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变故
可花慕灵的话還是慢了半拍,侯大勇闻言回過神来发现那條巴掌大小蛇的时候,它已经窜到了身前不足半米的地方,侯大勇甚至连這家伙身上的每一块鳞片都看的一清二楚。
這條蛇体型极为古怪,全身上下只有巴掌大小,并且上下布满了红黑色的鳞甲,三角形的头上面一双血红色的眼睛,蛇口以一种极为夸张的角度张开,两排毒牙在昏黄的灯光下依旧寒意十足。
這五步碧螺蛇来势极快,侯大勇都沒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身前的那個家伙挨了自己一脚后,不避不躲,反倒是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脚,让自己动弹不得,随后左手一挥,這條五步碧螺蛇就到了自己的眼前。
侯大勇的右脚被那家伙给死死的拽住,想进进不去,想跑跑不了,情急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用手去挡。
可這一挡不要紧,那五步碧螺蛇不偏不倚正好一口咬在了侯大勇的手腕之上,只眨眼的工夫,侯大勇的手腕就变成了黑紫色,维度也比之前粗了足足一倍有余。
“猴子!”眼见侯大勇中招儿,我顾不上自己翻江倒海的胃,一個箭步就冲了過去,二话不說,一個直拳就朝那家伙砸了過去。
說也奇怪,见侯大勇被五步碧螺蛇咬中,中毒之后,原本好像疯狗一样缠着我們撕咬的二人突然住手不打了,不仅不打了,相反,他们两個人虚晃了一招儿后,撒腿就往门外面跑。
我哪儿会让他们這么轻易就跑了,当即也不多想,一個前冲照着那下毒的“侯大勇”后心就是一拳。
這家伙反应极为灵敏,感觉到我這势大力沉的一击,猛的向下一俯身,接着一個虎扑朝前就跃了出去。
我一击未得手,也不气馁,紧跑两步追上了此前与花慕灵缠斗的“洛瞎子”,這家伙看我朝他冲了過来,身形一转,紧接着手一扬,两條五步碧螺蛇便朝我這边飞了過来。
我心知這蛇的厉害,不敢直接与它们交锋,只能侧身朝一旁跃去,可這一跃倒好,我虽然躲开了那两條蛇,身后的侯大勇算是倒了霉了,那两條蛇不偏不倚又全都给他用上了,就好像這些蛇从一开始就是给他准备的一样。
“啊!”侯大勇被咬之后,顿时大叫了起来,随即破口大骂起来:“胡天,你大爷的,有你這么当兄弟的嗎?”
我无奈的喊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侯大勇骂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赶紧给老子我逮住那小子,让侯爷我好好的修理……修理……”
侯大勇的声音越說越小,很显然是五步碧螺蛇的毒性开始发作了。
“奶奶的,這蛇的毒性居然這么大,只是几個呼吸的工夫,便让一個壮汉失去了意识,如果這毒性一旦攻心,估计到时候想救都救不了。看样子眼下只有抓住這两個家伙,看看他们身上有沒有解這蛇毒的解药了。”我信念至此,便大声的朝花慕灵喊道:“别让這俩小子跑了,他们身上或许有解药。”
花慕灵沒有回答我的话,她似乎早已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在我刚才闪避那两條五步碧螺蛇的当口,她已然冲了過去。
花慕灵是花手绢唯一的嫡系传人,自幼除了习得一身变化莫测的戏法之外,一手花家三十六路碧水剑也是耍的凌厉至极、出神入化,之前她抽不开身,這会工夫花慕灵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根凳子腿,以凳子腿做剑,上下翻飞将抖落无数的“剑花”,将“洛瞎子”困在当场。
有了花慕灵做前锋,事情就变的好办多了,沒一分钟的工夫,這冒牌的“洛瞎子”就被我們两個人给围殴了。
在一顿胖揍之后,這冒牌“洛瞎子”开始求饶,可我并不打算就此罢手,将這家伙从地上拽了起来在他的肚子上给了几拳,又重重的摔在地上,对准他的脸就是一番足球踢,几脚下来,地上的這冒牌“洛瞎子”已然就沒了人样,不仅如此,他原本還像個人的脸竟然被我硬生生的给打歪了。
花慕灵看着這家伙扭曲变形的脸,不屑的笑道:“人脸面具?”說着,她一把将那家伙脸上的人脸面具给扯了下来,漏出了一张长相极为猥琐的中年男人的面孔。
花慕灵将人脸面具递给了我,我接過面具,对着灯看了一会,然后缓缓說道:“這种成色的人脸面具,我估计只有城东鬼脸曹家的人能做出来,看着手艺应该是二代弟子活着三代弟子的作品吧!”
花慕灵看着,微微点点头說道:“别說,小胡爷平日裡虽然不怎么掺和下八门裡的事儿,对這八门裡的人和事儿,你還是了解的门清儿啊!如果我沒看错的话,這面具是出自鬼脸曹家三代弟子之手,而他……”
花慕灵說到這儿,用下巴点了点地上那個被我揍的不成人形的家伙,接着說道:“如果我沒看错的话,他应该就是三代弟子中的曹军新!”
