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不得了了,他還在呢!
穆老四胳膊一伸,把鬱聲勒在身前,又嫌棄地捏着雪貂的後脖頸子,把貂拎了起來:“親它做什麼啊?”
鬱聲眨眨眼,仰起頭,在穆聞天的臉頰上“啵”了一口。
穆老四面色微霽,扭了頭,示意他親另一邊。
鬱聲又乖乖地“啵”了一口,可憐的雪貂終於逃脫了阿爾法的魔爪。
掌燈時分,穆家的下人來敲門,催他們去三姨太的院兒裏用晚飯。
鬱聲早就餓了,聞聲,急吼吼地往炕下爬:“三媽媽是不是做了鍋子?四哥,咱們快去吧,去遲了,鍋子裏的肉都要被七哥喫完啦。”
“你七哥哪兒敢和你搶肉喫?”穆聞天披上外衣,單手摟着鬱聲,替他攏了攏衣領。
鬱聲一怔:“四哥,你抱我去啊?”
“不然呢?”穆老四胳膊用力,將他抱得更緊些,“摟着我的脖子,別摔了啊。”
鬱聲連忙伸手,一路摟着穆四哥的脖子,到了三姨太的院兒裏都沒撒開。
往鍋子裏下粉條的三姨太瞧見這一幕,笑得合不攏嘴,偷偷用胳膊撞了撞看報的穆老爺子。
穆老爺子撩起眼皮又迅速移開視線:“孩子們黏糊的時候,你讓我看什麼?”
“人聲麪皮那麼薄都不害臊,你還害臊了?”
“哪兒就害臊了?”穆老爺子的嗓音還沒擡高,就被三姨太捂住了嘴。
穆枯山心裏咯噔一聲,扭頭往鬱聲那兒瞅。
剛懷了孩子的鬱聲果然在瞧他呢!
“聲啊,你想喫什麼?”穆老爺子硬擠出笑容,催着穆聞天將鬱聲放下,“先看看鍋子裏的菜有沒有你愛喫的,要是沒有,咱們就加!”
鬱聲抻着脖子往鍋裏瞄了兩眼:“怎麼沒有海帶呀?”
三姨太一聽這話,細細的眉就皺了起來:“怎麼能喫海帶呢?不成的,聲啊,忍忍,等幾個月才能喫。”
“爲什麼要忍呀?”鬱聲不解地擡起頭,“我……我前些天還吃了呢。”
“前些天喫過,現下就更不能吃了。”三姨太雷厲風行地吩咐下人將廚房裏的海帶全收起來,“你現在的身子,忌口的東西可多了,改明兒啊,我整理一份,讓你四哥背下來,監督着你,千萬不能亂喫。”
海帶這東西,熬湯鮮美,但懷孕的人頭幾個月不能多喫,三姨太小心着呢。
鬱聲喫不到海帶,求助地望穆聞天。
穆四哥疼他,肯定願意給他喫。
可今日,他的目光再可憐,也動搖不了穆老四堅定的心。
鬱聲大受打擊,抱着碗可憐巴巴地嗦粉條。
“聲,喫塊肉。”穆老四憋不住,連哄帶騙,“忍幾個月就好了,我帶你喫別的,不成嗎?”
自然是不成。
鬱聲想喫一樣東西偏偏喫不到的時候,那是抓心撓肺得難受。
他甚至想溜到廚房裏,偷一條海帶來喫。
“怎麼就忽然想喫海帶了?”穆老四幾次和鬱聲搭話不成,哭笑不得,“乖啊,四哥晚點給你喫好喫的。”
“什麼好喫的?”鬱聲一個沒忍住,開了口。
穆老四卻不說要給他喫什麼,趁機往他嘴裏塞了幾塊燉得軟爛的肉,堵住了他的嘴。
一頓飯,除了鬱聲,穆家人喫得都算是愉快。
他們酒足飯飽,準備回屋前,三姨太又從屋裏拿了些山楂糕出來,分別給了穆老六和穆老七,唯獨漏了穆老四和鬱聲。
穆老四知道鬱聲懷了孩子不能喫山楂糕,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鬱聲反而氣着了。
他拉着穆聞天的手,巴巴地盯着穆博天懷裏的山楂糕:“三媽媽,你爲什麼不給四哥呀?”
