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心事 作者:恒见桃花 求收藏,求推薦。 素言坐在那,微微笑着,眼睛有些潮。 她不是百无一用,這让她欣喜。能够做些事情,可以让她忘掉许多无谓的忧伤,她真的很感激上苍。 看着嫣儿那高兴劲,她也觉得心裡暖融融的。虽然才相处几日,她却喜歡上了這個忠心耿耿的丫头。這嫣儿,是真的对自己好呢。 多好,她不是孤单单的一個人。 终于绣成了,在袖口和衣襟下摆用白线绣成的梅花,乍一看不觉得,细看,却也是另一种花团锦簇的热闹。 嫣儿不住的赞叹:“真漂亮,小姐,您的绣工不仅沒退步,反倒进步了一样。” 素言收起针线,问:“怎么個进步法?” 嫣儿也不忸捏,与素言相处久了,只觉得小姐比以前平易近人了不少,說话可以百无禁忌,她便全然忘了什么主仆身份有别。见素言问,便道:“以前小姐绣的花呢,是很高贵典雅,但是总觉得過于华丽,不像现在這样,含蓄内敛,倒比从前還要美上几分。” 素言笑了笑,道:“人总是会变的,审美的眼光也就变了。” 素言将衣服挂起来,当成减肥的标准,一有時間,不是跳绳就是踢毽子,每天都有目标,一定要达到才行。 刚开始身体极虚,才跳几十下就大汗淋漓,浑身虚脱。素言懂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便将目标调整下,根据自己的身体来。 晚上夜深人静,她穿了宽松的衣服在院子裡慢跑。 在饮食上也大加调整。早起吃的比较精致,有饭有菜,中午就要减半,米饭只吃一小碗。到了晚上,勉强将就些,或者索性不吃。 媚娘日日在府裡打理家中事务,有头有脸的管事妈妈们都知道她即将是大少夫人的消息了,不住的应承,一口一個大少夫人的叫。 别府裡的管事奉了各位夫人之命前来,也都只拿她当成了大少夫人,很是恭敬。 媚娘温柔有礼,处事仔细,又为人谦逊,不懂的地方只问各位管事妈妈,很得人心。老夫人回来,穆妈妈便将白日裡的情形都告诉了,老夫人很是满意。 更加放心的把府中诸事交给媚娘。 不過是個時間問題,等到把素言送走,媚娘扶了正,這府裡终于可以消停了。 媚娘一早送走了老夫人和费耀谦,听完各位管事妈妈们的回话后,正在一边休息。她身边的大丫头云卿进来,回道:“大少夫人,有两個丫头吵起来了。” 媚娘一抬眼,道:“怎么回事?” 云卿道:“一时半会奴婢也說不清楚,人就在外面,還是叫进来夫人亲自问问。” “也好。”媚娘不惧怕府裡有事。她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卑微,不過是仗着大爷的喜爱和肚子裡的孩子才有了今日,难免丫头们背后說些怪话。 她就要做给她们看看,虽然她沒有靠山,可一样能在府裡出人头地。 两個丫头被带进来,形容狼狈,衣衫不整,各個脸上都带着泪痕。 媚娘扬声,问:“你们两個是哪房的丫头?因为什么事争吵?”声音婉转轻柔,并不严厉。 两個丫头跪下去,道:“奴婢秀玲、爱丽见過大少夫人。”叫秀玲的丫头先道:“奴婢是洗衣房的,爱丽也是。因为昨天,那边的嫣儿送来了一堆要洗的衣服,今天洗好了,奴婢因为手头正忙着,就說叫爱丽去给那边送過去,她却說奴婢仗势欺人,把最坏的差事派给她做,說奴婢狗眼看人低,总之說了许多难听的话,奴婢一时不愤,就和她吵了起来,谁知道她竟然动了手……” 哽哽咽咽,很是委屈。 云卿悄悄在媚娘耳边道:“那边,是紫荆院。” 媚娘這才明白,原来是這两個丫头都不愿意往那边去,所以才争起来的。笑了笑,道:“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们两個却争的头破血流的?在府裡做事,就要尽自己的本份,不管什么工作,都有它的价值。如果都你们這样挑三拣四,這府裡的事還有人做嗎?就好比一块骨头,今個轮着你是沒肉的,沒准明天就是肉多的,你们只顾着眼前,就不往以后想嗎?” 秀玲和爱丽磕头:“奴婢知道错了,請大少夫人原谅。” “我倒是想原谅,只怕老夫人知道了会怪罪下来,說我御下太宽,惯坏了你们。這样吧,我也不罚你们,以后但凡那边有什么事,都只派你两個去就完了。” 不過是洗衣房的丫头,都這般势利,她才不会要這样的奴才。 两個丫头面面相觑,不禁后悔非常。虽說沒有惩罚,可是這样的判法,却比受了罚還难受。 两人沒法,只好磕头谢恩出去,一路上還不忘记彼此抱怨。 媚娘這裡喝茶,心裡却在想着心事。大爷說過,要把這個米素言送走,只是一时出了仪太妃的事,就此耽搁了。 夜长梦多。虽然她的事已经成了定局,可是米素言一日不走,就一日是個祸患。不如,趁着老夫人和大爷都无暇顾及的时候,先下手为强? 左右米素言是個不爱宠的,就算是大爷知晓了,也不会說什么,沒准還会夸奖自己是個得力的贤内助呢。 想到這,媚娘起身,道:“云卿,你去准备些衣服、用品、银两,随我去看看小姐。”特意着重强调小姐二字,云卿立时明白了,笑着点头答应,自去准备。 不一会云卿回来,媚娘也不带别人,只主仆两個奔紫荆院而来。 门口冷落,一個守门的都沒有。媚娘微微一笑,对嫣儿道:“去叫门,通禀一声。” 云卿便上前,叫着:“小姐,大小姐,我家少夫人来看你了。”颐指气使的,高傲中又带了几分轻蔑。 米大小姐一向倨傲,眼裡容不下别人,不想也有今日這种地步,看她還张狂個什么。 谁知叫了数声,沒人回应,只听得见自己的回声,云卿不禁有些恼。她现在算個什么东西,還以为這是在米府是昔日得宠的大小姐呢?竟然敢对自家的少夫人這般不敬?真是在费府混到头了。 我也混到头了。抱怨過后是茫然,一條黑漆漆的路,光明在哪呢?俺打滚求收藏、求推薦,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