花慕灵的這话虽然看起来像是跟我說,但实际上更像是在跟地上的那個家伙說。
“曹军新!曹军新!”我反反复复的将這個名字在嘴裡嚼来嚼去,“你說的是不是曹家新一辈中那個所谓的什么鬼面三杰裡的曹军新?”
花慕灵点头說道:“沒错!就是那個曹军新!”
听到花慕灵的话,我笑着蹲了下去,看着地上那個满眼通红、一脸是血的家伙,轻轻的說道:“那么這位兄弟,你是不是那個曹军新哪?”
那家伙看着我,一双眼睛瞪的通红,嘴唇微微的动了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說,但是在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又咽了回去。
我叹了口气,缓缓的說道:“我說這位老哥,我觉得你有什么话就应该說出来,我胡天一向是說到做到,只要你把解药交出来,再說出是谁让你们這么干的,我就放你走,绝不为难。這可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我說老哥你觉得如何?”
我本打算从這家伙的嘴裡套出话来,看看是谁在背地裡阴我,可让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的话刚說完,那原本躺在地上喘粗气的家伙,突然开口大喊:“二……七……四……七……七……六……”
說完這句之后,他便突然开始不停的抽搐起来,紧接着,大股大股的黑血从他的眼耳口鼻出涌了出来,更让人感觉到恶心的是,在這黑血裡還夹杂着一些细小如发丝的红色虫子。
“又是蛊毒!”我不由得倒退了两步,生怕那些黑血沾到自己的身上。
花慕灵皱着眉头說道:“看样子這事儿跟蛊门是脱不开关系了。”
我点了点头,不過,我的注意力此时并不在那一地不住翻滚让头皮发麻的虫子。而是,曹军新临死前喊的那一连串诡异的数字,“二……七……四……七……七……六……”
“怎么又是這些数字?這些数字究竟是什么意思?”花慕灵显然也注意到了這些数字,于是皱着眉头說道。
我看了她一眼,皱着眉头說道:“又是這些数字?难道你也见听到過這些数字?”
花慕灵略显惊诧的问道:“也?你用了也?這么說,你也听见過這些数字?”
我点了点头說道:“嗯!我們家老爷子今早失踪之前,给我来了一個电话,沒說什么,只是隐约在电话的那头听见了這么一串数字。你哪?在哪儿听见過這些数字?”
花慕灵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将手机递到了我的面前,我看了一眼,在短信那一栏儿裡赫然显示着一串数字,“二……七……四……七……七……六……”
我把手机還给花慕灵,皱着眉头喃喃說道:“這些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和老一辈集体失踪有关系?還是說,這些数字和這几次的袭击有什么联系?”
花慕灵沒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回過头看了一眼全身肿胀发黑的侯大勇,用一种略带焦急的口气问道:“我們现在怎么办?”
我說道:“先翻翻他身上有沒有解药,有解药自然万事大吉,如果沒有……”
我一边說一边翻那家伙的上衣口袋,可翻了两遍,在裡面除了找来一包口香糖和一個电话之外,剩下的就连根毛都沒有了。
“他妈的,這群王八蛋!”我不由得骂了一句。
花慕灵看着我问道:“既然找不到解药,现在怎么办?”
我皱着眉头說道:“现在只能回一元斋了,或许,到了我們一元斋還有办法。我們两個也一起跑了半天了,你也跟着我倒了大半天的霉,回一元斋的路我自己走吧,你赶紧回家吧!我這边要是有你母亲的消息……“
我的话還沒有說完,花慕灵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花慕灵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急忙接起了电话,說道:“二哥,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什么事儿?”
电话那头似乎說了几句什么,花慕灵脸色先是一喜,“老妈找到了?在哪儿找到的?”
可這喜悦之情只停留了一瞬间,紧跟着脸色又是一沉,說道:“她现在人在哪儿?”
之后花慕灵便沒有在說话,电话那头的人草草說了几句之后,便也挂断了电话。
花慕灵挂断了电话之后,稍微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抬头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說道:“走!”
我诧异的问道:“去哪儿?”
花慕灵說道:“一元斋!”
我诧异的问道:“一元斋?你去一元斋干嘛?”
花慕灵說道:“我母亲现在就在你们一元斋!”
“什么?你母亲现在在我們一元斋?”我大叫道。
花慕灵点头:“刚才来电话的是我二哥,他告诉我,就在十分钟之前,他接到了一個陌生号码的来电,电话那头的人告诉他,母亲现在已经被送到了一元斋的门口,更要命的是,被送到你们一元斋的人不仅仅只有我母亲,還有其余八门中的四位话事人,他们都被撞在一口棺材裡,虽有呼吸,但却与死人并无任何差别。”
我惊诧的叫道:“知道是谁干的嗎?”
花慕灵摇头:“不知道。我二哥是政府安全职能部门,可即便是這样也查不到对方号码的来历。不過,我二哥他怀疑這個人之所以做這些事情,是和六十年前的那次戊子之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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