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辜负 作者:恒见桃花 求推薦,求收藏。 云卿看一眼媚娘,陪笑道:“少夫人,這裡只怕一個人都沒有,咱们再叫她们也听不见,不如直接进去吧。” 媚娘点点头,道:“也好。” 這米素言今非昔比,過去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如今在费府裡却不過是丧家之犬,她不必再以往日之礼对她。 主仆两人再往裡走,眼看进了门,只见嫣儿正在院子裡晾衣服。云卿便大声道:“嫣儿,大少夫人来了。” 嫣儿听說话抬起头,见是媚娘和云卿主仆两個,先是怔了怔,忙在衣衫上拭净了手,過来行礼:“参见姨娘。” 云卿冷笑一声:“嫣儿,你难道不知道,我家少夫人不再是姨娘了么?老夫人和大爷已经上报了族长,即日就在族谱上入册,你得叫大少夫人了。” 嫣儿脸色白了一白,道:“嫣儿沒接到知会,故此不知。” 她也不会承认。她只承认大少夫人是她自家小姐。 云卿大怒,想要发作,媚娘却拦住她,对嫣儿道:“不知者不怪,你起来吧。我是来看看大小姐,你去通禀一声。” 嫣儿不說话,行了礼起来转身进去。 云卿对媚娘道:“婢子刚才无礼,請大少夫人责罚。” 媚娘摇摇头:“算了,云卿,不管怎么說,她都是米大小姐,曾经,也算是因为她,我才有了今天。” 况且她马上就要离开费府了,何必临了還要结怨于人?如果米素言有自知之明,也不敢受自己的礼。如果她沒有自知之明,活该她落得今日的下场,自己也不必有愧疚之心了。 素言正在坐瑜伽。 长時間做剧烈运动,她吃不消,可是漫漫长日,又不能光這么坐着等着长肉,百无聊赖,她就做做瑜伽,只当是消谴了。 嫣儿一脸的委屈,进来回道:“大少夫人,媚娘来了。” 素言嗯一声,收了动作,问:“她来做什么?”媚娘,不就是那個费耀谦正得宠的女人么?她来這做什么? 素言微微嘲弄的一笑,她不信這米素言前身和這媚娘交情有多好,像闺蜜一样沒事可以說說知心话。俗话說,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来,只怕沒安什么好心。 素言自认是個良善之辈,但也不是沒有一点戒备之心。這媚娘怀了身孕不好好养着,等着做她的大少夫人,来這是要看自己落魄的可怜样么? 省省吧。她可不是动物园裡的长颈鹿,随便谁来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旁观和评点。 万一她要是借此行再装個什么摔跤假装小产之类,把罪名安到自己头上,自己可就连最后的清净都沒有了。 素言忽然快速的跳起来,上了床拽過棉被,還顺手把头上的发钗拔了,拨弄乱了头发,躺下去对嫣儿道:“你就說我身子不舒服,不宜见客,替我谢過她的好意。” 嫣儿虽然不明白素言为什么要装病,但也明白她不想见媚娘。正合她的心意。嫣儿正看不惯云卿的样子呢,谁知媚娘会不会也对自己的小姐說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不见最好。 嫣儿转身就出去了。 到了院子裡,对媚娘道:“真個不巧,我家小姐病了,实在是起不来,沒法见客。您有什么事,只管对奴婢說。” 媚娘一愣。她沒想到米素言竟然不肯见她。呵,自己沒怯,她倒先惧了,果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媚娘笑笑,道:“我是来见见小姐,想着给小姐送些衣物的。” 叫云卿把包袱递上,道:“這裡有一百两银票,留着小姐花用。不知道小姐病的重不重,我去請個大夫来替小姐诊诊脉。” 猫哭老鼠,假好心。嫣儿心裡不屑,她還真当自己已经是大少夫人呢,說话完全一副主人的姿态。 面上却是淡淡的,嫣儿推辞:“這個,不用了,小姐不喜歡看病吃药。”伸手接過包袱,道:“奴婢替小姐谢過您的好意。” 不要白不要,她既给,自己就代小姐收着。反正看现在這情形,是沒人会往這裡送月钱的了。 至于看大夫,不用想也知道,小姐不会同意看的。 媚娘一沉吟,道:“也好,如果小姐病好了,你去给我送個信。” 米素言病的不知道真假,她一时倒拿不准主意了。如果她真的病了,這会送出去倒是不好,万一传出消息去,自己的名声的、大爷的名声就都毁了。 不過想想也应该是真的。米素言一向高傲,如今受了這样大的打击,郁结心中,不病才怪。 反正不急于一时。 她不看大夫,正好。媚娘正不想把素言生病的消息扩大,让费耀谦和老夫人知晓呢。万一费耀谦见她可怜,不忍心把她送走,倒坏了自己的好事。 媚娘带着云卿离开,只嘱咐她平时留意一下紫荆院,看看這米素言是不是真病。 一连几天,并不见素言出门,媚娘也无法。又来過几回,都被嫣儿挡了,只說素言病虽然大好,却怕過了病气给媚娘,只說不见。 媚娘心裡也有了气。她都低声下气的来看她了,這米素言倒装腔做势的拿起了乔。 一片好心白白的被辜负。 媚娘冷了心肠,再也不提去看素言的事。 仪太妃入葬,老夫人也不必再日日进宫,府裡又恢复如常。 媚娘夜裡挨着费耀谦睡下,偎在他怀裡,软语娇喃:“爷,這几天你辛苦了。” 费耀谦抱紧媚娘,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低语着:“我是男人家,辛苦算不得什么,倒是你,怀着身孕又主持家事,才是真的辛苦。”手摸上她的小腹,笑着问道:“有沒有累着咱儿子?” 媚娘脸色嫣红,道:“哪裡就累着了?主事有妈妈们,我不過是跟着学学,既不操心也不费力。” 费耀谦便宽慰的笑笑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媚娘脸上又是一热,道:“爷谬赞了。” 费耀谦眯了眼,似睡非睡,嘴角還噙着笑。媚娘伸出柔弱无骨的小手,抚上耀谦的胸膛,低低的道:“爷——妾身最近有些不安呢。” 申被拒,颇受打击。這两天貌似不在状态,偏偏還這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