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现场還原 作者:飘荡墨尔本 飘荡墨尔本 事情发展到了這儿,继续坐在餐桌上吃饭,肯定就沒有可能了。 因为是在主桌,斐一班和邢一峰說了一声,說自己要离开一下,带abu参观一下原来的家。 邢一峰赶忙起身回应:“我和你们一起啊,我也還沒有好好看過這個房子现在是什么样,准确的說,原来是什么样,我也沒有认真看過。” “可能不太方便,邢叔叔。”斐一班直接拒绝。 都已经站起来的了邢一峰反应了一下,而后笑着說:“哦!懂,懂,懂,你们年轻人說的参观房子,和我們這個年纪的不一样!” 又一個懂王,就此诞生。 除了邢一峰自己,在坐的也沒有其他人知道他到底懂了什么。 斐一班并沒有心情管邢一峰是真的懂了還是假懂。 打過招呼之后,就直接拉着abu往地下室走。 斐一班和abu的手机,同时收到消息提示。 ming:密碼应该是個数字连线,我根据他的手势画了一個密碼连线图,准确度应该在90以上,你们可以试一试 ming:密碼走线图.jpg meng:我已经在地下室的酒窖了 meng:我找了一下,沒有找到输入密碼的地方在哪裡 ming:等我倒回去解雇图 易茗的图還沒有截完。 abu和斐一班就已经到了。 abu往旁边看了一眼,在酒窖一個黑色玻璃柜的侧面,用手掌往上划了一下。 紧接着,黑色玻璃上,就出现了一個手机屏幕大小的亮块。 斐一班根据易茗密碼走线图,只花了两秒钟,就精准地开启了酒窖后面的隐藏式电动门。 如果早点发现酒窖的暗格,并且装好了监控。 就完全可以慢慢搞清楚,林聪义到底在裡面干什么。 现在监控缺失。 去的晚了,林聪义就很容易毁灭证据。 为了不打草惊蛇。 从一楼下来,一直走到酒窖门口,斐一班、abu和孟佟鑫都沒有发出什么声音。 所有的交流,也都是在banboo群裡面静音进行的。 林聪义在电动门忽然开启之后转头。 看清来人,并沒有表现地過度慌张。 abu瞬间就怀疑,暗格是不是和他的房车一眼,裡面也有可以监控外面的设备。 斐一班和abu进了暗格,孟佟鑫選擇守在门口,直接当着电动门,不让关上。 孟佟鑫沒有去過马尔丁工厂,因此也不知道這個倒计时器代表着什么。 孟佟鑫選擇的站位,一来是为了防止电动门关上,二来是为了防止林聪义不管不顾地跑出去。 他以前一直都觉得,林聪义是学技术学傻了,這两天才有了全新的认识。 面对今时今日的林聪义,再怎么小心都不为過。 连暗格都能搞的前总工,保不齐還会搞机关一类的。 “我似乎并沒有邀請過你们。就這么进来是不是有点不礼貌?斐大少爷,你刚刚不是還号称要让邢总按照原来的约定,把這個房子继续给我做宿舍的嗎?怎么了,這么快就变卦,想做回這裡的主人了。” 斐一班并沒有在林聪义的逻辑裡面继续下去:“聪义哥,我感觉你需要解释一下。” abu听不懂這七七八八的,趁林聪义不注意,直接一伸手,就把林聪义抓在手上的u盘给拿走了。 這個u盘abu很熟,就是当时装了赎金比特币的那一個。 abu想知道這個u盘裡面是不是還装着比特币。 与此同时,斐一班看清了酒窖的暗格裡面有很多的细节。 看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 林聪义几乎是原封不动地,把马尔丁工厂的勒索现场给還原了。 斐厂长和林总工被绑架的照片。 底下写的bt2000和bt1000的赎金。 再往下是计时器。 活脱脱和马尔丁视频会议室现场一模一样的“装扮”。 和斐一班的震惊不同,林聪义慢悠悠地抬头,面无表情地问:“你都看到了,還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为什么要這么做?”斐一班完全沒办法理解。 斐厂长和韩女士,是真的把林聪义当亲儿子在培养的。 家裡的公司以后肯定都交给林聪义管,是什么让好好的聪义哥,变得变得如此灭绝人性。 “我做了什么了,就为什么?”林聪义一脸的无辜。 “你为什么要绑架斐厂长和林总工,那是我們的父亲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绑架了?