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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意思

作者:Paz
局势瞬息万变,宋书意惊得說不出话。

  游隼怎么……

  游隼手臂被枪管后坐力震得发麻,砰的一声响,转轮被他扔到桌子上。“玩家隐藏的第三條任务:在不被别人发现的情况下,杀掉杀手……本條任务权重六十分。”

  “可惜了,這局我要是能抽到玩家牌,我也能赢。”他扫见金恪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喉结在這种温热的红色液体中微微滚动,血溅到他衣领,也溅到他唇角。

  在他翻滚過桌子时,金恪的手明显停顿了下,及时让他扣住了他還沒碰到枪柄的手。游隼抬眼,在扣动扳机前,看见了金恪纵容的神色。

  某一刻中,游隼感觉到了易感期的冲动。

  他不在易感期,却有种和易感期一样的冲动。暴力的冲动……情-欲的冲动。

  他恍了下神,随即皱起眉头找回下面要說的话,稍有些遗憾道:“亏我把黄渡死因瞒了這么久,還想等着你们几個自相残杀。成昆是我杀的。”

  他从衣兜裡掏出包纸巾扔给金恪,向代表真理法庭的主摄像头象征性地举了下双手:“根据游戏规则:真理法庭接受对每一例未逾追责期的罪行指控……我自首。”

  进庄园后放在桌子上的tips卡第三條:真理法庭接受对每一例未逾追责期的罪行指控。

  這條不是用来提示玩家的,是用来警告玩家的:你可以杀人,但不要被人发现。

  法庭之上,不论身份,只论罪证。

  所谓无证之咎,是对本局游戏当中每一個人的最后提醒。

  一墙之隔,古典高大的祖母钟敲响了第十八声钟声。

  游隼正要拉开椅子坐下,从這栋庄园中的某处响起了遥远而响亮的法庭审判:

  “杀手,已死亡;6号玩家,因使用氰-化物過失杀人,判无期□□;7号玩家,因故意杀人,判绞刑。

  “黄金庄园之行,到此结束。”

  《无证之咎》第一期的游戏部分暂时结束了,不過导演组還沒赶過来,最后的真理法庭审判是完全由架好

  的摄像机全程拍摄的。

  第一期第一局,无人生還。游隼懒洋洋地往后靠在椅子靠背上,心想他本来還想好好玩玩,等着赢呢。

  但沒办法了,最后剩下的“玩家”就他和宋书意两個人,他知道的游戏规则宋书意也都知道,杀手死了,宋书意肯定会指控他,不可能放他一個人赢。

  抽到玩家牌,打的就是一個心理战,要么完成任务1、任务2,大家共赢,要么去杀了杀手,完成任务3,自己一個人赢。

  可惜他抽的不是玩家牌,要先把所有人身份都诈出来,找出谁是当年偷画的那個人……然后杀了這個人再杀了杀手。

  成昆对他毫无防备,任务1和任务2的得分权重還是他从成昆那聊出来的,不過成昆沒提任务3,任务3和任务3得分是他自己猜出来的。

  他一枪崩了成昆的时候……成昆還震惊地问他是不是道具坏了,枪走火了。

  最后可惜李子骞动手太急了……对于抽到玩家牌的玩家来說,眼见着任务1和任务2完不成,肯定就把心思打到任务3上来了。

  但也不能說李子骞太心急,游隼也确实沒想到他悄悄给李子骞打掩护,让李子骞从书房的□□裡偷了颗子弹出去,子弹都已经装到转轮裡了,李子骞居然能让杀手反杀。

  那把牌艺室的□□被扔到桌子上,六個子弹转轮都已经是空的了。

  游隼瞧了金恪一眼:“你知道這把枪裡有子弹?”

  金恪笑道:“子弹是你让人从书房偷下来的?”

  两人默契地一起笑起来,金恪道:“你比我想象得直觉還准。”

  如果不是正在录节目,是在私下,游大少爷现在就已经抬腿起来,把后脚踝搭在桌子上了。他从鼻腔哼出声气声:“兄弟,什么叫直觉,這叫聪明。”

  宋书意有些惊讶地想:游隼和金恪很熟么?

  当初听說金恪破例来录综艺,她就好奇過为什么,现在看来难道金恪是游隼……金主?

  但她马上就觉得這事儿太扯了,她不是沒见過同a恋,可游隼

  在圈子裡也是出了名的家世好,不大可能被包养,那难道是……自由恋爱?

