多了多了,要不了那么多。你别吓我。”夫人连连摆手。

  雪滴有些手忙脚乱,她道:“我连箩筐也一起买了。”

  妇人道:“那也要不了那么多的。听說之前老张家卖西瓜给一個公子,那公子竟拿金子买,因为钱多找不开,他便杀了老张,流了好多血,整片西瓜地都被染红了……老头子,我們不卖了,快走,快走。”

  二人說着西瓜都顾不得挑,拔腿就跑。

  雪滴伸出去的手還在空中,她远远看着那对狼狈逃窜的人,一语不发。

  “你认识他们。”,蔓青萝问。

  雪滴收回盘缠,她将头埋得很低,良久后吐出句:“或许吧!”

  只是他们已经认不出她了。四岁那年,是他们收留了雪滴,大约六岁的时候他们因为有了自己的孩子,又丢弃了雪滴。只不過雪滴依稀记得,当年這二人从商,虽算不上大富大贵,然也不至于靠卖西瓜为生。

  她還记得那妇人脾气不是很好,经常骂自己丈夫沒出息,也经常骂雪滴是個拖油瓶。对她虽谈不上好,确也沒让她饿着。

  十多年沒见了,雪滴也不再是当年那個幼小落寞的小女孩。而他们,也不知经历了什么,竟被生活磨炼成這般。世事无常,唏嘘不已。

  一路无言,等回過神时,汗水几乎将雪滴全身都浸透了。越往山上爬,越热得离奇。

  一人道:“刚才那妇人說的杀人的公子是谁?如此凶残,不会就是山中土贼吧?”

  一同门摇头道:“不好說,很有可能。”

  “我记得之前沒這么热的,真是奇怪。”,沙白喘着粗气道。

  雪滴也觉得很是奇怪,四周枝繁叶茂,绿树成荫,按理說山间应该凉快才对,然他们却越走越热,越热越浮躁。

  又走出几步,雪滴突然道:“我們可能中毒了。”

  众人闻言停了脚步,琅然抢先道:“這不大可能,除了热,我們并无任何中毒迹象。”

  “对啊,一路走来,我們喝的水和吃的东西都是自尚辉轩带出来的,并无接触過其他东西。”

  雪滴抬眸道:“真的沒有嗎?”

  十来人恍然大悟,异口同声道:“西瓜!!!”

  对,他们都吃了西瓜,可是吃西瓜前他们就已经觉得热了,這說不通。雪滴道:“不是西瓜!若是西瓜一闻便知,况且吃西瓜前我們已经感觉到超乎寻常的热了。”

  众人道:“那是什么?”

  雪滴愣愣摇着头,接触過的人太多了,若谁想投毒,任何时候,任何方法都有可能!不排除在尚辉轩,也不能排除刚才越到的鹧鸢、墨残以及那两位农夫,更不能排除他们一行人中的谁。

  雪滴沉默半响,她始终沒說出心中疑惑。只道:“自己封住筋脉,防止毒液再漫延。”

  “那我們且不如同废人?待会怎么与山上那伙贼人较量。”,蔓青萝道。

  不待雪滴回话,沙白抢道:“用不着武功,用不着武功。”

  琅然难以置信道:“不用武功你们都输得這么惨,简直闻所未闻。”

  最终众人酷热难耐,只得自封经脉。封了经脉,毒液沒再扩散,果真凉爽了不少。

  又走了些许时辰,终于爬上了山顶。将将爬上

  去琅然咦了一声道:“一路上来枝繁叶茂,怎么這山山顶上光秃秃的,连草都沒有。”

  雪滴自从上山,一直都是沉默寡言,這会她才道:“這座山因为山形像只卧睡的猫,所以叫猫猫山。山顶上是当年的古战场,大泽帝一统天下,便是在這裡,南疆……败了。”

  此时雪滴站在一块石板上,微风胡乱吹着,吹乱她了的衣角和发梢,然却吹不动她眼底的波澜不惊与平静如水。

  琅然闻言突然语塞,不再言语。蔓青萝道:“你向来路痴,怎么知道這裡?”

  雪滴笑笑未回,她眺望着远方,也曾想忘,但多少個午夜梦回,她梦见自己一身鲜血从死人堆裡爬出来,就坐在自己现在站的地方,哭得凄凉,哭得无助。叫她如何能忘,叫她如何能不记得,可以說是刻骨铭心。

  “有人来了。”,一人吼道。

  十来人齐刷刷看去,纷纷戒备。然而,待看清来人时,众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雪滴曾猜想纵使不是青面獠牙,也应该是凶神恶煞,再不济或许也是为非作歹兴风作浪的恶人。谁曾想,竟是一二十個十来岁模样大的孩童!!!

  雪滴看了看沙白,竟无言以对。就這么几個人,吓得沙白寻死觅活?打得他屁滚尿流?

  诚然也用不着功夫,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琅然捧腹大笑:“沙白,你们就被這几個人给打得哭爹喊娘?”

  沙白一個劲往后退,似乎都被吓得结巴了,他道:“你……你们别高兴得太早,一会就知道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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