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你真想要我命啊?”穆聞天氣喘如牛,扒拉着他的手,咬牙切齒道,“別鬧,再鬧,就要射你手裏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鬱聲是怎麼也不肯鬆手了。
他急吼吼地揉起來:“好呀。
“……四哥,你慢慢來,我……我不急。
“……但你等會兒要幫我擦擦手。
“……你也要去洗澡,身上都是味兒。”
“那是我本來的味兒!”
穆老四七竅生煙,覺得自己最後是被鬱聲氣射的。
但不管怎麼說,有了這麼一回放縱,鬱聲好歹願意安生待在家裏了。
兩個月後,鬱聲在穆家人焦急的等待中,在醫院生下了一個軟軟乎乎的小歐米伽崽子。
穆老爺子大喜過望,當天就把喜訊登了報,三姨太也激動得不能自已,特意在穆老六的陪伴下去了趟申城,耀武揚威地在早已破落的鬱府外轉悠了幾圈,還逮着沿街乞討的鬱老爺子罵了一通,這才神清氣爽地回了奉天。
而鬱聲傷了元氣,在病牀上睡了三四天才醒。
穆聞天鬍子拉碴地趴在牀邊,一聽到動靜就蹦了起來:“聲?!”
鬱聲還沒徹底清醒,眼淚先嘩啦啦地涌出來:“四哥,疼。”
“乖乖啊。”穆老四也疼,心疼。
他不敢抱哭唧唧的歐米伽,只能不停地親他的脣:“以後不生了,咱不生了。”
鬱聲還是哭。
他哼哼唧唧地掉了會兒淚,忽然怔住:“崽呢?”
“醫生看着呢。”穆老四捏住鬱聲纖細的手腕,憐惜地揉捏,“是個健康的小崽子。”
鬱聲“哦”了一聲,放心了,然後繼續望着穆四哥掉眼淚。
他的委屈多着呢。
疼和累都是其次了,鬱聲最委屈的是生小崽的時候,醫生不讓穆四哥陪着。
鬱聲怕死了。
他是被親爹賣過的人,本就缺乏安全感,有了穆四哥以後纔好些,但當和穆四哥分開以後,他彷彿又變回了那個在拍花子手裏顛沛流離的可憐人。
鬱聲心中的恐懼在手術室的門關上後徹底爆發,要不是醫生早早地打了麻醉針,他怕是能在手術室裏直接嚇病。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記住了那種逐漸失去意識的感覺。
……和他被賣給拍花子之前,一模一樣。
“四哥……”鬱聲越想越害怕,掙扎着起身,一頭扎進穆聞天的懷抱,哭得梨花帶雨。
春風得意地趕回奉天的三姨太,還沒進病房就聽見了他的哭聲,拎着糕點盒子,急得高跟鞋都跑掉一隻:“咋了咋了,是不是不舒服?醫生……醫生呢?!”
鬱聲聞聲轉身,又抱着衝到病牀前的三姨太的腰好好哭了一通。
三姨太驚得摔了手裏的糕點:“好孩子,哭什麼?是不是很痛?咱以後不生了,有這麼一個崽子就夠了!”
她說完,以爲穆聞天還沒表態,連忙踹了穆老四一腳:“愣着做什麼,說話啊!”
“不要了,我就疼這麼一個小崽子。”穆聞天忍笑將眼睛哭成核桃的鬱聲拉回懷裏,親着他的後頸,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溫柔地承諾,“但最疼的還是你。”
鬱聲的情緒隨着穆四哥的安慰逐漸平復,哽咽着說餓。
“餓啊?”三姨太彎腰將摔在地上的糕點拾起來,“來,聲,我從申城給你買來的。”
糕點的包裝摔壞了,但裏頭的東西是一點兒也沒壞。
鬱聲嚥着口水伸手,作勢要接,結果手指還沒碰到糕點,穆老四就按住了他的手腕。
“不能喫。”穆聞天嚴肅道,“他現在喫什麼,都得聽醫生的。”
三姨太猛地驚醒,在鬱聲的哭聲裏把糕點收了回去:“你瞧瞧我,怎麼忘了呢?聲啊,三媽媽幫你把糕點帶回去,別急,都給你留着,等你出院了就能吃了!”
鬱聲兀地張大了嘴,想不通平日裏那麼慣着他的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三姨太爲何也不疼自己了,氣得揪着穆四哥的手不停地扭。
可他纔多大點勁兒?
給穆老四撓癢癢都不夠呢!
於是乎,鬱聲在醫院住了一個月,穆聞天全身多了無數指甲印兒。
穆老四非但不惱,還挺高興,回府後,趁着天氣熱,打赤膊在院子裏晃,炫耀似的給雙喜瞧。
雙喜拎着一小塊肉喂鬱聲的雪貂,看見了也當沒看見。
穆老四頓覺無趣,轉身溜達回屋,把鬱聲從炕上提溜起來:“出去晃晃。”
鬱聲不耐煩地拍開穆四哥的手,眼睛粘在自家軟乎乎的小崽子身上:“孩子剛睡着,不晃。”
“他還在你肚子裏的時候,最愛晃晃。”
“你記錯了。”
“我咋可能記錯?”
“就是記錯了。”
“聲啊。”穆聞天懶得和他吵,把他往肩頭一扛,大步流星地衝出了臥房,“天氣好,咱得晃晃。”
鬱聲在穆聞天的肩頭嗷嗷抗議了幾聲,面頰上拂過一陣暖融融的風,人忽地安靜了下來。
穆聞天納悶地將他從肩頭換到懷裏:“想嘛呢?”
鬱聲眼裏閃着水光:“四哥,我是個從出生起就不被期待的孩子。
“……可,可小崽不是。
“……小崽,小崽很幸福。
“……因爲,你們都很愛他。”
“你費了那麼老大勁兒才把他生下來,咱能不愛他嗎?”穆聞天垂下眼簾,吻住了他的脣,“但不管別人,在我這兒,最愛的永遠是你這個乖乖。”
“四哥……”
“還有,誰說你是個從出生起就不被期待的孩子?”穆聞天含含糊糊地抱怨,“整天淨胡說。”
“……聲啊,你是我穆老四用一生去期待的愛人。”
—完—
第68章番外
《易感期》
穆聞天。
穆家的老四。
穆家家業的繼承人,整個奉天城都熟知的穆四爺,在自家崽兒落地後的第二個月,光榮地進入了易感期。
起初,誰都沒發現穆老四的異樣,畢竟他的表現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還是每時每刻盯着鬱聲,遇上人就把他摟在懷裏,沒遇上人的時候就瘋狂地把他往炕上按。
鬱聲和穆聞天鬧了幾天,煩了,和三姨太打了聲招呼,樂顛顛兒地搬回了自己的院子。
這下可捅了大婁子。
穆老四直接被惹毛了。
易感期的阿爾法通常都很情緒化,穆聞天亦然。
他衝進鬱聲的院子,單手撐着門,聲嘶力竭地吼:“嘛呀?這才幾天啊,你對我就膩味了啊?!”
鬱聲抱着小崽兒,茫然地“啊”了一聲。
“我是你男人,你抱他幹嗎?”穆老四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委屈的阿爾法,“不是都說好了嗎?這小崽子給咱爸和三媽媽帶,你操什麼心啊?”
鬱聲眨眨眼:“這是我的小崽兒。”
“我呢?”穆聞天衝進屋,把鬱聲抱在懷裏,“我是你的什麼啊?”
鬱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