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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章 演砸的剧

作者:飘荡墨尔本
飘荡墨尔本 “這不可能,你是从哪裡拆下来的?”林聪义直接冲到了斐一班拆解计时器的地方。 斐一班把递到林聪义眼前的模块收了回来,顺势嵌到了倒计时器的主板上。 林聪义直勾勾地盯着主板上的這個凹槽。 時間久了,就有一种眼珠子要从眼眶裡面跳出来的既视感。 “這不可能。這不是我设计的主板,计时器的主板怎么会有凹槽。它就是一块板啊。”林聪义表示难以置信。 “不可能?”斐一班举了举自己手上的工具,问到:“你刚刚难道不是看着我一個一個零件拆下来的嗎?” “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也打开主板看過的,就是我原来设计的模样。”林聪义觉得自己眼睛见到的都不是真的。 斐一班把另外一個大一点的模块盖了上去,无线網络模块瞬间就被盖住了:“這样呢?和你之前看過的一样嗎?這难道不是你设计的隐藏芯片嗎?” “我当然沒有!我从来也沒有想過要把赎金转移走!赎金全部都交到雇佣兵的手裡,哪還有可能再還一部分给我。我有那么傻嗎?我可是林聪义。” “聪明的聪,忠义的义,林总工在世的时候,听他說過,就是這么给你取名的。”斐一班故意提起林祖民。 “不可能,绝不可能!”林聪义用难以置信到扭曲的表情问:“這個U盘裡面真的曾经有過3000枚比特币?這不可能!” “Abu给我看過买比特币的交易记录。” “买了也不见得会装到U盘裡面。你就這么相信中东大基佬?你一下都沒有怀疑過本来就是空的?” “聪义哥。”斐一班又卡顿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自嘲:“算了,我也不纠正我的称呼习惯了。” “聪义哥,你觉得3000枚比特币,是問題的关键嗎?” “当然!這些本来就是我应得的,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那一半,国内的工厂估值都十八亿了,我只要一半,有什么不对?收到赎金之后,我怎么分配,那就是我的事。” 林聪义已经完全沒有隐藏的意思了。 斐一班出声问道:“你和我一样,是亲眼见到了斐厂长和林总工最后的样子的吧?” “那又怎么样,就是你们這伪善的一家人!”林聪义歇斯底裡地吼叫:“就是你们不愿意交赎金才导致的撕票!” 斐一班放下了手裡的工具,转身对着林聪义,用比平时缓慢很多的语气,說除了接下来的這段话: “人死之后,至少要两個小时才会出现尸斑。” “而且是开始出现。” “斐厂长和林总工的那個样子,全身的尸斑。” “死亡時間怎么都在12小时以上了。” “绑匪难道不是从一开始,就沒有想過要给斐厂长和林总工活路嗎?” “后续的事情,我晕倒了,你也晕倒了嗎?” “你沒有看過斐厂长和林总工的尸检报告嗎?” “我們是坐搜救直升机過去的。” “除了计时器上出现的坐标,還有你给我們的林总工手机GPS定位。” “从插入U盘,到找到斐厂长和林总工的尸体,总共都沒到一個小时。” “如果是因为赎金不够被撕票,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尸斑?” “就是因为這么的穷凶极恶,我才从来都沒有想過,這场绑架,不是战乱边境的雇佣兵策划的。” “你应该已经听說,我和韩女士,穷到都只能搬到乡下去了吧?” “假如我是一個還有卖掉工厂的八九個亿的现金的富二代,我有可能会搬到乡下去嗎?” “韩女士有可能会放弃她和斐厂长共同生活了這么长時間的家嗎?” “你就算精神错乱,总也有偶尔清醒的时候吧?” 斐一班连歇斯底裡的想法都沒有了。 他已然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一次都沒有想過要追回被绑匪勒索的3000枚比特币。 比起在斐厂长死后,继续做绕地球一圈半的锁厂富二代。 他宁愿和韩女士平平安安地生活在易家村。 远离战乱的边境,远离一切可能威胁到家人的环境。 如果不是Abu从救援直升机的机长那裡,意外听到了和铜棒厂爆炸案有关的消息,并且顺势调查了阿马裡的老婆。 斐一班這辈子都不可能认为绑架事件是有预谋的。 更不可能想到有可能是自己人干的。 即便有Abu的提醒,他都沒办法把這個惨绝人寰的绑架案和林聪义联系在一起。 “不可能!不可能!如果你们真的缴足了赎金,费卡莱特不可能杀了我的父亲。我說好把大头都给他,他怎么会背叛我。“ “费卡莱特?谁?” 林聪义已经听不到斐一班在问什么了,上来就要和他厮打:“明明是你!明明是一无是处的你,和沽名钓誉的韩雨馨不愿意交赎金,明明是你们害死了斐国琛和我的父亲!” “不可能!