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了你的邪 第78节 作者:未知 小冷淡:“我为谁?我为我自己嗎?我還不是为了你!” 小傲娇:“要你管,我就算自己作死那也是我的事。” 小冷淡:“好好好,你现在嘴硬啊,等下次再碰头,你别我哭哭啼啼說你被那姓韩的渣男虐得多凄惨,我是不会同情你可怜你的!” 小傲娇:“呸!” 沈麻被自己分开的两道魂魄吵架的场景给逗笑了,可小傲娇這一声呸之后,小冷淡再沒有說過一句话,沈麻這才意识到,小冷淡在分魂术下沉睡了,而很快,他的主观意识也渐渐与小傲娇重叠了起来。 他眼中,一朵莲花暗淡了一下,沒了踪影,只剩下了另外一朵。 “啪!”盛连收掌一個响指,沈麻唰地眨了眨眼睛,清醒了過来。 清醒之后,沈麻看了看盛连,又看了看站在身边沒什么表情的季九幽和一脸关切的左家祖孙。 左无惧好心问他:“感觉如何?” 左满贯戏多的說:“被虐爱溢满了心田的滋味是不是很惆怅,酸甜苦辣都有?” 季九幽直接踢了沈麻屁股下的椅腿一脚:“开口。” 沈麻沒有吭声,倒不是說分魂之后有种变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感觉,而是因为小冷淡沉睡之后,他忽然有了一种很奇怪地体会,好像山洪潮汐同一時間退去,对韩江语的喜歡如岸底的石头,重见天日,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韩江语三個字在自己内心中的重量,也能够彻骨地体味当年那些爱恨交织的苦楚,以及被初恋戏谑玩弄的痛恨。 他闭了闭眼睛,才重重地喘了口气,一脸克制:“我现在,有点,想杀人。” 左无惧、左满贯:“???” 季九幽和盛连对视一眼,盛连:“杀人?” 沈麻唰地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把退后的椅子都给推倒了,他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左家祖孙二人,不由分說地朝书房外走,一脸隐忍地愤怒,眼神裡都是腾腾地杀气。 盛连反应最快,立刻跟上,出了书房,却只在楼梯口看到了沈麻的背影晃了晃,人就消失了。 他赶紧跟着上楼,季九幽和左满贯他们也跟着上去,到了二楼的次卧门口一看,沈麻正单膝跪在床边,弯腰,红了眼切齿地一把抓住了韩江语的头发,骨节发白,另外一手扬起就扇了一巴掌下去:“见鬼?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人是鬼!” 韩江语被這一巴掌打醒,拧眉睁眼,见到眼前一脸愤怒红了眼的沈麻,又本能地朝后退去,叫了一声:“啊!” 盛连退到门口,和另外三人道:“行了行了,咱们可以走了。”還不忘记把门带上,刚刚他已经给沈麻下了禁制,以防他這段時間和韩江语有什么過分亲昵的举动。 左满贯问左无惧:“咱们還要给那個渣男改姻缘线的长度嗎?” 左无惧想了想:“我估计不用了,等他们真的重归旧好韩江语也要被沈麻弄死了,命都沒了,姻缘线自然长不了。” 四人离开沈麻的公寓。 而次卧裡,韩江语叫了一声,因为沈麻這一巴掌又晕了過去。 沈麻坐在床头,却是抱着韩江语的脑袋,摸着他浮肿的脸颊,眼神裡满是怜惜,却暗自恨恨地想:“我真的很喜歡你啊,但你以前怎么能那么对我呢……”又想,“我一只妖,和你恋爱,還被你虐,我沒打死你,真的是格外地爱你啊。”紧跟着想,“你以前不是总玩弄我的感情嗎,我不会再给你這個机会了。” 韩江语這一個晚上可谓是心惊动魄,次日一早醒来,见到自己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边還個穿着衣服背对着自己躺在身边的人,以为喝醉了,被哪個狐朋狗友给扯回了家,暗想昨天竟然做了打疫苗的梦,真是可笑。 但他笑不出来,因为他昨天也梦到了沈麻,他真的真的在這么多年裡,水库之后,从未梦见過那個人了。 他一直以为是沈麻恨他,所以他才梦不到,可昨天忽然在梦裡那么清晰地见到了那张面孔,回想起来,心酸苦楚悄然钻上心头,他捂着心口,曲腿坐在床头,埋脸在胳膊间,只觉得梦到還不如不要梦到,太难過了。 他身边合衣躺着的那人动了动,醒了。 韩少爷不想被人看到自己這副姿态,吸了吸鼻子,冷脸抬起了头,本来想问对方自己怎么喝醉了,可一抬眼,却又看到了沈麻那张面孔。 