  但哪有自由恋爱管人叫兄弟的。

  朋友?

  作为女生,作为omega,宋书意敏感地觉得這两個人之间的氛围不像是普通朋友。

  那难道是……炮、炮友?

  两個alpha当炮友,除非裡面有一個人是变态,不然比aa真爱還少见。

  为什么是說有一個变态,不是两個都是变态?

  因为两個alpha能扛着信息素排斥当炮友,一般来說都是一個强迫另一個。

  宋书意悄悄地打量打量游隼,又悄悄地打量打量金恪,觉得那個变态极有可能是……游隼。

  当然!宋书意马上在心裡强调:她不是說游隼看上去像個强迫别人和他好的臭变态,而是和金恪比起来,游隼更像是可能会去强迫另一個……哎,也不是,反正就是金恪看起来绝对不会是强迫别人的那一個。

  游隼一直感觉宋书意时不时瞟他一眼,瞟得他后脊梁骨发毛。

  虽然最后被送上了绞刑架,输得命都沒有了,但游大少爷觉得他今天的表现還是很有大反派风采,他把他在本局游戏当中起到的作用定位为“智者”。

  游大少爷把一條胳膊搭到椅背上,瞟了金恪一眼,用眼神暗示道:“你還有什么要问的嗎?”

  金恪笑起来,是真实的笑意。他微微前倾,手臂放在桌子上,故意给游隼装出很困惑不解的样子:“大侦探,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作案手法的?”

  哎……游大少爷暗中宽慰起来,兄弟果然会看眼色。

  “李子骞在花园裡捡到的枪上沒有黄渡的指纹。”游隼交叉起手指道,“但在黄渡上楼前,黄渡還在客厅拔-出枪给钱小天看過,枪上不可能沒有黄渡的指纹。

  “存在两种可能:一,在李子骞捡到枪以前,金恪把枪上的指纹处理掉了;第二,這把枪根本不是黄渡带进庄园的那把枪。

  “但第一种可能存在一個問題:既然金恪早在李子骞之前去過花园,为什么還要在处理掉指纹后重

  新把枪扔到书房楼下,按正常思路,凶手不会把枪放回去,让我們发现枪是从书房窗口掉下去的。如果他把枪处理掉,這起杀人案我們连凶器都找不到。

  “所以我认为是第二种可能,枪杀黄渡的根本不是黄渡那把枪。

  “是牌艺室的這把枪。

  “在我們十一点钟在客厅集合前,金恪就把牌艺室的這把枪布置到了书房。

  “而在黄渡准时上楼前,我猜他要求黄渡把枪先放回了房间,可能考虑到玩家的任务3不能被其他玩家发现,和带着這把枪可能也会威胁到自己,黄渡答应了把枪放回去。

  “当黄渡第一時間拿起相框的时候,就看见了這把藏在和相片不一样大的相框后面的枪。

  “作案手法很简单:关掉保险,用粗棉线在扳机上打個活扣,然后在枪托上绕一圈,棉线另一头绕在唱片机唱片底下的旋转轴心上。

  “枪托底部水平抵住和唱片机一体的柜子侧面,枪放在光滑的大理石窗台上……等唱片放到某一片段,扳机和唱片之间松弛的棉线都缠进了唱片轴心,棉线会缠紧枪托,扣动扳机。

  “枪的后坐力会扯断棉线,让枪从大理石窗台上掉下去。”

  “但枪要够沉,在扣动扳机前不能被棉线整個拉起来,后坐力作用在棉线上的力……”游隼顿了顿,看了眼金恪,舔舔嘴唇……過了会儿,想起那個名词,“必须大于棉线能承受的最大绳张力。”

  他速速略去了受力分析的問題,装作轻松道:“不過這個是小問題,棉线太容易被扯断,可以把两根三根并在一起,棉线不容易被扯断,可以提前磨细一点。事前做個小测试就够了。”

  他沒要宋书意配合他表演,宋书意却愣神地看着他:“那李子骞呢?”