不可能!你把我父亲的命還给我!”林聪义双眼通红,发了疯似的扑向斐一班。 孟佟鑫见状,火速进了暗格,先是踢了一张凳子,抵住暗格的门,不让门彻底关上,以防裡面有什么出不去的机关。 紧接着,用手就把林聪义给按在了地上。 林聪义不服控制,各种挣扎。 四肢受限,就开始拿头撞。 林聪义的首要目标是斐一班。 孟佟鑫一個用力,直接把林聪义的头按在了地上。 额头都撞破了,林聪义還和沒有感觉一样,继续拼命乱撞。 “我的兄弟,林刚刚是不是提到了一個土耳其人的名字?”Abu的重点一直都在線。 “费卡莱特。”斐一班机械地回答。 平静地不像是刚刚知道父亲去世的真相。 “费卡莱特?”Abu问:“他提到這個人,是为了什么?是不是林联系的,执行绑架案的雇佣兵头目叫這個名字?” Abu显然還想要继续追查下去。 斐一班沒有再回答。 或许是自闭,也或许是不愿意Abu为了他家的事情冒险。 就這么专心致志地,把从倒计时器上拆下来的零件,一個一個都安了回去。 在這個過程裡面,用到了很多精细的工具。 甚至還完成了好几個需要电烙铁焊接才能弄回去的非标准模块。 Abu见状,也沒有再說话,就這么安安静静地陪着。 刚认识斐一班的时候,他還有见過這個状态。 最近這几年,已经完全都沒有了。 斐一班现在的這個状态,差不多是把自己和整個世界都隔绝了。 他听不到林聪义到处撞的声响,也听不到Abu和他說话。 专注于把倒计时器重新组装好。 就仿佛装的不是倒计时器,而是一個能让時間倒流的机器。 斐一班确实在自己的世界裡,反反复复地问自己: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能做些什么?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要怎么样才能救下斐厂长?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能不能让這一切都不要发生? 如果我能坚强一点,成熟一点,不要因为同学的排挤就自闭到需要出去這么多年。 会不会就沒有让林聪义接班的說法? 会不会就不会发生后续這么多的事情? 看到斐厂长离世。 斐一班昏迷了长达七天之久。 醒来之后,对很多事情的记忆都变得模糊。 或许是出于身体的自我保护机能,越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就模糊。 尤其是斐厂长最后的画面。 醒着就不会想到。 可是,只要闭上眼睛。 他的自我保护机能就会失灵。 在最黑暗和痛苦的那段時間,斐一班一直都以为,是战乱导致了绑架。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是自己這么多年在国外不闻不问之后的忽然专注,让林聪义這個原定的接班人,产生了心理的扭曲。 从林聪义事后的间歇性精神错乱,和此刻到处乱撞的表现来看,他可能并不是真的想要斐厂长和林总工的命。 究竟是什么,让他宁愿相信雇佣兵,也不愿意相信斐厂长和韩女士是真的把他当成接班人在培养。 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時間,也不可能倒流。 這一刻,斐一班忽然就明白了,易茗为什么要把自己罩在罩子裡面這么多年。 他现在也好想有個罩子。 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他就组装组装零件,什么也不要管,什么也不要想。 作为晚宴的主客,Abu离开地实在有些太久了。 Abu带来的团队不会多问。 主桌那几個招商引资部门的人肯定是要问的。 邢一峰早前有发消息问過一次同样离开了很久的孟佟鑫。 孟佟鑫那会儿還在守门,說斐一班和Abu還在参观,参观完了就回去。 邢一峰问在哪裡参观,需不需要他亲自去請回来。 孟佟鑫就回說自己也不清楚。 他和Abu不熟,一直跟着也不方便。 邢一峰看完觉得有道理,就和招商引资的那些人說很快就回来了。 這個很快却一直都沒有到来。 直到晚宴进行過半。 招商引资的人,想要感谢Abu的厨师团都不知道要从哪裡开始。 邢一峰再次给孟佟鑫发消息的时候,孟佟鑫正在制服林聪义,因此就沒有腾出手来回复。 這样一来,邢一峰也有点坐不住了。 他沒想過,两個年轻人,還都是男的,能迫不及待到這种程度。 更让邢一峰坐立不安的,是晚宴现场,忽然来了一個看起来年纪很小的女生。 陪着這個女生一起进来的,是刚刚接到收到一條消息,就从别墅大门出去了一下的管家和翻译。 女生大大方方来到主桌,和邢一峰說自己是斐一班的女朋友,要到裡面去找他。 邢一峰一听,顿觉大事不妙。 看来,仅仅忍住沒有给韩雨馨打电话问斐一班的联系方式,還远远不够。 小斐竟然是有女朋友的嗎? 让斐一班的正牌女朋友看到斐一班和Abu晚宴才吃了两口急不可耐去了的戏码。 