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钟员外的秘密
中午时分,玉虚宫的大队人马到达了钟府。钟有朋及家人将他们热情的迎接进去,双方分宾主落座,然后按照之前玉虚子教授的流程,完成了定婚的所有礼仪。迎亲的時間定在正月十八,婚礼地点自然是定在穿越众在良乡城裡买下的那处宅院。随后钟有朋摆上酒席,宴請玉虚宫诸人。
因为大家都是老熟人了,除了王峰面对未来的岳父和大舅哥略微显得有些拘谨外,其他人都很放得开,一群人推杯换盏喝得好不热闹。
酒席宴上,钟有朋在与王崤峻互敬了几杯酒后,对他說道:“前几日王首领曾告之钟某,因为霞云岭五虎寨的事不得不推迟了搬家的時間。现在不知五虎寨的事情是否已经解决,王首领及诸位道长打算何时搬去良乡城裡居住呀?”
王崤峻知道他是担心穿越众這边因为五虎寨的事耽搁過久,误了婚礼的時間,于是略想了想,答道:“钟员外不必担心,目前五虎寨的事解决的已经差不多了,再過個一两日就无需在下及小峰参与了。在下估计顶多再過三天,吾等就会开始搬家。虽然现在出现了五虎寨這個变数,之前的居住安排可能会有所调整,但在下可以保证,小峰的住处绝对会安排在良乡城裡。在下会在原来齐宅中专门划出一個跨院给他们夫妻俩单独居住,這点钟员外可以完全放心。”
钟有朋见王崤峻对這件事很是重视,并答应为自己的女儿、女婿单独安排一個跨院居住,心中宽慰了不少。虽然以他的本意,更希望王峰能够自立门户,在良乡或者范阳城裡单购一個小院居住。但一来,他对這些“海归”也算比较了解了,知道他们目前是不愿意任何一個成员脱离集体单独居住的。二来,他也清楚,虽然這些“海归”在前段時間通過拍卖获得了大笔银钱,但那笔钱并不是他们中某一個人的,而是大家的。据自己的儿子从這些海归那裡了解到的情况看,這笔钱他们并沒有像通常人们所做的那样平分,而只是拿出很少的一部分发放了下去。剩下的都作为所谓的集体投资基金,准备投入到不同领域去赚钱。以便能获得更大的利益。
自己這個未来女婿虽說名义上拥有几千贯银钱,但现在实际到手的只不過五、六百贯。這些钱虽然够买一处宅院的,但考虑到今后长久的生活,各种的花费,如果這個未来女婿不能找到赚钱的门路,那总有一天要坐吃山空的。而让他和他的同伴在一起赚钱,恐怕是现阶段最haode選擇了。
新房的問題解决了,钟有朋便开始和王崤峻商量婚宴的事。要按照王崤峻等穿越众的理念,最理想的方式是像他们在前世一样,找一间大酒楼――比如像天福楼那样的――作为仪式举行的地点。摆上十几桌乃至几十桌酒席,双方的亲朋好友在一起热闹一下就行了。這样既隆重又方便,只是這种方式在现在是行不通的。這個时代聚媳妇肯定是要在自己家裡摆酒請客的,相关仪式肯定也得在自己家裡举行,因此王崤峻便向钟有朋表示会在良乡城裡的宅院举行仪式,大宴宾客,到时候会請天福楼的大厨上门服务。
既然聊到了喜酒的事,王崤峻也就顺着這個话头,向钟有朋打听了一下娘家這边会有多少亲朋好友出席,他也好事先有所准备。不成想,這么一個简单而普通的問題却令钟有朋陷入了沉默当中,半晌无言。而旁边的钟世文看着自己的父亲又露出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拿不准父亲的意思,不敢直言。
王崤峻虽然感到奇怪,但也沒有催促。在他看来钟员外之所以有這样的反应,恐怕還是有什么涉及自家隐私的事情正犹豫着是不是向他說明。好在钟有朋在思索考虑了一会儿后,终于下了决心,他一改刚才的喜悦表情,一脸严肃的对王崤峻說道:“在回答王首领的問題前,钟某需要先向王首领及汝的所有同伴告個罪。钟某此前向诸位有所隐瞒,還望诸位能予以谅解。”
說完,钟有朋起身向王崤峻及在座的所有穿越众们施了一礼。這下可把众人给吓到了,大家赶紧起身避過,连称不敢。王崤峻更是一把就将钟有朋扶住,不让对方真個施礼。钟有朋到也沒有坚持,在王崤峻和自己儿子的搀扶下重新回到座位坐下,开始面带悲愤的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向在座的穿越众說明。
原来這钟有朋钟员外本姓卢,名祖朋,乃是范阳卢氏的一房远支,与当时的卢氏家主卢祖昌算是远房兄弟。虽然是個远亲,但毕竟都是一脉相承的宗族,所以多少還都有個照应,平时逢年過节的,卢祖朋也還会去探望一下這個远房哥哥。