你自己都說,那是我們的父亲了。” “都這样了,你還要假装什么都发生嗎?聪义哥。”斐一班是叫聪义哥叫习惯了,要不然,這样的人,都不配称为畜生。 “都什么样了?”林聪义反過来還要问一下斐一班,半笑不笑地說:“你倒是說說看。” 斐一班气到說不出一個字。 林聪义冷笑一声,斜睨向斐一班,语带讥讽地說:“也对了,你這么個出了事只知道睡觉的大少爷,又怎么能理解我把让我父亲惨死他乡還沒有人想過要破案的犯罪现场带回来的心境呢?” 林聪义完全沒有事情败露的慌乱。 偏执而又冷静。 “我那时候是昏倒了,不是睡觉。”斐一班解释道。 “有差别嗎?结果還不是都一样?明明就是你们家的工厂,为什么我爸爸也要跟着被绑架?” 斐一班就差直接被林聪义给气笑了:“你问我?” “不问你,我问谁?”林聪义眼神阴戾地說:“你压根就沒有想過要救我爸爸吧?” “我沒想過?”斐一班怒极反笑:“我确实沒想過。” “看,你自己也承认了吧!你又是多好的一個人呢?” “我說沒想過,是因为从头到尾,要怎么凑钱救人,都是韩女士在做。一直对你比亲儿子還好的韩女士!如果不是为了把我們的爸爸都救回来,韩女士需要变卖三個厂子嗎?” “是的啊……都变卖了。”林聪义皮笑肉不笑地问:“都卖了,难道還交不起两個人的赎金嗎?都卖了,为什么還会被撕票?” “我們是一起去交的赎金啊,聪义哥!整整三千枚特币,就放在這個u盘裡面。還是你說让我們插到倒计时器裡面的。你都不记得嗎?”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林聪义指了指林祖民被绑架照片,问道:“斐大少爷,我想用我自己的方式祭奠我的父亲,這样犯法嗎?” 林聪义把绑架的照片旋转了九十度。 照片的后面,有一個格子。 格子裡面放着香炉,香炉的后面是林总工的遗照。 裡面有已经点好的香。 顶上沒有多少已经烧過的香灰,多半是林聪义刚刚下来的时候才点的。 “你看吧,你都沒有這么祭奠過你的父亲吧。” 林聪义把另外一张绑架照片也旋转了一下。 后面是和林总工的那個格子同样的配置。 有香炉,有遗照,只是沒有点燃的香。 “要借你几支香嗎?斐家大少爷。” 林聪义摆明了就沒有要承认自己策划了绑架案的意思。 沉着冷静地像真的和他无关一样。 abu把管家叫了下来。 管家直接带了一台电脑。 abu把u盘插进去,裡面空空如也。 abu想了想,又查了一遍隐藏文件。 還是什么都沒有发现。 abu打了個电话,找了個it大牛,通過远程协助的方式帮忙查。 一通折腾下来,u盘确实是空的。 看完這一系列操作,林聪义阴森森地用英语问:“這位什么都要管的中东大基佬,請问你有什么发现嗎?” 摆明了在嫌abu多管闲事。 “wow,這位朋友,你還知道中东大基佬這样的词啊?想当初在马尔丁工厂,我问你怎么看,你都听不明白。你最近是东方甄选看多了嗎,英语突飞猛进地可真是有点厉害。” 確認u盘是空的,abu直接拔下来,扔给了管家。 他的家族,并沒有私人订制的u盘一类的东西。 当时用来装比特币的u盘,原本就是市面上能买到的。 這個u盘是空的,不代表就沒有另外一個不是空的u盘。 易茗之前說林聪义从沙发的缝隙拿走或者放进去什么东西。 按照可以隐藏的大小,很有可能就是u盘一类的。 或许,林聪义原本就是想先藏在沙发。 因为一直被盯着,最后决定铤而走险,直接放到酒窖的暗格。 只要门口是孟佟鑫守着,林聪义就休想从這裡带走任何东西。 至于林聪义到现在都不承认,多半是认为自己沒有把柄在外面。 abu拿着电脑来到了林聪义的身边。 要真是什么准备都沒有,那可就不是banboo话剧社社长了。 abu慢條斯理地打开了桌面的一個文件夹。 又从文件夹裡面,打开了调查访谈001号视频。 這個视频的采访对象,是阿马裡的老婆。 戴了测谎仪的那一次。 只不過,abu這会儿放的视频语音和字幕,和斐一班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样。 一种非常高端的无缝剪辑。 在這個视频裡面,阿马裡的老婆不再說自己只知道阿马裡和一個夏人合伙策划了马尔丁铜棒厂的爆炸。 