那他之前所有的努力不都功亏一篑了嗎? 邢一峰急中生智,直接拉易茗在斐一班原来的位置坐下:“小斐這会儿,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你先坐在這儿吃会儿东西,今天的餐食,肯定是以前都沒有吃過的。” 易茗刚要說话,就又被邢一峰塞了一杯水:“這水也是很不一样的!你尝尝!是……” 邢一峰很想用家族水源一类的說词。 想着一說到家族水源,就不可能不提到Abu,欲言又止,整個人都不好了。 邢一峰疯狂地给管家使眼色。 怎么能把小斐的正牌女朋友带過来呢? 這要东窗事发改怎么办呢? 你老板会归咎与你,還是会迁怒于我提议這個晚宴啊? 邢一峰這么丰富的心裡活动,管家自然是看不懂的。 在邢一峰再三的眼神提醒下,管家只說了一句话:“Abu先生說了,我今天晚上的任务,是要听易小姐的指挥。” 邢一峰沒听懂,翻译就给翻译了一下。 “啊!這……這怎么行呢?”邢一峰脑补了太多少儿不宜的画面,完全不敢让易茗离开晚宴现场。 易茗只好把邢一峰拉到了一边,用只有邢一峰能听见的声音說:“孟佟鑫和林聪义打起来了,我怕再不過去会出人命。” 邢一峰惊疑不定地看着易茗。 想要確認她是不是找借口进去一探究竟。 孟佟鑫和林聪义能有什么矛盾? 都是原来国琛锁业的人,這两人关系应该很好才对。 邢一峰干脆直接给孟佟鑫打电话。 孟佟鑫還是沒有接。 作为司机,孟佟鑫基本上都是24小时,随叫随到的。 不回他消息,不接听电话的情况,還是第一次。 邢一峰瞬间就决定要相信易茗了。 不管這么說,他得陪着去看一看。 尽量走在前面,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就想办法提醒一下Abu和斐一班。 邢一峰打個提前量的计划,终究是沒能实现。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斐一班和Abu在哪裡。 他的手才刚按到电梯按钮上,易茗就直接往地下室的方向跑了。 等到体力早不复年轻时的邢一峰追到地下室,就看到孟佟鑫抓着林聪义的头,往地上撞。 易茗和沒有看见似的,径直走向斐一班所在的方位。 Abu就在斐一班的旁边,像看戏一样的看着。 “這是干嘛?這是干嘛?小孟你這是在干什么?!”邢一峰赶紧跑過去阻止。 “邢总,您仔细看一下,不是我把他往地上撞,是他自己撞,我要是不這么拉着,他就撞得更厉害了。” 孟佟鑫稍稍把手松开,林聪义就又有了去撞斐一班的想法。 Abu见状,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了易茗和斐一班的前面,准备帮忙挡一下。 再怎么样,他也是英伦绅士的典范。 绝对不可能让一個女孩子挡在兄弟前面。 哪怕這個人是兄弟的女朋友。 呃…… 在兄弟的女朋友面前,是不是不太应该表现得過于绅士啊? Abu用眼睛的余光瞄了瞄。 哦,兄弟的女朋友,压根就沒有把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 他刚刚的做法,是站在兄弟的身边,陪着他,看着他慢慢把倒计时器還原。 易茗来了之后,直接就打断斐一班手上的动作。 直直地站在那裡,把坐着的斐一班抱在了怀裡。 刚好抱住了头的位置。 斐一班就這么把脸埋在了易茗的身上。 安安静静的。 继续和這個世界隔离。 只不過,這次的隔离罩裡面,不再是斐一班一個人。 Abu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感受。 蛮有一种,演了一天的中东大基佬,都白演了的挫败感。 Banboo话剧社可从来沒有演砸過的剧啊! 原本应该会感到非常诧异的邢一峰,這会儿有更能牵动他神经的事情需要处理。 可能是因为撞地板撞得太疯狂了,不再受制于孟佟鑫的林聪义已然有点分不清方向。 他心裡想的是撞斐一班,起身却直接往暗格的柱子上撞。 完美印证了孟佟鑫之前的說法不拉着就撞得更厉害。 “這還了得?這么下去可是要出大事的。”邢一峰下意识出手拉了一下满头是血還准备继续装的林聪义。 厂区的别墅,现在可是在他的名下的,這要是出了人命,他也脱不了干系。 邢一峰想了想,慌慌张张地对孟佟鑫說:“小孟,還是你先過来拉着。” 然后,邢一峰自言自语似的想到了一個解决办法:“对!对!精神病院的院长是我的小学同学,我给他打個电话,看看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 又是将近5000字的大章诶,求表扬。 分享到: 飘荡墨尔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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