卢祖朋自幼就好读书,长大成人之后也考中過功名,在良乡县做過学政。只是沒成想祸从天降,前两年卢祖昌因为儿子得罪了南京留守萧思温的小妾,加上其万贯家财又遭萧思温觊觎,被萧思温安了個谋逆的罪名全族下狱,卢祖朋這個远房亲戚也未能幸免。
幸好卢祖朋妻子的娘家哥哥乃是南京留守府的推官,见自己的妹夫蒙冤入狱,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打算予以营救。当然,想要给卢家翻案是不可能的,但通過萧思温身边的人,使些银钱,将卢祖朋這個无足轻重的远亲救出来還是能够做到的。,
于是经過上下打点,花费了不少的钱财,卢祖朋终于得以出狱。只是经過這么一劫,他這個良乡学政是做不成了――萧思温答应不要他的命,不沒收他的家产,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再想当官就是痴心妄想了。后来出于避祸的考虑,卢祖朋索性连姓名都改了,将卢祖朋改成了钟有朋,从此做起了富家翁的生活。
当然,卢氏家庭其他的人就沒這么幸运了,除了卢祖昌一家被满门抄斩外,其他族人也都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基本沒剩什么人了。
听完钟有朋的一席话,在座的穿越众都吃惊不小。個别成员甚至开始在腹诽起這個所谓的钟员外,在心裡埋怨他weishenme有话不早說,你与那萧思温有仇,万一要是牵连到我們身上怎么办。這会儿婚都定完了才說,想反悔都来不及了。
王崤峻虽也感到意外,但并沒有怪钟有朋隐瞒情况。一方面在他看来,钟员外当初在互相沒有多少了解的情形下有所隐瞒,也是在情理之中的。现在双方晚辈定了婚,已经算是一家人了,這时候才以实相告也属正常。况且钟员外也称得上是大家的恩人,从穿越众一到這個时空就开始受到他的帮助,是大家能够在此地立足的一大基础。穿越众们感谢還来不及,哪裡還有怨恨的道理。
另一方面,通過与张维信的交流,他对這個时代即将或者說在前世曾经发生的歷史也有所了解,对那個南京留守萧思温的能力也有些底。知道這是個沒什么真本事的家伙,就知道拍辽国皇帝的马屁。即便将来因为钟员外的缘故他来找自己麻烦,以团队现在的能力,虽然不能把对方置于死地,但自保還是应该能做到的。
因此在钟有朋讲述完自己的经历后,王崤峻真诚的对他說道:“钟员外能将如此隐密之事告诉在下,足见员外对在下及在下的同伴是相当信任的,吾等多谢员外信任。王某不才,虽只是一介平民布衣,但正义之心并不比旁人为少。对像萧思温這样的小人,心中同样充满愤慨。”
說着,扫视了一眼在座的所有穿越众,接着說道:“不但在下,就是在下的這些同伴,在下相信他们也会是相同的想法。”
這时其他穿越众也立即随声附和,即便是個别有些不满想法的人也不例外。到不是這些人表裡不一,而是人之常情。他们虽然不满钟员外的欺瞒,但对钟员外的恩情也是铭记在心。這样一中和,对钟员外的不满也就消散了。
经過這一番插曲,话题又重新回到了婚礼上。在了解了钟有朋的身世经历后,他下面所提出的新娘這方参加婚礼的亲戚不過寥寥数人也就顺理成章了。這为数不多的几個亲戚都是来自钟夫人家裡的,主要是她的亲哥哥和亲妹妹這两家,另外還有一两個关系比较远一点的表亲。這些人只怕连两桌都凑不齐,若不是钟有朋還有不少好朋友,娘家這边的来宾比婆家這边的好几十人就显得過于稀少了。
计算好了参加婚宴的人数后,王崤峻又向钟有朋表示,自己這些海外归客对中土的许多规矩都不甚了解,希望钟府這边能派人帮忙料理,以免出差错。之所以請钟府帮忙,是因为原本一直帮忙的玉虚子,是不可能长時間离开玉虚宫去良乡城裡为他们把关的。
对于王崤峻的請求,钟有朋自然不会拒绝,他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的风风光光。当即就表示,将派老管家钟福随王崤峻等人一起去良乡城,帮忙准备婚礼。王崤峻对此再三表示感谢,连称有劳。
吃過了午饭,穿越众们在钟员外府上又闲聊了一阵,眼看天色不早,便向钟员外告辞,驱车前往霞云岭,准备参加第二天进行的改编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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