  游隼不太明显地顿了下,蜗牛一样缓慢地說:“李子骞的……就更简单了。”

  他瞟了眼金恪,在准备找個借口让金恪来說前,终于找到個例子:“原理很简单……”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两张纸,艰难地回忆着他所剩不多的高中课本知识

  ,能发现金恪是怎么动的手,纯粹是因为前两天他刚去過高铁站。

  “這裡是两张纸,你往中间吹一口气,這两张纸就会贴合到一起,是因为,因为……”

  游隼瞟了金恪一眼,金恪笑笑,自然地接话道:“根据伯努利定理,流体系统中,流体流速越高,压强越低。”

  “对,伯努利定理。”游大少爷松了口气,又放松起来,手指敲着桌面,“這栋房子裡有一個通气系统,每個房间有一個换气口……這间房间的换气口就在挂在十字弓后面的那幅画挡住的墙上。”

  “但一般不会有這么巧合的事,所以我猜這架十字弓在我們来庄园以前不放在這,也沒有用钉子钉在柜子上。

  “但等把十字弓钉到柜子上,再把庄园内所有房间的通气口关死,只留下這一個,把通风的鼓风机开到最大档……然后這個通风口会变成一個漩涡,把所有靠近通风口的东西都向裡面吸。

  “然后,咔哒。”一声空枪响,桌面微微震动,游隼松下手来,“扣动扳机。”

  李子骞是怎么坐到那個座位上去的,可能是他自己坐上去的,也可能是金恪让他坐上去的……他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死的。

  游隼绝对不会为了杀某個玩家兜這么大一個圈子,但比起纯粹的暴力,金恪似乎更喜歡玩逻辑游戏。

  游隼舔舔唇,盯着金恪问道:“我猜的对么?”

  “缺了些关键细节,”金恪仿佛是故意顿了会,直到游隼皱起眉头了,他才笑道,“但和事实大致相同。”

  他向游隼伸出只手:“公平游戏,公平推理。今天玩得很开心。”游隼不太适应這么正经的打招呼方式,但還是把手搭了上去,他感觉金恪的拇指轻轻贴在他手背上,浅浅地握了他一下便松开了。

  游隼正想问你平常跟人打招呼都是握手么,却见牌艺室大门推开,“死”掉的几個人都回来录endingpart,金恪抽张出手帕轻轻擦了擦手,站起身和除了宋书意這位omega以外的嘉宾都友好地

  握了握手。

  黄渡大叹了口气,但還是爽快笑道:“杀手玩得好啊!我還想着上节目好好发挥发挥,结果上场就光荣蹲小黑屋去了……”

  成昆過来拉开他边上的椅子:“游隼好你個……”他憋了半天,憋不出话,用力拍着游隼肩膀,咬牙切齿道,“兄弟玩得好啊!”

  游隼瞥他:“你们知道了?”

  “你說刚才你们聊的?何止知道,小黑屋就在西偏房,這,這,還有這,”成昆随意指了指摆了一圈的摄像头,“在小黑屋都能看得、听得清清楚楚的,一句话都落不下。”

  游隼懒洋洋地笑笑,心裡却想着刚才金恪为什么要擦手,他把汗弄金恪手上了?

  那就算弄他手上也都是金恪的错,谁让金恪把整栋庄园通风口都给关了,午休那会他觉得屋裡起码四十度。

  借喝水的动作,游大少爷顺路闻了闻自己的手……虽然他是沒从自己身上闻到什么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但毕竟……

  游隼闻到了金恪信息素的味道。

  幸好那点信息素的味道很淡,這段時間游隼又经常隔着衣服闻一闻金恪的信息素,不然他今天下午可能暂时出不了牌艺室這扇门。

  游隼不太想引人注意,但他還在外面,尤其是跟金恪一块儿在外面,就不可能不引人注意。

  黄渡和钱小天鼓了十分热情邀請大家,连同总导演、艺人经纪人,晚上一块儿组個饭局,說好好聊聊,几個不住申港的朋友来申港录节目,那他们两個就是东道主……但被金恪推了以后,這饭局就完全告吹了。

  录完综艺,换下来衣服,游隼沒让阿杰来接人,這两天他从住申港的兄弟那借了辆柯尼赛格regera开开玩玩。

  白色车身线條流畅,车顶低矮,充斥着金属感魅力,像一张锋利的能划破空气的扑克牌。

  游隼刚打开车门,正好余光扫见金恪从小楼门口出来。

  他顿了顿,大敞着车门,挑眉问道:“搭不搭顺风车?”

  游隼就是顺口问一句,毕竟早

  上他来搭金恪顺风车来的,金恪去哪沒车沒司机,哪用得上搭他的车。

  金恪朝他走過来,顺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好啊。”

  游隼:“……”

  他不应该问的。

  游大少爷本来還想问那你车呢,想想,又认命地钻进车裡,毕竟问也是他先问的,问了不让人上车,显得他非常虚伪。

  游隼启动了超跑,又精挑细选,选出一首他觉得非常非常非常难听的歌循环播放。這时候他才姗姗回头问道:“客人,去哪儿?”