這一次,他沒有受惊,而是不可思议地将面前的男人望着,血液在脑海裡奔腾。 沈麻也回视他,但神色淡定地多:“醒了?” 韩江语:“沈麻? 沈麻从睡意中渐渐清醒過来,哼了一声:“认出我了?不拿我当鬼了。” 韩江语瞪着眼睛,片刻后,眼中溢满了欣喜:“是你?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不待沈麻又任何回应,扑過去就抱住了沈麻,搂着他的肩膀,抬手抚摸他的脸颊,眸光有欣喜有眼泪,“你沒死?你真的沒死?你原来是骗我的嗎?你那個时候其实从水库另外一边游走了对嗎,你生我气了,不想理我了是嗎。” 如果是原先的沈麻,自然不会有片刻的动容,但此时的沈麻是当初那個喜歡韩江语的少年,提起旧事,只觉得酸楚溢满心田,他撇开眼睛,不看韩江语,不回应他這些话,只冷淡道:“醒了就起来吧。”推开沈麻的手,下床,“以后别一個人在马路上哭哭啼啼的,這么大一個男人,真是难看死了。” 韩江语才不管沈麻說什么,他被惊喜冲昏了头,跟着下床,快步走到沈麻面前抬手就抱住他:“你回来了,正是太好了。” 沈麻又推开他:“别碰我,让开。” 韩江语這霸道少爷怎么可能听他的、也不愿意松手,但他对沈麻感情特殊,失而复得令他分外珍惜此时此刻,他心中一转,觉得不能再惹恼沈麻,還能重逢便是人间喜事,他当即乖乖松手,又克制着情绪,偎贴地笑笑道:“我身上有酒味吧,我去洗洗,”余光一扫這间屋子,猜测是沈麻的家,便问:“你這儿有换洗的衣服嗎,我洗個澡。” 沈麻往外走,却說:“我饿了。”不過是找了個借口离开。 可韩江语立刻敛掉一声浪荡公子的气质,小媳妇似的跟了過来,眼睛弯弯的,无不是讨好的神态,笑道:“我這些年還学了些厨艺,日式、泰式、中式、意式的早饭都会做,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作者有话要說: 韩江语:“脸好疼啊。” 第58章 圈子裡的人都知道, 韩江语韩少爷是高奢圈子裡的太子爷, 他家族代理好几個国际大品牌,他在时尚圈、高奢圈子跺跺脚,下游一连窜跟着他吃饭的都得屁股打颤。 這种从小被捧着长大的少爷,脾气能好就见了鬼了,所以当年就算是沈麻, 多少也会让让他, 谁叫他是太子爷。 可如今, 高奢圈的太子爷站在沈麻公寓厨房的灶台前, 拿小米熬起了粥, 煎着鸡蛋,炸着香蕉,那副穿着围裙的高高大大的身影,落在餐厅裡的沈麻眼裡, 要多违和就有多违和。 但是沈麻一点也不心软。 他如今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還是喜歡韩江语的,但正是因为纯粹的喜歡過, 又遭遇過无理傲慢地对待, 這份爱意便搀和了沉重地恨意,简直牙痒痒到切齿。 不就做点饭嗎? 沈麻晃了晃腿, 心道做個饭怎么了?你韩少爷的手是用来设计衣服的,摸高奢的,下厨委屈了? 委屈受着呗。 沈麻越是這么想,表情越冷淡,正在厨房做早饭的韩少爷转過头来, 看到沈麻這個表情,心裡咯噔一跳,回過头去,琢摩了起来。 他已经可以肯定了,這百分百不是梦,他在下楼做早饭之前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记得自己去了常去的那家gay吧,被個疯子咬了一口,又去了医院打疫苗,半夜从医院出来,坐在马路边上想起了沈麻,然后? 然后他好像就真的见到了沈麻。 不是梦,是真的,活生生的人。 韩江语只是被“鬼”吓破了胆,并不代表他是個草包,此刻,他一面心惊沈麻還活着的事实,一面又暗自想,难道水库那一次,沈麻其实沒有死,只是从水库另一边游走了,故意诈死? 有可能。 但一想到沈麻宁可诈死,宁可让全世界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也不愿意再露面,韩江语又是一阵心如刀绞。 他忏悔了這么多年,后悔当年的轻浮与傲慢,曾经无数次的在醉酒之后发誓,只要沈麻回来,他会对他加倍的好,不再怠慢他,轻视他,如今人就在自己身边,韩江语暗暗警告自己,一定要重新把握住,一定要抓住沈麻。 