三姨太樂呵呵地搖頭:“你不能喫。”
“我……我不能喫,你也該給四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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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知道老四嗎?給他,就是給你!”
鬱聲一聽這話,委屈得眼眶都紅了:“因爲我……因爲我,三媽媽就不給四哥山楂糕,那我……那我保證不喫就是了。”
“哎喲好孩子,怎麼哭了?”三姨太還想再調侃幾句,忽見晶瑩的淚珠順着鬱聲的面頰跌落,當即衝過來,捧着他的臉擦眼淚,“不是三媽媽故意不給你喫,實在是你現在不能喫啊!”
鬱聲抽泣不已:“我怎麼就不能吃了?”
“你……嗐!”三姨太一甩帕子,“你也去和老四一起背醫囑吧,我的小乖乖,懷孕的人不能喫山楂糕呀!”
“懷……懷孕?”鬱聲的哭聲猛地一頓,胡亂擦去眼裏的淚,先震驚地瞪着穆四哥的肚子,繼而反應過來,懷孕的人是自個兒,長長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我懷……”他話未說完,人就軟了,搖搖晃晃地栽到穆四哥的懷裏,“我……我……”
“聲這是怎麼了?”站在一旁的穆老爺子忍不住湊上來,“不成咱就上醫院,總暈可不行啊!”
三姨太也附和道:“走走走,讓雙喜開車,咱們送聲去醫院!”
“等等。”穆聞天將鬱聲打橫抱起,湊過去聽他嘴裏漏出來的喃喃,片刻面色一變,在全家人的注視下,尷尬輕咳。
“懷孕的事兒,我誰都告訴了,就是……就是落了聲。”
第65章
其實,也不怪穆聞天。
醫生說那些孕期需要注意的事項時,鬱聲還暈着,一個字也沒聽見。
後來他醒了,穆家人又烏泱泱地涌進了病房,穆老四忙前忙後,一不小心就忘了告訴他懷孕的事。
可惜,縱然有千萬個理由,擱在鬱聲身上,都是說不通的。
他緩過神後發了脾氣,邁着步子噔噔噔地往屋外走。
穆老四大步流星地在他後頭追。
“四哥乾脆等我把孩子生下來,再告訴我肚子裏有了算了!”鬱聲甩開穆聞天的手,氣得嘴皮子都溜了,“不,到那時你也別告訴我,以後我就和孩子說,他是打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聲,我不是故意的。”
“四哥當然不是故意的,四哥就是想氣我!”
穆聞天連忙發誓:“乖乖,現在家裏誰敢氣你啊?你就是咱家最金貴的人。”
鬱聲正在氣頭上,揣着手,雞蛋裏挑骨頭:“懷了就是最金貴的?”
穆老四恨不能抽自己一個嘴巴:“誰說的?你就算一輩子不懷,也永遠是最金貴的啊!”
鬱聲聽了幾句甜言蜜語,不再擡槓,卻還是踩着雪,氣咻咻地往前走。
他們身後,三姨太的院子燈火通明。
穆老爺子笑得直不起腰:“我說今兒個聲怎麼這麼鬧呢,原來他連自己懷了孩子都不知道!”
“老爺,您就別樂了,沒瞧見聲生氣了嗎?”三姨太憂心忡忡地站在門前,見穆老七捧着山楂糕喫得不亦樂乎,沒好氣地將糕點從他手裏搶走,“喫喫喫,就知道喫……聲都發脾氣了,以後他不能喫的東西,你也不能喫!”
穆博天平白捱了一頓訓,委屈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