而是直接把一個夏人换成了国琛锁业在土耳其的负责人,并且明确指出,那個负责人姓林。 不管林聪义愿不愿承认。 铜棒厂的爆炸,都是一切事情的导火索。 阿马裡的老婆還在一堆照片裡面,准确定位到了林聪义。 這個镜头斐一班之前沒有看到過,很有可能是后面补的。 除了指认林聪义,阿马裡的老婆還說明了,阿马裡为什么要炸死伊斯梅尔。 明明工厂发展很快,做的锁芯畅销全球,伊斯梅尔却只愿意守着现有的工厂,不再扩张。 忙不過来的订单都不接。 当地有很多濒临倒闭的小作坊,找不到伊斯梅尔,就找阿马裡。 想要接点代工的活,阿马裡开口闭口都是包在他身上。 慢慢地就有人开始给阿马裡送礼。 阿马裡从来都来者不拒。 不管谁来,都答应地好好的。 直到礼收的实在太多了,引得那些個三不管地带的小作坊联合起来,准备找人搞死他。 事情发展到最后,如果伊斯梅尔還不松口,阿马裡很有可能成为下一個在马尔丁被分尸的。 基于這样的原因,在几次劝說哥哥都被拒绝之后,阿马裡就想到了自己上位。 除了真想把伊斯梅尔给炸残废了,自己取而代之,阿马裡并沒有任何实际的行动。 阿马裡的老婆强调了一下,是炸残废不是炸死。 阿马裡沒有想過要炸死自己的亲哥哥,更沒有想過把他自己的命也搭上。 阿马裡的老婆說,阿马裡就是有些力气,沒念過什么书,也沒有什么脑子。 炼铜更是从来都沒有接触過,完全不可能知道,要怎么把翻铜的炉子弄爆炸。 直到遇到了林聪义。 两人一拍即合。 abu指了指桌面的文件夹,对林聪义說: “這样的调查访谈,一共有十六個。” “编号002马尔丁工厂的土耳其管理。” “你要不要听听他怎么說的?” “你确定你除了他,還给土耳其工厂的其他人打過电话?” “哦,对了。你打给的是铜棒厂早就被炸死两個月的工人。” “你知道那些救援直升机都是我安排的吧?” “你知道救援直升机都是有监控视频的吧?” “你知道尽管螺旋桨的声音很大,救援直升机裡面說话的声音,還是很清晰都能录下来的吧?” “几個小时之前,你還是這边這三個工厂的总工,你的智商应该不会太差的,对吧?” “像我這样的中东大基佬,要不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摸清了,会专门跑一趟来找我亲爱的兄弟嗎?” “我不怕消息有误会让他伤心难過嗎?” “還有你,你以为我见了你的面,是真的要和你拥抱嗎?” “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你這么隐蔽的地方,我随时都能找到嗎?” “你难道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暗格的密碼的嗎?” “哦,你当然不知道,你怎么知道中东大基佬的能量呢?” “如果不是为了等到我兄弟的到来,让他亲眼看到這一切。” “我哪裡需要演這么多的戏?” “你知道嗎?” “一直到你打开暗格之前,我的兄弟都還在为你今天的诸多反常,寻找合理的解释。” “若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亲爱的兄弟,還傻傻地喊你哥。” “你以为,你在马尔丁犯下的罪行,出了马尔丁就沒事了嗎?” “我只要把這台电脑裡面的任何一個视频交给官方,以我的钞能力,绝对能让他们直接出动国际刑警。” “你将会在土耳其,被追究故意杀人的法律责任。” “在那裡,你可以再次尝试,什么都要管的中东大基佬的能量。” “哦,对,从1984年开始,土耳其就沒有死刑了,這一点可以恭喜你。” “你猜中东大基佬会不会就此放過你?” “假如……” “你听好了,我說的是假如。” “假如你能活着从土耳其的监狱出来。” “记得千万千万不要踏上夏国的领土。” “好心提醒你,根据夏国的法律,你在境外谋害夏国公民,回来带得再接受制裁。” “哦,我的天哪!我可真是個人帅心善的中东大基佬!” 說着說着,abu就举起了兰花指,对斐一班說:“亲爱的,从现在开始,你喊哥的人,只能是我,知道嗎?” 分享到: 飘荡墨尔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