但决心是一回事,真的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韩少爷仗着高超的出生、完美又优秀的基因,学什么都有天赋,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因此料理這种东西也难不倒他,他当年去学,也是抱着对沈麻的悔恨,觉得万一沈麻回来了,他可以用更多的方式去疼爱宠爱他。 但下厨房毕竟是個细致活儿,不仅要做饭做菜,還要收拾打理,這方面,可就为难了韩少爷。 毕竟韩家的厨房足足有几十平,做饭的阿姨就有两三個,他做着饭,后面還有人跟着收拾,因此从前,韩江语总觉得做饭也就那样,很容易么。 结果到了沈麻這边,厨房才十平米大,灶台和移门平行,刚巧够转個身走两步而已,一抬手還会撞到头顶的橱柜,收拾起来也麻烦,水池挨着煤气灶,一不留神洗個东西就碰到了灶上的锅,束手束脚,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韩江语有点受不了了,忍了半天,去叫沈麻。 沈麻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沒好气地转头:“干嘛?” 韩江语为了顾及面子,不說自己不想做了,便道:“我带你出去吃吧,我刚刚想起了一家餐馆,他们家中式早餐和好吃。” 沈麻又沒好气地說:“不去。” 韩江语走了過去,软言哄道:“去么,我带你去。” 沈麻转头看韩江语,冷嘲了一句:“你不就是不想做嗎,也是,你是谁啊,高奢业的太子爷,爱做不做,不做你就走吧,离开我家。” 韩江语一口气上来,差点克制不住脾气,好在沈麻這张脸如今对他来說是最好的提示,他赶忙敛了情绪,暗暗告诉自己: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沈麻是老婆,是老婆,不能和老婆生气。 彻底压住了情绪,转身回厨房做饭。 那之后,沈麻因为“公务”被放假,沒去9处报到,整天在公寓,韩江语也是够沉得住气,公司都不去了,直接把家搬来了沈麻這边,天天腻歪着。 韩江语似乎有很多话要和沈麻說,问他這些年在哪裡,過的好不好,如今在哪裡工作。 沈麻表情冷眼神也冷,不怎么开口,但韩江语知道沈麻不赶他走就是還心疼他,抓住了這份心疼和两人之间的曾经,越发对沈麻好。 几天后,盛连给沈麻打电话,问他:“最近和你的旧情人怎么样啊?” 沈麻平日裡在公寓都是一副冰冷冷的态度,這会儿盛连电话一来,他立刻关紧房间的门,哇一声哭了出来:“别提了,我快要克制不住我自己了,你這魂魄到底怎么分的啊,我感觉自己都要动摇了。” 盛连:“动摇了好啊,到时候记得通知我們来取碎片。” 沈麻哇地边哭边道:“好什么啊,每次觉得自己要重新喜歡上那個姓韩的,每次都想把他搂在怀裡勒死。” 盛连:“……你這是不是要黑化了。” 沈麻:“我怎么知道啊,你特么给我分的魂魄啊,我现在天天给韩江语脸色看,折磨他干這干那,還让他给我打钱,再這么下去,距离奸尸也不远了!” 盛连:“……你控制一下你自己,他可不能死,他死了碎片也沒了。” 沈麻:“……” 然而根本沒等到沈麻和韩江语之间有进展,事情变忽然朝着一個不可预估地方向发展而去。 這一天,韩家人给韩江语打了电话,让他回家一趟。 韩江语当年因为沈麻的事情,一方面和家裡闹的不愉快,另外一方面也趁机出柜了,這么多年裡,他都沒有回過几次家,韩家虽然眼看着他事业一步步登顶,但总是对他的性向問題和人品作风质疑。 所以韩家通知韩江语回去,是一件十分稀奇的事。 韩家在电话裡沒有說是什么事,韩江语也沒问,只是临走时和沈麻說,家裡有事,回去一趟。 沈麻沒什么反应,哦了一声,韩江语怕沈麻生气,又或者误会他是出去见什么狐朋狗友,便解释:“真的是回一趟家,可能是工作上什么事情,我很快就回来,你不是刚好想吃榴莲酥嗎,我给你带回来。” 沈麻不理。 韩江语:“要几個?” 沈麻:“两盒。” 沈麻:“……” 韩江语立刻笑了起来,心满意足地走了。 到了韩家,韩父不在,韩母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和人說话,韩江语压根不在意,他只要想到出门时沈麻那副故意爱答不理、可问到要吃多少榴莲酥又立刻回答两盒的口是心非的模样,就觉得喜歡得不得了。 他沒吭声,兀自在长沙发一角坐了,乐了一下,转头,才发现韩母和那人都在看着他。 韩江语挑挑眉,换了個正经些的坐姿:“叫我回来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