  金恪在副驾驶系上安全带,說了個酒店名字。

  整個申港市游隼都不认路,随口道:“哦,那你在导航裡查一下吧,我也不知道在哪。”

  接着他往导航屏上瞟了眼……xxx酒店,据当前地点84公裡,正在为您导航路线。

  游隼:“…………”

  游隼问:“你故意的?”

  金恪像沒懂:“你說什么?”

  游大少爷火冒三丈地心想他好心带金恪回去,金恪拿他当司机使唤呢。亏他還想晚上出去玩玩,等来回快两百公裡回来,都他妈快下半夜了。

  “你酒店在八十四公裡外你让我带你回去?”

  金恪轻轻叹了口气:“住那离机场近,”他扭头,“那我现在下车?”

  這一口火又闷回游隼肚子裡去。他向来是吃软不吃硬。

  “不用了,我怕你下去打不着车,”游隼勉为其难道,“我带你回去。”

  游隼住的酒店离拍摄地挺近,沒几公裡。游隼一边开车一边心想金恪早上不是說带他顺路嗎?這叫顺路?

  哦,也顺路,住八十多公裡外从哪走带他不顺路,多走两公裡也不叫绕路。

  车厢静下来,只有微微震动的排气阀轰鸣和那首非常难听的歌。游隼沒烦到金恪,倒是把自己听得很烦,使唤金恪给他关了歌。

  可游隼還是觉得烦,還觉得热……不是易感期的燥热,是一种让人心痒的热,让他不由得一直分心去睃金恪。

  天已经全黑了,金恪整個人被掩在黑影裡,偶尔有路灯灯光飞速掠過,

  也只能从余光裡看见靠近這头的那块膝盖撑起的笔直的西裤裤管,和金恪搭在膝盖上修长的手,以及袖口皴起的素描画一样的浅浅的皱褶。

  车堵在一個路口,游隼停了车,强迫自己沒用余光去看金恪,却难以遏制地不住回想起下午金恪那個纵容的眼色。

  像在默许、容忍、纵容他对他……干任何事。

  好像在默许他对金恪不需要忍耐,完全可以顺应本性来。

  他在抱金恪,向金恪要信息素的时候,金恪也是這副神色么?

  游隼突然觉得自己脑子多少有点儿病,就算他要干什么金恪都肯答应,他能对金恪做什么?揍金恪一顿,要金恪打不還手、骂不還嘴?

  他要敢和金恪提這個要求,游大少爷觉得自己挨金恪一顿打的可能性更高。

  說到底,游大少爷還是有一点点、一点点介意金恪下午对他干的那事儿,尽管他也很想不介意,装作见多识广、身经百战的样子,但他的大脑不允许,還擅自给他一遍遍放回放。

  被折磨了快一天了,他现在终于肯承认,這种事,可能,是对他這种……正经人刺激有点大。

  游隼還在想,却听见金恪轻声笑道:“你一直看我干什么?我惹你生气了?”

  在游隼的设想中,他应该是装作不经意地提起這件事。毕竟他给自己规划的人设是具有反派气质,并已经开始走向成熟的迷人alpha,而不是被人碰了下就难以释怀,一直想东想西的纯情处男。

  游隼舔舔嘴唇,嘴比大脑快了零点一秒:“你经常给人打飞机嗎?”

  他說完,空调的风都好像不往外吹了。

  游隼整個后脊梁骨僵住,差点按在喇叭上。余光中金恪搭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敲了敲,他感觉到金恪的视线,从他眉毛慢慢地向下睃巡,金恪淡淡道:“游隼,你当我是干什么职业的,性服务者么?”

  正好车也堵住了,游隼整個儿松下方向盘,立马解释道:“对不起,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

  游隼也堵住了,比车堵得還死。

  我的意思是……我受不了這种刺激,想你什么意思想了一下午,特地来问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要把這句话說出去,游隼宁愿在四十码车速的车上直接跳下去。

  “对不起,我以为,”游隼皱起眉毛,比龟爬還慢地一個字儿一個字儿挤着說,“你有很多男朋友,我這個人不喜歡乱搞,你,别和我乱搞。”

  气氛僵持不下,但游隼心想:反正他能說的都說了,别想让他承认他是处男。

  他听见一声笑音,又像是叹气:“我哪来的很多男朋友……游隼,你是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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